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天堂地狱（一）
蓝田市，云月银行某分行。
还不到九点营业时间，六名柜员吹着空调，喝着咖啡，聊着天。
“这几天都要热死了，一直预报有台风过来要降雨，结果一点风都没有。哈，还是在这里吹空调爽啊……”
“嘿嘿，天气预报有准过？就算有台风也被那群人吓跑了！对了，昨天八点的国家台新闻看了吗？我们这里又出名了，前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都惊动帝都了！”
“凶杀案？是不是蓝田镇那个！我正要说呢，现在头条上的新闻都被刷屏了！六条人命，天呐！想都不敢想……”
“嘘！小声点，别被经理听到了！知道吗，死的人里有一个是经理的亲侄子！”
“亲侄子？经理他兄弟不是那个当监察局长的胖子吗？上个月还我们一起吃过饭呢！他儿子被杀了？”
“就是那个胖子的儿子，不仅如此，新闻中那四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背景都不小，听说还有一个是安全局局长的儿子，另外两个是富二代。”
“我靠！这么猛，凶手是不是仇富啊，不过估计是死定了！”
“那当然，死一个人都可能判死刑，更何况六人，凶手绝逼没活路了……”
“嘘！经理来了，萍姐，快开门营业吧！”
“好！”站在门口的袁萍拉开了银行大门，然后整理好衣衫，坐在了自己3号柜台的位置上，开始了工作。
很快，办理业务的顾客纷纷上门，袁萍办理了一个转账业务，一个开通网银业务后，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坐到了面前的椅子上，衣衫简朴，一看就是个穷人，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紧张。
“你好，我要取，取钱……”女孩从窗口递过来了一张银行卡。
“取钱？怎么不在外面的取款机取？”袁萍问了一句，要不是刚开始工作，心情还不错，这种柜台取钱的直接轰走，但还是接过了银行卡，快速划过了卡槽。
“取，取的多……”女孩确实有些紧张。
“取多少？”袁萍习惯性询问，然后指了指密码机，“输入密码。”
“取……”女孩输入密码，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先取十万吧，然后我想改一下……”
“十万？！”徐萍微微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电脑页面，此时银行卡的信息已经读取出来，当看到余额后，不由身躯一震，不会是我眼花了吧？怎么这么多钱？
看着小数点之前的八位数的存款，徐萍有些惊愕，完全看不出来啊！
“有，有问题吗？”
“嗯，是的，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取款一次性超出五万金额是要出示身份证明的。”
“啊？要，要身份证吗？哦，好的……”女孩递上了两张身份证，解释道，“户主是我哥哥，这是我和我哥哥两人的身份证。”
“叶小船，叶小凡……哦，知道了，没问题……嗯，等等……”徐萍忽然皱眉，“身份证无效？”
“无，无效？”女孩神情更加紧张起来，双手掐住了衣角。
“对不起，户主身份证已经无效，不能使用，不能作取款证明。”徐萍把身份证银行卡都还了回来，开始等待下一位。
“不能取款吗？那，那我取五万就好了……”
“嗯？”徐萍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小姑娘，你故意找事吗？拿着被人失效的身份证取钱，已经有犯罪的嫌疑了，我都不想管你，你还找事不成？”
“不，我没找事啊！我只是……阿姨……”
“阿姨？谁是阿姨？小姑娘你不要乱喊……”
“不，我叫错了，大姐，求求你，户主真的是我哥，他的身份证……是这样的，我哥他……已经走了，这是他的留给我的遗产，你看，银行卡和密码我都知道的不是吗？拜托，帮我取钱吧。”女孩都快急哭了。
女孩就是叶小船，父亲自从住进医院，开始接受治疗后，钱就像流水一样出去了，短短的一周，已经花掉十多万。
急需用钱的时候，叶小船想要挪用哥哥卡里的钱，但却忽然发现了问题，银行卡留存的手机号码是哥哥之前用的，早已经停机，因此pos机，电子支付转账功能都已经停用。
叶小船就只能来银行取钱，为了以后使用方便，想着改一下持卡人的信息。
却没想到哥哥的身份证已经失效。
