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联盟之殇（十六）
陈涛感受着身体内的灵力匮乏，经脉传来一阵阵刺痛，仿佛在向陈涛诉说着自己的饥饿，但陈涛也是毫无办法啊，就在抵抗福伯施加给陈涛的压力时，陈涛就已经是几次燃烧自己的精血了，通过透支了自己的潜力来获得超越自己极限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抵抗来自福伯的压力，而此时，福伯正在用他自己深厚的灵力来修复陈涛的灵海，弥补陈涛所损失的精血与潜力，因此陈涛也就不能吸纳空气中的灵气来补充。
陈涛见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灵气也未能将长剑移动半分，微微一皱眉，意念所至，心脏的血流就蠢蠢欲动起来，福伯自然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陈涛的异动，脸上不由露出惊容说道“陈涛，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此时再次燃烧精血带来的伤害是之前的数十倍不止，你先冷静一下”此时，福伯的声音不在是之前的平淡，仿佛还带着一丝丝惊慌。
陈涛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略带些疲惫地说道“哈哈哈，我，没，没有疯，我当然知道我的行为会带给我不可恢复的伤害，我，已经足够冷静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陈涛一面继续调动着体内的精血，一面用虚弱的声音对着福伯说道，没有坚定，只有平淡，“是的，我现在没有能力保护小晴，可是我知道，如果我，陈涛的生活中没有小晴，那么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的生活，我宁愿死去，可以这么说，我的生命只是为了小晴而存在，什么君临天下，什么亿万黎民，都不重要！莫小晴就是我的意义，我，无所畏惧！并且，我坚信她莫小晴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为她莫小晴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仅此而已！”陈涛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抬头看了一眼，正双手捂着嘴，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小晴，微微一笑，随后更加疯狂的调动精血，对，就是疯狂。
福伯先是看了一眼喜极而泣的小晴，随后叹到“唉，我真是搞不懂，上天实在是不公平，大兄年轻时与遗民糜战，最凄惨的一次燃烧了全身近三分之二的鲜血，不是精血，是鲜血，我们找到大兄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已经是冰凉的了，他在冥府待了三天，他醒来之后还和我们开玩笑说‘哈哈哈，果然，我这样的人连冥王都不待见，硬生生地把我赶了回来，我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悲伤了。’大兄那一次在床上躺了两年，根本没有人来给大兄治疗燃烧精血埋下的祸根，全靠大兄自己恢复的，真是可悲，如果那时能有个人给大兄治疗下，固下本，我想，以大兄的资质，早就证大自由之境了，也不至于，大兄如今就身死道消了吧，可你们就仗着自己有人治疗，随意燃烧精血，真是令人心痛！”福伯摇了摇头，将视线望向西方，微眯着双眼，好似陷入了沉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陈涛与小晴自然也听到了福伯的话，当听到燃烧的是鲜血时，两人也是一阵揪心，惋惜不已。陈涛眼神灼灼“毅爷爷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而战，就算流尽最后一丝鲜血也不会感到丝毫后悔，我辈热血男儿自当如此，小晴就是我心中的信念，为了小晴我自然也可以燃尽全身鲜血，又有何惧？”
陈涛面露狰狞之色，言语中更是隐隐有着着急，因为陈涛在福伯说话之际一直在尝试燃烧精血，可是毫无反应，第一次，陈涛还认为是自己体内没有一丝灵气的原因，可是几次下来后，陈涛依旧没能如愿燃烧精血，陈涛就不得不着急了！
又经过两次尝试后，陈涛终于放弃了，如波涛般汹涌澎湃的血流终于平静了下来，连范逍这样的圣境高手都未曾察觉到，甚至于就连陈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自己位于心脏处的血海有点点绿芒逐渐消逝，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如若这点点绿芒的主人想要陈涛的性命，甚至于让陈涛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也是易如反掌的。
陈涛放弃后，闭上了双眼，静息了片刻，在陈涛开始尝试拾起长剑的时候，小晴就止住了即将掉落的泪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陈涛，陈涛在短暂的静息中，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激愤，平静了自己的心境，随后睁开了双眼，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清了清嗓子，陈涛扭头看着福伯，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开口说道“呃，爷爷，烦请您帮忙将您脚旁的那把长剑拾起来递给我一下”，说完之后还对着福伯露出了雪白中带着殷红的牙齿，咧嘴笑着。
