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用学习魔法
少年转过头看着男人。那个眼神，在身为克叹家族之主、布伦帝国的军事大臣、七点魔圣使的男人看来，此少年只要稍加引导和条件供给，必有大作为。
老师，我接下他了，您的遗愿，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您赌了，作为三月之徒，我也要跟随您。男人这么想着，对少年说道:“你可以慢慢来。”是的，耐心，耐心是教育的第一。
男人试图教育少年。
少年突然笑了笑，不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并不显得真实，说道:“现在就可以，来吧。”说着随便挑了一件内衬套在上身，一条裤子穿上。之前房间的窗户拉着窗帘，不知道外面什么天气，就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一条晨。”放下似笑非笑，少年认真地看着人，“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晨。”
“莫德尔·克叹。晨是你的姓？”莫德尔问道。
“晨是我的名，在我的世界，我的国家里允许叫自己名的人，只有亲近的人。”一条笑着说道。
“哦？为什么？”
“您不知道我是谁，就救我的命，让我在府上睡了两年，照顾我的身体。”一条伸出左手揉了揉右臂的肱二头肌，还是有点无力，“如此大恩，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但不管如何您都是我的恩人。既然是恩人，叫名叫姓是您的自由。不过叫名更亲切。”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收留的你呢？”莫德尔玩味的笑笑问道。
“...”一条沉默了，他刚缓过脑子，确实没有想那么细。
莫德尔更加玩味地笑了，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没有那么聪明...”说到一半，皱眉想答案的一条看着莫德尔的眼睛说了两个字:“感觉。”
“是感觉。”一条很认真地说，“他们都敬畏你。”说着看了一眼“衣柜”外的三个士兵和跟在莫德尔身后的少女。“虽然也有可能说你是更高级者的话事人，不过就是感觉。他们看你的感觉。”
莫德尔眯了眯眼，盯着少年那认真的眸。
“哈哈哈，有意思，感觉。你想的很多，但没想细。想的多代表你聪明，没想细说明你想当然了。”莫德尔笑的很开心，旁边的少女都不记得上一次莫德尔笑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感觉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作为失误的借口。”莫德尔说完盯着一条，静等他的回复。
沉默了一会儿，一条说道:“确实，我失误了。”盯着莫德尔，若有所悟。
“勇于承认，你很聪明。”看着一条那认真的神情，顿了下，“即使是小事。看出你是个可塑之才。”
一条看着莫德尔，轻鞠了一下躬。
莫德尔又眯了眯眼，说道:“我要收养你，你认我做你的养父吗？”莫德尔的眼神很认真，因为他确实很认真，而且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孩子不情愿。
对于这个邀请，一条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
这是一条唯一的问题。不过一条却有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这个男人，当真是感觉的那样吗？
莫德尔看出了一条的无措，摇摇头，说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先带你逛逛，这个世界的一角。”
一条点点头，跟着莫德尔走出了“衣柜”。
“你也跟上。”莫德尔对少女说了一句。少女点点头，跟上了二人的步伐。
莫德尔带着两人走出房门。首先映入一条眼帘的是微蒙蒙的天气，稍微有点凉。然后是偌大的走廊，中间铺着红地毯，两边露着红棕色的木地板。两边的墙上贴着红色的壁纸。每隔一段距离两面墙相对的有两盏灯，这段距离的中间都有一个和刚才那三个一样的士兵。
站的地方是暗处，是为了士兵的视野在晚上不麻痹于光亮吗？
白框的窗外望出去是很大的一片草地，中间有喷泉和花草埔。扫视远处可以看出这栋建筑物是u型的，最高有三层，一条所处的是二楼的样子。
走到走廊尽头左转，又走了一小段距离往右拐下了楼梯。楼梯这段比较华丽，有一些画像。原本一条以为魔法世界的画应该是会动的，但显然那些生动的人在画框里很老实。
走下金光璀璨的楼梯，走出了两旁站着哨兵的大门。走着鹅卵石地，绕过刚才从楼上看到的喷泉，终于要走出石墙了。
是的，石墙。刚才在楼上那个角度看不到，现在看到才是一怔。这墙至少十米高，华丽的石柱不该配上铁栅栏吗？但现在配上的是一个个巨大石砖堆积成的石墙。
这样的墙作为家墙。这个人是个人物。一条看着莫德尔，默默想着。
二十米高的墙，五米左右高的门洞。进入这个墙门，一条才注意到这墙的厚度。门洞，得有十多米长了。门洞里空荡荡的，没有照明设备，也没有卫兵。只能看见远处洞口的光亮。
这是城堡吗？这个人是这个国家的王？
终于，走出了门洞。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突然传入光亮，一条的视野一时清晰不起来。
缓缓的，眼睛能适应了。耳朵里传进了热闹的声音。
众多俊俏的马匹拉着车，马夫在车上甩着鞭子，车轮与泥泞土地摩擦发声，马夫嘴上的吆喝声。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片和谐。
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矮房子，一条现在的心态就好比第一次进动物园孩童。
背后的高墙上，“轰、轰”的几声，一条抬头看去，只见一群黑影向前方飞驰而去。等那群黑影飞远了，看起来也慢了，才模糊的看清楚一点那是什么。