应该是当初在警督局时，他们注销了哥哥的身份证吧，虽然一直在自己手中，但却不能使用。
因此现在取钱，也成了一个问题。
徐萍占了眨眼，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个死鬼的账号，现在他家人过来取钱了。
“户主死亡……”徐萍眼珠一转，飞快的在电脑上查询起来，当看到开户行就是本地银行后，心中瞬间打起了小九九。
行里有规定，当户主死亡后，而且卡中余额无人可用，钱会处理到开户地的库存，如果平了坏账死账之类的赤字后还有剩余，那就是员工的福利金了。
虽然其中大头会被领导分摊，但如果金额较大，他们也能分红不少，比如去年就拿到了八千多……
一千万……天呐！比去年余账还要多出三倍，如果……
“不行！除非本人来，不然这钱不能取！”徐萍冷冷说道。
“本人来？怎，怎么会？我哥哥已经……大姐，不是说有什么拿着什么证明就可以取钱的吗？我在网上查过了，亲属离世后，他们银行卡里的钱通过程序后可以取出来的。”
叶小船也不傻，早就想到自己可能会遇到麻烦，毕竟之前在网上就看到过类似事件，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遇到的一天。
徐萍愣住了：“呃……”
面前这女孩说的没错，如果持卡人死了，只要其亲属持有死亡证明、身份证、银行卡、户口本、遗产所属公证或者遗书之类的文件，即使不知道密码，也可以取钱的。
可是……
“那等你拿了死亡证明再来吧！对了，还有户口本，死者身份证，嗯，就这些。”徐萍头也不抬的说道。
“户口本，身份证……”叶小船连忙记了下来，又不确定的问道，“有这些就可以了吗？网上不是说还要遗产公证吗？”
“嗯？”徐萍抬眸，奇怪的看了一眼叶小船，然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错，是还要遗产公证。”
她本来打算等女孩第二次来在告诉她的，没想到竟然问道了，那就告诉她也无妨，只要取不出来，借口多的是……
然后，银行卡盗刷，或者持卡人已死账户冻结……各种方法让那笔钱留下来。
“加上遗产公证就可以了吗？还需要其他的证明吗？”叶小船继续问道。
“是，是……好了，你可以走了，后面排队的人还等着办理业务呢！”徐萍不耐烦的催促道，暂时承认又如何，之后一句不记得就可以了，她在这干了五年，什么难产的客户没见到过，打太极推皮球的功夫早已经炉火纯青。
现在就考虑怎么把这件事报告行长，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润了！
一千多万啊，如果能争取到百分之一的分红，那也是十万！一年的工资呢！
“哦，好的，谢谢大姐……”叶小船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立即松了口气，笑着道谢后，赶快离开。
“死亡证明……遗产公证……感觉好难呢！不知道难不难，还好二姑小姑都过来帮忙了……”
“哥哥……”叶小船又想到了哥哥，“说是回家查看蔡家的案件，都已经两天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的生气了？不就是女装吗，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嘻嘻……”
“只是这两天做梦，哥哥不在梦里，我自己做不到随心所欲想要什么有什么呢！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很快醒了过来……”
“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好想哥哥出现在梦中呢！嗯，还要想一下哥哥出现后，要怎么玩……”
叶小船离开了银行，坐上了会医院的公交车。
为父亲治病花了十多万后，她还有不少钱，可是一向节俭惯了，宁愿坐公交车也不舍得打车。
不过，当回到医院时，叶小船还是买了很多好吃的，决定一定让自己健康起来。
现实世界的瘦弱，和梦中的标准身材，完全就是两个人，在哥哥面前，叶小船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要漂亮起来才行！
“或许这就是所说的女为悦己者容吧……呸呸，不是的，我和哥哥可是兄妹情……”
……
蓝田县，监察局，8.17特大杀人案专案组。
“靠，那个疯婆子，嘴比鸭子嘴还硬，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万局，怎么办？在这么拖下去，等省监那帮人来了，案件……”
