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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刻骨铭心

    废楼地下满是人骨搭建的大厅内散发着凛冽寒气,胸口带佛珠的女人百无聊赖的独自品酒。外界俗世交给傀儡们处理,这里是享乐者的圣地。不过上次幸运儿意外失踪,只享用替代品很是无聊,不是童子身还满身黄油,肉质发酸,连还没互相认识就挂了,这种东西吃都没法吃,只有丢掉!下一个什么时候来呢?铁门外盛建良拿着大五个袋子向跪拜,诚恳的说,“主人,幸运儿找到了!”



    龙大把玩着血酒杯,单单饮血已经无法填补内心孤独。铁门缓缓打开,她轻蔑的一眼,“死人而已,没什么好玩的,丢掉!”



    盛建良将尸块一个个拿出来,绑在铁椅上摆齐固定,再次向龙大跪拜,“主人,请看!”尸体疮口在缓慢复原,这次恢复得很慢,但足矣证明它不用寻常。他继续说,“主人,如果您将血淋上去,会更有意思!”



    龙大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一本血从它的头浇到他的身体,很快流淌到四肢,他的疮口快速愈合,他开始呼吸,身体逐渐恢复最基本的机能。



    “是你?有点意思!”龙大贪婪的看着他,认出他就是闯入废楼的小白脸,自己想要得到的一个都逃不掉!



    “主人,您先享用,这里混进来几只老鼠,小的我去去就来。”



    龙大一挥手,光头盛退下。她对入侵者毫无兴趣,入口只有一条,其余道路同迷宫般纵横交错,看似四通八达却条条是死路,还有很多饥饿万分的毒虫等着他们,生人误闯只会给它们填饱肚子。上次是谁?刘言菲语?谁愿意放他们走,若不是殡仪馆捣乱,他们一个都别想跑。现在该来的都来了,刘惑?没关系,等俞霜菲苏醒后看看你们所谓的爱情有多脆弱!现在,我的小情人,无论你逃到哪里你终究是我的,我们开始吧!



    她拿出一把月牙小剔刀,慢慢的划开他的指缝,熟练的挑开指甲盖,再用钳子一拔,一片带血肉的指甲完整剥离。相比他的胖朋友简直好太多,没有油腻腻饿的肥肉,下刀很容易定位。尽管指甲剥离的很完美,他的身体也在痛苦抽搐,她仍然很不悦,没有听到最悦耳的声音——惨叫。



    隋波目光涣散,面色苍白,即使收再大痛苦也是肌体反应,丝毫没有进入大脑一分。



    龙大拿来一整瓶血酒,拔出瓶塞往他脸上倾倒。他张开嘴贪婪的吞咽着,每一口都醇香迷人。他的大脑和身体很快恢复联系,眼睛逐渐清亮,苍白的脸逐渐有了些血色。一瓶酒倒完,隋波贪婪的吮吸最后几滴,他恢复神智,手指如同火烧般疼,四周全是斑驳的刑具和人骨,心中泛起一阵寒意,这是什么鬼地方?想要挣扎却被牢牢绑住。



    龙大靠近隋波,从他的脖子的创口开始舔,一直舔到他的嘴边,回味黏附在他身上的血酒,有些痴迷说,“亲爱的,你的味道好熟悉,也许这是天注定。这里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享受极乐的圣地。”



    隋波看着眼前女人,她弯腰时胸口挂的那颗佛珠就跃出来很是显眼。是她!和刘言菲语废楼探险里出现的女人!她比龙二更危险,是她给俞霜菲吃下傀儡虫!“你到底是谁?干嘛绑住我!”隋波有些紧张问。



    她围着隋波不紧不慢的走着,每一步犹如t台模特般妩媚,她手轻轻搭在隋波的肩膀,轻声说,“别着急,直接说出来太没情调,我们可以在互相交流中逐步认识。”她的手指从他的肩膀慢慢的划到他的手背,突然邪魅的一笑,浓郁的死气在她双眼聚集,很快眼睛成为一双浓如重墨的鬼瞳。



    她是荣盛的进化者!隋波暗叫不好,任凭如何挣扎铁椅都把自己牢牢固定,她抓起隋波的手指用力往后一掰,清脆的咔嚓声在审问室回荡。隋波感到疼痛像电流一样蔓延到全身,他“啊——”的惨叫道。



    惨叫声在审问室反复回荡,龙大比起眼睛,张开双臂,感受十遍八方传来的回声,每次惨叫都犹如泉水叮咚,滴灌她心里早已干涸的绿洲。



    回声逐渐消逝,她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她拿起月牙小刀和钳子,从掰折的手指上拔下一片指甲,隋波又是惨叫。十指连心,他痛苦的颤抖身体,失去指甲的指盖鲜血淋漓,不过很快就愈合,长出新的指甲。



    “变态!疯子!杀人犯!神经病!快放我离开!”疼痛之余隋波还在拼命的喊,死气在他一只眼里凝聚,纵然是半个进化者,可是仍然没有力量挣脱铁椅束缚。



    “哦?你果然是个异类,拥有人类的血,还有进化者的再生力。告诉我,幸运儿你叫什么名字。”



    隋波没有理会,还是不停咒骂,迎来的还是一个个指甲剥离之痛,如同灼烧,如同撕裂,疼的浑身抽搐,冷汗直冒。



    龙大享受同时提高几分音调,“人活着会忘记很多,唯一不会忘的就是痛苦。痛苦能增进一个人的记忆,离世之痛,离别之痛,生子之痛,疾病之痛。不管何种痛苦,身体带来的疼痛最为诚实,它不会有任何欺骗,任何同情,任何怜悯,即使精神再强大,这种疼痛不会降低一分,会让你刻骨铭心,我们开始吧。”她钳住掀开的指甲盖说,“听好了,你要牢牢记住,我本名叫蔚莱,不过这里的人都叫我龙大。现在问你我本名叫什么名字?”



