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别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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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难释心中怨更添几段忧

四十一,难释心中怨,更添几段忧

叶子回到住房,脸上发起烧来。她想到了饭店那男员工的话,顿时心浮气躁起来。自己直到镜子前面瞅瞅自己的容颜,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她又走进内室,脱去身上累赘衣服,忽然欣赏起自己的冰肌玉骨起来。是的,虽然经历岁月蹉跎的煎熬,艰难生活的折磨,雨雪风霜的侵蚀但自己的肌肤依然紧凑丰满,而且恰到好处。这得感谢父母的恩惠,感谢上帝的赐予。这是女人引以自豪的重要法码之一。那个员工说得没有错。

她这么想着,也就把连茹的荒唐不经暂时放到了一边。这时秘书开门进来。她喊了声“书记”后就坐下来等她。她自我欣赏也就是告一段落了。慌忙套上件裙装,拖着拖鞋出来了。秘书笑问:“你休息了?我打挠你了。不好意思。”

叶子说:“没关系的。我也刚刚想睡。你事儿你就说吧。”

秘书说:“你觉得今天热情洋溢对你有什么预示?”

“什么预示?”叶子不耐烦说,“你说说来。我们都这样子了,不要搞悬念了。直接点儿。”

秘书嘴唇一咬,眉毛一挑,点点头说:“连茹可能有麻烦了。她请你不会是叙旧那么简单。”

叶子不屑地问:“怎么说来?”

秘书说:“首先是林雪雅的表现证明了连茹有问题。”

叶子疑惑地蹙了下细长的眉毛,专注起来。

秘书接着说:“林雪雅平时不苟言笑,不会轻易为了轻易为了连茹亲自出马请客、说情的。这说明连茹出了不小的麻烦,须得林雪雅出面了。”

她看看叶子的反应,觉得叶子想继续听下去,于是她说:“不是还有,能够牵动林雪雅这个书记,说明她有一定能耐。近观她和林雪雅亲近度,说明她完全有能力将林雪雅玩弄于鼓掌之中。能将林雪雅这样矜持、自律,不浮、不燥的干部能让她俘获得有非凡的智商,妥善的技巧。否则式雪雅不会入套的。”

叶子喃喃着:“是老同学嘛,用不着那么多技巧吧?”

秘书说:“不那么简单。林雪雅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了书记的自尊了。这不正常关系。重要是,我观察她在安排饭店和安排饭菜上都别出心裁。这说明她善于用计攻心。我看到你看她点的菜都是你爱吃的菜。你不是也感动了吗?我看她会用心计对你也来个蜜蜂引路,最后让你看到蜜源所在。”

叶子鼻子“哼哧”一下,不屑地说:“什么东西?我让她玩尽花样,任她折腾,她也跑不出我如来佛手心。”

秘书说:“她就是想在你手心上跳舞。她不想跳下来。”

叶子眯缝着眼,故作高明地问:“是吗?”

秘书知道她想听,就往沙发上一靠不说了。叶子也假装不想听了。坐在沙发上伸个懒腰。但心里还是痒痒地想听。她把一杯水推到秘书前面,说:“喝水吧。难道她想让我整治她?”

“那倒不是。她应该想离开你才对。也可能请求了林雪跟她过去。不过林雪现在立足未稳,还不能带她去。因为在你的地盘上的一个校长,还是你的同学,就这么轻易调出了怎么说呢?她不会因为一个连茹得罪她的一个上级领导的。还有连可能的麻烦。林雪雅不可能让麻烦跟着自己走动的。现在她们能作的就是得到你的支持,你的批评,你对的任何行动都可能提高她的地位,稳固地位,甚至接近你们的距离。”

“有道理。”叶子终于赞同了李秘书的观点,说:“原来认为只是个心胸狭窄、嫉妒心强、红脸气包一个,现在你一分析我才发现我对她的认识真太肤浅了。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这女人这么有心计啊。她已经利用了林雪雅那个金字招牌,现在又想用我一下了。我不管怎么她一下都会让伯仲之间知道一个事实:我和她是同学关系。在这层同学关系的屏障下,还有谁敢轻易碰她。这就她的精明强干。”

秘书看着她笑了。叶子也冷笑一声,红唇一动,眉宇间闪出一股冷气。她鼻子里哼出一句话:“等着睢吧。”秘书见了她这种表情也为之一颤抖。心想:“人都是会变化的啊。想不到她进步这么快。”

话说叶子用了几天时间调查连茹近来的工作情况和人际关系。工作情况对连茹非常有利:她的学校升学率、综合考评、社会评介都是有口皆碑的。想从这方面找借口是不容易了。从人际关系来说,她可就不那地道了。首先就是有人对她在跟随陈许当爆发领导的事儿。她以前从来没有做过领导,就因为种种原因,突然当上的领导,而且以前的领导纷纷谢幕,这不得不让人们觉得她和这个人事变动有流言蜚语。为陈许,搭配上丈夫许多说辞。

