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别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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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七一曲唱未了邻人笑语起

一o七,一曲唱未了,邻人笑语起

梅子犹豫一下慢慢地躺下了。护士长帮她躺好,帮她盖上干净的手术布单子。医生狞笑着走了过来。他先拍拍她的肩头,示意她安静。她朝他微笑一下。医生说:“先输点点消炎水,我再给你检查好不?”梅子温柔地说:“好的。”医生示意护士马上输液。护士赶紧将针头插入她脚上绑着的多用针座上。另一个个给她戴上了输氧罩,一个给她插上了麻醉喷雾器。其他护士准备好刀、钳、剪、锯、棉等各样东西。医生拉上了口罩……

梅子慢慢意识消失了。眼睛虽然还没有闭上,但目光已经滞呆了。医生摸下她的脸儿问:“检查吧?听到没有?”梅子完全没有反应。医生对大家说:“好了。这个疯女人终于安静了。我们准备到手吧。”无影灯亮了。护士长突然问:“怎么没有画出具体位置啊?往哪儿消毒?”医生说:“包扎过的地方不就是吗?把那一部位头发刮了,消消毒就行了。又不是个大手术。开开头也就看看,没有血就缝上了,进不多少东西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有人敲门了。护士长问:“谁?”外面人说:“王成功。快开门。”护士长忙说:“哦,王主任啊。我马上开门。”闲话少说。王主任带着红脸警察和另外两名女警察一起来了。红脸问医生是不是一定得做手术。医生说有必要。红脸问:“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或者是不是手术后一定会神经错乱?”医生听了面红耳赤,看着警察无法回答。主任说:“王警官说了,这个人很重要,不能出现差错。要是能保守治疗就保守治疗吧。要做手术的话,他们全程监督录像。”

医生尴尬了一会儿后说:“保守治疗有一定风险。不过眼下不做手术也能维持生命。要不看看病情发展再做决定吧。”他命令护士们:“停止手术吧。”于是,输氧、麻醉、器械……等一一移开了。红脸王警官问:“能让她清醒不?”护士长说:“可以。得要时间。”王成功说:“就把她弄醉吧。看需要多少济量的巴比妥。”医生说:“三个摩尔就够了。不过她醒来可打人的。大家都得小心。也就是她脑子还有毛病。”红脸说:“你自己检查出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医生说:“不信你自己体会一下好了。”

几分钟后,梅子打个呵欠,胳膊一伸眼睛。她眨巴一下眼睛想找找医生,可是却看到了红脸和其他看着她。她顿时生气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拨掉输液绳子。骂:“人死哪儿去了?”吓得护士们纷纷后退。护士长小声说:“医生在等着你呢。”梅子四下一看,看到了医生躲在角落时看她。她那举起的手马上落了下来。温柔的女人脸儿重现了。她问:“做完了吗?这么快呀?我还当是要很长时间呢。没事儿了吧?”护士长说:“没事儿了。不过王警官想和谈谈。”梅子不认识红脸警官,她问:“哪个王警官?找我干什么?我不想见他们这号子人。”红脸笑说:“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你的。那个人叫相玫。你要不要问问?”梅子听说是相玫托的人。就问:“相玫他怎么样?”红脸说:“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说吧。”事实上,梅子很快就和红脸有了沟通。红脸从和她的轻松聊天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正像红脸自己说的:我查事儿就喜欢接触那些霹雳火脾气的人。他们越是激动越是容易说实话。这各喝酒说实话是一个道理。这些人是激动出来的。最害怕那些貌似老实的人。他们有问必答,但很少是真话。要想让这些人开口,得有事实摆给他看才行,这是逼出来。但知识分子就不一样了,他们想得太多。你只要抓住他们,他们就会认为你一定是有把柄了。很快就会说出他知道事情,即使你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他也会主动说出来。你不需要和他们沟通什么,他们就害怕得言无不尽。他们属于吓出来的。即便他们不想说,一看要受皮肉之苦时就放弃了抵抗了。梅子就是属于霹雳火脾气,平时趾高气扬,什么警察、土匪、好人、坏人全不放在眼里。你要是不和她沟通,让她激动她什么也不会对你说。就她这么一激动,把平市的许多有头脸的人给激动出来了。激动得让红脸立了大功,从此得到高升。当然,梅子自己虽然也身陷囹圄,但得到了红脸的承诺:自己和相玫时常来看望她,自己还会让警察们优待她。

话说紫兰虽然能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奈她因为已经让北京著名医院判了“永久性脑损伤”,在法庭上没有证人资格了。许多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从此愤恨隐居他乡。由于伊兰案件在平市的拨云见日,志欣也觉得危机四伏了。她做好出国考察的准备了。然而,她已经早已被出境部门取消了资格。不久她便不慎夜晚落入黄浦江中,从此消失在人们视野之外。