那是一群大鸟，看不出是什么鸟，好像是鹰的样子。鸟上好像有人，不过还没来得及完全确认，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的房屋。
“那是我们克叹家族的龙鹏。”因为一条刚才对面前的场景很好奇，就往前走了几步，所以莫德尔的声音从一条身后传来。
一条转过身，脑子理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龙鹏”两个字。
莫德尔继续说着“我们的生物看来也有很多不同。你看到什么和原本世界的不同就问，我会告诉你。我现在先跟你讲讲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条点点头，跟在莫德尔身后，向着门洞相对的一条街走去。
踩着满是泥巴的石头大道，闻着这座城市独特的味道，听着喧闹的人声。以后，我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吗？
莫德尔开始对一条的到来原因慢慢说来 :“我们国家是破诺大陆最大的国家，不过离第二大的国家没差多远。
我们是神统国度，虽然王也是人，但神是很直接得显示并管理生灵的，不知道你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我的世界，神只是传说。”一条看着周围，边走边说。
“居然这一点有不同，我没有想到。从你的反应来看，你没有见过魔法。”
“是的，魔法也是传说。是我们那边的人想象出来的。”一条瞅了瞅从额头传来的那点微弱的光。
“那个是魔法印记，所有魔法的使用对象上都会附着这个，这个东西只是光，而光源可以穿透物体。不知道我有没有讲得让你明白。”莫德尔给了一条一个疑问的眼神。
一条顿了顿，呈思考状，然后才说道:“我想我明白了。”
点点头，莫德尔继续说:“给你解释一下魔法。魔法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简单来说就是它能够给于人更简单的生活，同时也有战斗的用途。魔法有很多种，也分等级。等级由魔法的来源分。”跟一条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条示意可以接受，莫德尔继续说道:“魔法的能量来源有三种，一种是大自然，一种是人自身，还有一种是魔或者神。大自然里有磅礴用不尽的魔力，你越受大自然承认，大自然就能让你动用越多的魔力。”
“理解。”一条淡然的接受着。
“有一些人生来受大自然的承认，天生不用学习就能使用庞大魔力。”
“天才。”
“是的，天才。”莫德尔笑笑说道。“不过这种人如果不学习如何控制魔力，他不久就会被各路强者镇杀。”
“天妒英才。”一条想到了这个从中文翻译过来的日语。
莫德尔挑挑眉，说道:“有意思的说法。”
不知道这种话通过魔法翻译过去是什么样的。
“而人自身的魔力只能通过修炼。不过不是任何人都能修炼。必须得要有血统。”
“血统？”
“是的，像你就没办法学习魔法。”莫德尔看着一条。
“为什么？”
“因为你是那个世界的人。”顿了顿，“而且即使这个世界承认了你，你也要修炼东方黄人的法决。”
“东方。。。黄人？”一条很诧异，这个世界在这一点上一样吗？
“你的皮肤颜色就很明显跟我们不一样。”莫德尔理所当然地说。
“这一点跟我的世界很像，黄人在东方，白人在西方，黑人。。。都在比较晒的地方。”一条回忆着自己的世界。
“你们也有黑人，很有趣。”莫德尔笑着。
“您继续说。”一条把话语位还给莫德尔。
“好的。”莫德尔点点头。这时正好路过一个吵吵闹闹的地方，一条晃眼看到了一些没见过的生物。又正好把莫德尔的话语打断了，“那些是什么？”一条指着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像是货物被人指指点点的生物。
他们长着人的体型，不过是亮白色的皮肤，这种白和莫德尔不一样，好像是材质上的不同，他们的看上去更干净。还长着尖尖的耳朵，眼睛的眼白部分各有颜色。除这些以外，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区别。本来人就各有异。
“精灵吗？”一条根据这些特征想到了地球上人所幻想的生命。
“嗯？”莫德尔刚想回答，没想到一条已经抢先说出来了，便答道:“是的，精灵。应该也是你们传说中的生命。”
“没错。”看着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精灵怔怔出神，一条注意到他们每个精灵的背后都有一个人很大的魔法印记。
“精灵都是天生被大自然承认的生命，他们强大也高傲，有很大的野心。由于魔力天生赋予他们，所以他们也能因此活得更长。破诺大陆上第二大的帝国就是精灵帝国。不过精灵也跟我们人族一样分成不同的种类甚至国家，像这些现在在市场上贩卖的都是从帝国周围小精灵部落里抓来的。他们被抓之后就要被下禁魔魔法，才能保证他们不会通过魔法逃离。”
莫德尔觉得一条需要接受时间，就停了下来。一条看着他们很久，才问道:“有人类奴隶吗？”
没想到一条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莫德尔还是答道:“有很多，基本上是底层阶级的人卖掉的儿女。”
“我想买几个。”一条很认真地看着莫德尔说。
莫德尔皱了皱眉，不知道一条何用意，问道:“你想用他们做什么？”
看莫德尔没有直接拒绝，一条答道:“我的社会有过奴隶制社会，不过那是距我出生几千年的事情。我学过很多历史。。。”说到这里，莫德尔就赶忙打断了一条。
“停！”莫德尔差点算是吼着说道，大口大口呼着气。
一条第一次感受莫德尔的威慑，吓了一个激灵，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莫德尔。
“抱歉。我失态了。”莫德尔摸了摸额额头，眼神飘忽了一下，“你的世界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得太切实具体。”
