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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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家与男寝

我现在是一个很“害怕”家的人,我怕家给我无尽的责怪,之后又丢给我无穷的黑暗,在漫天飞舞和喋喋不休的话语中,即便是我呼喊、奔走、乃至跪求,我都深刻的害怕自己再次迷失于穷途末路的森林中,直到最后家再给我缠绵不断的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很迷茫和渴望!但我更害怕自己,因为我经常抗拒不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对未来的向往,然后把我的所有理想与梦想摔碎一地!

曾姐是给我“家”的人,也是毁了我家的推手,我对她永远有种无法说出口的纠结,她在我面前痛哭过,对我犹豫不决和以诚相待深恶痛绝,而且不止一次;她也永远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精灵,无时无刻不在打听着别人的秘密,哪怕是森林中一阵无聊的风吹过,她都能够大作文章;她也和我一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曾经一度的藐视男性同胞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她是如此的自信,又是如何的孤单!

后来在她在这个行业里面快要被“接上去”的时候,我和她又一次来到人民公园,可是谁又曾知道,这是我和曾姐的最后一次到这个第一次充满回忆的地方进行深入的“联络”感情,她想把最后一丝她所认为有价值的观念像传经颂道一样递加给我,为此我向她许下过很多承诺,一些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很愧对曾姐的承诺;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了解到了这个团队里面很少人了解到的信息,其实曾姐的婚姻是充满传奇而且坎坷的一段婚姻,当听她讲完自己的婚姻时,我立刻理解了她所有的所做、所为、所思、所想以及所恨!

曾姐有两段非常失败的婚姻,第一段婚姻是在自己开理发店时的情景,具体的一些细节没有说,只是说对方出轨在先,觉得这顶“帽子”自己很难戴下去,所以就选择离婚,关于这里面的很多问题,曾姐都没有任何必要的过分的去解释来给我听;婚姻是失败了,带来给曾姐的是性格上面的暴躁和对男性看法的改变,为此,她对男人有了所谓的“恨”了,婚姻只是维系了两年后才离婚的,那是曾姐还只是一个二十一岁女孩;可是我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又在干嘛?我不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但是至少我现在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因为我有过这种“恨”的对象和感觉。

曾姐第二段婚姻带给她最痛苦的一段时光,曾姐在给我讲第二段婚姻时,眼睛里面是充满鄙视的眼神的,她把她第二任丈夫称之为“小白脸”,这个“小白脸”吃、喝、用都是曾姐在维持,最后还诬陷曾姐外面有男人了,用极其不堪入耳的话语去形容陪着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伸手向妻子拿钱的男人,难怪曾姐对男人始终有一种信任不过的感受,最后是曾姐要求离婚,这段婚姻就这样结束了,那时曾姐在ktv里面带小妹,难听一点也就是“鸡妈咪”,短暂的婚姻也只是维系了两年,离婚时年龄还不到三十岁。曾姐是边抽着烟边向我讲述这一段故事的,我想很少人会知道和理解她,在这个团队里面偶尔有人问曾姐:“你老公呢?”,每次曾姐总会自嘲道:“偷人去了!”

我们上了一辆的士,坐在车上,我就这样看着坐在出租车前排的曾姐,没有想到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会和她经历过这么多东西,可能坐在前排的她也没有想过以后会如此的为我心碎,我们都看着这个世界;很快我们到达了某个地方,某个我所不知名的地方,他们三个似乎没有一个人喝醉,只有我一个人脸红彤彤的,像映红了半边彩霞,后来才知道这个地方名为“碾子营”;一下车,曾姐看了看手机,已经11点了,于是又挽着我走在中间,王杰走在后面,若兰走在前面,北京的夜虽然比较黑,但是月光是足够的亮,我们走过了很长的一段巷子路,月光照亮了我们的脚步,“噗、噗噗、噗噗

噗……”,趁着月光大概可以看清这有点像是个平民窟,我没大多想,就跟着他们的步伐走就对了,此刻我已经完全信任王杰。

我们走到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是一个五层楼高,大门上面也是一个五层楼建筑,两栋建筑中间的空间就是一个院子,这两栋五楼建筑确实不想其他的平矮土房,这个却有点像商品房;当我走向里面这个五楼建筑时的楼梯时,我心中突然有点不安,总是放不下之前的不安,一直连串着,但这种连串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且我已经有点晕乎犯困了,我们走到四楼,若兰熟练的在门上敲了几下,分别是“二、二、三”;其实这个是他们的“暗号”,是这个所谓“直销”团队里面的人通常都是这样敲的,如果敲的声音不对,里面没有听到正确的暗号是不会开门的;大概过了三十秒,里面才缓缓的把门打开,一开门我觉得好惊讶啊!因为来给我“接包”的人杨乐荣就在这,而且也是他给我们开的门,他正用微笑迎接着我们。

我心中异常的有种“出卖感”,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个“阴谋”的慎密性,我看着杨乐荣,说不出半句话来,心中又有疑问了,很快又有答案了,但是问题还是在心中没有成熟,于是我就没敢说出来,时间不对,状态不对,人物也不对!她只是说了一句“快点进来吧!外面有点冷”,我于是就走了进去,她提示这里应该把鞋给脱了,在我脱鞋的时候,若兰和曾姐已经脱好了,只有王杰在看着我脱,其实这个在行业里面是有一定的解释的,其主要是怕“新朋友”发生“情况”,随时向外面跑去,这样那个没有脱鞋的朋友还可以追的上,而且那个没有脱鞋的朋友必须是“推荐人”,其原因不难而喻!

