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别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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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叶子逃未了老头露隐情

三十二,叶子逃未了,老头露隐情

走!我们赶快赶快走出去。”喜全高兴地对她们喊。

“走,我们走。”叶子也对冬梅、平平小声说着。

于是,仨人想扶着往闸门走去。下面水并不深,但非常滑,她们刚刚下去就摔了跤。冬梅手里的行礼掉了下去,被水冲向了闸门。她一急就丢开她们俩,自己去追了。扑腾一下自己滑倒了,和行礼一起滑向闸门,她很快就滑出了闸门,当叶子和平平正惊讶之际,就听到更大一声扑腾,她一定掉入一个水坑里了。叶子忙喊喜全:“喜全!快救冬梅啊。掉水里了。”喜全已经过来,他对叶子说:“不要紧的。她会游泳的。我们也先过去吧。”平平也说:“走吧,叶姐。淹不死的。”叶子问:“真的没事?”平平说:“你自己小心吧。你又不会水的。”喜全也说:“你自己小心啊。我牵住你吧。”平平也说:“我也牵着你手。”

叶子在她们的牵引一滑一滑地走到了闸门边。她和平平先抓住铁栅站住脚。喜全先伏下身子爬了出去。然后平平爬出去。她们在外面帮着叶子爬出来。接着喊冬梅。冬梅在不远处说:“下面水坑小心点儿。”

喜全说知道了。就领她们往一边走,刚刚走过闸门就觉得脚下一低,喜全自己先失去平衡,向下坠落,也把叶子和平平了下去。原来这里有一个泡麻的大泥坑。泥坑不深,但她们都在里面打了个滚儿。身上,脸上,头上全是泥巴,几乎认不谁来了。这时探照灯光又打过来。她们借着灯光找到了上岸的台阶,爬上来。冬梅已经上来找她们了。她们互相一看都笑了起来。

叶子说:“总算出来了。我们赶快走吧。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看看有没有人追我们。”

大家都说好。正准备出发时,冬梅突然问:“我的东西呢?谁给我拿着的?”

叶子问:“刚才你不是去拿行礼才掉落下去的?”

冬说:“哪里呀?我是滑落下去的。我没有没有抓住行礼,行礼挂到门上了。我想你们看到了,你们谁看到了没有?”

叶子说:“没有啊。叫喜全去再找找吧。”

平平也说:“没有看到啊。”

叶子又对喜全说:“你赶快找找吧,要不冬可着急了。”

喜全放下满是泥巴的行礼,又沿着墙脚往回走去。闸门口边黑黑的像一个魔鬼的大嘴,流水又似魔鬼的吐着的舌头随时都能把人卷了进去。刚才他胆大是因为身边有叶子她们跟着。现在让他一个人去,还真的在点害怕。他毕竟还是个不到二十的孩子。他胆战心惊往回爬行,几次三番地几乎摔跟头,但他还是支持住了。当他爬进铁门以后,他在铁栅栏上摸了起来,摸了十分多钟才找到它。当准备往外爬时,闸门突然开始下沉。他刚伸了去的脚挤住了。幸好脚下有块水草流过,他利用水草的润滑作用将脚拔了出来,但脚被扭伤了。这时的两个门铁栅门关上了。怎么出去?他只好又爬回岸上的地下室,又去转那两个方向盘。但无论多么用力,可是方向盘丝毫不动。更糟糕是刚才频频过来的灯光也不再照过来了。他只在黑暗中寻找机会。但没有用。方向盘像焊死了一样再也动不了一点儿。他自己奇怪:刚才用力一转就动,现在怎么就弄不动了?折腾了好长时间他开始失望了。他悻悻地从里面出来。这时等得着急仨姐妹也爬回了闸门外。听到她们在呼喊:“喜全!喜全!你怎么了?”“快过来呀。找不到就算了。”

“找到了。”喜全哭着爬了过来。

“那就快点过来吧。”

“怎么哭了?摔着了?”

“没有摔着。我出不来了。”

“怎么了?”

“……”

喜全慢慢地,拖着他受伤的脚向闸门边挪动。他边挪边啜泣,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喜全,你小心啊。不要着急。”

“喜全,你慢慢的。一会儿还得帮我啊。”叶子给他精神上的鼓励。

“叶姐姐!我……”

“慢慢啊。我等着你。”

喜全忍着疼痛爬下了小河,他不也站起来,恐怕滑倒再摔受伤,他没也站起来,就那么在浅水里爬着过去。河水浸泡着他伤口,他感到阵阵疼痛,眼泪不停地流淌。终于爬到了栅栏的边缘。叶子过来了。她着急地问:“怎么不出来啊?快点啊。我接着你。”

“我出不来了。姐姐,我出不来了。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怎么了?不是开着了吗?”