一条更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莫德尔。
“我们还是继到一个固定的地方继续说吧。”莫德尔带着一条和少女走进了奴隶市场旁的一家酒馆。酒馆门口有几张桌子，桌子上都坐着侍从样的人，门前还有个壮汉，看上去像是限制人进去的“保安”。莫德尔让少女坐在门外的露天桌椅处等着。
走进酒馆莫德尔好像和这里的酒保很熟，而且也不少人认识莫德尔，看见他都跟他打招呼，也非常自觉地让开吧台前的座位。
莫德尔用劲拍了拍桌子，酒馆里渐渐安静后说道:“老伙计们，这是我在东方国度修行时领养的孩子，以后大家多照顾。我完全把他当做我的孩子！”莫德尔拍着一条的肩膀，向酒吧里的各位做着介绍。这酒吧里的人好像都是一方权贵，穿戴都非常高级。
权贵们好像对这种事情并不觉得奇怪，一声爆笑，嘻嘻哈哈地答应了莫德尔。
“我们这个圈子的人经常会把国务给下面的人做，去往大陆各地游历，有时会跟当地的人结缘，收留孩子这种事情很正常。”莫德尔说道，“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一定要你做我的养子，只是这样说，他们也就能这样听。不然一个黄人来到我们国度，被奴隶主这种买卖人命的底层贵族看到，容易被抓。”
一条点点头，没有其他意见，示意莫德尔说下去。
“我们布伦其实挺黑暗的，贫富差距悬殊，人民其实都有怨气。”酒保这时正好调好了一杯鸡尾酒放到莫德尔面前，给了一条一杯果汁。莫德尔点点头对酒保说了声谢谢，并且告诉他让自己和这个少年待着就好，没事别过来。
酒保就到吧台的另一侧招呼其他权贵了。由于刚才几位权贵让座就让了几乎一排，所以半径五米内不会有什么人，不会打扰到两个人的对话，也不会在这喧闹的环境下被听到。
喝了一口酒，莫德尔继续说道:“我们魔法有种禁忌，是上古魔还是是上古神留下的，我们不知道，但这种禁忌魔力如果使用，就会破坏因果律。”
“因果律。”一条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点点头，莫德尔继续说道:“说简单点就是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这个进程肯定是有好有坏，它可能会牵引到一些神的陨灭，这些神的势力是可能会提前得知甚至扼杀使用禁忌之力的人和结果的。”
“蝴蝶效应。”一条又说了个莫德尔没听过的名词。“我们世界有个比喻，既然你不太好知道切实具体的事情，我就说的模糊点。它是说一件很小的事情影响到大一点的事情，然后以此类推，最后造成原本的那件小事怎么想也没办法影响的大事。”
莫德尔点头会意，说道:“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哎，你还是在传递给我这些小事。即使你说的是对一件事情的总结，我们所没有的，你告诉了任何人，都有可能引发。。。”莫德尔顿了下，“蝴蝶效应。”
一条瞪大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没想那么细。
“你需要锻炼才行。答应我，你不轻易将你的世界的东西带入这个世界。”莫德尔很认真地说道。
“好的。”一条答应道。
“呵呵，其实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巨型宝库，你的世界的事情、科技、知识带入一点都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不该有的变动。我也很想知道你的那些科技，不过我得忍住。你要知道，在我这个级别，对力量的渴望远远比低级的人要大。”莫德尔苦笑着说
“我懂你的意思。”一条认真的点点头，“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哈哈，我正要说呢。”莫德尔开朗起来，“我们国家曾有个最强的魔法师。他叫塔卡亚·维尔德。记住这个名字，他很有名，你以后可能会经常听到他的名字。”
“塔卡亚。。。”一条试图重复一次，但显然这魔法翻译过来的不是那么顺口。
“维尔德。”莫德尔补充道，一条也重复了一遍。
“他是我的老师，虽然只交了我三个月，我也因此在魔法的道路上走的很远。之前跟你说的魔力来源被打断了，我再继续从这里跟你说。”见一条无异意，莫德尔继续道:“人体的魔力来源是修炼出来的点。”
“点。”一条像牙牙学语的孩童一样重复新的名词。
“点这个东西是我们西方人的修炼方法创造出来的。点越多越强，我现在是七点。人类极限是十点，十点就可以与神交战了。我这辈子怕是达不到了。”苦笑了一下，喝了口酒，“维尔德是八点，那已经是人类的顶级了。”
“哎，老师他修炼到了瓶颈，也看到了这个国家的灰暗，我刚才跟你说过我们国家贫富差距悬殊，人民有怨气。那些曾经为国家做出大贡献的功臣大部分都是出生底层。现在那些底层的，可能是未来功臣的孩子都成了罪犯。”
“为什么？”一条好像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
“他们不乏有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受到压迫是会反抗的。长时间下来，一群底层的有志者成就了一个团伙，我们管他们叫反抗军。他们原本该为国家效力，却变成了祸害国家的势力。”
一条点点头，确信自己没有想错。
“我们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就很大了。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人才就是人才，何况是一大群。他们不是普通的犯罪者。而是可以和王族对抗的犯罪者。
老师他想通过更高级的力量改变这一切，希望给这个国家带来转机。毕竟帝国外的几个国家也在对帝国虎视眈眈。
无意中得到禁忌之力使用的方法，就想一试。
那个禁忌之力的用处是找到一个跟我们这个星球文明相近的文明，然后在其中找一个人召唤到这个世界。
然后你就来了，这就是你的存在意义。”
又喝了口酒，莫德尔无奈的继续道:
“我刚刚说过，神会感知到这些，并且对其使用者和结果进行毁灭。老师作为使用者已经被毁灭了。