万胖子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椅上，顶着两个黑眼圈，虽然看起来憔悴，但眼眸中的冷芒让人心寒，他的目的不仅是让蔡南主凶偿命，还要让蔡南那些同伙也付出惨痛的代价。
虽然蔡南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就算省监那些人过来重新查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某些疑点就可能爆露出来，甚至有可能让他儿子从见义勇为的烈士变成该死的淫贼！
案件不能再拖了！不能为了一个疯婆子蔡淑芬就让当前的成果毁之一旦！
蔡南已经伏罪，蔡建德两名同伙也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出卖蔡南后，也逃不掉帮凶的罪名，至少无期！
还有蔡南的妻子，虽然没参与到具体的杀人案件中，但因为身上带的罪证，也将以包庇罪判刑最高的十年有期徒刑！
然而，还有一人，蔡南的姐姐，十足的一个疯婆子，纵然万胖子的心腹动了酷刑，可还是不肯松口承认自己的罪行，而且她口中的证词，对自己儿子很不利——
毕竟当初是万彬亲自开车去的蔡南家！
不仅如此，万局长这两天过的更加糟糕，不知是因为连日来心力憔悴，还是心中畏惧某个真相，又或许是那蔡淑芬太疯狂，这两天竟然连日噩梦，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这噩梦，当然出自于叶小凡之手，在他的创作下，当初的杀人案变成了万彬几人见色起意，想要对谢然动手，被谢风发现后杀人灭口，然后又想办法找人背锅，这个人自然就是蔡南，可是意外之下，反被蔡南灭口！
虽然只是梦，但如果调查起来，现实中的很多证据，都更偏向于这个解释！
不仅如此，叶小凡还让蔡淑芬的身影出现在了万胖子的梦中，不断的喊冤！
只有放蔡淑芬出去，父亲才能和她离婚，自己也可以亲自报仇！
“差不多了，今晚再来一次，这胖子的精神就快崩溃了，到时候……”就在万胖子身边，叶小凡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思考间冷笑连连。
王胖子是案件负责人，借用他的身体，很多事就能顺利解决了！而他的死，伤心过度，疲劳至死，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咚咚！
万胖子敲了敲桌面：“李雷，你亲自去吧，只要蔡淑芬改了口，就放她出去！先放了她，然后……”
李雷眼皮一跳，瞬间就明白了万局的意思，立即点头：“是！我这就去办，请局长放心！”
时间不多，一定要赶在省监之前完成这些事。
“嗯？决定放了蔡淑芬？也好……省了我一些麻烦！”叶小凡有些意外，这两天跟着万胖子，知道他想为儿子报仇，只要和蔡南有关的人都不想放过，甚至还打听了自己一家的情况，只不过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
“听这货的语气，应该是想秋后算总账，就算现在对付不了蔡淑芬，以后还是有各种手段针对她的！毕竟是局长，而且另外三名受害人的亲属也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想要弄垮一个普通妇女，很简单！不过……这不需要你来动手！”
叶小凡冷冷一笑，走出了专案组办公室，跟上了去办事的李雷。
如果不出意外，蔡淑芬马上就能被放出来。
蔡淑芬之所以这么嘴硬，一来是她那顽强的求生欲，知道自己一旦承认罪行，这辈子就完蛋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当初万彬给礼物的时候都没给自己，凭什么要受到牵连！
二来，叶小凡也去过她的梦里，只要她坚持下去，许以希望和光明！
她如果出去了，蔡南夫妻两人因罪，一个死刑一个坐牢十年，他们的财产自然就成了蔡淑芬的！而且父母死后的遗产也只有她能继承！这可是和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是两回事！
当然……蔡淑芬并不知道，别说蔡南的房子，就是她爸妈的房屋土地都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叶小凡不过想让她坚持下来，只有看的见希望和光明，才能有令人精神崩溃的绝望！
