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白书包
字体: 16 + -

正文_第七十九章 能经得起如此的重击吗



她突然又说:“哥,他又出现了,他被一部小车接走了。要不要追呢?”

我果断地说:“算了吧,今天先放他一马,下一次绝对让他插翅难飞。你赶快回来上班。”

她有点很不甘的样子说:“好吧,听哥的。”

……

为了不荒废学业,我安排思桥回到学校上学,尽管她哭得死去活来地要留下来陪妹妹,但最终还是被我劝回去上学了,她已经够可怜了,小小年级就遇到“灭顶之灾”的打击。况且,多一个人在此就多增加一个人的痛苦,那又何必呢。一切的痛还是让我来承担吧,谁种下的恶果,让谁去品尝,天公地道。如果上天有什么惩罚能减轻她的负担,那就让它征对着我,并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医院的时光就像病人挂的滴注,一滴一滴地慢得要死。在过去的四天里,我没有离开思秋半步过。我每天数着一滴一滴的滴注,慢慢地慢慢地流入思秋的血管。

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显得特别的晴朗,炽热的太阳光刺得人们眼睛都眯眯的。可是,我的心情却坏得要死,烦得要命,就好像罪犯在刑场上的最后一刻……

上午来汇诊的医生特别多,而且这次来的是由专家组组成的医生。他们对思秋的伤情作了最后诊断,下了最后的结论。有位专家说:“思秋的伤情本来不很重,只是路上的时间延误得太多,错过了医治的最佳时机,假如能早一个多小时来医院救治,结果会完全相反。在我们医生的眼里,时间就是生命,错过了时间,现在就是再好的药品也是姗姗来迟,无济于事,就是华佗再世,都会显得回天无力。”

我经历了医生对思秋的最后诊断,下最后的结论。当时他的一席话,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又像一把磨刀霍霍的杀猪刀,再次深深地捅进我的心脏,搅碎了我已经残缺不全的心。

我无力捂住心如刀绞的胸脯,顿觉眼花缭乱、天旋地转,两条腿像筛米糠似地颤抖,还好我身体本来靠在墙角,头仰靠支撑在墙壁,以至没有直接栽下去。是屁股起的作用顶在墙上缓和了一段时间,直到两脚一软跪到在楼坂上,不听使唤的腰软弱无力地弯了下去,双手和额头几乎同时落下碰在一块被磨得发亮的木板上。我的头拚命地往地板上瞌,锤肉圆子似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一股浓黑的鲜血从我的额头涓涓渗出……

我泪如涌泉、撕心裂肺地痛哭,双手不由自主地拍打着地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球蛋,是没用的家伙,是废物,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人面前。死,应该让我去的。心爱的女儿,是我害了你。叫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叫我怎么向你姐妹交代?叫我怎么向社会交代?”

“上帝,老天爷,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她都去了,我活着还有意义吗?既然这么爱她,既然视她为生命中的一部分,应该去陪陪她呀!”此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已完全六神无主了。

等到有人把我扶起来时,满腔热泪已模糊了我的视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浸湿了厚厚的纸巾,我看不清眼前的他们,只听到满屋参差不齐的抽泣声。

我突然像失去什么似的,一个箭步冲到了思秋的跟前,真想把她抱在自己的怀抱,让她在我怀抱永远永远像熟睡的孩子。

我只是思秋的干爹,悲伤得尚且如此,如果思秋的父母,得知思秋回天无力的消息,他们能经得起如此的重击吗。会不会当场晕倒,更严重的是会不会悲伤得直接发疯呢,如此那我岂不成了她家的千古罪人,真不敢想象下去……

刚刚慕容师傅打来电话,说是已经下了火车,马上会赶到医院,叫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他们。

听到他说马上会赶到医院,我的心如被五马分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