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笔针救山羊
wed aug 26 10:43:20 cst 2015
马小斧刚才还在庆庆面前牛逼哄哄，一下子就像惊弓之鸟，原来他看到了黄毛手下的一帮人正朝他呈扇形靠拢，明摆着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无处可逃了，只能坐着，以静制动。
癞皮狗孙行走在前面，脸上带着可怕的笑，还有下三烂林兵和屎壳郎梅图，都一副傲慢凶狠的模样。“呵呵，不错，你小子还学会泡妞了。兄弟们，要不要跟他学学？”癞皮狗叉着腰站在马小斧面前说，其他人听了都狂乱地笑。下三烂凑前一步，说：“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机灵的，会装死。那次还以为你被我们打死了，害得我们回去被打大抽了几耳光，这笔账应该记在你头上。你说怎么办？”屎壳郞在一旁说：“叫他自己打自己两耳光，这事也就完了。”“没这么便宜！”癞皮狗不同意，说，“我们每人在他脸上抽两下，算是轻饶了他。”
马小斧和庆庆坐着都不敢作声，动也不敢动，生怕惹怒了这帮凶神。下三烂第一个揪住了马小斧的衣领，啪啪，抽了两耳光。马小斧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不敢反抗。癞皮狗上来也揪住了马小斧的衣领，扬起了巴掌正要抽，庆庆不知哪来的勇气，抓住了癞皮狗的手哀求：“求求你别打我哥了，要打你打我吧。”癞皮狗松开了马小斧，冲庆庆说：“你以为我不敢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女的照样打。”说着，真要抽庆庆。
“算了算了，教训了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屎壳郞站出来做好人，拽了一下癞皮狗的衣服。癞皮狗气更大了，推开屎壳郞说：“现在是做好人的时候么？你没挨老大的打自然心平气和了。”癞皮狗硬是朝庆庆的脸上扇了过去，庆庆没有躲，只听啪嗒一声，庆庆转了一下身，他便左手抱着右手蹲在地上痛苦不堪。
“孙行，你怎么了？”下三烂和几个猪兄狗弟围上来探头看究竟。“妈的，疼死我了，和贤哥一样，不是断了就是脱了臼。”癞皮狗忍着疼痛说。屎壳郞插话：“我说算了，不听。”下三烂不信抽一耳光就会把手抽成这样，扬起巴掌朝着庆庆的脸上扇过去。结果比癞皮狗更惨，疼得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
“这两家伙有神功，不能用手打。”一个家伙说完从地上摸了块石头，瞄准了庆庆狠狠地砸了过去。庆庆身体宛如一个陀螺一般，飞快地旋转起来，那块砸过来的石头被磕飞了，正好回赠给了那个家伙，把他的头砸了个窟窿，鲜血直流。屎壳郞见状，大喊：“你们不要再动手了，再动手也是自己吃亏，快走。”其他人不得不听，撤离了。
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马小斧和庆庆也离开了海边，回到了住处。庆庆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只见马小斧的两块脸都肿成了包子，嘴角还挂着血丝。她难过地说：“早知道今晚会遇到那样的事，你不乐意陪我我就不去了。”她赶紧去端了盘热水来，帮他擦了把脸，又给他抹了点爷爷准备的药膏。
涂了药膏之后，马小斧斜躺在沙发上，感觉脸上不那么疼了。当着庆庆的面挨了别人的打，他觉得很没有面子，不想说话。想到自己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受尽了屈辱，也不知哪天有出头之日，命真的太苦了，他的泪水禁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哽咽着喊：“爸爸、妈妈……”是啊，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总是受人欺侮，实在可怜，可他的爸爸妈妈早就死了，叫又有什么用？
马小斧一哭一喊，庆庆也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了，泪水也是一把接一把。她搂住了他，他也抱着她，两个可怜的孩子哭成了一团。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暗角处，惨白惨白。此时，世间的人没有谁听到他们的哭声，没有谁明白他们的内心世界有多么孤独无助。
