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抉择
边琪和景深回到病房时，其他人还在熟睡当中。也好，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当作啥也没发生过，就算被人撞见也能解释自己只是上了个厕所。
一直到晚上吃完饭回来，好像都没人发现少了几个人。毕竟现在大家都心事重重，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去数人头？！
肖灿在晚饭之余去看了看四眼的情况，医务室当班的军医说他已经醒了。
“叫什么名字？”肖灿坐在床边，板着脸问床上虚弱的四眼。
“……叶铭。”四眼回答得有气无力，整个人像是被吸走了精气一样，看样子身心都受到了重创。
“为什么不在病房里上厕所？明明有卫生间！”肖灿问出心头最大的疑惑，这家伙是脑子坏掉了吗？跑那么远送去被别人打？
四眼一听这话，委屈地低下头，说：“卫生间的马桶冲水声音太大，我怕吵醒他们……”说完红了眼眶，但自己又紧紧地握着拳头忍耐着。
肖灿愣了愣神，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哦……”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肖灿的手在膝盖上搓了半天，最终他一拍大腿，站起身，“好了，你在这儿好好养伤吧！伤得不是很重，没有伤到骨头，挺万幸的！”说到这肖灿心想这小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还挺扛揍！就在他准备转身走人之际，四眼叫住他。
“长官。”
“嗯？”肖灿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又想说什么让我难堪的话吧，我很要面子的啊！
“那个，我想知道是谁救了我？”总得向人家说声谢谢吧。
“哦，这个……是我手下的兵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你被别人揍了，就把你带到这儿。”肖灿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脸真挚。
“是……是吗？”四眼有些不相信，因为他当时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难不成自己被打懵了出现幻听了？
“可我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说话声……”四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话刚出口他发觉不对劲，因为肖灿虽然表情温和但是眼神凌厉，对比之下让四眼觉得他浑身散发着邪气！
“没有，你听错了，你当时都那副德行了，哪能听到什么声音？况且那可是男厕，女孩子跑到男厕成何体统！”肖灿笑哈哈地说道，还轻轻拍了拍四眼的肩，四眼只觉肩膀千斤重。
“你都被打成那样了，还想着女孩子，想什么呢？”肖灿对他眨眨眼，表情搞怪。
四眼愣愣地看着他，领会了肖灿的意思后，清秀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疯狂摇头，疯狂摆手，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灿看他这害羞劲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喜悦感，他哈哈大笑，说道：“行了，我开玩笑的。”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等你回去了，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自己不知道被谁偷袭给打了，明白吗？”
肖灿死死地盯着四眼，四眼汗都下来了，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面对威胁，自己当然……只能认怂，向面前的恶势力低头。
“我……我知道了。”四眼下意识地推推眼镜，却发现自己没戴眼镜，哦对了，自己的眼镜好像摔在厕所的地上了。
肖灿见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他，四眼一看，是自己的眼镜，看样子好像不能戴了。
“这眼镜怕是报废了，你就将就吧。如果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就来找我，但是我希望你别来找我。”肖灿老实说道，这时间上哪儿给他解决这个？再说了模糊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眼不见心不烦！
“没事，我不近视，能看得见。”四眼摆弄着他的破烂眼镜。
“啊？”肖灿惊讶，“那你戴什么眼镜？”难不成是为了好看？
“这是平光镜，没有度数的。”四眼老实巴交地解释道。
肖灿看着这幅破烂金边眼镜，有一种想把它摔得更烂的冲动。“嗯，那很好，更省事了。”肖灿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身就走。
“长官。”四眼又喊住了他！肖灿仰天捂脸，咬牙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那个……打我的那几个人……”四眼看肖灿铁青的脸，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多了，可是又好想知道怎么办？
“停！”肖灿打断他的话头，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记住我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四眼看他的样子，唯唯诺诺地点头，看来是问不出来了，这应该属于知道得越多越会死的那种吧。
肖灿出去后，四眼摩挲着眼镜边，其实他心里大概猜到了，但并不能确定。看长官捂得这么严实，四眼反而有些确定心中的猜想。
他动了动身体，痛得呲牙咧嘴，磨磨蹭蹭着躺下后，想到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到底会不会有人听从肖长官的话呢……
第二天一早，众人又齐聚礼堂，肖灿也没说什么开场白，直奔主题。
“大家想的怎么样？”肖灿的声音透过话筒在礼堂里回荡，得到的回应是寂静。
“决定好了的，就站一下。”肖灿说。
