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算愉快
tue jun 30 11:41:10 cst 2015
老路跟文涛是我从初中开始一起玩的同学，中学六年虽然大家各自忙自己的学习，中考以后也因成绩不同上了不同的高中，然后不同的大学。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三个人在一起特别聊得来。上了大学，大家都又有了新的同学朋友，还谈恋爱，有时候甚至一两个月也不联系。但是这并没有阻碍我们的友谊，有时候偶尔上网聊几句，偶尔打个电话，彼此还是那么熟悉，那么开心。我在想着，这大概就是能处一辈子的兄弟了吧。
医院门口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虽然已是春天，但丝毫感觉不到杨柳风的气息。我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等着三个下午要去看老韩的人。缺仍旧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
“大哥，你怎么在这？”文涛发现了我。
“我擦，今天风真大，衣服穿少了，在这躲风呢。”我不禁抱怨了起来，看到文涛手里拿着一盒营养品，“我说吧，就知道你们俩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还没来得及电话就挂了。”
“我看你不冷，哎，不对，嫂子没来？”老路手捧一束鲜花，眼睛从架着眼镜的鼻梁上方透出光来看我。
“行了，服了你们了。别人也就算了，你们也来这些，人来看看就行啦。”
“哎呦大哥，我们也就是来看看哎。”文涛说着，凑过来道，“嫂子真没来啊？”
“来了，咱们等她一会，也是去买东西了。”我无奈道。
“不急，等一会一起上去。”两人异口同声。
不一会，袁梦一手拎着牛奶，一手提着果篮，飞快地朝我们走来。
“老路你拿着，我去给嫂子帮忙。”问题见状，将手中的礼盒递给路凯，三步并作两步接过袁梦手里的东西。
“还是文涛老路有心，韩柯你是木头啊？”袁梦抱怨着瞪了我一眼。
“一样一样，那我们进去吧，大哥你带路。”老路见我没吭声，出来圆场。
“你还叫大哥带路，你姓路你不认识路啊？亏我们喊你老路。”文涛习惯性地跟老路挤兑起来。
“哈哈，老路、老路不是地图。我们上去吧，在17楼。”我从文涛手中拿过果篮，拉着袁梦走在前面，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等到进了电梯，袁梦好似有些害羞了起来，说道：“等会你们三个先进去啊，我跟着你们后面。”
“哈哈哈，嫂子你这是怕见公婆啊，没事，他们家老韩跟阿姨人都很好，再说了你又不是丑媳妇，怕什么！”老路抱着鲜花，依旧是从眼镜上方看人样子显得特别滑稽。
“就是嘛，我们也在，不会尴尬的。”还是文涛说话比较靠谱。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在了17楼，我率先出了电梯门，文涛和老路紧随我身后，平时神气活现的袁梦跟在最后面。
“妈，爸，我同学何文涛，路凯，非要来看看你。”一进病房，我打了个招呼，赶紧介绍起来，其实他们都认识，“这是袁梦，也来看看你。”
“叔叔阿姨好！”三人异口同声，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嗳好，谢谢你们。其实不用来的，我这没什么了，都快好了。”老韩应和着，有些词不达意。
“你们同学来看看就看看，还买什么东西，都还在上学，乱花钱。”老妈边说着，边接过我们手上的东西。
“叔叔你伤的哪里，我看看。”文涛不愧是学医的，第一个开口问道。
见文涛问起，老韩将原本放在被窝里的左腿拿了出来。“左腿脚踝这么地方，开放性骨折。”老韩颇为专业地介绍着。
“哦，我看看，好像伤口有炎症啊？”文涛说着，老路跟袁梦都凑过去看了看。
“对，伤口一直发炎，骨头长不好，现在这个地方还有钢板在里面的。”老韩认真介绍着，好像这伤不在他自己身上似的。