天堂，地狱……
(本章完)
还不到九点营业时间，六名柜员吹着空调，喝着咖啡，聊着天。
“这几天都要热死了，一直预报有台风过来要降雨，结果一点风都没有。哈，还是在这里吹空调爽啊……”
“嘿嘿，天气预报有准过？就算有台风也被那群人吓跑了！对了，昨天八点的国家台新闻看了吗？我们这里又出名了，前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都惊动帝都了！”
“凶杀案？是不是蓝田镇那个！我正要说呢，现在头条上的新闻都被刷屏了！六条人命，天呐！想都不敢想……”
“嘘！小声点，别被经理听到了！知道吗，死的人里有一个是经理的亲侄子！”
“亲侄子？经理他兄弟不是那个当监察局长的胖子吗？上个月还我们一起吃过饭呢！他儿子被杀了？”
“就是那个胖子的儿子，不仅如此，新闻中那四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背景都不小，听说还有一个是安全局局长的儿子，另外两个是富二代。”
“我靠！这么猛，凶手是不是仇富啊，不过估计是死定了！”
“那当然，死一个人都可能判死刑，更何况六人，凶手绝逼没活路了……”
“嘘！经理来了，萍姐，快开门营业吧！”
“好！”站在门口的袁萍拉开了银行大门，然后整理好衣衫，坐在了自己3号柜台的位置上，开始了工作。
很快，办理业务的顾客纷纷上门，袁萍办理了一个转账业务，一个开通网银业务后，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坐到了面前的椅子上，衣衫简朴，一看就是个穷人，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紧张。
“你好，我要取，取钱……”女孩从窗口递过来了一张银行卡。
“取钱？怎么不在外面的取款机取？”袁萍问了一句，要不是刚开始工作，心情还不错，这种柜台取钱的直接轰走，但还是接过了银行卡，快速划过了卡槽。
“取，取的多……”女孩确实有些紧张。
“取多少？”袁萍习惯性询问，然后指了指密码机，“输入密码。”
“取……”女孩输入密码，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先取十万吧，然后我想改一下……”
“十万？！”徐萍微微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电脑页面，此时银行卡的信息已经读取出来，当看到余额后，不由身躯一震，不会是我眼花了吧？怎么这么多钱？
看着小数点之前的八位数的存款，徐萍有些惊愕，完全看不出来啊！
“有，有问题吗？”
“嗯，是的，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取款一次性超出五万金额是要出示身份证明的。”
“啊？要，要身份证吗？哦，好的……”女孩递上了两张身份证，解释道，“户主是我哥哥，这是我和我哥哥两人的身份证。”
“叶小船，叶小凡……哦，知道了，没问题……嗯，等等……”徐萍忽然皱眉，“身份证无效？”
“无，无效？”女孩神情更加紧张起来，双手掐住了衣角。
“对不起，户主身份证已经无效，不能使用，不能作取款证明。”徐萍把身份证银行卡都还了回来，开始等待下一位。
“不能取款吗？那，那我取五万就好了……”
“嗯？”徐萍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小姑娘，你故意找事吗？拿着被人失效的身份证取钱，已经有犯罪的嫌疑了，我都不想管你，你还找事不成？”
“不，我没找事啊！我只是……阿姨……”
“阿姨？谁是阿姨？小姑娘你不要乱喊……”
“不，我叫错了，大姐，求求你，户主真的是我哥，他的身份证……是这样的，我哥他……已经走了，这是他的留给我的遗产，你看，银行卡和密码我都知道的不是吗？拜托，帮我取钱吧。”女孩都快急哭了。
女孩就是叶小船，父亲自从住进医院，开始接受治疗后，钱就像流水一样出去了，短短的一周，已经花掉十多万。
急需用钱的时候，叶小船想要挪用哥哥卡里的钱，但却忽然发现了问题，银行卡留存的手机号码是哥哥之前用的，早已经停机，因此pos机，电子支付转账功能都已经停用。
叶小船就只能来银行取钱，为了以后使用方便，想着改一下持卡人的信息。
却没想到哥哥的身份证已经失效。
应该是当初在警督局时，他们注销了哥哥的身份证吧，虽然一直在自己手中，但却不能使用。
因此现在取钱，也成了一个问题。