哭够了，马小斧把泪一抹，说：“我也要去学武功，像大山一样，就是吃屎也要学，我不能再让人随便欺侮我！”“哥，不能去学。我爷爷说了，学了武功仇家更多，更没有好日子过。”庆庆停止了哭，从他怀里爬起来说。
“你不是也学了么？他们都怕了你才走的，不然，我们更惨了。”马小斧问，“你能不能教教我？”庆庆摇着头说：“我没有学武功呀，但我爷爷告诉了我，只要我遇到危险，心里叫喊爷爷就没事了。”他不信，又问：“那你身上有什么宝么？好比护身符。”她回答：“没有呀，我衣服连口袋都没有，怎么藏了什么宝贝？”他说：“那肯定你爷爷在你身上施了法，再厉害的人都伤不到你。可惜，我爷爷就是会写写诗，一点能耐都没有。”“你终于叫爷爷了！”她高兴他这么礼貌，说，“你以后不要再喊你爷爷老糊涂了，多不礼貌啊。我想，你爷爷也不是一般的人，起码会拉二胡，一拉二胡，我爷爷就说他是世外超人呢。”
“嘻，我才不信呢。我每次受了别人的欺侮，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叫我忍着。有能耐的爷爷会是这样的么？”马小斧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无奈地说，“这张脸，也不知被人打过多少回了，好在明天我休息，不然怎么见人。”庆庆说：“哥，你真想学武功，就跟我爷爷学好了，他有时贴着天花板睡觉都不会掉下来，可神了。”
“我知道你爷爷有两下子，要是他在，我这脸他用手一抹就好了。等你爷爷回来我就拜他为师，经常挨打也不是办法，很疼的。”马小斧把沙发上的枕头盖在肚子上，说，“今晚我就在这里睡，走不动了。明天也在这里待一天，见不得人。”“这样好，我明天给做好吃的。我去给你拿床被子，会冷的。”说着，庆庆跑时房间抱来一床被子，盖在马小斧的身上，担忧地说，“我爷爷去了那么多天还没回来，胡爷爷肯定去找他了，也不知会不会有事。”
“别操那多余的心，没人打得过你爷爷。”马小斧倒头睡下。庆庆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庆庆的担心不是多余，狗屁诗人找到快手山羊彭拜时，他已经是半条命的人了。
狗屁诗人就是真正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黑夜里，月光下，他身手敏捷，像一只夜莺飞上了百丈峰，落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边。他回头看了看，见无人跟踪，便钻进了山洞。山洞深处，亮着几盏油灯，快手山羊光着背盘坐在一块青石板上，深身热气腾腾。
“胡老弟，你来了。”快手山羊有气无力地说。“我就知道你很难对付他们，他们若是联合起来，运用真鸾倒凤之功，你的童子折柳就大打折扣了。”狗屁诗人来到快手山羊背后，也盘腿坐下。“胡老弟，我这次元气损伤严重，怕是难以恢复了。你不要因我而损耗自己的功力，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人照顾。”快手山羊说，“我现在有点后悔手下留了情，不然，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彭兄，不要说话，说话更损元气。既然来了，我就有办法治好你的伤。”狗屁诗人从身上掏出毛笔，用口水磨了一些墨，在快手山羊背两边写下了一副对联：春风化雨润心，秋寒刺骨柔情，肩上横披：笔针驱邪。写完之后把笔往快手山羊的命门上一戳，没入了半截。快手山羊疼得大叫声，喷出一口黑血。
“忍着点，彭兄，我使用的是笔针，比银针的效果强百倍，但没有深厚功底的人吃不消，会当场毙命。”狗屁诗人边说边操起二胡，拉起了《断骨幽魂》。
快手山羊一身疼得难受，满头大汗，体内翻江倒海，根本说不出话来。琴声如诉如怨，他觉得有股温柔的气体进入了自己的体内游走，由天门直到脚心，打开了任督六脉。舒筋活络，正当他感到非常舒服，整个人就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琴音大变，那股温柔之气变成了一只猛兽，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发出狂风般的怒吼。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恶心，头晕，如在火炉中燃烧，痛苦不堪。
此时，狗屁诗人拉着的二胡，内粗外细的两根弦发出蓝白两种奇光，把山洞照得亮如白昼。琴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猛烈，整个山洞都在抖，落下了不少碎石，好像发生了地震。轰隆轰隆，只听外面山上的巨石被震得纷纷往山下滚。再加大点力气，恐怕百丈峰都会震塌了。