剩下的是你这个结果。”莫德尔盯着一条，坐看他的反应。
而出乎莫德尔意料的是，一条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平静地点点头。
“你不害怕吗？随时可能会有神泯灭你。”莫德尔皱眉疑惑地问道。
“我不在乎。”一条笑着喝了一口他那杯没动过的果汁。
“不在乎？你不在乎什么？你的命还是神？”莫德尔也相对来说比较平静，他没有特别激动。
“我不在乎我的命。至少现在不在乎。或许以后有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重要的事，我可能会害怕。”一条很淡然地说道。
莫德尔笑了笑，说:“从刚见面看来，你都很成熟，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几岁？”
“十四。。。不对，十六。”一条皱了皱眉。
“没事的，你完全比得过十六岁的大部分人。也算是不虚此行，亿万里来到我们世界了。”莫德尔安慰道。
一条权当安慰了，点点头，喝了口果汁，看着手里的玻璃杯怔怔出神。
莫德尔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收养你。”一条回过头。“因为你是我老师跟众神赌来的奖品，我要继承我老师的遗愿。”
“原本我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但你好像戒心挺重的。”莫德尔笑着说道，换了个手拿酒杯，这次是抿了一口酒，“你要考虑多久呢？”
一条皱了皱眉，其实他皱着的眉从刚才就没松开过，只不过又紧了紧。
“我原本今天醒来是要面对我刚丧失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挚爱的父亲的生活的。”一条看着莫德尔的眼，“我戒心重，但我确实相信你，毕竟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好抢，如果说是我原本文明的知识，你要拿，完全可以不用这种方式。”
“只是我还没办法马上习惯叫另一个人爸爸。你要知道，对我来说，我昨天刚接到我父亲死亡的消息。”一条真挚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莫德尔怔住了，他没想到少年是如此想的。
片刻，莫德尔大笑起来，手上的酒杯敲打着桌面。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莫德尔两排白牙和随着肌肉颤动的胡子。
一条淡然地看着莫德尔，喝完了果汁，等他笑好。
终于，莫德尔笑完了，用力的拍了拍一条的后背。一条由于长时间躺着，肌肉酸痛无力甚至可能萎缩了，被那么打是实实在在的痛。
莫德尔看出来一条的窘态，才想起来，赶忙随意揉着一条的后背说道:“不好意思，忘了。”
一条轻摇头，问:“我两年下来，你们怎么护理的我。我以前了解过，昏迷那么久，要做的护理很多很麻烦。我现在醒来只是肌肉无力酸痛，别的都没啥。”
“魔法啊，每天那个孩子都要给你使用魔法。”莫德尔理所当然地说着，又抿了口酒。
一条挑眉问道:“那个孩子？”
“门口那个，她是我从边境捡回来的，没有取名字。其实就是奴隶的命，我捡了很多这种孩子，抚养他们，教他们魔法，为了以后能排上用处。”莫德尔丝毫不忌讳形象，不过还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其实我刚才想买奴隶就是因为这个，奴隶其实应该废除这种制度，每个人都要有自由才对，国家才能发展更。。。”一条说到这里打住了，想起刚才莫德尔的嘱托。
“嗯，我想过你说的这个。不过这不重要。”莫德尔一脸正色道，“这个孩子归你了，你随意处置，也取个名字吧。”顿了顿，“我现在开始把你当儿子了，你叫我爸爸这件事情，不急，慢慢来。”
盯着莫德尔那已经有些沧桑的面容，转而又想到他的强大，他的能力还有势力。一条点点头。
“你快点学会这里的语言，跟着她学也好 你要找老师都好，跟她说，她会帮你打理。”莫德尔用眼神看了一眼门口。
虽然她不在那里。
“好的，我知道了。”
“今天先走了吧，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莫德尔补充道，“魔法的事情，我们世界的事情。不过你可以问她。她不知道的，你再让她带你来找我。你头上的这个魔法，我就先留着。”
“这个有什么消耗吗？”看着额头传来的微光，虽然看不到光源。
“这种持续性的魔法，我不解开，就算我们相距万里也会一直消耗我的魔力。这是个六点魔法，挺耗魔力的。其他没什么。”莫德尔喝完最后一口酒，站了起来。
一条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并往门口走去。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种魔力来源是魔与神吗？”一条想起了刚才莫德尔没说完的。
“这个的话，你接触不到。我觉得你可能用不到魔法。”
“为什么？”
莫尔德停下脚步，回身说道:“你有很多其他方式展示你，不一定要靠魔法。可以是艺术，可以是科技，非要修炼的话，我去给你找个东方国度的修炼法则你试试看。”
“我想养你是为了延续我老师的遗愿，你身上必有至少改变这个国家的力量。可能很幸运地动不到那些神。”
“为什么？”一条对于因果律，神啊什么的还是不太能一下子理解，毕竟莫德尔说的也不多。一杯酒的时间而已，虽然那杯酒看起来很烈，杯子也不小。
“如果你可能伤害到他们，你不可能在我府邸睡两年，现在还醒着跟我说话。”莫德尔用自信的眼神看着一条说道。
好像懂了点什么，但一条的脑子就是抓不住那点头绪。
“说白了，你很可能在我们这个生命层面有大作为，但不会更高。不过也足够了，老师和我要的就是这种。”莫德尔揉揉一条这不太容易见到的黑色短发，“找个时间好好修修头发，虽然她有给你剪，不过不是很好看，可惜你的脸了。”
一条笑笑，理解了莫德尔的意思。虽然他不是纯情纯意养自己的，不过纯情纯意不也是建立在一定利益基础上的嘛。就像说你是我儿子，我才对你有感情，我们之间的纽带是血缘。那么我跟莫德尔的纽带就是他老师的传承。