小晴听到陈涛所说的话，心中一阵欢喜，因为陈涛管福伯叫爷爷了，其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只是随后一阵心悸盖过了原本的欣喜，虽说福伯此前并未对陈涛痛下杀手，可是在福伯多次劝告之后，陈涛依旧做出这种类似于‘挑衅’的行为，小晴不禁为陈涛捏了一把汗，小晴心中自是紧张至极，却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看着陈涛，似乎想把陈涛的所有都刻进脑海一般。
就连小晴都将陈涛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那么陈涛那虚弱的声音又怎么能逃脱福伯的耳朵呢？尽管陈涛从未想过要让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逃过福伯的耳朵，总之福伯那不大的耳朵将陈涛不大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将陈涛那灿烂的笑容看在了眼里，只是福伯毫无动作，就如同之前一般，静静地站着。
在某一刻 ，在小晴看来似乎过去了很久，但其实只是片刻，福伯翻了一个白眼，也不见福伯有什么动作，掉落在福伯脚边的长剑就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向着陈涛飘浮而去，快一分就太快，慢一分就太慢，总之就是以如此恰当好处的速度飞起来飘到了陈涛的身旁，长剑就静静地躺着陈涛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陈涛想要去拿时，却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行动的能力，尝试了一次后，陈涛也就放弃了，静静地等着下文 ，小晴自然也明了了，自然是福伯有话要说，所以也如陈涛一般静静地等待着福伯的开口。
福伯也没有让两人久等，一手抱着馨儿，一手托着陈涛，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呃，晴丫头，爷爷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爷爷，甚至于是害怕爷爷，但是爷爷并不后悔，如果在重来一次，爷爷也会毫不手软地杀掉那些人，爷爷唯一后悔的是没让他们感受到世上最难熬的痛苦就死去了，只是苦了孩子你了，这么小，就经历了那么恐怖的腥风血雨。”小晴听着福伯的诉说，脑海中也逐渐浮现出那些尘封许久的往事。
那时的小晴只有不到一岁，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被一个中年男人抱着，在平原上跑，在山地上跑，在树林里跑，在河流上跑，那个中年人边跑边流血，终于在某一刻那个中年人在倒下前一刻将小晴交到了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手中，他那双粗糙的手接过小晴就将小晴放到了背上，还用一根随手撕下的布条将小晴固定在了背上，紧接着从虚空中走出来了三个老人，对着福伯说了很多，小晴并不能理解他们之间在交流些什么，只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背着自己的老人血液流动得很快，之后自然是一番龙争虎斗了，具体的小晴也忘记了，只是记得，有两人制住了福伯，另一人在福伯身后袭来。
在这个时刻，小晴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锐利袭来，自己的毛孔都在瞬间收缩了似的，但福伯一个转身，用自己的正面去迎接那把大刀，一杆银枪贯穿了正面袭来的那人的喉咙，但那人的刀也堪堪停在了福伯的脸上，福伯没管脸上的鲜血横流，继续厮杀，待到将剩下两人杀破了胆，径直逃走之后，福伯才拿起右手缓缓在伤口上隔空抹过，随后福伯也未将小晴从背上放下来 ，只是扛起了地上的中年人向着他跑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福伯每一次出手必然会带走数条人命，小晴只记得自己脸上凝固的血液差点让自己窒息。后来，小晴久久不能忘记那天的场景，许多次都从一片血红中惊醒，那一天小晴的世界中只有一种色彩。
“但爷爷想说的是，如果爷爷不如此杀人，他们又怎会害怕？又怎会收敛？他们不感到害怕，就会折磨你的父母，就会折磨万千普通人，而且爷爷杀的全是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气浓烈的人，那些人，杀再多，我都不会后悔，只是在你心中留下的创伤是爷爷一辈子的遗憾，但爷爷也很欣慰，你成长为现在活泼开朗的你，虽然我并不想承认，这里面多多少少有陈涛这小子的影子，所以说，爷爷并不是反对你和陈涛在一起，只是爷爷希望能让你和陈涛还有爷爷自己看得更清楚些，你们的婚姻大事，没有人可以阻拦，爷爷并不是说的空话，而是真心的，哪怕陈涛并未通过爷爷的考验，只要你想嫁，爷爷并不会阻拦，因为爷爷始终相信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彻底明白。所以爷爷并不反对你和陈涛在一起，而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放心不下你罢了，但小晴你要始终记住 ，莫家始终不惧任何欺负，有些人，爷爷能一直把他摁成渣渣。”福伯的语气中有懊恼，怜惜，真诚，坦然，威胁等各种情绪。
