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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回 飘洋过海我之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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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崔知县离开克县回国的日子。?

《富州日报》和《甲州日报》特意联合开辟真情对话专栏,让崔知县与艾文县长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畅谈今后各自县城的建设和发展大计,目的是让米国了解大元朝,让大元朝了解米国。?

我和马州判都到场旁听,现场还有两个报社的主持主编主笔等人,以及一同来米国培训的大元朝其他官员。?

事先二人都经过了准备,节目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是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即两个县级长官互相邀请对方明年访问自己的地盘时,二人的反应截然相反。?

艾文县长在高兴地接受了崔知县的邀请之后,“吝啬”地表示他没有访问出行所需的费用,并极其自然、恳切解释他虽身为一县之长,但办公费用来自于民众的税赋,每一笔开支他都必须经过许可并对民众负责,访问费用将是一笔额外开支,不在他的办公费用之列,故此他要先向境内的商号募捐,获得赞助之后方能安排行程。?

崔知县却在高兴地接受对方邀请之后,没有表示任何对出行费用的顾虑。相反,在听到对方的言词之后,同样非常自然、恳切地表示他将支付艾文访问的一切开支——包括来回船票、住宿、吃喝等全部费用,另外赠送数十种礼品。?

崔知县的慷慨解囊,令艾文眉开眼笑,表示新年之后便会即刻成行。?

崔知县的慷慨大方当即博得满堂喝彩,内中马州判的声音特别之高,似乎对自己的同胞+同行的此举深表赞赏。?

我刚拍了两下手掌,一想不对呀!若论富裕程度,艾文所在的克县是个新兴的县城,近年来很多知名的跨国商号都在这里落户,财政收入可想而知。他向任何一间商号募捐,都不难获得足够的赞助。而w县据我所知是从两个小村庄刚发展起来的小县城,经济实力与克县相可谓差距悬殊,显而易见克县比较富,w县比较穷;再比较两个官员的俸禄,以两国的经济水平相比,相信艾文的收入肯定要比崔知县高,然则为何米国富市的富县长如此“吝啬”,而大元朝穷县的穷知县却如此“慷慨”?这让我深感惊愕。?

就艾文县长的访问费用作个初步估算,来回船票加上吃住等全部费用,最少在五万两纹银之上,崔知县的访米费用与此相当,崔知县为了增强两人之间的友情,并且为了要让艾文县长了解w县,便要付出十万两纹银。就我所知,宰相大人一年的俸禄也不过这个数目。?

如此推断,小小一个w县知县的俸禄能有多少?崔知县若是慷慨地自掏腰包支付一切费用,实在让人担心互访过后他一家子岂非要喝西北风?想必崔知县是慷其所在w县之财政慨了,从他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难推断,此种慷慨行为早就习以为常矣,根本不必与哪个商议,也不用谁人核准!?

令人惊愕之余又生出的感叹是,《富州日报》的主持主编主笔们纷纷对崔知县的“义举”鼓掌喝彩,全场大元官员也是深以为然,竟无一人就此发问,真可谓有什么样的官场就有什么样的官员!?

大元朝比米国所差的何止是一个崔知县,至少还包括这些在座的文人和官员。?

一个w县知县如此洒脱地把十万两银子视为粪土,整个大元朝不知多少个知县要糟蹋几许银两?多少纳税民众的血汗,便在“让大元了解米国,让米国了解大元”的过程中,源源不断地让大元官员拱手奉送,米国县长们照单全收了去。?

难道说这还不是败家子的行径?那什么才是?大元朝官员们何时能象艾文县长那样“吝啬”??

回到甲州的住处后,我还是气愤不已。这些年米国财大气粗横行霸道,老是处处挑我大元朝的刺,让我很是不爽。?

可是大元朝的官员自己吃饱喝足玩够捞满之外,竟然还打肿脸充胖子,弯着脊梁拿着银票孝敬洋人,我最鄙视的便是这等吃里扒外的货色。?

想当年太祖在世之际,几万铁骑横扫欧亚大陆,何等威风,不过数十年时间,这些官员竟堕落到此种地步!难怪非但米国、鹰国之类外夷番邦日益甚嚣尘上,就连窝国、交趾、爪哇等邻邦小国也敢三天两头冲着大元朝乱吠两声?

。依着国际惯例,高层官员考虑到国际影响不便乱放厥词,多是说上几句不疼不痒的“强烈谴责,严正抗议”,然后默许一些副职对外放出风声表明真实立场。?

反观我朝,副职官员该粗口时不粗口,该发狠时不发狠,真是岂有此理!长此以往,大元朝如何重振昔日威名!?

雷捕头和黑皮张见我不爽,便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两天来的见闻,均是眉飞色舞。罢了,眼不见心不烦,赶明儿我找个借口打发走马州判,还是随蓝衙内潇洒走一回。对于我的英明决策,他们二人自是举双脚表示赞同。?

邻桌的林三姨听得我要同行,兴奋得像只**的母猫,“嗖”地挪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伸出一只爪子绕过我的后颈,极不安分地挑逗着我的左肩:“小毛弟,这两天你没在身边,可知姐委实百无聊赖?能够与你一同游玩姐才会开心!”?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应声而起,心道:谁个是你弟?也不照照镜子,长得这般神工鬼斧用心良苦,我王小毛怎么高攀得上??

谁知她说完之后还故作娇态地咯咯一笑,脸上的脂粉便落雪纷纷,像是给我盘里的牛排洒了一层胡椒粉。三人一看全没了胃口,只好都赌气不吃。?

我暗自咬牙切齿:为何当初有眼无珠,让这个活宝加入我们的考察小组?黑皮张也是一副恨不得将手上的刀叉迎面捅过去的神色,可是碍于蓝知州的**威,不敢轻举妄动。我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天都要与她朝夕相处,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痛不欲生。?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在心里告诫自己。毕竟林三姨是蓝知州的小姨子,我最担心的就是她向蓝知州进谗说我想取而代之。只因以我的聪明才智,对于长官而言,确实是个潜在的威胁。蓝知州表面上虽对我奉若上宾,但也只是在利用我为他效劳而已。设若真的引起他的疑心,对于目前的我而言,是个极大的危机。?

我如坐针毡,正欲起身,林三姨却是不依不饶,得寸进尺,另一只爪子也顺势入侵我的右肩,将我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我可以断定,身上鸡皮疙瘩的密度增加了一倍不止。?

她在我耳边吹气如“狼”:“长夜漫漫,寂寞难耐,今晚姐到你房里秉烛夜话,你若是溜走,姐可要生气哦!”?

我……我……我急中生智,说孤男寡女**,委实不太方便,若要叙谈,不妨等明日在马车上谈他个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林三姨不干了,一扭她的水蛇腰——不,是水桶腰,两只粉爪握成钵碗大的拳头,还好只是轻轻落在我的背后,没叫我伤筋动骨,口中放肆地笑道:“小毛弟,你好坏哦!你不让我来,我可偏要来!”?

说着像一只穿花的胖蝴蝶,起身回房梳妆去了。回头再看雷头黑头,都把刚才吃下的牛排如数吐出,盘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