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红尘
字体: 16 + -

第十八章,颠鸾倒凤

    thu aug 27 01:14:17 cst 2015

    那天,快手山羊把庆庆托付给狗屁诗人,并未明说是因为马小斧的事惹怒了狗屁婆,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不想把事情闹复杂,想自己一肩扛;二是,狗屎婆暗恋狗屁诗人,这次应约前去与她了断,也考虑了一下狗屁诗人的感受。狗屁诗人心知肚明,又不能做些什么,江湖恩怨自古如此,决斗在所难免,只希望他们都能手下留情,不要出人命就好。也正是因为看透了江湖,所以,狗屁诗人宁可自己和马小斧受人欺凌,也不愿显露身手。

    相约的地方是乱坟岗,明月高悬,阴风阵阵,吹得灌木丛沙沙作响。快手山羊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出生入死,对此阴森恐怖的环境一点不在意。他飞身上了一块最高的碑石,四处张望,并未见到人,便朗声说道:“来了就现身,何必躲躲藏藏呢?又不是来玩捉迷藏。”话音刚落,只见两道黑影从坟堆里掠起,分别立在两个坟头上。

    “哈哈,哈哈……快手山羊,算你有胆,竟然毫无怯意。”狗屎婆咬着牙说,“选在此处与你决战,是为你着想,死了不用挪尸,就地安葬,省事。”快手山羊捊了一下胡须,说:“那真是多谢关照了。临死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我与你前世无冤,后世无仇,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我还以为你是请我来喝酒的呢,我喜欢交朋友。”“交朋友?快手山羊真会说话,上次你把阿琼打成了重伤,那是朋友会做的事吗?”白面书生欧阳清质问。“白面书生,你也是喝过墨水的人,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你要先问清楚。我站着未动,是她用寡妇投怀来攻击我,我是迫不得已以童子功迎接。易大师,老夫没有说假话吧?”

    “快手山羊,你没有说假话,可你做了缺德的事,你夺我的徒弟,这比说任何假话都严重。江湖规矩你不是不懂,今晚,你怕也没用,晚了。”狗屎婆气势如虹。“要打我也不怕,但打要有打的理由,这也是江湖规矩。你我都不是小孩,为什么要为小孩的事大动干戈呢?”快手山羊想把道理说清。“不怕,哈哈,听你的口气就是怕了。”白面书生说,“你不知道吗?马小斧就是老胡收养的孙子,而阿琼暗恋老胡多年,她想教暗恋情人的孙子是有原因的,你最好不要装糊涂。你也犯不着嘲笑我趟这醋海生波的浑水,我完全是出于江湖道义。”快手山羊觉得好笑,但没有笑,说:“白面书生果真书没白读,自己的老婆暗恋别的男人你宽宏大量不追究,还要帮她出气,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快手山羊,你只管讽刺,再不讽刺就没机会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怜香惜玉之人,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流,虽然已经和阿琼分了手,但她有求于我,我责无旁贷。我天生看不惯一个大老爷们欺侮一个女人。”白面书生说这番话,自感脸有点发烫。“好一个伪君子,我还不知道你们素来水火不容吗?今晚联合起来是不是想用颠鸾倒凤那一招?我准备好了,来吧。”快手山羊说,“你们同床异梦,各怀鬼胎,怕就怕联合起来也没用。”

    “快手山羊,你欺人太甚,看招……”狗屎婆听了他们的理论又羞又恨,飞起身,急着就出了招。白面书生接着也来了个蝙蝠出洞,朝快手山羊猛扑过来。快手山羊没有正面接招,腾空而起,躲过去了。狗屎婆和白面书生在坟头上落下,紧接着又是双飞,朝落在灌木丛上的快手山羊发起了攻击。快手山羊这下没躲闪,伸出双掌接招,啪啪几声,掌与掌相碰,惊得树丛中的鸟儿四散飞逃。

    刚开始,双方都没有使出绝招,只是在碑石和坟头上飞来飞去交手。高手之间决斗,都是这样,先试探对方的功力,再做出有力的回击。平平常常地你来招我拆,我来招你拆,打了上十分钟之后,狗屎婆不耐烦了,对白面书生说:“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用绝招。”“好,早点了结他,我们还要回家睡觉。”白面书生应了一声,立在一座坟头上。狗屎婆飞到他怀里,两人搂在一起,嘴对嘴缠绵在一起。

