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子的对话

“等下，米夏，你说的‘目标’是谁？”自然，神裂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之前已经提到，“天使坠落”只要破坏了魔法阵，就能够阻止。

然而，还有另一种阻止方式，那就是——杀死施术者。

“回去吧，阿上。”土御门拍了拍上条的肩膀，“这里交给我就好，阿上你快一些和小白还有大姐头回去保护刀夜先生吧。”

“嗯？”果然是笨蛋，上条还是没有明白土御门的话。

“唉……”黑火再一次对自己要保护的这个对象无语，“‘天使坠落’的解决方法有两个，其中之一是破坏魔法阵，另一个就是杀死施术者，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了施术者就是你父亲，你认为那个修女会做出什么事情？”

答案很简单，杀死上条刀夜，这也的确是最简单的方法，虽然黑火不想承认。

“那么我就和神裂先回去了……阿上你赶紧坐出租车回去，想来应该还是来得及的。”随后，黑火一手带着神裂，发动了“坐标移动”。

回程的计程车中，上条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疲累地闭上双眼。生理上来讲，昨天的一夜无眠以及早上茵蒂克丝与乙姬的重力攻击确实让他已经到达了疲劳点，而在心理上，自己的老爸上条刀夜成为了整个事件的犯人，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可是即使这样，上条依旧无法摆脱那张因为“替换”而变得怪模怪样的照片。

“混账老爸……你究竟做了什么啊……”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中，上条终于回到了海边。

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上条的不幸体质这一次并没有起到作用，他很快便找到了上条刀夜。

在被夕阳染红的海滩上，上条刀夜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的儿子神秘消失，只要是一个父亲都会很焦急的吧。

“爸……”上条对着刀夜呼喊，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刀夜脸上的疲累迅速被欣喜所替代，那个表情完全不像是一个魔法师，反而更像是一个终于找到了迷路的孩子的父亲。

足足花了五秒钟，刀夜才挤出了愤怒的面孔：“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要出去干嘛不和我们说一声？你不是说得了什么病，想在房间里面休息吗？想在已经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会痛？会不会想吐？”

由于之前中了毒又不能让父母知道，上条向他们撒谎是得了病。然而，此时父亲的关心已经让上条把之前想要说的责备话语再难以出口。

“为什么？”忍住自己内心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上条还是开了口，“为什么你要踏入魔法的世界？你不是正常世界的人吗？为什么要触碰那些无聊的魔法？混蛋老爸，你究竟在干什么！”

随着上条这一系列的诘问，上条刀夜的脸僵住了。

“在我回答之前，先让我问一个问题。当麻，你的身体不要紧吧？有没有哪里会痛？”

上条仔细观察刀夜脸上的表情，上面的关切没有一丝虚假的迹象。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

没事了吧……”上条刀夜安心地微微吐了一口气。

“好吧……该从哪里开始说呢……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想要用那样的方法来实现愿望，确实是很愚蠢的一件事……当麻，你还记得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怎么称呼你的吗？”

看着上条那愕然的面孔，刀夜苦笑了一下，“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你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那个时候，他们管你叫……”

“瘟神。”刀夜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痛苦之色。作为一个父亲，却要对自己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你知道吗，当麻，从你出世以来就非常‘不幸’，所以大家才会这样叫你。这可不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就连大人也都这么称呼你……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原因，只因为你就是‘不幸’……而呆在你身边的人也都会毫无意外地倒霉，相信那种谣言的小孩子天天往你身上丢石头，而大人也不会阻止他们……”

顿了一下，刀夜接着说道：“远离上条当麻，就可以远离‘不幸’……为了阻止这个谣言，我才把你送进学园都市，因为那里有着最先进的科学，不会有人再把你当作不幸的对象。我好害怕……好害怕这些不幸会害死你……”

上条刀夜，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终于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失声大哭，原因只是简简单单地为了自己的孩子背负的命运。