地动山摇，惊心动魄，维持了约摸五分钟，琴声戛然而止。狗屁诗人放下二胡，左手掌贴在右手背上，左右波浪形地摆动着，越来越快，如一条银蛇在他胸前翻滚，最后，他大吼一声：“出来！”双掌击打在快手山羊宽大的背上。顿时，狗屁诗人的身体笔直地飘起，双手吸在快手山羊背上。那只插在快手山羊命门上的毛笔如离弦之箭，嗖，飞了出去，深深地插进了洞壁的岩石中。
“啊……”快手山羊大叫一声，再也坐不住了，软摊在地上。狗屁诗人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他把快手山羊扶起，说：“彭兄，差不多了，你体内的邪毒已经逼出，但你的身体相当虚弱，需要静养些日子才能恢复元气。现在，你连一个平常人也打不过，不能离开山洞。要是狗屎婆和欧阳清找到你就真的完了。”“谢谢胡老弟，辛苦了。”快手山羊说，“他们也受了内伤，一时不会来找我。你回去吧，两个孩子我不放心。”
狗屁诗人不肯走，说：“彭兄，今晚我是不能走，即使有只野兽闯进来你也对付不了。我安排小斧去陪庆庆了，你不必担忧。”“那好，我们兄弟今晚就喝个痛快。”快手山羊一按机关，一扇石门打开，里面射出一道亮光。狗屁诗人朝里一看，只见里面石桌、石凳、石椅、石床，一切日常家用都有，亮光是从顶部发出来的。他很是惊讶。
“胡老弟，请。”快手山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狗屁诗人随他踏进了石门，抬头看了看，并未见到顶上有灯。“顶上是一块天然的荧光石，我用了半生的心血来挖这个洞，就是想那天走不动了，就在此永眠。”快手山羊说，“世上也只有胡老弟知道我有这个秘密。来，这里我藏了好酒，还有腌制的野味，咱们边喝边聊。”“羡慕彭兄，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永安之所。”狗屁诗人在石凳上坐下，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快手山羊在壁橱里拿出了酒和菜，边喝酒边和狗屁诗人聊起了自己如何受重伤的经过。事情起因，原来不过是因为狗屎婆想收马小斧为徒的芝麻小事，狗屁诗人听了大为愤慨。
马小斧刚才还在庆庆面前牛逼哄哄，一下子就像惊弓之鸟，原来他看到了黄毛手下的一帮人正朝他呈扇形靠拢，明摆着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无处可逃了，只能坐着，以静制动。
癞皮狗孙行走在前面，脸上带着可怕的笑，还有下三烂林兵和屎壳郎梅图，都一副傲慢凶狠的模样。“呵呵，不错，你小子还学会泡妞了。兄弟们，要不要跟他学学？”癞皮狗叉着腰站在马小斧面前说，其他人听了都狂乱地笑。下三烂凑前一步，说：“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机灵的，会装死。那次还以为你被我们打死了，害得我们回去被打大抽了几耳光，这笔账应该记在你头上。你说怎么办？”屎壳郞在一旁说：“叫他自己打自己两耳光，这事也就完了。”“没这么便宜！”癞皮狗不同意，说，“我们每人在他脸上抽两下，算是轻饶了他。”
马小斧和庆庆坐着都不敢作声，动也不敢动，生怕惹怒了这帮凶神。下三烂第一个揪住了马小斧的衣领，啪啪，抽了两耳光。马小斧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不敢反抗。癞皮狗上来也揪住了马小斧的衣领，扬起了巴掌正要抽，庆庆不知哪来的勇气，抓住了癞皮狗的手哀求：“求求你别打我哥了，要打你打我吧。”癞皮狗松开了马小斧，冲庆庆说：“你以为我不敢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女的照样打。”说着，真要抽庆庆。
“算了算了，教训了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屎壳郞站出来做好人，拽了一下癞皮狗的衣服。癞皮狗气更大了，推开屎壳郞说：“现在是做好人的时候么？你没挨老大的打自然心平气和了。”癞皮狗硬是朝庆庆的脸上扇了过去，庆庆没有躲，只听啪嗒一声，庆庆转了一下身，他便左手抱着右手蹲在地上痛苦不堪。
“孙行，你怎么了？”下三烂和几个猪兄狗弟围上来探头看究竟。“妈的，疼死我了，和贤哥一样，不是断了就是脱了臼。”癞皮狗忍着疼痛说。屎壳郞插话：“我说算了，不听。”下三烂不信抽一耳光就会把手抽成这样，扬起巴掌朝着庆庆的脸上扇过去。结果比癞皮狗更惨，疼得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