小晴听到此处早已是泪如雨下了，望着福伯脸上狰狞的伤疤，小晴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呜咽着说道“小晴不孝，未能理解到爷爷的爱护，反而多有责怪，望爷爷责罚……”说着说着，小晴就逐渐没声了，只是依然双膝跪在地上，脸埋得深深地。
福伯哑然失笑，将左手托着的陈涛轻轻一抛，把陈涛抛到了小晴旁边的地面上，“啊”陈涛硬生生地摔在了地面上，不由得痛呼出声，仅仅叫了一声就赶忙闭上了嘴，因为陈涛知道福伯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警告自己的，刚才把自己摔到地上自然也是一种警告了，现在保持安静才是王道，刚刚还漂浮在陈涛身旁的长剑，此刻竟一直跟随着陈涛，只不过并未被摔到地上，漂浮在陈涛身上不远处，陈涛微微一伸手就将它抓在手中了。
福伯抱着馨儿，回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坐着，随后说道“丫头啊，你今天就没做什么让爷爷高兴的事，连说话都把老头子给气着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像在你毅爷爷面前撒娇似的在爷爷面前撒娇啊！”无奈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落寞。
小晴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福伯，满脸的不知所措“爷爷，都怪小晴愚笨，惹爷爷生气了……”。
福伯一摆手，阻止了小晴继续说下去“呃，爷爷知道，不要说了，待会儿又把老头子给气着了，快去看看你的意中人吧！”福伯满脸的无奈，但是那种无奈配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外人眼中就显得有些恐怖了。
小晴听完福伯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随即顺从地起来搀扶起陈涛，将陈涛从地上扶起来之后，陈涛就半倚在小晴身上，闻着小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陈涛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沉迷的神色，而小晴则是担忧地看着陈涛，随后上下其手，将陈涛全身上下大部分地方都仔细摸了一遍，那担忧的样子生怕陈涛折了根汗毛似的，而陈涛则是不时扭动着身体，以舒缓小晴摸自己所带来的痒痒，福伯看着小晴那生怕陈涛有丝毫损伤的样子， 真真是几近气炸了， 冷哼出声“哼，老夫要是真的动手，就是你范叔都摸不出来 ，你这死丫头真真是要气死老夫啊！”小晴听完福伯的话，只得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一脸无奈地任由陈涛倚在自己身上，感受着陈涛身上散发的热量，心中自是不为人道的欣喜。
陈涛见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灵气也未能将长剑移动半分，微微一皱眉，意念所至，心脏的血流就蠢蠢欲动起来，福伯自然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陈涛的异动，脸上不由露出惊容说道“陈涛，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此时再次燃烧精血带来的伤害是之前的数十倍不止，你先冷静一下”此时，福伯的声音不在是之前的平淡，仿佛还带着一丝丝惊慌。
陈涛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略带些疲惫地说道“哈哈哈，我，没，没有疯，我当然知道我的行为会带给我不可恢复的伤害，我，已经足够冷静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陈涛一面继续调动着体内的精血，一面用虚弱的声音对着福伯说道，没有坚定，只有平淡，“是的，我现在没有能力保护小晴，可是我知道，如果我，陈涛的生活中没有小晴，那么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的生活，我宁愿死去，可以这么说，我的生命只是为了小晴而存在，什么君临天下，什么亿万黎民，都不重要！莫小晴就是我的意义，我，无所畏惧！并且，我坚信她莫小晴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为她莫小晴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仅此而已！”陈涛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抬头看了一眼，正双手捂着嘴，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小晴，微微一笑，随后更加疯狂的调动精血，对，就是疯狂。