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上条刀夜亲手斩断了亲人之间的羁绊。

“可是即使在学园都市那个最先进的科学世界中，你依然还是一个不幸的人，这一点从你寄来的信里面就可以看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像之前那样卑劣的暴力事件没有再次发生……”说到这里，刀夜露出了笑容，“但是我还是不满足，我想把你的‘不幸’完全排除……但是，无论是一般的做法，还是科学的做法，都无法完成我的愿望……这样一来，我就只剩下了这一条路……让自己走进魔法的世界……”

就算是成为一个“罪人”，上条刀夜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不再受到“不幸”的困扰。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上条开口了。

“没错！我是很不幸！”仿佛是想甩掉什么，抑或只是想强调自己的话，上条狠狠地甩了一下右手，“光是这个暑假我就差一点死了好几次，而且这条右手臂还整个被切断，想来班里面没有谁的暑假比我过得更不幸了吧……可是，可是我有说过一次后悔的话吗？没错，我的暑假确实很不幸，但是这又能怎么样？不幸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发生在我身上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顿了一下，上条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这么‘不幸’，确实可以过得更安稳，这个暑假也可以不用数次面临生死关头……但是，但是这能叫做‘幸运’吗？每天悠哉地过日子，对周边的求救声熟视无睹，这哪里称得上所谓的‘幸运’？”

无视了自己父亲惊愕的表情，上条接着说，“不要把那种悲惨的‘幸运’强推给我，也不要从我手

中夺走那么美好的‘不幸’，无论如何，这条路是我选择的，我会把它走到底！”

“所以，”上条望向自己的父亲，“别阻拦我！其实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上条的演讲结束了。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上条刀夜忽然间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你一开始就是幸福的啊，我还真的是一个笨蛋老爸呢，差一点亲手夺走自己儿子的幸福。”终于安心的刀夜开始自嘲起来，“不过，其实我也什么都没有做到呢……我还真是一个笨蛋，像那样收集‘纪念品’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咦？”父亲的话让上条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对了，老妈到哪里去了？”上条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咦，你妈妈不是在房间里面吗？”刀夜似乎没有明白上条的意思。

为什么老爸会真的认为茵蒂克丝就是自己的妻子？上条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

然而这个时候，一条水剑忽然向着刀夜的头上斩去。上条赶紧推开父亲，并有右手抵消了攻击。

出手的人，自然是来迟了的米夏·克洛伊洁芙。

“等一下，米夏……我的父亲确实没有被替换，但是他也没有察觉周围的人被替换了……”

上条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米夏全身散发出的杀气让他已经动弹不得，并且，从她那娇小的身体里面好像在往外面喷射着什么，随之，洁白的翅膀不知何时从她的身后出现。

随后，一记斩击一分为二，向着上条父子斩来。

上条父子根本没有办法行动分毫。刀夜是因为惊讶，而当麻则是因为恐惧，和不少魔术师交过手的他自然能够看出这一击里面的威能自然不是自己的右手能够完全抵消的。

突然，一面由沙子构成的城墙挡在了二人的面前，虽然有些灰头土脸，但是至少两个人的性命无虞。

沙子散去，出现在上条面前的是黑火与神裂。

“辛苦了，阿上，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那么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吧。”看着上条依旧对着天空中的少女发呆，黑火只能给他解释清楚，“米夏这个名字，在俄罗斯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一个女性却用男性的名字，不是很奇怪吗？于是，我刚刚去查了一下俄罗斯成教的名单，得到的消息是他们那边只有一个叫做莎夏·克洛伊洁芙的女性……总之，现在因为‘天使坠落’而导致降临人间的天使，就在那个人的身体里。”

“你说什么？”上条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疑惑，而一旁的刀夜则是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几人，难不成他以为现在在拍什么科幻片吗？

“详细的我就不解释了……总之，快点回到土御门那里去，你和你的父亲都快点回去！这个天使，是想要通过毁灭世界的魔法来毁灭掉上条刀夜，从而回到天上，现在距离那个魔法完成，还有三十分钟……这期间，我和神裂会尽力为你们拖延时间！快一点，时间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