接着,孟子拖着残疾之回到了黄浦江边。将志欣的一些衣服放在岸上,伏在上面痛哭流涕。几次往江中赴去都被保姆、保安死死拉回来。接着他又回到平市,在罗斯落水的清河前进桥头同样祭奠了罗斯。此时,身体极度虚弱,好像血液已经变坏了。医院说他接触了放射性元素钴。可是要去治疗已经晚了。当他再去祭奠罗斯墓时,已经精疲力竭了。烧纸叩头以后就没有力气起来了。当保姆来搀扶他时,保姆先他倒了下去,竟然再也没有起来!孟子扶保姆身子哭时,突然大喊:“我要跟你们你们去了!雪,雪儿……我到那边等……等,等你!”喊着,喊着他就倒了下去。保安过来扶。这时,突然从墓园后面的树林里走出一个绿色衣衫的人儿来,她用纱巾遮住了自己的脸孔。她过来抱住孟子,用脸试试他的鼻孔,平静地摇摇头。将他抱在怀里……

另一个事情也偶然让人想像不到。那就是相玫竟然对外宣布了自己有了女朋友了。这个女朋友也陌生得让人怀疑,平常得让人摇头,平凡得让人小看,萎靡得让人可怜……总之,他们相处得时间太短,有人形象地比喻他们一见钟情。还说就说了一次话就定了终身了。说她平常就是长得太平常了。比起他的前任亚女友们来说不可同日而语。既没有她们的**容貌,也没有她们的婀娜身姿,更没有她们的风流倜傥。如果赶往大街小巷的女孩子之中,寻找起来就难了。一般般的身高,一般般和长相,和人家没有多少特色。说她平凡是因为在学校没有人真正重视或者注意过她。说她萎靡是因为她胆小怕事,又偏偏事出有因,让她回避及。自己常常陷入明显的困境里让人耻笑。她时常见了人就低头,要么就红脸儿。遇事儿就哭,也不和人争辩个是非,让人觉得没用。就连学校一个临时工欺侮她。一天临时工干完活儿了,就坐她门口的椅子上,翘起二朗腿吸烟。她进屋子了,那人也不让路。她只好绕弯走,那人故意将脚往她新裙子上蹲了一下,雪白的裙子上弄上一道儿黑色金属油。她含泪嘟嘟说不该把油污弄到裙子上。那人就说:“你也太没有礼貌了。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对劳动人民一点也不尊重。喊个大哥就不没事了。硬上挤过去。自己碰上了还赖我不成?”她电线出了毛病,找人修了说电表箱里坏了。找电工几次三番,电工都找各种理由说没有时间。她只好几天用不上电。最后只好买了些礼物去求他。结果过两才来修理。其实就是开开电表盒就行了。最近一次流泪是因为学生的事情。有个和相玫眉来眼去音乐老师向琼琼代理一个班的班主任,她喜欢和学生接近关系。恰好她上课时,有学生合伙小声唱歌,被她抓住了。于是决定让他们中午到办公室反思。学生害怕家长知道了,不也去办公室,就和向琼琼老师说:“闪老师不想让我们上您课,听到唱歌就就批评我们。你可是给我们评评理。她还想把我们弄到办公室里批评。”向琼琼一听就说是她就讥笑说:“一个社会上没用的下三女人,能教学就不赖了。还也找死?别理她就是了。到班里学习吧。我见她再说再说。”学生们怕她们吵架了。也说:“你就说您批评了我们了。别说她了。其实她也是为我们好的。”向说:“你们回去吧。我知道该怎样。”然而她见了闪老师就火药味十足地质问:“闪从容,你是不是对我代理班主任有意见?动不动就往办公室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证明我这个班主任管不了学生?你也太狂妄了吧?别都看不起你,我还没有这样认为。现在你针对我了?是不是有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学生我让进教室了,你看着办吧!”说了她拂袖而去。留下闪从容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她想不到自己在向琼琼的眼里连学生都不如。自己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她哭着去找刘渊,刘渊让她去找马依丽,马依丽一听说是告向琼琼,不敢发言,让她去找相玫。并小声提醒她向琼琼喜欢到校长哪儿。谁知闪从容找到相玫,声泪俱下地把事情整个经过,以及刘渊和依丽的话完全讲了出来。整个下午她都在相玫的房间里没有出来。相玫还亲自为她做了饭。她就是王春晓亲戚闪从容。

当人们对一个风华正茂的,背景深厚的相玫寄给予厚望时,他自己却走了下坡路。不能不让世俗惋惜!李姐通过调查,终于把相玫的身世搞了水落石出。相玫的父亲竟然是在抗战丢失的金栋的亲叔叔。金栋河边的回忆永远成了扑朔迷离的故事。虽然雪儿的母亲(有时冒充是雪儿的小姨)和金栋往来频繁,但不能抹去金栋那刻骨铭心的记忆。他的心还在守望那对他毫无所求的爱情。有时候他把爱当成的恨,把长长的叹息诅咒到深沉的夜空里。

雪雅认识了那个虚拟的小姨以后,悲愤填膺,从此跟定了老梁……

叶子也到界了。她感到世界从此变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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