    隋波饱受十指连心之痛,她说什么根本听不进去,全身肌肉紧绷,在痛苦中不断煎熬。任凭龙大怎么问都没有反应。



    龙大拔下他的指甲盖,惨叫声又在四处回荡。她拉着他的头发往后扯,隋波被迫抬起头,在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听好了,幸运儿,再重复一次,我叫本名叫蔚莱。现在问你我本名叫什么名字?”



    隋波依旧没有回答。



    “不会说话吗?没关系,初次约会总是会有点害羞。”龙大从刑台取来一柄铁锥,“我一直想知道黑色的眼睛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来,我们一起看看吧。不用担心,很快就好。”



    龙大的语气很平和,淡然到令人发指。隋波大喊,“不要!”龙大却嘟起嘴轻轻摇头,用铁锥轻触嘴唇,做个噤声的姿势,然后微微一笑,掰开眼睑就往里刺。看似纤弱的手却蕴含无比力量,隋波想要避开铁锥却被掐住无法动弹,眼睛里瞬间闪出无数彩光,剧痛像闪电般传递到每一个神经,即使绷紧浑身每一条肌肉也无济于事,浑身不住颤抖,“啊——”引出痛彻心扉的惨叫。



    龙大展开双臂像林像林中小雀鸟翩翩起舞,享受美妙动人的音符。隋波紧闭双眼,受伤的眼里不断流出如火山岩浆般的浓稠的黑色流体,他身体已经面临崩溃,就连精神也摇摇欲坠,想要哼唱党歌鼓舞自己,可自己已经是个怪物,面对无数用鲜血和生命换取新大央的先烈羞愧的低下头,喝人血吃人肉,已经和万恶的资本主义和恶魔鬼子没有任何区别。谁来救救我!谁来杀了我!



    “很棒的眼神,就是这样。”龙大看到眼色暗淡的隋波兴奋的说道,“现在能回答我叫什么名字了吗?”



    如果不说还是会疼,“玉……蕾……”隋波努力回想,精神为避免痛苦已经处在游离状态,已经失去大部分思考能力。



    “亲爱的,原来你的眼睛那么漂亮,我很喜欢你,重视你。你却不够重视我,答错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龙大用铁锥狠狠钉入隋波的手指,柔声道,“我叫蔚莱,这回要记住了!”



    十指连心,痛的浑身抽搐,汗水已经浸透衣襟。如果不强打精神鬼知道这女人还会有什么手段。隋波半睁着眼睛在痛苦中努力回想,她叫什么?之前说过的啊!快点想起来!该死!



    “我,我……忘了。”



    “没关系,我们才刚开始,我们的感情刻骨铭心,当然要彼此铭记。”龙大从墙上取下煤油喷灯,加热字母“y”的烙铁,直至通红时对准胸口狠狠烙进去。高温将表皮气化,肉在嗞嗞作响,仿佛有人拿着无数尖刀在反复划,过程简直比开胸掏心还痛苦。即将昏厥前听到依稀龙大温柔的声音,“我叫蔚莱。y是我的……如果你……只能一个个……烙在你身上。”在剧痛中尽量保持清醒,尽管没听太全好歹也记住她的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



    “蔚……莱。”



    “很好,告诉我你的名字。”



    “隋波。”隋波说的很小声,小到自己也听不到。



    “什么!听不见!”龙大又掰折一根手指,隋波随疼痛大喊:“隋波!”



    龙大满意的笑道:“很好,看来我们已经初步认识。后面一段比较长,听好了。”她接着说,“我和双胞胎弟弟6岁被送进福利院,9岁受到院长暴虐。我们10岁被送到合庆研究所,强迫接受转基因实验,我11岁怀孕生下试管实验体,12岁逃出时弟弟和很多小孩都已丧生。来到这里被荣军收留,改名龙大。他像父亲,更像恋人。21岁时荣军被残杀,杀人凶手是他的好兄弟盛建良,龙二报仇将他杀死,我运用转基因的能力将盛建良复活,并将其控制。本来我是董事长,可是龙二偏偏抢我位子,我是多麽想和平相处!要怪就怪她们!在龙二就任大典上我杀了所有来庆祝的人,他们的骨头都在这里。他们本不该死,我还为他们刻上碑!有一个人我让他活着,那就是顾青!爱情本来就是很可笑的东西,他成为我的傀儡后还会侍奉爱情吗?当然不会。你荣军死后可能无法感受我的痛苦,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一步步交流。东四道街之所以那么繁华,全是我的功劳!同样我也要我的报酬,现在我等到了你,你改为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



    龙大说的很多,隋波听也只能听一部分,说完后她开始提问题,只要隋波回答错误,她就会让隋波尝受各种刑法:刀割、锥刺、烫烙、腐蚀、碎骨。整个审问室惨叫连连,痛彻心扉。龙大对骂声毫不在乎,她也痛过,嘶喊叫骂中得到一丝关于“痛苦”的认同。



    隋波被迫在痛苦中记忆,稍有怠慢就会迎来更多痛苦,真渴望一死了之,可是该死的身体还在自我修复,没过多久就放弃一切抵抗,在痛苦中说一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