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虞之独秀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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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卷二 刀剑笑·扶戏收剑跑韩钰

    乞丐儿看来人越来越多,脚下踉跄使刀鞘去打,把人赶走大半。左顾右盼,又将刀鞘扯来,丢给王世冲,一双通红眼瞪起,大叫道:“小子,拿这刀鞘去给我换壶酒来。”

    王世冲也不生气,上楼提了壶酒回转开来。

    乞丐儿接过欲喝,看王世冲腰间别着刀鞘,当即勃然大怒,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竖子好胆!本将叫你使刀鞘换酒,你竟擅使银两违逆吾意,找死不成。”

    王世冲皱了皱眉,解下刀鞘回转楼上。

    酒保听王世冲说道要拿这刀鞘换酒,连连摆手道:“换酒却是不可,我送你一坛罢了。”

    从内阁走出的一胖人见了刀鞘,急跑几步抢过酒来。骂道:“我这里的酒谁都能喝,除了定阗那个废物。”

    掌柜的嗓门也大,楼下的定阗听见了放声狂笑,连连叫好。

    听着楼下的喊声,王世冲眉头也是皱的越发紧了,这掌柜每日使唤伙计走偏门送酒给那乞丐的举动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当下接过酒保递来佳酿,出了酒楼,眼角余光随意望了旁边暗巷一眼,又翻手将刀鞘收入芥子袋。

    “原来你就是醉酒误事,害死美少帅的定阗。”

    定阗看向王世冲,见九虎碎银鞘不见了,也不接这话,一掌拍去泥封,捧起五子晴岚酒大口喝起。

    王世冲复又笑了一声,“可怜那美少帅定蜀中,一世英名,偏偏成也巴蜀,败也巴蜀。被张魔君控了心智,化为妖魔强攻柳子关,虽使岳老将军三年闭关不出,幸得贫道运气不差,将他给打了个灰飞烟灭。”

    “狗杀才!”定阗目眦欲裂,暴吼一声掷出酒坛。

    王世冲说的容易,出手更是容易,探手挽住美酒,一个高抬腿狠狠砸下,和定阗打来的拳头对上。冷冷一笑,“你这废物,若是还有半分良心,当去协助古令伊镇守剑门关。”

    被王世冲压在腿下的定阗满面通红,愣是抬不起这一腿之力。听到这话又羞又恼,忽而间,被踢的滚落在地。看着王世冲大笑远去的身影。

    定阗目光复杂,转身跑上酒楼,掌柜的还待回到内屋,听闻声响回头望去,就要呵斥定阗下楼。

    听得定阗大吼一声,“拿我刀来。”

    掌柜的怔住半晌,眼中溢出泪来,转头对着酒保叫道:“快,快去拿刀来。”又回过身来扑通跪倒,“定将军,少帅知你喜爱细刀,曾送你千雨丸。千雨丸虽是瀛洲囚奴所制,却也不输九虎碎银刀,你今日取这刀,可是要协助古令伊镇守剑门关?”

    说话的功夫酒保把刀取了来,定阗接过千雨丸转身要走,掌柜的又问一句,他方才开口说道:“我去杀了古檀昱,一样镇守剑门关。”

    掌柜的气急攻心,强将口中鲜血咽回肚里。喊一声,“你这该死的酒囊袋子,先失碎银刀,再丢剑门关,害死美少帅,你这不知悔改的畜生。”

    店中几个伙计见掌柜动了真火,各自从桌下抽出长刀就往定阗身上招呼。

    定阗回头砍上几刀,虽一身技艺早就被酒掏空。但借千雨丸锋利,几个伙计愣是被他连人带刀齐齐削断,更是砍死砍伤许多慌乱逃窜的食客,当真执念甚深,心充仇怨。

    定阗砍死几人,那掌柜的也发怒,烧起符纸灵光乍现,定阗哇的痛呼一声,不顾背上创伤,落荒而逃。

    余下伙计正要追赶,听得掌柜微微一叹,“不要追了,中了这‘蜃符’必死无疑,让这畜生多活一天,可能少帅唯一的错,就是太仁慈了吧,当年定阗不想去弛援襄阳,少帅居然就让他留守剑门关,唉,不智啊。”

    夜幕降下,老龙洞下军营中兵士明火执仗巡视着周围。

    老龙洞中,古檀昱看着桌上摆放着的九虎碎银刀。

    坐在下席的韩钰拍手赞道:“好刀,好刀。昔年八虎将刀断人亡,同定蜀中一齐殉国,这九虎碎银刀当世就只剩这一把,韩某和袁兄弟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哈哈哈~~~”

    古檀昱斜睨韩钰一眼,放下宝刀,笑道:“军营之中无甚好席,二位又来的突然,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袁渊正欲开口,被韩钰眼神制止,他只好闷头喝酒。

    古檀昱好似有所感应,低头拿杯的手轻轻一紧。

    韩钰站起身来,“实不相瞒,我二人此次是奉人王口谕前来索取九虎碎银刀一用。还请……”

    不等他把话说完,古檀昱就是冷哼一声,“后羿,国贼也。狗屁人王,凭的污我耳朵,莫不是欺我定家军无人。”

    韩钰面色不悦,心下已是将古檀昱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还是换了个说法,勉强笑道:“关令伊有所不知,后羿国师……”

    还未说完,外头吵闹。古檀昱拿起九虎碎银刀站起身来,冷笑连连,“不必说了,九虎碎银刀不可能给你们,哪来的回哪去,莫要等本令伊起了杀心。”

    古檀昱方一走出门外,韩钰就一脚踢翻桌子。骂道:“好个不知死的古檀昱。袁兄,跟我来。”

    再说古檀昱和韩钰二人交谈之时,定阗夜闯军营,砍翻数十军士,凭千雨丸刃利,一路闯到老龙洞前,看迎面赶来大汉虎背熊腰,提着一把普通样式的长刀。

    定阗当然识货,见古檀昱提着九虎碎银刀,他也不敢怠慢,急忙收回千雨丸护在身前。

    见是定阗来到,古檀昱面容陡然变得狰狞,“你这废物,在民区我不杀你,你今日却跑到营中来。当真找死!”

