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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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狗屎婆劫持马小斧

    fri aug 28 12:11:29 cst 2015

    自己的衣服不见,马小斧站在窗前飙了几句脏话,不料,话音刚落就被隐形人拎着飞出了窗外。牛大山目前还没有这么高的功力,只是搞了个恶作剧把马小斧的衣服藏起来,想逗逗他。拎着马小斧的是牛大山的师傅狗屎婆,她怎么来了?要说,她非常会选时间,假如不是在这个时间段,快手山羊和狗屁诗人,不管是谁在她都不能顺利把马小斧拎走。

    狗屎婆和牛大山一样,先到海边去看了看,见帐篷里没有人,心想:“一个破破烂烂的帐篷,住了几年了还舍不得离开,我索性把它毁了,看你狗屁诗人能拿我怎么样。”她甩了一下衣袖,一阵猛烈的风吹向了帐篷,把帐篷吹向了海中。帐篷像一艘破船,在海面飘摇。由于帐篷里有不少狗屁诗人和马小斧的日常用品,重力作用,不一会儿便沉没了。

    “哼,看你们以后住哪里。”狗屁婆冷笑着站在海边,头发凌乱,黑衣黑裙,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引来了一群苍蝇,围着她嗡嗡乱叫。“讨厌!”狗屎婆一发火,原地飞转,那些苍蝇全被拧断了头,死了一地。

    说起来也是让人费解,狗屁婆有如此高的功力,钱肯定随便到哪里都能弄得到,不可能缺钱。要穿什么衣服,不愿抛头露面用钱去买,隐了形到商场挑几件也没人发现得了,不像一些爱美又无钱买漂亮衣服的女郎,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偷,被人捉住了反捆着手在店门口示众丢尽了脸,不知有多方便。可是,她就是喜欢穿着令人侧目,令苍蝇向往的散发着臭气的衣服,大概和那些喜欢穿露**、露屁股的少女们一样,是个癖。人家不露一点不爽,她是不脏一点不舒服。本来女人的装束就是为男人准备的,狗屎婆既想讨得男人的欢喜,又不肯修身,也太矛盾了点。狗屁诗人和白面书生会喜欢她,前提那就是也要像她这般有个脏得舒服的怪癖。白面书生不可能做得到,他天生喜欢干净;狗屁诗人看上去身上也比较脏,但那是为了乞讨的需要,在他心里可充满了墨香,追求雅,也是不可能喜欢狗屎婆。

    而今,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两个男人都像避瘟神避开自己,狗屁婆心里很痛苦。痛苦长久得不到抚慰,就变成了心魔。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要马小斧拜自己为师,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来到快手山羊家的窗前,狗屎婆看见自己的徒弟牛大山正在偷听里面人说话,而牛大山没有看到她。她只教了牛大山隐形术,却没有教他鬼眼穿魂术,只有懂鬼眼穿魂术的人才能看到隐形人。鬼眼穿魂术不是那么好练,她吃了九十九只狗眼才练成,害得九十八只狗瞎了眼,而一只狗成了独眼,害狗不浅啊。为什么非要吃狗眼不可呢?也是她听信了民间传说:人眼看不到鬼,狗眼能看到。结果吃到第九十九颗时,她突然悟出了道理:狗眼能看到人眼所看不到的鬼魂,不在于狗眼,而在于狗心。也是,心里有才看得到,心里无看什么都是狗屁,正所谓心明眼才会亮。她吃了一颗狗心,真就一下子练成了鬼眼穿魂术,其它狗因此幸免于难。若不是她悟道及时,天下的狗眼都会瞎掉,那真是造孽深重。

    不由分说,狗屎婆拎起马小斧就走,牛大山看不见师傅来了,但看得见马小斧,一下子就明白是师傅来硬的了,乐呵呵跟着一起飞向了凤凰山。他手里还抱着马小斧的衣服,说:“大哥,我帮你把衣服带上了,嘿嘿。”

    庆庆闻到一股牛身上的臊味之时,就见马小斧飘出了窗外,且脸色紧张,知道他不是自已飘出去的,有人在施法,赶紧叫:“哥、哥……”马小斧大声喊:“我被狗屎……”还没把“婆”字说出口,狗屎婆用手掌轻拍了一下他的嘴,他就出不了声,好像有张狗皮膏药贴在嘴上,难受死了。

    马小斧被狗屎婆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在半空中飞,地上的人看不见狗屎婆和牛大山,只看见马小斧,有人大声惊呼:“大家快看呀,飞人!”马小斧心里叫苦不迭:“飞个屁,老子被老妖婆捉住了,快来救我呀!”遗憾之至,他发不出声来。

