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救赎
“呵呵……”望着黑火离去的方向，芳川桔梗浅笑，“能够把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长称为‘那家伙’，也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做了吧……”
然后，芳川再度回到了那份资料前，与其花费功夫去做自己并不擅长的追捕工作，倒不如老老实实自己找出病毒的所在比较靠谱。
在学园都市某条不知名的街道上，一方通行正在房檐之间跳跃着。
“喔喔，御坂是第一次吃热腾腾的饭呢，御坂御坂感到好兴奋。好棒好棒，整个盘子都在冒着热气，御坂御坂不断凝视。”
“可是，和某个人一起吃饭也是御坂第一次的经验，御坂御坂回答。御坂御坂回想起来，听说用餐前应该要一起说‘开动’，御坂也想要尝试那么做做看，御坂御坂提出自己的希望。”
“喔……本来御坂还想说说看‘我吃饱了’这句话的，御坂御坂叹了一口气。”
“呵呵……”一方通行自嘲地笑了。
“尽情地嘲笑我吧……臭小鬼……看来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希望得到救赎。”
一方通行，回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
自己曾经也有一个很有人情味的日本名字。
自己也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学园都市最强”。
只是那一天，朝着他冲过来的同龄少年在一碰到他的一瞬间，骨头就折断了。
教师过来阻止，骨头也折断了。
大人们因此对他全体围攻，结果也是全灭。
到最后，警备员及风纪委员紧急赶了过来，对着年仅十岁的自己以各种超能力及新世代兵器展开攻击，结果，这些人也同样是全灭的下场。
而他，在整个过程中只是单纯因为恐惧而双手乱挥而已。
所以，自己有了这样一个单纯的想法：只要自己不是“最强”，而是“绝对无敌”，就不会有任何人来向自己挑衅，自然也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所以，在接触到“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的研究人员后，在杀害了一万多个御坂妹妹后，他还是没有停手。只是因为那个“不伤害任何人”的看起来很天真的想法。
直到，那个少年出现，把自己打倒。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绝对无敌”，甚至连“最强”都不是，一天到晚要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挑衅，甚至连自己的宿舍都遭受了池鱼之殃。
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肯定了他。
那个名为“最后之作”的少女，肯定了自己这个罪人的价值。
或许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太迟了。但是，自己确实获得了认同——作为一个人应该得到的“认同”。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失去自己当时心中所拥抱的某种感情。
无论如何。
似乎有某些东西，开始在改变。
似乎有某些东西，有希望获得改变。
即使知道一切都已经太迟，他也不在乎。
转眼间，一方通行就到了当初与最后之作分开的餐厅。
可恶……真是麻烦，早知道就直接把那个小鬼带到研究所去了……进入了餐厅里面的一方通行如是想着，然而在把视线投向自己之前的座位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可能，那个小鬼应该是没有办法自己动的啊……
“那个之前坐在那里的小鬼去哪里了？就是全身没有穿衣服，只披了一条毛毯的，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
“不久之前，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把那个女孩带走了。”
“穿着白袍的男人”……用脚趾想也能想出来是谁。
天井亚雄，就是他不会有错。况且在吃午饭的时候，一方通行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附近。那么，天井亚雄要最后之作做什么？
算了，分析不是自己的特长，还是把它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吧。于是，一方通行走出了餐厅，拨通了芳川的电话。
“你说什么？最终信号被天井带走了？”
“我也是听说的，不是很确定。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病毒应该放着不管也会启动吧？为什么那家伙要把小鬼带走？”
“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白井黑火也参与到这件事情来了呢。要不你问问他，毕竟他的分析能力还是可以相信的。”
“那个自大狂？（黑火：我凑你这是什么评价）他来干什么？”
“或许是上层给他的暗部‘textbook’的委托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也罢。”挂掉了电话，一方通行拨打了一个自己最不愿打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白井黑火。”
这家伙的声音无论听多少次还是那么令人讨厌……一方通行心说，算了，反正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我是一方通行。”随之，一方通行就把得到的情报告诉了黑火。
“我认为，天井亚雄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小呆毛在病毒发作之前死掉。之前你也说过，小呆毛的身体由于处于调整中很不稳定，就好像出现了热病一样，那么如果最后之作在病毒发作之前死掉的话天井亚雄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我认为整个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天井亚雄想用这个方式来与外界的某些组织联系上，从而继续自己的研究，而‘最后之作’就好像是他的‘人质’一样……看起来其实你很幸运，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外界人员侵入学园都市，因此警戒层级已经变成了红色警戒，所有的大门都已经被关闭，天井亚雄想要逃都逃不出去，呵呵……”最后，黑火发出了无良的笑声。
“少在那里傻笑！快点告诉我找到那个家伙的方法！”不知怎么的，一见到白井黑火，一方通行就浑身不舒服。
“看起来你还真的很担心那个小呆毛呢……喂喂！别挂电话……好吧，既然‘最后之作’与天井亚雄在一起，那么我们的目标也是相当于一致了……既然这样的话，天井亚雄肯定是会用到自己的id来买汽油等必需品的吧？好了，具体我觉得你还得去问那些参与实验的人员，我这个门外汉就不捣乱了……”
“哔
”的一下，一方通行就挂断了电话。什么“门外汉”，明明一切靠你就可以解决掉，还说什么“那个小鬼首先找上的人是你”这种一点儿都不靠谱的话……真是讨厌的人。
对了，天井亚雄现在应该会在哪里躲着呢？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出学园都市了，就算是出这个学区都不可能了吧……对了，是那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方通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呢……这边，黑火也是急匆匆地向着同一个地点迅速移动过去。
“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的研究所的停车场里，天井亚雄正在这里躲藏着。
真是倒霉，明明只要把这个复制人带出学园都市，自己的债务和自己的研究经费什么的都会轻松解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看起来，自己身旁的这个复制人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没命，那样的话别说酬金了，连自己的性命都没有可能保得住……
突然，挡风玻璃前面似乎出现了一个人。
纯白的头发，纯白的皮肤，血红的瞳孔——
一方通行。
“找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在看到眼前这个“怪物”的一瞬间，天井亚雄的精神就彻底崩溃了。于是，车子粗鲁地向着纤细的白色少年冲去。
“砰！”
结果自然是车子严重受损，天井亚雄也是昏迷了过去。
“啊……真是温柔呢……”黑火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因为尽管车子完全损坏，但是副驾驶——也就是“最后之作”所处的位置一点儿损伤都没有，反而钢铁好像是一个摇篮一样将小小的身影抱在了里面。
“真会给人添麻烦，臭小鬼。”肩上的重担全部卸了下来的一方通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拿出了手机。
“芳川吗？没错，小鬼已经安全了，天井亚雄也已经被抓到。”
突然，最后之作开始疯狂地大吼起来，把一方通行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看起来是情报有误，病毒已经启动了。”
之间最后之作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态不停地颤抖着，与其相连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也开始弹出一个个警告窗口。
“没办法了……”电话那一头开始传来叹气的声音，“还剩下几分钟，什么也做不了了……结束掉那孩子吧，来守护整个世界……”
怎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已经违背了原则，想要用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来拯救一个无辜的少女……为什么会这样？
一方通行痛苦地大喊，从喉咙里面似乎已经喷出血来。
没错，自己拥有“力量”，却只能用来杀人。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杀掉眼前这个颤抖不止的少女。
“现在绝望还是太早，一方通行。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拿着最后之作‘感染前’的人格资料，应该可以用你的‘矢量操作’来操纵脑电流，达到和学习装置一样的效果。”这时，一旁的白井黑火开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