    定阗架住古檀昱飞起一刀,身躯骨骼咔咔作响,一朝发狂,不知是明悟还是疯魔,却是时日无多。喝道:“山匪,趁我剑门关无人。窃我令伊位,你该死!”

    古檀昱飞起一脚,他就滚出几丈开外,掀起道道烟尘,再拼死架住古檀昱一刀,臂骨已是断裂。

    听古檀昱斥道:“你醉酒开城门,引妖魔入关,害美少帅客死他乡,你纵死上千次万次,也罪不可赎!”

    王世冲急忙赶来,看定阗被古檀昱砍翻在地,当即放出飞剑。

    古檀昱见飞剑来袭,大惊失色手上一扬,宝刀脱手飞出。

    旁边一柄钩马枪后发先至,卷住九虎碎银刀回掠而走。

    电光火石间,事已发生。

    王世冲不管古檀昱二人,急忙向旁看去,原是袁渊使丝线系住勾枪把刀卷去。恰好蟠钢剑这时返回他手,便踩住飞剑,念头一达,就要斩向袁渊。

    中军大帐乱了起来,兵士们纷纷大喊大叫,更不知是谁放了把火,烧的半边天通红,被韩钰拉住的王世冲落下飞剑,还要去追赶宋道,又被韩钰抱住,他也是气的来火,喊道:“韩钰,你这是做什么?不可放走那猿魔。”

    韩钰哈哈大笑,狠狠叫道:“王师兄,多年不见,可想煞兄弟我了。”

    王世冲骂一声好贼子!一指点出将韩钰肩井穴点死,又要点死韩钰血海穴。

    夜深人静,中军大营吵闹不止。严莽早被吵醒,前脚刚出帐篷,后脚就看袁渊携碎银刀要走,一路追去,在关楼之上打出转轮印阻住欲逃出城外的宋道。

    宋道恨极,动了杀心和这严莽打作一处。

    正值点废韩钰的王世冲赶到,就看这关楼被他二人打得就要解体,急急放出飞剑。叱道:“快住手!”

    严莽怎会听他话语,被王世冲飞剑一闪,打到护城河中。

    而韩钰不知何时,竟忍住右臂废去之苦,偷摸也来到关楼,此时趁机使天雷珠炸碎城门,接应袁渊要走。

    王世冲几时见过如此神箭庄弟子,心头大怒,口中颂咒再放飞剑,就要杀了韩钰。

    宋道正待还击,却被韩钰拉开,觉得背后一痛又没有受伤,原来他二人避让及时,让九虎碎银刀挡了这一剑。而严莽时运不济,刚跃起护城河就被飞剑斩了头颅,做了个替命鬼。

    王世冲还待放剑,眼中怒意更甚,回头去看,定阗和古檀昱一路打到城门这了。

    李扶戏也不知道何时来到关楼,先前不见他人影,此时倒来了好奇之心使出修有小成的道衍轮回。

    定阗赤身露体挂在桩上,而古檀昱拿棘条不停打去。

    许多百姓兵卒在外放声大骂,定阗听得骂声,也是回骂,“尔等贱民小卒,怎敢助山匪夺我剑门!”

    古檀昱气的不行,哇哇怪叫一拳砸在定阗腹上。

    定阗面容扭曲,只因气海破碎,真气疯狂奔走割他血脉。又听得古檀昱就在耳旁一声大喊,识海震荡更是痛不欲生。

    “贼子,若不是你丢失关隘。少帅何至于得晓退路已无,不得已同张魔君死战不休,身死他乡难归故里!”

    李扶戏叹了一声,“师兄,他二人心魔太深了。”

    王世冲看了看李扶戏,知晓他不愿与韩钰动手才迟迟不出,也不答话,一剑散了定阗和古檀昱二人头顶浊气。

    李扶戏道:“师兄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人。”

    “杀了定阗,这贼子早该死了。”说完王世冲抬眼望天,“靖远,你刚不是要使胜邪剑拦住韩钰么,怎么剑拔了一半就收了回去?”

    成年表字,以表其名,称呼别人的字是一种尊重,或是亲近之人相称。此时王世冲喊出李扶戏表字“靖远”。

    却让李扶戏感到背后一凉,哦了一声,笑道:“泊明言重了,不论韩钰人品如何,当年下山毕竟与我同行一路,且对我有救命之恩,安敢胡乱折了人家性命。”

    李扶戏这话更重,暗讽王世冲邪性。

    “说不定,此次罗浮山之行,韩钰还可能出现呢。”王世冲轻轻一笑,大有深意的看着李扶戏。

    过了几天,剑门关也平静下来,李扶戏留在这里等候九虎少将出关,而王世冲前往江南去和甘露汇合。

    等到王世冲驭使飞剑消散在天际,李扶戏便在九虎少将闭关的冰窟外安心守候着,一日感应远处有强烈的灵力波动,笑了一声飞掠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