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4章她不是我杀的
水若灵是个急性子，本来急急忙忙要离开，又被敏儿一身狼狈样给逗笑，一时间就忘了要去做什么？
“若灵小姐，您真不生气？”敏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傻丫头，我像那么容易发火的人吗？姐姐起身了，你去伺候吧？我……”水若灵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差点忘了正事，走了！”
话毕，水若灵头也不转地出了院子门口，敏儿捡起地上的盆子又去给小姐打水。
此刻，水若曦早已经穿了衣服坐在了镜子前。这张脸，她怎么看都不厌倦，那么漂亮，那么惊艳。可，为何越是美丽漂亮的女人，经历的磨难越多。爱情，亲情，也许很快就到了友情，若是有一天真的得到了权势，也不知道身边还能留下什么？
反正，在这血腥味道浓烈的战场要活下来，无法做武则天，也得做个穆桂英，否则就会肯定要被别人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摸着红肿的眼睛，她使劲地咬了咬唇，让痛来刺激神经，感受着活着才能拥有的感觉。
敏儿再次端着盆子走到屋子，眼见小姐坐在镜子前，高兴地走过来。眼见小姐眼睛红肿，知道肯定是昨晚哭了一晚，便是强挤出一丝笑意问道：“小姐今儿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饰？”
“府上才刚刚死了人，弄个简单的就好，免得有人在后面嚼舌根。”水若曦回过神，惊艳的眸光划过一丝悲凉。
“是！”敏儿不再做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水若曦洗漱化妆。
……
相府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平静，应该说这些日子都没法平静，一件接一件的命案发生，早已弄得下人们人心惶惶。一早发现了秀珠的尸体，更是让府上的丫头们心七上八下地悬在了半空。
议论声不断，从长廊这边到那边，许多丫头甚至都不敢进梅园，说是梅园太过邪门，一个月不到就死了四个人。如此，也把决叔弄得手忙脚乱，虽然相府的下人不少，可他也不敢在安排太多人进梅园，免得把下人们都吓跑了。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决叔的第几次叹息，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梅园，他突然很怀念水若莲那清亮的嗓门，怀念大夫人在院子里骂着水若莲时候脸上的狰狞。而，昔日最热闹的梅园，如今已是阴气沉沉，死了一个又一个。
“决叔！”不知何时关姨娘已经出现在院子里，只身站在哪里，看着还摆放在池塘边的尸体，眸光中闪过几分恨意。
她总算是来了！
决叔猛然回头，连蒙放都查不出的毒，最多可能就是出自西凤，他心里清楚关姨娘肯定知道些什么。
“想不到一个丫头能让决叔如此费心。”关姨娘换上一脸平静的神态，缓缓地朝决叔走了过去。
决叔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裙的关姨娘，迈着莲步走向自己的时候，那张脸像极花千蓉的脸，让他差点就失声喊了出来。
关姨娘看到了决叔眼神流星般的光芒，心里猛然一痛，她的笑容看上去苍白了几分：“决叔是不是在怀疑我？”
“易决什么也没说，姨娘觉得该是如何，就是如何？”既然开门见山，决叔也就不再客气。
反正池塘边也没有别人，而且随着兵书的秘密在江湖上暴露，那些隐藏在府上的高手也会一一暴露身份。不管关姨娘是不是真心爱着相爷，她的身份都值得防备。相信，这些日子相爷也都非常主意，否则不会回来就搬到儒院。
“她不是我杀的，但是我也不想让她活着。”关姨娘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神中不藏丝毫心虚。
阅人无数的决叔一眼就看懂，心中又生一丝疑惑问道：“那她的死跟你可是有关？”
“也许，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这次回来的目地是杀我。也许，是任务失败被人灭了口吧？”关姨娘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个秘密，让人猜不透她现在心里想着什么？
哦！
决叔惊愕地张大嘴，显然心中的疑惑无法解开。
“决叔不必觉得太奇怪，这丫头本来就是西凤派来的探子，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打探相府的事情。如今没完成任务，被主子灭了口也不足为奇。”关姨娘不假思索地解释，看决叔点了头，明白是得到了他的信任，便是又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说了话：“决叔觉得蜜儿对相爷好，还是落姨娘对相爷好？”
这个问题不思索，决叔随口给了答案：“自然是关姨娘对相爷的关心更多，也比较讨得相爷喜欢。”
“那蜜儿的话决叔可信？”关姨娘又追问道。
决叔也不是傻子，明白关姨娘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回道：“那要看姨娘要说什么？”