至少一条和莫德尔是这么理解的，不过这也就够了。
老师，我接下他了，您的遗愿，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您赌了，作为三月之徒，我也要跟随您。男人这么想着，对少年说道:“你可以慢慢来。”是的，耐心，耐心是教育的第一。
男人试图教育少年。
少年突然笑了笑，不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并不显得真实，说道:“现在就可以，来吧。”说着随便挑了一件内衬套在上身，一条裤子穿上。之前房间的窗户拉着窗帘，不知道外面什么天气，就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一条晨。”放下似笑非笑，少年认真地看着人，“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晨。”
“莫德尔·克叹。晨是你的姓？”莫德尔问道。
“晨是我的名，在我的世界，我的国家里允许叫自己名的人，只有亲近的人。”一条笑着说道。
“哦？为什么？”
“您不知道我是谁，就救我的命，让我在府上睡了两年，照顾我的身体。”一条伸出左手揉了揉右臂的肱二头肌，还是有点无力，“如此大恩，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但不管如何您都是我的恩人。既然是恩人，叫名叫姓是您的自由。不过叫名更亲切。”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收留的你呢？”莫德尔玩味的笑笑问道。
“...”一条沉默了，他刚缓过脑子，确实没有想那么细。
莫德尔更加玩味地笑了，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没有那么聪明...”说到一半，皱眉想答案的一条看着莫德尔的眼睛说了两个字:“感觉。”
“是感觉。”一条很认真地说，“他们都敬畏你。”说着看了一眼“衣柜”外的三个士兵和跟在莫德尔身后的少女。“虽然也有可能说你是更高级者的话事人，不过就是感觉。他们看你的感觉。”
莫德尔眯了眯眼，盯着少年那认真的眸。
“哈哈哈，有意思，感觉。你想的很多，但没想细。想的多代表你聪明，没想细说明你想当然了。”莫德尔笑的很开心，旁边的少女都不记得上一次莫德尔笑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感觉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作为失误的借口。”莫德尔说完盯着一条，静等他的回复。
沉默了一会儿，一条说道:“确实，我失误了。”盯着莫德尔，若有所悟。
“勇于承认，你很聪明。”看着一条那认真的神情，顿了下，“即使是小事。看出你是个可塑之才。”
一条看着莫德尔，轻鞠了一下躬。
莫德尔又眯了眯眼，说道:“我要收养你，你认我做你的养父吗？”莫德尔的眼神很认真，因为他确实很认真，而且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孩子不情愿。
对于这个邀请，一条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
这是一条唯一的问题。不过一条却有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这个男人，当真是感觉的那样吗？
莫德尔看出了一条的无措，摇摇头，说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先带你逛逛，这个世界的一角。”
一条点点头，跟着莫德尔走出了“衣柜”。
“你也跟上。”莫德尔对少女说了一句。少女点点头，跟上了二人的步伐。
莫德尔带着两人走出房门。首先映入一条眼帘的是微蒙蒙的天气，稍微有点凉。然后是偌大的走廊，中间铺着红地毯，两边露着红棕色的木地板。两边的墙上贴着红色的壁纸。每隔一段距离两面墙相对的有两盏灯，这段距离的中间都有一个和刚才那三个一样的士兵。
站的地方是暗处，是为了士兵的视野在晚上不麻痹于光亮吗？
白框的窗外望出去是很大的一片草地，中间有喷泉和花草埔。扫视远处可以看出这栋建筑物是u型的，最高有三层，一条所处的是二楼的样子。
走到走廊尽头左转，又走了一小段距离往右拐下了楼梯。楼梯这段比较华丽，有一些画像。原本一条以为魔法世界的画应该是会动的，但显然那些生动的人在画框里很老实。
走下金光璀璨的楼梯，走出了两旁站着哨兵的大门。走着鹅卵石地，绕过刚才从楼上看到的喷泉，终于要走出石墙了。
是的，石墙。刚才在楼上那个角度看不到，现在看到才是一怔。这墙至少十米高，华丽的石柱不该配上铁栅栏吗？但现在配上的是一个个巨大石砖堆积成的石墙。
这样的墙作为家墙。这个人是个人物。一条看着莫德尔，默默想着。
二十米高的墙，五米左右高的门洞。进入这个墙门，一条才注意到这墙的厚度。门洞，得有十多米长了。门洞里空荡荡的，没有照明设备，也没有卫兵。只能看见远处洞口的光亮。
这是城堡吗？这个人是这个国家的王？
终于，走出了门洞。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突然传入光亮，一条的视野一时清晰不起来。
缓缓的，眼睛能适应了。耳朵里传进了热闹的声音。
众多俊俏的马匹拉着车，马夫在车上甩着鞭子，车轮与泥泞土地摩擦发声，马夫嘴上的吆喝声。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片和谐。
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矮房子，一条现在的心态就好比第一次进动物园孩童。
背后的高墙上，“轰、轰”的几声，一条抬头看去，只见一群黑影向前方飞驰而去。等那群黑影飞远了，看起来也慢了，才模糊的看清楚一点那是什么。
那是一群大鸟，看不出是什么鸟，好像是鹰的样子。鸟上好像有人，不过还没来得及完全确认，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的房屋。