“是的。这个地方骨头外面就一层皮，是不太容易长起来。”文涛点点头，“不过应该也快，经常换换药，叔叔你就安心养养吧。”
“就是，我听大哥讲你这算是工伤，你也别想那么多，安心养着，养好了在回家养，不完全好就不要去上班。”老路也这么说，只有袁梦一直没说话。
“我们也这么劝他的，可老韩是个急性子，也是，住院时间长了难受。”老妈愁眉苦脸地说道。
“那谁还想住院呐。你看我这小腿，肌肉已经萎缩成这样了。”老韩说着，用手摸摸小腿肚子，确实萎缩的厉害，看上去已经跟一层皮包了一包浆糊似得。“我就想赶紧出院，去康复医院看看，在医生的指导下练练，不然这条腿可要废了怎么办。”
“呸呸呸，怎么可能，肌肉只要练练就会起来的。”我立即阻止了老韩，“你现在自己在医院也能动动啊，举着双拐慢慢下地走走，试着把左腿落地。”
老韩没有吱声，我知道他这是在外人面前给我面子，只要是只有我和老妈在看他的时候，没有哪次劝他不发脾气的。
其他人也没有吱声，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中。
“你看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来了这么久，水都没喝。”老妈先打破了沉默，说着从床头柜拿出几个一次性的杯子，又拿出茶叶。
“不忙的阿姨。”文涛说道。
“喝点水，你们坐。”老妈示意他们都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我自己则坐在老韩床上。
“阿姨，那我们喝点开水就行了，不用泡茶。”袁梦看着，主动拎起了热水瓶。“我们自己来吧，阿姨你坐着。”
“没事，你们坐着，喝点茶水。”老妈坚持着。
“真的不用啦，我们就喝点白开水。”老路见状，拿起杯子，与袁梦默契地配合着倒起了开水。
“行行，那你们自己倒，不客气啊。这在医院，什么都简陋的。”老妈见都这么客气，也就不再坚持。
大家喝着开水，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对了韩柯，上午面试情况怎么样？”还是老妈打破了沉默。
“啊？你去面试啦？”老路永远这么神经质般。
“嗯，上午去面试的。一家软件公司，在新城科技大厦里。也就这样吧，让我回来等通知，估计没戏。”提起面试，我又有些沮丧。
“这不一定啊，没准就通知你去实习了。”文涛说道。
“就是，说不定下礼拜就给你好消息了。”袁梦也这么说。
“但愿吧，不去也无所谓。最近正头疼毕设和论文呢。”我苦恼着。
“嗳大哥，不如考公务员吧。我最近就在看书呢，下个礼拜报名了。”老路提议道，“职位表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符合的专业。”
“对啊韩柯，你看你同学都这么上进，你就成天闷在家。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报名考考看。”老韩发话了。
“对呀，回去看看，我也看看，现在买资料准备还来得及吗？”袁梦问道。
“绝对来得及，我也才看的。”老路信誓旦旦，“大哥要是考，肯定就是笃定的。”
“嗯，我回去看看，有合适的岗位可以试试。”我一听，真的动了心，虽然之前老是听别人说公务员考试怎么黑幕怎么的，但是报名考考看也没什么要紧。
“嗯，那叔叔阿姨，我要先走了，今天下午晚点导师约了要谈谈论文的事情。”老路这时站起身，提出来要走。
“那我也走啦，叔叔你安心养好。”文涛立刻会意，也跟着站起来。
“这才刚来啊，再坐会儿。”老妈也不知说什么。
“老妈你就别留了，路凯的导师约了说论文的事儿呢，见一次导师多不容易的，可别迟到了。”我对路凯说道。
“也对，那你送送啊，对了，晚上喊同学你们吃吃饭啊，人家来看你爸，你们年轻人一起玩玩。”老妈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那叔叔阿姨，我们就一起走啦。”袁梦也站起身，“叔叔你好好养伤。”
“嗯，你们慢走，韩柯你也一起去吧，晚上回去看看公务员考试的事。”老韩叮嘱道。
“知道了。”我回头朝老爸老妈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表情，就跟在三人身后，出了病房。