特别是对们对她整治老师的苛刻和尖酸让大多数人不满意。自己恨不能把所有的钱都控制在自己手里,动不动就说经济紧张。但一搞建设就不说这个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老师们在她手下捞不到好更多的好处也是不满意的原因之一。然而这也不能说明她有错误。严格要求老师永远没有错误。但从人情、人性的角度来说,面对的是和她一样的人,对人们施加过度的压力,而且短少人情味总是让人难受。在选聘方面更是沿用陈许的方法,手段硬、狠。表面上不讲情面。内部暗箱操作,排除异己,迎奉林雪雅等人,把兰婷婷这个林雪雅的不满意对象彻底解决出去了。清除了对自己不满意的,有微词的几个人。这些让叶子梳理一遍没有发现有突破口。某种意义上讲清除异己是中国权势人物的通用手法。为了巩固已有的政权或利益,排除异己是合情合理的。试想西方政局为什么时常变化?那就是反对派,特别是潜伏于身边的反对派找到机会进行攻击所至。但在西方排除异己困难。但在中国这个事情就好解决多了。我们的权力比较集中,用起来阻力不大。连茹她有这个权力,并且没有阻力,所以这是正常的事了。你不能说她做错了什么。但这个连茹实在让她难以容忍。她不能容忍的理由有三。一是她当初为了一已之利益不慔牺牲同学情谊,同事情谊,领导情谊去搞诬陷,更不能落井下石。其二,不该在自己危难之际占有相玫,并且几乎成了实事上的情人。俗话说弑父之仇,夺妻(夫)之恨不能容忍。她就正好中了定条。叶子一想起来就心中颤抖:她想我就一定死了?夺我的位子不说,连男人也一并要了?这不如干脆利落杀了我算了!其三,她带我去鸳鸯楼,就是在恭喜中暗暗地警告我:我有把柄在她手里,让我也小心点儿。不然的话也让我不得安生?我想她就是这个意思。想到这里,她的发很突然竖了一下,冷汗都渗了出来。难道那个员工也是她有意识的安排?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一下子落入了低谷。想整顿连茹的想法也没有了。反而觉得自己应该自保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她的调查告一段落。

李秘书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失落,陪她一起到郊外的大河转变处散步。秋风瑟瑟,吹拂着她们的衣衫,把她们的成熟美艳一并融入了秋高气爽,蓝天白云,金黄的秋草,奔腾的弯流……。剪影很美。叶子的心情好多了。对连茹的惊惧也不那么利害了。秘书说:“我喜欢到这样开阔我地方来。在这天高地阔的所在,什么都能想开,什么都能忘记,什么也可能想到……。这地方真好。”

叶子不说话,她默默地看河水激荡,就那么目睹这滔滔南去的河水。河水突然转身东来,把急湍的河水猛力抛向小山,小山被避开了一半,但还是无法穿越它,只好转身东去。不过东去的河水再也没有冲出小山那样的气势磅礴了。也许河水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了。

看到这里,她心情舒畅了许多。她忽然觉得连茹她做得也不无道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不为已天殊地灭吗。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的脸上也就有了安宁的表情。

当她们准备打道回去时,一辆桑塔纳开了过来。警卫老远就向那车子摆手,示意让它停下来。车子停下来。连茹下来。拿着两条淡黄色的丝毛披肩过来了。她老远就喊:“叶姐,李姐。”叶子和秘书回身看到她,心里觉得厌恶,但还是都朝她招手。连茹边说:“深秋了,河边很凉的。我给两个姐姐捎带两条披肩围巾。”叶子说:“不用了。不凉的。”连茹有点尴尬了。秘书忙说:“连校长真是细心,我都没有关心好叶书记。来,我给书记披上。”说着她拿来一条披在叶子肩上。并用手点了下叶子。叶子忙说了声谢谢。说来也巧。这是个周末,漫漫地好些车子往这边开来,摩托、电瓶车、汽车、自行车……。红脸警卫过来说:“首长走吧。这里不能再等了。”秘书也说:“走吧,叶书记。不能让他担心了。”就在这时,一辆摩托从一边开了过来。警卫连忙挡在一边。摩托停下来。上面一男一女。她的就是兰婷婷。她兴奋地喊:“叶子,叶子。你怎么在这儿?”叶子一看竟然是兰婷婷,心中很惊讶。这个大难不死的女人,虽然比以前憔悴了许多,但那风骨还是有的。样子也说得过去。觉得还蛮可爱的,不然怎么会当上了孟子的朋友。这次碰见算是巧遇。她可能不知道叶子已经回来当了书记。否则直呼她的名子。而在一边连茹感到惊讶。心想你这样放肆是不是还想再重新吃一次亏?她对婷婷对她的视若不见更是心中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她说了句:“想和叶区委书记聊聊?叶区委书记正准备回去。你来的可巧了。”她这话真是管用,婷婷听了以后,楞了一下,才也问:“叶……回去?”叶子大方地上前拥抱了一下她,说:“走,到家去聊聊。”说着挽了她胳膊,往车子走去。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