“那是我们克叹家族的龙鹏。”因为一条刚才对面前的场景很好奇，就往前走了几步，所以莫德尔的声音从一条身后传来。
一条转过身，脑子理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龙鹏”两个字。
莫德尔继续说着“我们的生物看来也有很多不同。你看到什么和原本世界的不同就问，我会告诉你。我现在先跟你讲讲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条点点头，跟在莫德尔身后，向着门洞相对的一条街走去。
踩着满是泥巴的石头大道，闻着这座城市独特的味道，听着喧闹的人声。以后，我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吗？
莫德尔开始对一条的到来原因慢慢说来 :“我们国家是破诺大陆最大的国家，不过离第二大的国家没差多远。
我们是神统国度，虽然王也是人，但神是很直接得显示并管理生灵的，不知道你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我的世界，神只是传说。”一条看着周围，边走边说。
“居然这一点有不同，我没有想到。从你的反应来看，你没有见过魔法。”
“是的，魔法也是传说。是我们那边的人想象出来的。”一条瞅了瞅从额头传来的那点微弱的光。
“那个是魔法印记，所有魔法的使用对象上都会附着这个，这个东西只是光，而光源可以穿透物体。不知道我有没有讲得让你明白。”莫德尔给了一条一个疑问的眼神。
一条顿了顿，呈思考状，然后才说道:“我想我明白了。”
点点头，莫德尔继续说:“给你解释一下魔法。魔法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简单来说就是它能够给于人更简单的生活，同时也有战斗的用途。魔法有很多种，也分等级。等级由魔法的来源分。”跟一条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条示意可以接受，莫德尔继续说道:“魔法的能量来源有三种，一种是大自然，一种是人自身，还有一种是魔或者神。大自然里有磅礴用不尽的魔力，你越受大自然承认，大自然就能让你动用越多的魔力。”
“理解。”一条淡然的接受着。
“有一些人生来受大自然的承认，天生不用学习就能使用庞大魔力。”
“天才。”
“是的，天才。”莫德尔笑笑说道。“不过这种人如果不学习如何控制魔力，他不久就会被各路强者镇杀。”
“天妒英才。”一条想到了这个从中文翻译过来的日语。
莫德尔挑挑眉，说道:“有意思的说法。”
不知道这种话通过魔法翻译过去是什么样的。
“而人自身的魔力只能通过修炼。不过不是任何人都能修炼。必须得要有血统。”
“血统？”
“是的，像你就没办法学习魔法。”莫德尔看着一条。
“为什么？”
“因为你是那个世界的人。”顿了顿，“而且即使这个世界承认了你，你也要修炼东方黄人的法决。”
“东方。。。黄人？”一条很诧异，这个世界在这一点上一样吗？
“你的皮肤颜色就很明显跟我们不一样。”莫德尔理所当然地说。
“这一点跟我的世界很像，黄人在东方，白人在西方，黑人。。。都在比较晒的地方。”一条回忆着自己的世界。
“你们也有黑人，很有趣。”莫德尔笑着。
“您继续说。”一条把话语位还给莫德尔。
“好的。”莫德尔点点头。这时正好路过一个吵吵闹闹的地方，一条晃眼看到了一些没见过的生物。又正好把莫德尔的话语打断了，“那些是什么？”一条指着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像是货物被人指指点点的生物。
他们长着人的体型，不过是亮白色的皮肤，这种白和莫德尔不一样，好像是材质上的不同，他们的看上去更干净。还长着尖尖的耳朵，眼睛的眼白部分各有颜色。除这些以外，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区别。本来人就各有异。
“精灵吗？”一条根据这些特征想到了地球上人所幻想的生命。
“嗯？”莫德尔刚想回答，没想到一条已经抢先说出来了，便答道:“是的，精灵。应该也是你们传说中的生命。”
“没错。”看着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精灵怔怔出神，一条注意到他们每个精灵的背后都有一个人很大的魔法印记。
“精灵都是天生被大自然承认的生命，他们强大也高傲，有很大的野心。由于魔力天生赋予他们，所以他们也能因此活得更长。破诺大陆上第二大的帝国就是精灵帝国。不过精灵也跟我们人族一样分成不同的种类甚至国家，像这些现在在市场上贩卖的都是从帝国周围小精灵部落里抓来的。他们被抓之后就要被下禁魔魔法，才能保证他们不会通过魔法逃离。”
莫德尔觉得一条需要接受时间，就停了下来。一条看着他们很久，才问道:“有人类奴隶吗？”
没想到一条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莫德尔还是答道:“有很多，基本上是底层阶级的人卖掉的儿女。”
“我想买几个。”一条很认真地看着莫德尔说。
莫德尔皱了皱眉，不知道一条何用意，问道:“你想用他们做什么？”
看莫德尔没有直接拒绝，一条答道:“我的社会有过奴隶制社会，不过那是距我出生几千年的事情。我学过很多历史。。。”说到这里，莫德尔就赶忙打断了一条。
“停！”莫德尔差点算是吼着说道，大口大口呼着气。
一条第一次感受莫德尔的威慑，吓了一个激灵，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莫德尔。
“抱歉。我失态了。”莫德尔摸了摸额额头，眼神飘忽了一下，“你的世界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得太切实具体。”
一条更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莫德尔。