福伯先是看了一眼喜极而泣的小晴，随后叹到“唉，我真是搞不懂，上天实在是不公平，大兄年轻时与遗民糜战，最凄惨的一次燃烧了全身近三分之二的鲜血，不是精血，是鲜血，我们找到大兄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已经是冰凉的了，他在冥府待了三天，他醒来之后还和我们开玩笑说‘哈哈哈，果然，我这样的人连冥王都不待见，硬生生地把我赶了回来，我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悲伤了。’大兄那一次在床上躺了两年，根本没有人来给大兄治疗燃烧精血埋下的祸根，全靠大兄自己恢复的，真是可悲，如果那时能有个人给大兄治疗下，固下本，我想，以大兄的资质，早就证大自由之境了，也不至于，大兄如今就身死道消了吧，可你们就仗着自己有人治疗，随意燃烧精血，真是令人心痛！”福伯摇了摇头，将视线望向西方，微眯着双眼，好似陷入了沉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陈涛与小晴自然也听到了福伯的话，当听到燃烧的是鲜血时，两人也是一阵揪心，惋惜不已。陈涛眼神灼灼“毅爷爷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而战，就算流尽最后一丝鲜血也不会感到丝毫后悔，我辈热血男儿自当如此，小晴就是我心中的信念，为了小晴我自然也可以燃尽全身鲜血，又有何惧？”
陈涛面露狰狞之色，言语中更是隐隐有着着急，因为陈涛在福伯说话之际一直在尝试燃烧精血，可是毫无反应，第一次，陈涛还认为是自己体内没有一丝灵气的原因，可是几次下来后，陈涛依旧没能如愿燃烧精血，陈涛就不得不着急了！
又经过两次尝试后，陈涛终于放弃了，如波涛般汹涌澎湃的血流终于平静了下来，连范逍这样的圣境高手都未曾察觉到，甚至于就连陈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自己位于心脏处的血海有点点绿芒逐渐消逝，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如若这点点绿芒的主人想要陈涛的性命，甚至于让陈涛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也是易如反掌的。
陈涛放弃后，闭上了双眼，静息了片刻，在陈涛开始尝试拾起长剑的时候，小晴就止住了即将掉落的泪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陈涛，陈涛在短暂的静息中，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激愤，平静了自己的心境，随后睁开了双眼，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清了清嗓子，陈涛扭头看着福伯，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开口说道“呃，爷爷，烦请您帮忙将您脚旁的那把长剑拾起来递给我一下”，说完之后还对着福伯露出了雪白中带着殷红的牙齿，咧嘴笑着。
小晴听到陈涛所说的话，心中一阵欢喜，因为陈涛管福伯叫爷爷了，其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只是随后一阵心悸盖过了原本的欣喜，虽说福伯此前并未对陈涛痛下杀手，可是在福伯多次劝告之后，陈涛依旧做出这种类似于‘挑衅’的行为，小晴不禁为陈涛捏了一把汗，小晴心中自是紧张至极，却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看着陈涛，似乎想把陈涛的所有都刻进脑海一般。
就连小晴都将陈涛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那么陈涛那虚弱的声音又怎么能逃脱福伯的耳朵呢？尽管陈涛从未想过要让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逃过福伯的耳朵，总之福伯那不大的耳朵将陈涛不大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将陈涛那灿烂的笑容看在了眼里，只是福伯毫无动作，就如同之前一般，静静地站着。
在某一刻 ，在小晴看来似乎过去了很久，但其实只是片刻，福伯翻了一个白眼，也不见福伯有什么动作，掉落在福伯脚边的长剑就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向着陈涛飘浮而去，快一分就太快，慢一分就太慢，总之就是以如此恰当好处的速度飞起来飘到了陈涛的身旁，长剑就静静地躺着陈涛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陈涛想要去拿时，却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行动的能力，尝试了一次后，陈涛也就放弃了，静静地等着下文 ，小晴自然也明了了，自然是福伯有话要说，所以也如陈涛一般静静地等待着福伯的开口。
福伯也没有让两人久等，一手抱着馨儿，一手托着陈涛，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呃，晴丫头，爷爷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爷爷，甚至于是害怕爷爷，但是爷爷并不后悔，如果在重来一次，爷爷也会毫不手软地杀掉那些人，爷爷唯一后悔的是没让他们感受到世上最难熬的痛苦就死去了，只是苦了孩子你了，这么小，就经历了那么恐怖的腥风血雨。”小晴听着福伯的诉说，脑海中也逐渐浮现出那些尘封许久的往事。