只有边琪和景深二人站了起来，边琪甚至还是一副“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还让我站”的慵懒感，她站得歪歪斜斜，好像柔弱无骨。
肖灿沉默了五分钟，并不是因为愤怒，他想看看还有没有人选择。
不知是在友情的驱使下还是害怕被抛弃的孤独感，周策和桂圆也站了起来，周策腿肚子都在打颤，却还嘴硬：“我可真是要被你们玩死！”桂圆始终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下巴都快戳到胸口了，边琪觉得她可能又哭了。
“其实你们不站我们也不怪你。”景深诚心诚意地说。
周策一脸惊奇的望着他，景深对他微笑，又看看边琪，边琪平淡地说：“随你。”嚯，这架势敢情自己不陪他们，他们也能照样把丧尸打跑！
周策不知为啥被刺激到了，我一个怕死的家伙为了你们豁出命去，结果你们心平气和地说你不来也行，什么鬼？我还就随你们去了！他把嘴一撇，浑身散发出大义凛然的正气，“晚了！”他表示自己要和丧尸死磕到底！
景深和边琪看他这幅样子，不禁嘴角上扬。桂圆靠在边琪身上，两手抓着边琪的胳膊。她没说话，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边琪感觉到她的手在抖。
桂圆在害怕。
边琪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对她说：“没事，有我们呢。”短短一句话，桂圆的手抖得更厉害，她点点头，仍然没说话。
“还有吗？”肖灿问道。看着前排的四人，他心里不是滋味儿。
没有人动作，肖灿觉得没必要等下去了。
“好了，散会。”他快步走下舞台，临走前对边琪等人说：“你们等我消息。”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策这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惊恐地回头，“妈呀，就我们四个，我们就算变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当百吧？！”
“哈哈！”景深居然爽朗的笑了，他又坐了下去。
“深哥，你不会傻了吧？”周策心想完了完了，连景深都压力山大，情绪都管理不住了！
“放心吧，他们有数。”景深说的他们是肖灿等人。
周策又看看边琪，她又瘫坐在座椅上，好像刚才没坐够，又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多么严峻的问题。
“边琪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周策真心佩服她，觉得天塌下来边琪都能顶着。
“这些都是肖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跟着做就是！
桂圆双手抱膝，小脸布满泪痕，她都想不通自己刚才哪来的勇气站起来。
身后的人声逐渐远去，边琪等人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四人并不像昨天那样心事重重，反而觉得心中卸下了重担。
“你说我们会不会得个勋章什么的？”周策已经进入了妄想模式，景深看他憧憬的神情，笑道：“会的，表现越好，勋章越多。”
“哈哈！”周策笑得像得了糖的孩子，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成为池国栋梁，现在居然要去上阵杀敌，他觉得自己犹如置身梦幻之中。
“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假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周策停下脚步，对其余三人说道。
边琪对他伸出拳头，嘴角扯出淡淡的笑，“要不要我打你一拳？”保证你认清现实！
周策嫌弃地走开，“去去！”景深看到此情此景，露出犹如慈父一般的笑容。
边琪虽然平时默不作声，但总是恰到好处的调节气氛，她有时配合周策的演出，爆发出惊人的喜感，让景深觉得这与她平时的表现并不违和，相反他觉得这些举动只有边琪做出来才合理。
桂圆因为周策和边琪两人的耍宝，心情也好了很多，她挽着边琪的胳膊，觉得自己只要和他们在一起，不管去哪儿都不害怕！
此时肖灿在办公桌前沉思，副官在一边踌躇半天，还是问了一句：“长官，您打算怎么办？”这帮家伙最终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肖灿倒是丝毫都不着急，他一如既往地说道：“没事，会有好结果的。”
没到最后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轻易下结论。
(本章完)
一直到晚上吃完饭回来，好像都没人发现少了几个人。毕竟现在大家都心事重重，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去数人头？！
肖灿在晚饭之余去看了看四眼的情况，医务室当班的军医说他已经醒了。
“叫什么名字？”肖灿坐在床边，板着脸问床上虚弱的四眼。
“……叶铭。”四眼回答得有气无力，整个人像是被吸走了精气一样，看样子身心都受到了重创。
“为什么不在病房里上厕所？明明有卫生间！”肖灿问出心头最大的疑惑，这家伙是脑子坏掉了吗？跑那么远送去被别人打？
四眼一听这话，委屈地低下头，说：“卫生间的马桶冲水声音太大，我怕吵醒他们……”说完红了眼眶，但自己又紧紧地握着拳头忍耐着。
肖灿愣了愣神，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哦……”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肖灿的手在膝盖上搓了半天，最终他一拍大腿，站起身，“好了，你在这儿好好养伤吧！伤得不是很重，没有伤到骨头，挺万幸的！”说到这肖灿心想这小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还挺扛揍！就在他准备转身走人之际，四眼叫住他。
“长官。”
“嗯？”肖灿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又想说什么让我难堪的话吧，我很要面子的啊！
“那个，我想知道是谁救了我？”总得向人家说声谢谢吧。
“哦，这个……是我手下的兵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你被别人揍了，就把你带到这儿。”肖灿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脸真挚。