    “不好,颠鸾倒凤!”快手山羊赶紧盘腿坐在坟头上,紧闭双眼,双掌合于胸前,准备使出童子折柳来迎战。狗屎婆和白面书生缠绵了好一会儿,不时地发出淫笑,笑声所及之处草木翻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臊味。笑声停了,他们相互搂抱着身体浮在半空,旋转着如闪电般四脚朝快手山羊胸口插过来。如果他们是心心相印,此招威力无比,就是一座山都会被他们踹倒。只是他们是临时组合,而且真如快手山羊所言各怀鬼胎,功力自然大减,但踹倒一棵大树没有问题。

    快手山羊一直闭目盘坐,从呼啸而来的风声他能判断得出,他们这招颠鸾倒凤威力不算很猛,如果他使出十成的童子折柳,必让他们月缺花残,真的就要死在乱坟岗。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不想要他们的命,只想教训一下他们,希望他们见好就收,以后不要来挑衅就可以。因此,他只使出了八成的功力来迎接颠鸾倒凤。

    眼看着四只脚就要踹到胸口了,快手山羊双掌往前一推,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白面书生和狗屎婆被推出了几十丈远,快手山羊也应声而倒。双方都受了重伤,捂着胸吐了几大口血。

    “快手山羊,拿命来!”狗屎婆还要上。白面书生一把拉住了她,说:“阿琼,你真行吗?不要强撑,不如回去调养好了再找他算账,走。”他们凌空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快手山羊见他们走了,松了口气,体内的血还往嘴里涌。他用手自封了几处要穴,不敢耽搁,飞身赶往百丈峰运气自我疗伤。

    由于快手山羊低估了颠鸾倒凤的威力,致使内脏受损,单靠自身的功力很难治好。他自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虚,若不是狗屁诗人及时赶到,恐怕老命难保。

    再看白面书生和狗屁婆,同样伤势严重。他们飞到了凤凰山的破庙里,一齐倒在了地上。他们是使出颠鸾倒凤受的伤,还得使同样的方法才能治得了,这叫以毒攻毒。

    “赶快使用颠鸾倒凤疗伤,不然,我们都得死在童子折柳之下。”狗屎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白面书生大口大口喘着气:“怎么能行?我没有那个兴致,这里这么脏乱,连张干净的床都没有。我是书生,我爱干净。”“我早有准备,去我的房间。”狗屎婆拉起白面书生,往房间里走。

    要说狗屎婆真是个有心人,只见房间里红烛高照,老式雕床,紫罗兰色的罗帐,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子,香气扑鼻。“清哥,咱们先来个鸳鸯浴,再洞房花烛。”狗屎婆指着超大的浴桶说,“我放了许多花在水里,你最喜欢的玫瑰花。”两人脱光了衣服,在浴桶里相互揉搓,洗了个痛痛快快的鸳鸯浴。之后,狗屎婆穿上半透明的洁白纱裙,不看脸,就是一个极品美女。白面书生围着蓝色浴巾,任由狗屎婆千娇百媚,就是提不起精神。

    “清哥,难道我还不够美吗?我们上床休息吧。”狗屎婆柔声柔气,牵着白面书生的手坐到了床沿上,娇嗔地说,“我们多少年没有洞房花烛了,今晚我感到特别幸福。你呢?清哥……”白面书生如实说:“阿琼,谢谢你,可我真的很难合你的意。我看见你的脸就反胃,宁可去死。对不起。”狗屎婆并不难过,说:“清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里还装着那个弓腿美女吧,可人家心里未必装着你,而是装着狗屁诗人,你这又是何苦呢?”白面书生推了狗屁婆一下,说:“阿琼,我真的看见你的脸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没关系的,你不愿看到我的脸,我还不让你看呢。”狗屎婆拿来一条黑色丝巾,把白面书生的眼睛蒙起来,说,“清哥,你现在看不到我的脸了吧。”

    两人在床上滚了半夜的床单,把身上的伤全滚没了,好得比快手山羊快多了。伤好了,白面书生揭掉蒙着眼睛的丝巾,穿上裤子连夜就走了。狗屎婆气得直咬牙,冲着他跃出窗户的背影说:“伪君子,不是为了医伤,谁稀罕你?永远不想见到你,小人!”

    过了一会儿,狗屁婆自言自语:“快手山羊的伤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正好借此机会强迫马小斧拜我为师,我倒要让狗屁诗人你这个负心汉瞧瞧,是你厉害,还是我易琼厉害。只要马小斧跟我学了本领,就一切都会听我的,气死你,狗屁诗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