四人一路无话，来到了电梯口。
老路跟文涛是我从初中开始一起玩的同学，中学六年虽然大家各自忙自己的学习，中考以后也因成绩不同上了不同的高中，然后不同的大学。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三个人在一起特别聊得来。上了大学，大家都又有了新的同学朋友，还谈恋爱，有时候甚至一两个月也不联系。但是这并没有阻碍我们的友谊，有时候偶尔上网聊几句，偶尔打个电话，彼此还是那么熟悉，那么开心。我在想着，这大概就是能处一辈子的兄弟了吧。
医院门口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虽然已是春天，但丝毫感觉不到杨柳风的气息。我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等着三个下午要去看老韩的人。缺仍旧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
“大哥，你怎么在这？”文涛发现了我。
“我擦，今天风真大，衣服穿少了，在这躲风呢。”我不禁抱怨了起来，看到文涛手里拿着一盒营养品，“我说吧，就知道你们俩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还没来得及电话就挂了。”
“我看你不冷，哎，不对，嫂子没来？”老路手捧一束鲜花，眼睛从架着眼镜的鼻梁上方透出光来看我。
“行了，服了你们了。别人也就算了，你们也来这些，人来看看就行啦。”
“哎呦大哥，我们也就是来看看哎。”文涛说着，凑过来道，“嫂子真没来啊？”
“来了，咱们等她一会，也是去买东西了。”我无奈道。
“不急，等一会一起上去。”两人异口同声。
不一会，袁梦一手拎着牛奶，一手提着果篮，飞快地朝我们走来。
“老路你拿着，我去给嫂子帮忙。”问题见状，将手中的礼盒递给路凯，三步并作两步接过袁梦手里的东西。
“还是文涛老路有心，韩柯你是木头啊？”袁梦抱怨着瞪了我一眼。
“一样一样，那我们进去吧，大哥你带路。”老路见我没吭声，出来圆场。
“你还叫大哥带路，你姓路你不认识路啊？亏我们喊你老路。”文涛习惯性地跟老路挤兑起来。
“哈哈，老路、老路不是地图。我们上去吧，在17楼。”我从文涛手中拿过果篮，拉着袁梦走在前面，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等到进了电梯，袁梦好似有些害羞了起来，说道：“等会你们三个先进去啊，我跟着你们后面。”
“哈哈哈，嫂子你这是怕见公婆啊，没事，他们家老韩跟阿姨人都很好，再说了你又不是丑媳妇，怕什么！”老路抱着鲜花，依旧是从眼镜上方看人样子显得特别滑稽。
“就是嘛，我们也在，不会尴尬的。”还是文涛说话比较靠谱。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在了17楼，我率先出了电梯门，文涛和老路紧随我身后，平时神气活现的袁梦跟在最后面。
“妈，爸，我同学何文涛，路凯，非要来看看你。”一进病房，我打了个招呼，赶紧介绍起来，其实他们都认识，“这是袁梦，也来看看你。”
“叔叔阿姨好！”三人异口同声，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嗳好，谢谢你们。其实不用来的，我这没什么了，都快好了。”老韩应和着，有些词不达意。
“你们同学来看看就看看，还买什么东西，都还在上学，乱花钱。”老妈边说着，边接过我们手上的东西。
“叔叔你伤的哪里，我看看。”文涛不愧是学医的，第一个开口问道。
见文涛问起，老韩将原本放在被窝里的左腿拿了出来。“左腿脚踝这么地方，开放性骨折。”老韩颇为专业地介绍着。
“哦，我看看，好像伤口有炎症啊？”文涛说着，老路跟袁梦都凑过去看了看。
“对，伤口一直发炎，骨头长不好，现在这个地方还有钢板在里面的。”老韩认真介绍着，好像这伤不在他自己身上似的。
“是的。这个地方骨头外面就一层皮，是不太容易长起来。”文涛点点头，“不过应该也快，经常换换药，叔叔你就安心养养吧。”
“就是，我听大哥讲你这算是工伤，你也别想那么多，安心养着，养好了在回家养，不完全好就不要去上班。”老路也这么说，只有袁梦一直没说话。