    黑冬瓜言正兴正在路边揽生意,抬头望,见是马小斧,大喊:“小子,你什么时候练成了飞天的本领?教教我,别急着走。”马小斧只是低头看了看他,眼睛直眨巴,很快就飞走了。黑冬瓜跺了一下脚,不小心跺到了路人的脚,疼得人家用手指指着他,想骂又骂不出来。黑冬瓜赶紧点头哈腰道歉:“哎哟,真对不起!”“你还哟!”那人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说,“到底是你踩了我的脚,还是我踩了你的脚,你哟什么?”“忘恩负义的家伙!”黑冬瓜心里想着马小斧不理睬自己飞走了,脱口而出。那人更是不肯了,说:“胖子,你把我的脚踩痛了还说我忘恩负义,你是土匪出身吧。”

    “嘿嘿,误会误会,不是说你,我是说刚才天上飞的那个人,忘恩负义。”黑冬瓜朝那人作了个揖,说,“我给他办了张证,他就能飞了,能飞了就不记得我的好,那可是五折优惠给他办的呀。不是看在交情上,我能做那样的蠢事么?”“有这么神吗?办的什么证?”那人问。“你要信我,我也给你办一张,八折优惠,五百。”黑冬瓜伸出手张开五个粗壮的手指摇了摇,说,“保准你也能上天,办么?”那人有点急:“你倒是说说办的什么证?”黑冬瓜小声地说:“大专文凭,真的假不了,假的可以真,请相信我的能力,能飞。”“我还以为什么玩意,原来是办假证的。我告诉你,我是硕士文凭,到你这里办张大专的,岂不降了身份?降了身份还能飞?鬼信你的。”那人不信,走了。

    “硕士,硕士还在大街上遛个毛!”没做成生意,黑冬瓜心里更不痛快,发牢骚,“现在生意真难做,死脑筋的人太多,情愿十年寒窗混张文凭在大街上遛狗一样遛也不照顾我的生意。真的假的,假的真的,他妈的这世上还有真东西么?爹娘都有可能是假的,真东西就是真金白银。”

    庆庆眼瞅着马小斧被人捉走了,干着急没办法,眼泪就下来了,哭着说:“爷爷,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哥被人抓走了,呜呜……”她这一哭,远在百丈峰的快手山羊感应到了,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他对坐在对面喝茶的狗屁诗人说:“胡老弟,两个小孩可能遇到麻烦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狗屁诗人右眼跳了起来,说:“我也感应到了,是小斧出了事。”说归说,狗屁诗人并不急着走,而操起了二胡,可是一拉弦就断了。

    “胡老弟,不要耽搁,你还是快去吧。”快手山羊催促。狗屁诗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说:“我也心里急,但心急喝不得热豆腐,越是遇到急事越不能急啊。”“胡老弟,我这里没事,你去吧。”快手山羊急得站了起来。“彭兄,白面书生正巴不得我快点走呢,无论如何,我今天不会离开这里。”狗屁诗人朝洞口看了一眼,说,“他若要胆敢踏进洞口半步,我和他就恩断义绝了。”

    白面书生果真就在洞口外,坐在一棵松树下的石头上翻阅一本古书,悠闲自得。洞内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淡然一笑。此时,他就是要守住狗屁诗人和快手山羊,免得他们去干涉狗屁婆招马小斧为徒的好事。他很讨厌狗屎婆身上的味道,但到底是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所以,在适当的时候还是会帮她一把。

    帮朋友的忙,自己免不了要受些牵连,狗屁诗人已经暴露出了自己深藏不露的非同凡响的武功。不用交手,白面书生也知道狗屁诗人并非一个简单的人物,因为百丈峰这么险峻,几棵苍松掩着的山洞又在悬崖峭壁之上,没有二三十年的苦练根本飞跃不到这里。虽说有些恩怨,但目前白面书生还不想公开和狗屁诗人为敌,他谦虚地说自己与世无争,喜欢过逍遥自在的山水生活。哪怕狗屁诗人此时出来质问他为何在此,也完全有理由说是在游山玩水,没有别的目的,而他一反问,狗屁诗人就不好解释了。

    再说狗屎婆把马小斧拎到了凤凰山,降落在破庙的院子里,现了原型。牛大山也现了形,冲狗屎婆鞠了一躬,说:“拜见师傅。”狗屎婆点点头,在马小斧的嘴巴上又轻轻拍了一下,让他能够说话,说:“小斧,今日老夫用这种方法请你来,也是迫不得已。有些事情不能由着你,你必须跟着我学点本领才不会被人欺侮,才能出人头地。”“是啊,大哥,没有本领在身上,你看你的脸又被人打肿了。”牛大山附和着说。

    马小斧往地上一坐,揉了揉嘴巴,说:“用狗皮膏药贴老子的嘴巴,连起码的言论自由都没有,还想我拜你为师,真是笑话。”狗屎婆缓缓走向踏上台阶,在一把破了的太师椅上一坐,说:“小斧,你现在有什么话请讲,让你讲个够,但你想就这样离开凤凰山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