“这两家伙有神功，不能用手打。”一个家伙说完从地上摸了块石头，瞄准了庆庆狠狠地砸了过去。庆庆身体宛如一个陀螺一般，飞快地旋转起来，那块砸过来的石头被磕飞了，正好回赠给了那个家伙，把他的头砸了个窟窿，鲜血直流。屎壳郞见状，大喊：“你们不要再动手了，再动手也是自己吃亏，快走。”其他人不得不听，撤离了。
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马小斧和庆庆也离开了海边，回到了住处。庆庆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只见马小斧的两块脸都肿成了包子，嘴角还挂着血丝。她难过地说：“早知道今晚会遇到那样的事，你不乐意陪我我就不去了。”她赶紧去端了盘热水来，帮他擦了把脸，又给他抹了点爷爷准备的药膏。
涂了药膏之后，马小斧斜躺在沙发上，感觉脸上不那么疼了。当着庆庆的面挨了别人的打，他觉得很没有面子，不想说话。想到自己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受尽了屈辱，也不知哪天有出头之日，命真的太苦了，他的泪水禁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哽咽着喊：“爸爸、妈妈……”是啊，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总是受人欺侮，实在可怜，可他的爸爸妈妈早就死了，叫又有什么用？
马小斧一哭一喊，庆庆也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了，泪水也是一把接一把。她搂住了他，他也抱着她，两个可怜的孩子哭成了一团。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暗角处，惨白惨白。此时，世间的人没有谁听到他们的哭声，没有谁明白他们的内心世界有多么孤独无助。
哭够了，马小斧把泪一抹，说：“我也要去学武功，像大山一样，就是吃屎也要学，我不能再让人随便欺侮我！”“哥，不能去学。我爷爷说了，学了武功仇家更多，更没有好日子过。”庆庆停止了哭，从他怀里爬起来说。
“你不是也学了么？他们都怕了你才走的，不然，我们更惨了。”马小斧问，“你能不能教教我？”庆庆摇着头说：“我没有学武功呀，但我爷爷告诉了我，只要我遇到危险，心里叫喊爷爷就没事了。”他不信，又问：“那你身上有什么宝么？好比护身符。”她回答：“没有呀，我衣服连口袋都没有，怎么藏了什么宝贝？”他说：“那肯定你爷爷在你身上施了法，再厉害的人都伤不到你。可惜，我爷爷就是会写写诗，一点能耐都没有。”“你终于叫爷爷了！”她高兴他这么礼貌，说，“你以后不要再喊你爷爷老糊涂了，多不礼貌啊。我想，你爷爷也不是一般的人，起码会拉二胡，一拉二胡，我爷爷就说他是世外超人呢。”
“嘻，我才不信呢。我每次受了别人的欺侮，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叫我忍着。有能耐的爷爷会是这样的么？”马小斧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无奈地说，“这张脸，也不知被人打过多少回了，好在明天我休息，不然怎么见人。”庆庆说：“哥，你真想学武功，就跟我爷爷学好了，他有时贴着天花板睡觉都不会掉下来，可神了。”
“我知道你爷爷有两下子，要是他在，我这脸他用手一抹就好了。等你爷爷回来我就拜他为师，经常挨打也不是办法，很疼的。”马小斧把沙发上的枕头盖在肚子上，说，“今晚我就在这里睡，走不动了。明天也在这里待一天，见不得人。”“这样好，我明天给做好吃的。我去给你拿床被子，会冷的。”说着，庆庆跑时房间抱来一床被子，盖在马小斧的身上，担忧地说，“我爷爷去了那么多天还没回来，胡爷爷肯定去找他了，也不知会不会有事。”
“别操那多余的心，没人打得过你爷爷。”马小斧倒头睡下。庆庆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庆庆的担心不是多余，狗屁诗人找到快手山羊彭拜时，他已经是半条命的人了。
狗屁诗人就是真正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黑夜里，月光下，他身手敏捷，像一只夜莺飞上了百丈峰，落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边。他回头看了看，见无人跟踪，便钻进了山洞。山洞深处，亮着几盏油灯，快手山羊光着背盘坐在一块青石板上，深身热气腾腾。