“小心落姨娘，虽然我还不知道她是哪国派来的奸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跟水若莲的死有关。”关姨娘神色严肃地看着决叔，看上去绝对没有说谎的意思。
“落姨娘！”决叔嘴里念叨着三个字，心中一惊，很诧异关姨娘会对落姨娘如此了解。
嗯……
关系越来越复杂，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够用。思来想去后，他决定去找若曦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蹬蹬蹬！
院子外响起几个人的脚步声，他想大概是官府的人过来抬尸体。而，就在这时，水若灵从院子的另一道门口跑了进来。
“爹！”水若灵小跑着来到爹的身边，没注意到关姨娘脸上浮现的怪异神色，她快一步跑到尸体旁边蹲下身来。
“这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官府的人一会就来将尸体带走。”决叔知道若灵肯定是来查死因，故意提醒她人已经快到了。
话毕，他故意挡在往前走几步挡住关姨娘的视线。默契，这就是父女之间的默契，就在他移步之时，水若灵动作极快地拿出藏在身上的银针，一针下去抽出，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瓶子里，又查看了一番尸体，刚要起身就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口。
“决叔，奉司徒大人的明亮，小的们要带走这具尸体。”带头的官爷看到决叔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
决叔反应极快地迎了上去，尽量不让官兵们看到水若灵在做些什么？水若灵听到脚步声就快速地走到关姨娘身边，那双眼睛却还是疑惑地盯住秀珠的尸体，看上去心里有谜团没有解开。
“若灵，先把你的好奇心收回来，当心惹祸上身。”关姨娘小声地提醒着，拉着水若灵闪到一边，不耽搁官爷们做事。
“几位大人请！”决叔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闪开一边让几位官爷去抬走尸体。
官兵们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很快将秀珠的身体盖好抬走，不做一刻停留地离开相府。
让水若灵和决叔觉得奇怪的是，为何这些人不是相爷的人，而是司徒明朗的人。父女俩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好奇，却因为关姨娘在此不敢开声问话。
关姨娘没有错过父女俩的目光，这个问题同样在她心中也充满疑惑。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她无法太明目张胆地去问些什么，便是但若无事地开了口：“看来这些事情轮不到相府的人管了。”
“也许旁观者清，司徒大人能查出来更多相爷想要的东西。”决叔可谓话中有话，不笨的人都能听得明白。
“但愿如此！”关姨娘丢下一句话，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迈着莲步不慌不满地走出院子。
眼见关姨娘的身影渐渐消失，水若灵再也忍不住地开了口：“爹，这个关姨娘隐藏得真深。”
“是啊！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开始露出狐狸尾巴，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决叔也有感而发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你去告诉若曦，这段时日尽量别再去书房。”
“难道丰玄雨就住在里面？”水若灵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相爷从未向爹提起，这些日子你们的活动最好少些，西凤国的人不好惹。”决叔好心地提醒若灵，眼看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极其担心若曦会出事。
“若灵知道了，爹放心，姐姐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乱来的。”水若灵用极其信任的口气为姐姐说着话，心里还在疑惑刚才那具尸体上的毒，嘴里喃喃不语起来：“这毒就是出自西凤，该不会是那个关风月下的手吧？”
“关风月，西凤二公主？”决叔眉头紧皱，心里担心起一些事情。
“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水若灵好奇地看着爹，难不成爹还知道关于那个关风月的事？
决叔点点头，仔细想过之后回道：“以前听相爷说过，关风月的武功曾得仙师指点，功夫了得不说，还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能在她手下活下来可不容易。”
“那上次真是要谢谢尼尔少爷，否则我们可就没命回来了。”水若灵听完喃喃低语起来。
这个名字在决叔耳边响起的时候，决叔脸上再次浮现出惊讶之色，表情**着，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心中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