“我们也这么劝他的，可老韩是个急性子，也是，住院时间长了难受。”老妈愁眉苦脸地说道。
“那谁还想住院呐。你看我这小腿，肌肉已经萎缩成这样了。”老韩说着，用手摸摸小腿肚子，确实萎缩的厉害，看上去已经跟一层皮包了一包浆糊似得。“我就想赶紧出院，去康复医院看看，在医生的指导下练练，不然这条腿可要废了怎么办。”
“呸呸呸，怎么可能，肌肉只要练练就会起来的。”我立即阻止了老韩，“你现在自己在医院也能动动啊，举着双拐慢慢下地走走，试着把左腿落地。”
老韩没有吱声，我知道他这是在外人面前给我面子，只要是只有我和老妈在看他的时候，没有哪次劝他不发脾气的。
其他人也没有吱声，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中。
“你看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来了这么久，水都没喝。”老妈先打破了沉默，说着从床头柜拿出几个一次性的杯子，又拿出茶叶。
“不忙的阿姨。”文涛说道。
“喝点水，你们坐。”老妈示意他们都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我自己则坐在老韩床上。
“阿姨，那我们喝点开水就行了，不用泡茶。”袁梦看着，主动拎起了热水瓶。“我们自己来吧，阿姨你坐着。”
“没事，你们坐着，喝点茶水。”老妈坚持着。
“真的不用啦，我们就喝点白开水。”老路见状，拿起杯子，与袁梦默契地配合着倒起了开水。
“行行，那你们自己倒，不客气啊。这在医院，什么都简陋的。”老妈见都这么客气，也就不再坚持。
大家喝着开水，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对了韩柯，上午面试情况怎么样？”还是老妈打破了沉默。
“啊？你去面试啦？”老路永远这么神经质般。
“嗯，上午去面试的。一家软件公司，在新城科技大厦里。也就这样吧，让我回来等通知，估计没戏。”提起面试，我又有些沮丧。
“这不一定啊，没准就通知你去实习了。”文涛说道。
“就是，说不定下礼拜就给你好消息了。”袁梦也这么说。
“但愿吧，不去也无所谓。最近正头疼毕设和论文呢。”我苦恼着。
“嗳大哥，不如考公务员吧。我最近就在看书呢，下个礼拜报名了。”老路提议道，“职位表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符合的专业。”
“对啊韩柯，你看你同学都这么上进，你就成天闷在家。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报名考考看。”老韩发话了。
“对呀，回去看看，我也看看，现在买资料准备还来得及吗？”袁梦问道。
“绝对来得及，我也才看的。”老路信誓旦旦，“大哥要是考，肯定就是笃定的。”
“嗯，我回去看看，有合适的岗位可以试试。”我一听，真的动了心，虽然之前老是听别人说公务员考试怎么黑幕怎么的，但是报名考考看也没什么要紧。
“嗯，那叔叔阿姨，我要先走了，今天下午晚点导师约了要谈谈论文的事情。”老路这时站起身，提出来要走。
“那我也走啦，叔叔你安心养好。”文涛立刻会意，也跟着站起来。
“这才刚来啊，再坐会儿。”老妈也不知说什么。
“老妈你就别留了，路凯的导师约了说论文的事儿呢，见一次导师多不容易的，可别迟到了。”我对路凯说道。
“也对，那你送送啊，对了，晚上喊同学你们吃吃饭啊，人家来看你爸，你们年轻人一起玩玩。”老妈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那叔叔阿姨，我们就一起走啦。”袁梦也站起身，“叔叔你好好养伤。”
“嗯，你们慢走，韩柯你也一起去吧，晚上回去看看公务员考试的事。”老韩叮嘱道。
“知道了。”我回头朝老爸老妈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表情，就跟在三人身后，出了病房。
四人一路无话，来到了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