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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狭路相逢兵戎现(9)

ha18 第十七回 狭路相逢兵戎现(9)

讯问是翌日上午进行的。刘钦差和我一起对付老jian巨滑的余通判。本来以我的等级无权过问此案,但刘钦差何许人也?说你行你就行,于是我堂而皇之名正言顺地“以下犯上”,协助刘钦差的工作。

刘钦差面对门口,端坐在临时布置的审讯房中,我在一侧陪同,另一侧是个文书,专事记录审讯过程。当余通判被捕快带进来时,我险些都认不出他来。本来他面相较为富态,加之一向爱惜羽毛、注重仪表,不论出席正式非正式场合,总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可如今被捕后才一夜不见,已然胡子满面,神情颓废,双眼布满血丝,想是整宿没有入睡吧。

我见状心下窃喜。审讯其实是双方在生理/心理/智力/素质/口才等各个方面进行一系列的较量。对方的状态不佳,当然对我方十分有利。明知余通判是个棘手人物,我还是加强了自己的信心。

刘钦差指一下对面孤零零的一张椅子,示意余通判坐下。毕竟还未定罪,姓余的又是州衙门的原二号人物,也不能太委屈了他。余通判也不客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浇,死狗不怕狼来叼的嘴脸,默然不语一屁股坐下。

第一回合交锋正式开始。刘钦差首先发难:“余xx,你身为州衙门通判,对于眼下为何会坐在此处,应该心知肚明。”

余通判的嘴角微微一xian:“委实不知,请大人明示。”

刘钦差:“那好,我告诉你,你与贩私巨头来尝鲜相互勾结,为其贩私提供种种便利,借以收受对方贿赂,你可知罪?”

余通判不急不缓,镇定自若:“大人明鉴!我与来尝鲜并无半点瓜葛,一定是黎师爷借吾之名行事,才会引起这般误会。请大人代为辟谣,以正视听。”这家伙,把所有脏水一古脑儿都泼到手下头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当然黎师爷已一命呜呼,无法出面辩驳。第一回合以刘钦差的暂处下风告终。

第二回合刘钦差依旧披挂上阵,这次的杀手锏是——兵不厌诈:

“黎师爷已在我们掌握之中,而且已经把大多数问题都如实交待了,不然我们不会贸然拿你归案。你马上就会见到他的口供,千万别指望他会替你背黑锅。”这是我昨夜和刘钦差拟定的“作战计划”。

可是余通判却浑然不惧:“大人,这只是黎师爷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既如此,我愿与黎师爷当面对质。”没办法,“鱼儿”仍不上钩,只能另想良策。第二回合又是刘钦差败下阵来。

余通判不愧是官场老手,果然不能等闲视之。跟这般人物交手,无疑会大幅度提升我的应变能力。于是第三回合开始车轮战,由我初试锋芒:“你看看这是什么?”随手将抄家的财物清单在他眼前一亮。余通判面对单上价值亿两纹银的物品,并无半点诧异,轻描淡写地道:“我这点财产算什么,跟大元帝国某些官员相形之下,无异于小巫见大巫。再则这些银两只能定性为巨额财产来历不明,无法确认为贿银。”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亏他说得出来,而且还这般神色自若,心安理得。我实在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即便你拒绝合作,拒不认罪,有黎师爷和你的那些姘头的证词,加上这份罪证,也足以判你罪名成立。你不要心存侥幸,还是从实招来吧!我可以替你向刘钦差求情,看在你认罪态度较好的份上,从轻发落。”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原指望能够有所收获,谁知余通判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无动于衷。

面对这个难啃的骨头,我也只能在心里恨恨地骂上几句“你装鸟,出门被狗咬;你牛逼,小心遭雷劈……”解解气,然后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望着余通判得意洋洋的面孔,刘钦差与我均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按倒海扁一顿。但眼下大元朝讲究的是文明执法,重视证据,不能滥用职权,刑讯逼供。设若换个寻常草民倒也罢了,可余通判曾是权倾一方的政界巨头,简单粗暴的审讯手段对他而言非但无效,反而会留下把柄,届时被人向皇上参上一本,我这州判的位子可就岌岌可危。

此路不通。审讯没有实质性的突破,暂且告一段落,我方只得挂起免战牌。余通判被带下去后,刘钦差与我商议如何寻找战机,重振旗鼓,可是急切之间,难以拿出可行的方案。

然则水深行不过,路曲走得通,当下一番计议之后,决定改变策略,既然姓余的如此滴水不漏,那就先提审他的奶们,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未可知。

奶们一齐上来过堂。比之余通判,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女子毕竟见识浅薄,不可能具备余通判那般过人胆识和心理素质,跟刘钦差过招纯粹是以卵击石。一看见刘钦差铁面无私不怒自威的模样,已是先怯了三分,及至他连珠炮般讯问,她们便有心打马虎眼,也是左支右绌,破绽百出。

我不失时机地道:“姓余的已然东窗事发,断无死灰复燃之理。你们风华正茂,与余通判又只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何苦为了他再误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他的打击报复,老老实实交待清楚他的问题,便可以马上重获自由。否则,白楼诸女游街示众之事诸位不会不知吧?当众被曝光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滋味如何,想想也够可怜可怕,若真如此,以后也就别想在光州讨生活了。”

奶们虽然不会顾惜脸面,但她们以投kao官员出卖**为生,余通判垮台后,势必要再去物色新的目标,自是不愿被游街示众,否则哪个官员会要她们?然则她们还有顾虑,欲言又止。我看出端倪,道:“只要你们愿意出具证词,并在这里与他对质,我尽量避免让你们在公堂上指证他,即便要上公堂,也没有其他官员在场。”这话意在叫她们解除思想包袱,畅所欲言。

在红脸(刘钦差)白脸(本官)轮番上阵,连哄带吓之下,奶们终于抵挡不住,全线崩溃。兵败如山倒,我们乘胜追击,终于从众奶口中得到许多有价值的口供,而且她们的口供内容多有吻合之处,可谓铁证如山。签字画押完毕,刘钦差与我相视一笑——这回余通判便是浑身是嘴,也无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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