徐萍占了眨眼，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个死鬼的账号，现在他家人过来取钱了。
“户主死亡……”徐萍眼珠一转，飞快的在电脑上查询起来，当看到开户行就是本地银行后，心中瞬间打起了小九九。
行里有规定，当户主死亡后，而且卡中余额无人可用，钱会处理到开户地的库存，如果平了坏账死账之类的赤字后还有剩余，那就是员工的福利金了。
虽然其中大头会被领导分摊，但如果金额较大，他们也能分红不少，比如去年就拿到了八千多……
一千万……天呐！比去年余账还要多出三倍，如果……
“不行！除非本人来，不然这钱不能取！”徐萍冷冷说道。
“本人来？怎，怎么会？我哥哥已经……大姐，不是说有什么拿着什么证明就可以取钱的吗？我在网上查过了，亲属离世后，他们银行卡里的钱通过程序后可以取出来的。”
叶小船也不傻，早就想到自己可能会遇到麻烦，毕竟之前在网上就看到过类似事件，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遇到的一天。
徐萍愣住了：“呃……”
面前这女孩说的没错，如果持卡人死了，只要其亲属持有死亡证明、身份证、银行卡、户口本、遗产所属公证或者遗书之类的文件，即使不知道密码，也可以取钱的。
可是……
“那等你拿了死亡证明再来吧！对了，还有户口本，死者身份证，嗯，就这些。”徐萍头也不抬的说道。
“户口本，身份证……”叶小船连忙记了下来，又不确定的问道，“有这些就可以了吗？网上不是说还要遗产公证吗？”
“嗯？”徐萍抬眸，奇怪的看了一眼叶小船，然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错，是还要遗产公证。”
她本来打算等女孩第二次来在告诉她的，没想到竟然问道了，那就告诉她也无妨，只要取不出来，借口多的是……
然后，银行卡盗刷，或者持卡人已死账户冻结……各种方法让那笔钱留下来。
“加上遗产公证就可以了吗？还需要其他的证明吗？”叶小船继续问道。
“是，是……好了，你可以走了，后面排队的人还等着办理业务呢！”徐萍不耐烦的催促道，暂时承认又如何，之后一句不记得就可以了，她在这干了五年，什么难产的客户没见到过，打太极推皮球的功夫早已经炉火纯青。
现在就考虑怎么把这件事报告行长，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润了！
一千多万啊，如果能争取到百分之一的分红，那也是十万！一年的工资呢！
“哦，好的，谢谢大姐……”叶小船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立即松了口气，笑着道谢后，赶快离开。
“死亡证明……遗产公证……感觉好难呢！不知道难不难，还好二姑小姑都过来帮忙了……”
“哥哥……”叶小船又想到了哥哥，“说是回家查看蔡家的案件，都已经两天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的生气了？不就是女装吗，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嘻嘻……”
“只是这两天做梦，哥哥不在梦里，我自己做不到随心所欲想要什么有什么呢！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很快醒了过来……”
“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好想哥哥出现在梦中呢！嗯，还要想一下哥哥出现后，要怎么玩……”
叶小船离开了银行，坐上了会医院的公交车。
为父亲治病花了十多万后，她还有不少钱，可是一向节俭惯了，宁愿坐公交车也不舍得打车。
不过，当回到医院时，叶小船还是买了很多好吃的，决定一定让自己健康起来。
现实世界的瘦弱，和梦中的标准身材，完全就是两个人，在哥哥面前，叶小船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要漂亮起来才行！
“或许这就是所说的女为悦己者容吧……呸呸，不是的，我和哥哥可是兄妹情……”
……
蓝田县，监察局，8.17特大杀人案专案组。
“靠，那个疯婆子，嘴比鸭子嘴还硬，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万局，怎么办？在这么拖下去，等省监那帮人来了，案件……”