在我脱鞋的时候,我看着地上最起码有五双鞋,觉得里面应该有五个人,而且趁着这个间隙,我大概看了看房子布局,大厅的灯光是昏暗的,在门对面是一个很大的窗户,门的左边是卫生间,卫生间的上面是一个房间,这个就是“男寝”!男寝的对面是一个房间,这里面有厨房和“女寝”,也称之为办公室,厨房和“办公室”中间是堆放行李的空间,这些都是我熟悉以后才得知的;当我脱完鞋之后,王杰也马上跟上,将鞋脱完,给了我一个鞋垫,这个是北方冬天用的,因为地上贴的都是瓷砖,很是冰冷;我一抬头时,正好有一位和我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给我递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然后拉着我说“来!帅哥,我给你洗脚,洗完早点休息”,我没有表示什么,就跟着她来到这个堆放行李的空间里面,曾姐和若兰则是一起走进了“女寝”,没过多久,就跑出来和我说我们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了,说完轻轻的关上女寝的门;在这个空间里面只有我和那个女孩,还有就是杨乐荣和王杰,后来王杰也去睡觉去了!只有三个人待在着狭小的空间。

很快这位女孩子就过来“帮”我洗脚,还一直亲自为我洗脚,我还是第一次女孩子帮我洗脚,于是很委婉的拒绝,她则一直说没关系,在这一推一拉的过程中,我同意了她给我洗脚,突然在我背部有人来回的在给我按摩,感受着这熟练的手法,以为是为专业的,一回头,没想到是杨乐荣在给我按摩,我示意了一下停止,因为我从来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除非是在一些服务场所,但是服务场所是需要利益的,而这里是自私的,后来的我回想起来不得不承认,这时的我确实感受到了“亲和力”。

这位女孩名叫唐梓馨,她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跳舞,而且跳的孔雀舞是我认为最好看的,也是在这个团队里面最受欢迎的,我只记得她是重庆人,她没有什么故事,应该是中专毕业没多久,从她身上还是略微的可以看出文学的气息,她的一对小酒窝增加

了她微笑的魅力,笑起来脸还是比较圆滑的,而且体重应该是比较重一点点。在唐梓馨给我洗脚的同时,她对我说:“第一次这样洗脚吧!来到这里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把我当成是你的妹妹,把这里所有人都当成是自己的家人”,这个家字从唐梓馨的嘴里讲出来似乎语气特别重,我看着她说:“还真是第一次让女孩子给我洗脚,只记得小时候母亲给我洗过脚,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回忆了!”,她似乎很感兴趣的追问:“那你有没有给爸妈洗过脚呢?”,“没有呢!”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于是她给我讲了很多关于父母的话题,这些话题到现在我还记得,只是关于讲这个话题的人我已找不到了,我曾多次询问“团队”里面的伙伴们,但是都是廖无音讯,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可爱”的孔雀舞!

没过多久!杨乐荣就“送”我会房间睡觉了,我已特别疲乏,睡意已起,当他推开“男寝”的门时,我顿感惊讶,里面横竖有着八个人,而且不是我所想象的床,是直接铺在地上的,当然在北京的冬天在冰冷的瓷砖上睡觉是一件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事;我踩了进去,感觉脚下软软的,仔细一看,原来地上铺的是小时候玩的一种塑沫板,在这里他们称之为“踏踏米”,这个房间大概有十六七平米左右,整个房间基本上已经躺满了已经睡着的人了。

北京冬夜的月光似乎如白昼,像雪一般的月光透过“男寝”的窗户慵懒的洒了下来,正好轻照在熟睡的这些人的略带点点脏的床单被子上,借助着月光我模糊的看见这些熟睡的人们是什么状况,晕乎的我认定了这里面有比我大的,可以做我叔叔,甚至爷爷的,有比我小的,还有些一看就可以看出大概是做什么工作的;当我跟着杨乐荣推开门走进去的那一瞬间,我的脚步仿佛好像已经凝固了,我很惊讶于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尽管此刻的我是喝醉后的迷糊,但是第一感有种恐惧,导致我都无法前进了。接下来就是有点嫌弃了,嫌弃有这么差的环境,有这么脏的被子,有这么“强烈”的月光,站在一旁的杨乐荣好像有所察觉,立马对我说:“帅哥!你看嘛!这里肯定没有家里面这么安逸,出门在外,多将就将就!”,其实这句话是这个行业中一句专业术语词汇,我一想也是,于是就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专门”为我而设置的铺位。

杨乐荣轻声的告诉我“这是个皇帝位置!”,音量很轻,怕吵醒正在熟睡的人们。

我也轻声的对杨乐荣说:“我要睡觉了,但是手机没电了,哪里有充电的地方?”

“拿手机给我,我帮你拿去充!”就这句话足可以让我产生想法,但是当时不知为何我还是没有犹豫的把手机给了他,以前听说“传销”里面首先进去的时候第一步就是要没收手机,但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这个带点恐惧感的名词,可能是我有点喝醉了太豪迈了,然后把手机给杨乐荣拿去充电了,但是当时的我确实是晕晕乎乎、困意很久了!

我示意我马上睡觉,杨乐荣也轻轻的离开了这个房间,我不知道他要干嘛,我也不知道他要何时才可以回来,于是我突然想到了王杰,在整个“地铺”里面寻找他的位置,才发现他和我睡一排,但是是靠近窗户的位置,然后假装睡意,而我这个“皇帝位置”则是在靠近窗户对面的墙边的第二个位置,这也是所有“新朋友”刚来的时候睡的位置,因此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所以我也无意去打扰他。

就在我脱衣服的时候,好像看到墙上有很多贴在上面的大白纸张,上面有豪迈的毛笔字,也有钢笔字,我也没多大注意,也没记住上面有什么字!我实在太累了,刚躺下,月光洒在我的脸上,很快的把我给催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