那时的小晴只有不到一岁，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被一个中年男人抱着，在平原上跑，在山地上跑，在树林里跑，在河流上跑，那个中年人边跑边流血，终于在某一刻那个中年人在倒下前一刻将小晴交到了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手中，他那双粗糙的手接过小晴就将小晴放到了背上，还用一根随手撕下的布条将小晴固定在了背上，紧接着从虚空中走出来了三个老人，对着福伯说了很多，小晴并不能理解他们之间在交流些什么，只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背着自己的老人血液流动得很快，之后自然是一番龙争虎斗了，具体的小晴也忘记了，只是记得，有两人制住了福伯，另一人在福伯身后袭来。
在这个时刻，小晴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锐利袭来，自己的毛孔都在瞬间收缩了似的，但福伯一个转身，用自己的正面去迎接那把大刀，一杆银枪贯穿了正面袭来的那人的喉咙，但那人的刀也堪堪停在了福伯的脸上，福伯没管脸上的鲜血横流，继续厮杀，待到将剩下两人杀破了胆，径直逃走之后，福伯才拿起右手缓缓在伤口上隔空抹过，随后福伯也未将小晴从背上放下来 ，只是扛起了地上的中年人向着他跑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福伯每一次出手必然会带走数条人命，小晴只记得自己脸上凝固的血液差点让自己窒息。后来，小晴久久不能忘记那天的场景，许多次都从一片血红中惊醒，那一天小晴的世界中只有一种色彩。
“但爷爷想说的是，如果爷爷不如此杀人，他们又怎会害怕？又怎会收敛？他们不感到害怕，就会折磨你的父母，就会折磨万千普通人，而且爷爷杀的全是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气浓烈的人，那些人，杀再多，我都不会后悔，只是在你心中留下的创伤是爷爷一辈子的遗憾，但爷爷也很欣慰，你成长为现在活泼开朗的你，虽然我并不想承认，这里面多多少少有陈涛这小子的影子，所以说，爷爷并不是反对你和陈涛在一起，只是爷爷希望能让你和陈涛还有爷爷自己看得更清楚些，你们的婚姻大事，没有人可以阻拦，爷爷并不是说的空话，而是真心的，哪怕陈涛并未通过爷爷的考验，只要你想嫁，爷爷并不会阻拦，因为爷爷始终相信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彻底明白。所以爷爷并不反对你和陈涛在一起，而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放心不下你罢了，但小晴你要始终记住 ，莫家始终不惧任何欺负，有些人，爷爷能一直把他摁成渣渣。”福伯的语气中有懊恼，怜惜，真诚，坦然，威胁等各种情绪。
小晴听到此处早已是泪如雨下了，望着福伯脸上狰狞的伤疤，小晴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呜咽着说道“小晴不孝，未能理解到爷爷的爱护，反而多有责怪，望爷爷责罚……”说着说着，小晴就逐渐没声了，只是依然双膝跪在地上，脸埋得深深地。
福伯哑然失笑，将左手托着的陈涛轻轻一抛，把陈涛抛到了小晴旁边的地面上，“啊”陈涛硬生生地摔在了地面上，不由得痛呼出声，仅仅叫了一声就赶忙闭上了嘴，因为陈涛知道福伯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警告自己的，刚才把自己摔到地上自然也是一种警告了，现在保持安静才是王道，刚刚还漂浮在陈涛身旁的长剑，此刻竟一直跟随着陈涛，只不过并未被摔到地上，漂浮在陈涛身上不远处，陈涛微微一伸手就将它抓在手中了。
福伯抱着馨儿，回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坐着，随后说道“丫头啊，你今天就没做什么让爷爷高兴的事，连说话都把老头子给气着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像在你毅爷爷面前撒娇似的在爷爷面前撒娇啊！”无奈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落寞。
小晴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福伯，满脸的不知所措“爷爷，都怪小晴愚笨，惹爷爷生气了……”。
福伯一摆手，阻止了小晴继续说下去“呃，爷爷知道，不要说了，待会儿又把老头子给气着了，快去看看你的意中人吧！”福伯满脸的无奈，但是那种无奈配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外人眼中就显得有些恐怖了。
小晴听完福伯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随即顺从地起来搀扶起陈涛，将陈涛从地上扶起来之后，陈涛就半倚在小晴身上，闻着小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陈涛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沉迷的神色，而小晴则是担忧地看着陈涛，随后上下其手，将陈涛全身上下大部分地方都仔细摸了一遍，那担忧的样子生怕陈涛折了根汗毛似的，而陈涛则是不时扭动着身体，以舒缓小晴摸自己所带来的痒痒，福伯看着小晴那生怕陈涛有丝毫损伤的样子， 真真是几近气炸了， 冷哼出声“哼，老夫要是真的动手，就是你范叔都摸不出来 ，你这死丫头真真是要气死老夫啊！”小晴听完福伯的话，只得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一脸无奈地任由陈涛倚在自己身上，感受着陈涛身上散发的热量，心中自是不为人道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