万胖子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椅上，顶着两个黑眼圈，虽然看起来憔悴，但眼眸中的冷芒让人心寒，他的目的不仅是让蔡南主凶偿命，还要让蔡南那些同伙也付出惨痛的代价。
虽然蔡南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就算省监那些人过来重新查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某些疑点就可能爆露出来，甚至有可能让他儿子从见义勇为的烈士变成该死的淫贼！
案件不能再拖了！不能为了一个疯婆子蔡淑芬就让当前的成果毁之一旦！
蔡南已经伏罪，蔡建德两名同伙也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出卖蔡南后，也逃不掉帮凶的罪名，至少无期！
还有蔡南的妻子，虽然没参与到具体的杀人案件中，但因为身上带的罪证，也将以包庇罪判刑最高的十年有期徒刑！
然而，还有一人，蔡南的姐姐，十足的一个疯婆子，纵然万胖子的心腹动了酷刑，可还是不肯松口承认自己的罪行，而且她口中的证词，对自己儿子很不利——
毕竟当初是万彬亲自开车去的蔡南家！
不仅如此，万局长这两天过的更加糟糕，不知是因为连日来心力憔悴，还是心中畏惧某个真相，又或许是那蔡淑芬太疯狂，这两天竟然连日噩梦，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这噩梦，当然出自于叶小凡之手，在他的创作下，当初的杀人案变成了万彬几人见色起意，想要对谢然动手，被谢风发现后杀人灭口，然后又想办法找人背锅，这个人自然就是蔡南，可是意外之下，反被蔡南灭口！
虽然只是梦，但如果调查起来，现实中的很多证据，都更偏向于这个解释！
不仅如此，叶小凡还让蔡淑芬的身影出现在了万胖子的梦中，不断的喊冤！
只有放蔡淑芬出去，父亲才能和她离婚，自己也可以亲自报仇！
“差不多了，今晚再来一次，这胖子的精神就快崩溃了，到时候……”就在万胖子身边，叶小凡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思考间冷笑连连。
王胖子是案件负责人，借用他的身体，很多事就能顺利解决了！而他的死，伤心过度，疲劳至死，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咚咚！
万胖子敲了敲桌面：“李雷，你亲自去吧，只要蔡淑芬改了口，就放她出去！先放了她，然后……”
李雷眼皮一跳，瞬间就明白了万局的意思，立即点头：“是！我这就去办，请局长放心！”
时间不多，一定要赶在省监之前完成这些事。
“嗯？决定放了蔡淑芬？也好……省了我一些麻烦！”叶小凡有些意外，这两天跟着万胖子，知道他想为儿子报仇，只要和蔡南有关的人都不想放过，甚至还打听了自己一家的情况，只不过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
“听这货的语气，应该是想秋后算总账，就算现在对付不了蔡淑芬，以后还是有各种手段针对她的！毕竟是局长，而且另外三名受害人的亲属也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想要弄垮一个普通妇女，很简单！不过……这不需要你来动手！”
叶小凡冷冷一笑，走出了专案组办公室，跟上了去办事的李雷。
如果不出意外，蔡淑芬马上就能被放出来。
蔡淑芬之所以这么嘴硬，一来是她那顽强的求生欲，知道自己一旦承认罪行，这辈子就完蛋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当初万彬给礼物的时候都没给自己，凭什么要受到牵连！
二来，叶小凡也去过她的梦里，只要她坚持下去，许以希望和光明！
她如果出去了，蔡南夫妻两人因罪，一个死刑一个坐牢十年，他们的财产自然就成了蔡淑芬的！而且父母死后的遗产也只有她能继承！这可是和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是两回事！
当然……蔡淑芬并不知道，别说蔡南的房子，就是她爸妈的房屋土地都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叶小凡不过想让她坚持下来，只有看的见希望和光明，才能有令人精神崩溃的绝望！
天堂，地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