“谁关了它啊?”

“不知道啊。东西找到了。拉出去吧。”

喜全把冬梅的行礼包压扁,塞进栅栏,叶子用力将它拉了出来。然后递给了冬梅。叶子握住喜全冰凉的手,安慰他:“别着急,我们等你。你再试试吧。着急了就会弄错的。你再试试吧。”喜全哭着说“姐姐,我恐怕出不来。我开不开它了。”冬梅和平平也哭了。她也说让他再试试看。

喜全哭着说:“我再试试。”

于是他又爬着回去了。这时他感到他的脚好像不怎么听使唤了。有种肿胀的感觉。灌了铅借似的沉重。但一想到叶子的嘱咐,他还是咬牙前进。桔黄的月亮悄悄地爬上山头,像娃娃的小脸儿,滑稽、圆润给人以希冀。但她们并没有看到好的希冀。叶子她们渐渐看清了:喜全的腿脚出了毛病!她们的心中都难过起来。这个唯一能保护她们安全的男孩子可不能倒下啊。否则她们谁也走不了。她们明白:在这空旷、少人的山上女子走出去会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她们在心中祝愿着喜全的安康。然而,事实上并非她们的愿望能够改变的。喜全确实伤得不轻。他跛着腿爬过去,消失在墙角边了。她们屏气凝神,等待着他的好的消息。然而约有有两个小时过去了,铁栅栏还是丝纹不动。她们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来。她们想喊声他但又不也喊,想帮他但帮不上忙。这种焦急只有在此时此刻才能能够体会得到。她们期盼着苍天,期盼着大地,甚至于想喊声妈妈,但一切都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当月亮爬起老高时,喜全终于精疲力竭地爬了回来。他那痛苦的爬行让叶子她们无不流泪。他几乎是滚下小河。然后奋力爬了过来。叶子她们纷纷向他伸出手来。他最后爬到了栅栏边上。

场子里开始出操了。工人照例排好一个个方阵。老头和猎奇、大个子等来到旗台前面。猎奇悄悄地对老头说:“那几个人晚上逃跑了。”老头一惊,忙问:“是叶娟那几几个?”猎奇一脸不高兴。嘟嚷着说:“几个臭工人,你也记得他们的名儿。都不是好东西赶走算了。”老头说:“别人走了就算了。叶娟她不能走。”猎奇一下子睁大眼睛。她惊讶地问:“董事长,你是怎么了?”老头大手一挥,严肃地对猎奇说:“你一个女孩子,懂得什么?快去把她找回来!她根本就跑不了。别给我玩把戏。不能把劝回来,不能对她有任何伤害,否则我饶不了你。快去!”猎奇委屈地哭了。老头说:“把叶娟安慰一下,单独带回来。别人你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就是不能弄出乱子来。去吧!”

话说林雪收到许多告发连茹的信件,仔细筛选了下,发现归纳为两个类型:一是独裁管理。主要是对同志们漠不关心,随便无用行政手段惩罚老师。任人唯亲,排斥异己,动辄就以解聘想威胁,让老师们苦不堪言。这一点林雪并不在意,因为这些知识分子就是得有人管管。没有铁的手腕根本不能让他们服气。没有高压对付他们,他们就会走上街头。她一想到她去上海后出现的教师游行示威,她就感到心中难受。她在心中不能容忍和她一样出身师范的同学站在她的对立面上。而有些软骨病同学竟然这么做了。这叫她伤心难过。连茹没有,她的老师团队也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的忠心耿耿。说明了她的领导能力。说明了她的领导魅力。她没有错,至少在这点上她是对的。

第二类是关于她腐败问题:一是说她作风上有伤风败俗地方。特别指出她和相玫的暧昧关系。和刘主任的密切往来等。这一点上林雪雅也表示理解:一个失去男朋友的年轻女人,和男同志有点交往也不算过分。他们也太小看一个领导了。但她也想让连茹赶快和相玫有个结果。毕竟她们关系密切。

二项里面的第二就是原则问题了:说她贪污、挪用大量的公用、私用资金。并且有确凿的数字。她对于这一点感到头疼。对于连茹她爱护有加,她真的不想对她有所伤害,甚至于任何批评。尤其是直接批评。在她当校长初,她担心她会步了陈许校长的后尘,先派人对她进行模拟警告。对此她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她。现在想起来那样做还是对的。不过时间长了,随着她权力的集中和约束力的下降也许她的胆子大了起来。

但怎么做才能让她受到教育又不至于让她难受呢?她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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