“胡老弟，你来了。”快手山羊有气无力地说。“我就知道你很难对付他们，他们若是联合起来，运用真鸾倒凤之功，你的童子折柳就大打折扣了。”狗屁诗人来到快手山羊背后，也盘腿坐下。“胡老弟，我这次元气损伤严重，怕是难以恢复了。你不要因我而损耗自己的功力，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人照顾。”快手山羊说，“我现在有点后悔手下留了情，不然，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彭兄，不要说话，说话更损元气。既然来了，我就有办法治好你的伤。”狗屁诗人从身上掏出毛笔，用口水磨了一些墨，在快手山羊背两边写下了一副对联：春风化雨润心，秋寒刺骨柔情，肩上横披：笔针驱邪。写完之后把笔往快手山羊的命门上一戳，没入了半截。快手山羊疼得大叫声，喷出一口黑血。
“忍着点，彭兄，我使用的是笔针，比银针的效果强百倍，但没有深厚功底的人吃不消，会当场毙命。”狗屁诗人边说边操起二胡，拉起了《断骨幽魂》。
快手山羊一身疼得难受，满头大汗，体内翻江倒海，根本说不出话来。琴声如诉如怨，他觉得有股温柔的气体进入了自己的体内游走，由天门直到脚心，打开了任督六脉。舒筋活络，正当他感到非常舒服，整个人就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琴音大变，那股温柔之气变成了一只猛兽，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发出狂风般的怒吼。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恶心，头晕，如在火炉中燃烧，痛苦不堪。
此时，狗屁诗人拉着的二胡，内粗外细的两根弦发出蓝白两种奇光，把山洞照得亮如白昼。琴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猛烈，整个山洞都在抖，落下了不少碎石，好像发生了地震。轰隆轰隆，只听外面山上的巨石被震得纷纷往山下滚。再加大点力气，恐怕百丈峰都会震塌了。
地动山摇，惊心动魄，维持了约摸五分钟，琴声戛然而止。狗屁诗人放下二胡，左手掌贴在右手背上，左右波浪形地摆动着，越来越快，如一条银蛇在他胸前翻滚，最后，他大吼一声：“出来！”双掌击打在快手山羊宽大的背上。顿时，狗屁诗人的身体笔直地飘起，双手吸在快手山羊背上。那只插在快手山羊命门上的毛笔如离弦之箭，嗖，飞了出去，深深地插进了洞壁的岩石中。
“啊……”快手山羊大叫一声，再也坐不住了，软摊在地上。狗屁诗人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他把快手山羊扶起，说：“彭兄，差不多了，你体内的邪毒已经逼出，但你的身体相当虚弱，需要静养些日子才能恢复元气。现在，你连一个平常人也打不过，不能离开山洞。要是狗屎婆和欧阳清找到你就真的完了。”“谢谢胡老弟，辛苦了。”快手山羊说，“他们也受了内伤，一时不会来找我。你回去吧，两个孩子我不放心。”
狗屁诗人不肯走，说：“彭兄，今晚我是不能走，即使有只野兽闯进来你也对付不了。我安排小斧去陪庆庆了，你不必担忧。”“那好，我们兄弟今晚就喝个痛快。”快手山羊一按机关，一扇石门打开，里面射出一道亮光。狗屁诗人朝里一看，只见里面石桌、石凳、石椅、石床，一切日常家用都有，亮光是从顶部发出来的。他很是惊讶。
“胡老弟，请。”快手山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狗屁诗人随他踏进了石门，抬头看了看，并未见到顶上有灯。“顶上是一块天然的荧光石，我用了半生的心血来挖这个洞，就是想那天走不动了，就在此永眠。”快手山羊说，“世上也只有胡老弟知道我有这个秘密。来，这里我藏了好酒，还有腌制的野味，咱们边喝边聊。”“羡慕彭兄，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永安之所。”狗屁诗人在石凳上坐下，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快手山羊在壁橱里拿出了酒和菜，边喝酒边和狗屁诗人聊起了自己如何受重伤的经过。事情起因，原来不过是因为狗屎婆想收马小斧为徒的芝麻小事，狗屁诗人听了大为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