“我们还是继到一个固定的地方继续说吧。”莫德尔带着一条和少女走进了奴隶市场旁的一家酒馆。酒馆门口有几张桌子，桌子上都坐着侍从样的人，门前还有个壮汉，看上去像是限制人进去的“保安”。莫德尔让少女坐在门外的露天桌椅处等着。
走进酒馆莫德尔好像和这里的酒保很熟，而且也不少人认识莫德尔，看见他都跟他打招呼，也非常自觉地让开吧台前的座位。
莫德尔用劲拍了拍桌子，酒馆里渐渐安静后说道:“老伙计们，这是我在东方国度修行时领养的孩子，以后大家多照顾。我完全把他当做我的孩子！”莫德尔拍着一条的肩膀，向酒吧里的各位做着介绍。这酒吧里的人好像都是一方权贵，穿戴都非常高级。
权贵们好像对这种事情并不觉得奇怪，一声爆笑，嘻嘻哈哈地答应了莫德尔。
“我们这个圈子的人经常会把国务给下面的人做，去往大陆各地游历，有时会跟当地的人结缘，收留孩子这种事情很正常。”莫德尔说道，“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一定要你做我的养子，只是这样说，他们也就能这样听。不然一个黄人来到我们国度，被奴隶主这种买卖人命的底层贵族看到，容易被抓。”
一条点点头，没有其他意见，示意莫德尔说下去。
“我们布伦其实挺黑暗的，贫富差距悬殊，人民其实都有怨气。”酒保这时正好调好了一杯鸡尾酒放到莫德尔面前，给了一条一杯果汁。莫德尔点点头对酒保说了声谢谢，并且告诉他让自己和这个少年待着就好，没事别过来。
酒保就到吧台的另一侧招呼其他权贵了。由于刚才几位权贵让座就让了几乎一排，所以半径五米内不会有什么人，不会打扰到两个人的对话，也不会在这喧闹的环境下被听到。
喝了一口酒，莫德尔继续说道:“我们魔法有种禁忌，是上古魔还是是上古神留下的，我们不知道，但这种禁忌魔力如果使用，就会破坏因果律。”
“因果律。”一条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点点头，莫德尔继续说道:“说简单点就是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这个进程肯定是有好有坏，它可能会牵引到一些神的陨灭，这些神的势力是可能会提前得知甚至扼杀使用禁忌之力的人和结果的。”
“蝴蝶效应。”一条又说了个莫德尔没听过的名词。“我们世界有个比喻，既然你不太好知道切实具体的事情，我就说的模糊点。它是说一件很小的事情影响到大一点的事情，然后以此类推，最后造成原本的那件小事怎么想也没办法影响的大事。”
莫德尔点头会意，说道:“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哎，你还是在传递给我这些小事。即使你说的是对一件事情的总结，我们所没有的，你告诉了任何人，都有可能引发。。。”莫德尔顿了下，“蝴蝶效应。”
一条瞪大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没想那么细。
“你需要锻炼才行。答应我，你不轻易将你的世界的东西带入这个世界。”莫德尔很认真地说道。
“好的。”一条答应道。
“呵呵，其实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巨型宝库，你的世界的事情、科技、知识带入一点都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不该有的变动。我也很想知道你的那些科技，不过我得忍住。你要知道，在我这个级别，对力量的渴望远远比低级的人要大。”莫德尔苦笑着说
“我懂你的意思。”一条认真的点点头，“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哈哈，我正要说呢。”莫德尔开朗起来，“我们国家曾有个最强的魔法师。他叫塔卡亚·维尔德。记住这个名字，他很有名，你以后可能会经常听到他的名字。”
“塔卡亚。。。”一条试图重复一次，但显然这魔法翻译过来的不是那么顺口。
“维尔德。”莫德尔补充道，一条也重复了一遍。
“他是我的老师，虽然只交了我三个月，我也因此在魔法的道路上走的很远。之前跟你说的魔力来源被打断了，我再继续从这里跟你说。”见一条无异意，莫德尔继续道:“人体的魔力来源是修炼出来的点。”
“点。”一条像牙牙学语的孩童一样重复新的名词。
“点这个东西是我们西方人的修炼方法创造出来的。点越多越强，我现在是七点。人类极限是十点，十点就可以与神交战了。我这辈子怕是达不到了。”苦笑了一下，喝了口酒，“维尔德是八点，那已经是人类的顶级了。”
“哎，老师他修炼到了瓶颈，也看到了这个国家的灰暗，我刚才跟你说过我们国家贫富差距悬殊，人民有怨气。那些曾经为国家做出大贡献的功臣大部分都是出生底层。现在那些底层的，可能是未来功臣的孩子都成了罪犯。”
“为什么？”一条好像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
“他们不乏有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受到压迫是会反抗的。长时间下来，一群底层的有志者成就了一个团伙，我们管他们叫反抗军。他们原本该为国家效力，却变成了祸害国家的势力。”
一条点点头，确信自己没有想错。
“我们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就很大了。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人才就是人才，何况是一大群。他们不是普通的犯罪者。而是可以和王族对抗的犯罪者。
老师他想通过更高级的力量改变这一切，希望给这个国家带来转机。毕竟帝国外的几个国家也在对帝国虎视眈眈。
无意中得到禁忌之力使用的方法，就想一试。
那个禁忌之力的用处是找到一个跟我们这个星球文明相近的文明，然后在其中找一个人召唤到这个世界。
然后你就来了，这就是你的存在意义。”
又喝了口酒，莫德尔无奈的继续道:
“我刚刚说过，神会感知到这些，并且对其使用者和结果进行毁灭。老师作为使用者已经被毁灭了。
剩下的是你这个结果。”莫德尔盯着一条，坐看他的反应。
而出乎莫德尔意料的是，一条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平静地点点头。
“你不害怕吗？随时可能会有神泯灭你。”莫德尔皱眉疑惑地问道。
“我不在乎。”一条笑着喝了一口他那杯没动过的果汁。
“不在乎？你不在乎什么？你的命还是神？”莫德尔也相对来说比较平静，他没有特别激动。
“我不在乎我的命。至少现在不在乎。或许以后有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重要的事，我可能会害怕。”一条很淡然地说道。
莫德尔笑了笑，说:“从刚见面看来，你都很成熟，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几岁？”
“十四。。。不对，十六。”一条皱了皱眉。
“没事的，你完全比得过十六岁的大部分人。也算是不虚此行，亿万里来到我们世界了。”莫德尔安慰道。
一条权当安慰了，点点头，喝了口果汁，看着手里的玻璃杯怔怔出神。
莫德尔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收养你。”一条回过头。“因为你是我老师跟众神赌来的奖品，我要继承我老师的遗愿。”
“原本我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但你好像戒心挺重的。”莫德尔笑着说道，换了个手拿酒杯，这次是抿了一口酒，“你要考虑多久呢？”
一条皱了皱眉，其实他皱着的眉从刚才就没松开过，只不过又紧了紧。
“我原本今天醒来是要面对我刚丧失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挚爱的父亲的生活的。”一条看着莫德尔的眼，“我戒心重，但我确实相信你，毕竟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好抢，如果说是我原本文明的知识，你要拿，完全可以不用这种方式。”
“只是我还没办法马上习惯叫另一个人爸爸。你要知道，对我来说，我昨天刚接到我父亲死亡的消息。”一条真挚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莫德尔怔住了，他没想到少年是如此想的。
片刻，莫德尔大笑起来，手上的酒杯敲打着桌面。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莫德尔两排白牙和随着肌肉颤动的胡子。
一条淡然地看着莫德尔，喝完了果汁，等他笑好。
终于，莫德尔笑完了，用力的拍了拍一条的后背。一条由于长时间躺着，肌肉酸痛无力甚至可能萎缩了，被那么打是实实在在的痛。
莫德尔看出来一条的窘态，才想起来，赶忙随意揉着一条的后背说道:“不好意思，忘了。”
一条轻摇头，问:“我两年下来，你们怎么护理的我。我以前了解过，昏迷那么久，要做的护理很多很麻烦。我现在醒来只是肌肉无力酸痛，别的都没啥。”
“魔法啊，每天那个孩子都要给你使用魔法。”莫德尔理所当然地说着，又抿了口酒。
一条挑眉问道:“那个孩子？”
“门口那个，她是我从边境捡回来的，没有取名字。其实就是奴隶的命，我捡了很多这种孩子，抚养他们，教他们魔法，为了以后能排上用处。”莫德尔丝毫不忌讳形象，不过还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其实我刚才想买奴隶就是因为这个，奴隶其实应该废除这种制度，每个人都要有自由才对，国家才能发展更。。。”一条说到这里打住了，想起刚才莫德尔的嘱托。
“嗯，我想过你说的这个。不过这不重要。”莫德尔一脸正色道，“这个孩子归你了，你随意处置，也取个名字吧。”顿了顿，“我现在开始把你当儿子了，你叫我爸爸这件事情，不急，慢慢来。”
盯着莫德尔那已经有些沧桑的面容，转而又想到他的强大，他的能力还有势力。一条点点头。
“你快点学会这里的语言，跟着她学也好 你要找老师都好，跟她说，她会帮你打理。”莫德尔用眼神看了一眼门口。
虽然她不在那里。
“好的，我知道了。”
“今天先走了吧，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莫德尔补充道，“魔法的事情，我们世界的事情。不过你可以问她。她不知道的，你再让她带你来找我。你头上的这个魔法，我就先留着。”
“这个有什么消耗吗？”看着额头传来的微光，虽然看不到光源。
“这种持续性的魔法，我不解开，就算我们相距万里也会一直消耗我的魔力。这是个六点魔法，挺耗魔力的。其他没什么。”莫德尔喝完最后一口酒，站了起来。
一条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并往门口走去。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种魔力来源是魔与神吗？”一条想起了刚才莫德尔没说完的。
“这个的话，你接触不到。我觉得你可能用不到魔法。”
“为什么？”
莫尔德停下脚步，回身说道:“你有很多其他方式展示你，不一定要靠魔法。可以是艺术，可以是科技，非要修炼的话，我去给你找个东方国度的修炼法则你试试看。”
“我想养你是为了延续我老师的遗愿，你身上必有至少改变这个国家的力量。可能很幸运地动不到那些神。”
“为什么？”一条对于因果律，神啊什么的还是不太能一下子理解，毕竟莫德尔说的也不多。一杯酒的时间而已，虽然那杯酒看起来很烈，杯子也不小。
“如果你可能伤害到他们，你不可能在我府邸睡两年，现在还醒着跟我说话。”莫德尔用自信的眼神看着一条说道。
好像懂了点什么，但一条的脑子就是抓不住那点头绪。
“说白了，你很可能在我们这个生命层面有大作为，但不会更高。不过也足够了，老师和我要的就是这种。”莫德尔揉揉一条这不太容易见到的黑色短发，“找个时间好好修修头发，虽然她有给你剪，不过不是很好看，可惜你的脸了。”
一条笑笑，理解了莫德尔的意思。虽然他不是纯情纯意养自己的，不过纯情纯意不也是建立在一定利益基础上的嘛。就像说你是我儿子，我才对你有感情，我们之间的纽带是血缘。那么我跟莫德尔的纽带就是他老师的传承。
至少一条和莫德尔是这么理解的，不过这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