“是……是吗？”四眼有些不相信，因为他当时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难不成自己被打懵了出现幻听了？
“可我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说话声……”四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话刚出口他发觉不对劲，因为肖灿虽然表情温和但是眼神凌厉，对比之下让四眼觉得他浑身散发着邪气！
“没有，你听错了，你当时都那副德行了，哪能听到什么声音？况且那可是男厕，女孩子跑到男厕成何体统！”肖灿笑哈哈地说道，还轻轻拍了拍四眼的肩，四眼只觉肩膀千斤重。
“你都被打成那样了，还想着女孩子，想什么呢？”肖灿对他眨眨眼，表情搞怪。
四眼愣愣地看着他，领会了肖灿的意思后，清秀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疯狂摇头，疯狂摆手，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灿看他这害羞劲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喜悦感，他哈哈大笑，说道：“行了，我开玩笑的。”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等你回去了，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自己不知道被谁偷袭给打了，明白吗？”
肖灿死死地盯着四眼，四眼汗都下来了，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面对威胁，自己当然……只能认怂，向面前的恶势力低头。
“我……我知道了。”四眼下意识地推推眼镜，却发现自己没戴眼镜，哦对了，自己的眼镜好像摔在厕所的地上了。
肖灿见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他，四眼一看，是自己的眼镜，看样子好像不能戴了。
“这眼镜怕是报废了，你就将就吧。如果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就来找我，但是我希望你别来找我。”肖灿老实说道，这时间上哪儿给他解决这个？再说了模糊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眼不见心不烦！
“没事，我不近视，能看得见。”四眼摆弄着他的破烂眼镜。
“啊？”肖灿惊讶，“那你戴什么眼镜？”难不成是为了好看？
“这是平光镜，没有度数的。”四眼老实巴交地解释道。
肖灿看着这幅破烂金边眼镜，有一种想把它摔得更烂的冲动。“嗯，那很好，更省事了。”肖灿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身就走。
“长官。”四眼又喊住了他！肖灿仰天捂脸，咬牙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那个……打我的那几个人……”四眼看肖灿铁青的脸，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多了，可是又好想知道怎么办？
“停！”肖灿打断他的话头，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记住我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四眼看他的样子，唯唯诺诺地点头，看来是问不出来了，这应该属于知道得越多越会死的那种吧。
肖灿出去后，四眼摩挲着眼镜边，其实他心里大概猜到了，但并不能确定。看长官捂得这么严实，四眼反而有些确定心中的猜想。
他动了动身体，痛得呲牙咧嘴，磨磨蹭蹭着躺下后，想到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到底会不会有人听从肖长官的话呢……
第二天一早，众人又齐聚礼堂，肖灿也没说什么开场白，直奔主题。
“大家想的怎么样？”肖灿的声音透过话筒在礼堂里回荡，得到的回应是寂静。
“决定好了的，就站一下。”肖灿说。
只有边琪和景深二人站了起来，边琪甚至还是一副“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还让我站”的慵懒感，她站得歪歪斜斜，好像柔弱无骨。
肖灿沉默了五分钟，并不是因为愤怒，他想看看还有没有人选择。
不知是在友情的驱使下还是害怕被抛弃的孤独感，周策和桂圆也站了起来，周策腿肚子都在打颤，却还嘴硬：“我可真是要被你们玩死！”桂圆始终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下巴都快戳到胸口了，边琪觉得她可能又哭了。
“其实你们不站我们也不怪你。”景深诚心诚意地说。
周策一脸惊奇的望着他，景深对他微笑，又看看边琪，边琪平淡地说：“随你。”嚯，这架势敢情自己不陪他们，他们也能照样把丧尸打跑！
周策不知为啥被刺激到了，我一个怕死的家伙为了你们豁出命去，结果你们心平气和地说你不来也行，什么鬼？我还就随你们去了！他把嘴一撇，浑身散发出大义凛然的正气，“晚了！”他表示自己要和丧尸死磕到底！
景深和边琪看他这幅样子，不禁嘴角上扬。桂圆靠在边琪身上，两手抓着边琪的胳膊。她没说话，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边琪感觉到她的手在抖。
桂圆在害怕。
边琪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对她说：“没事，有我们呢。”短短一句话，桂圆的手抖得更厉害，她点点头，仍然没说话。
“还有吗？”肖灿问道。看着前排的四人，他心里不是滋味儿。
没有人动作，肖灿觉得没必要等下去了。
“好了，散会。”他快步走下舞台，临走前对边琪等人说：“你们等我消息。”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策这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惊恐地回头，“妈呀，就我们四个，我们就算变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当百吧？！”
“哈哈！”景深居然爽朗的笑了，他又坐了下去。
“深哥，你不会傻了吧？”周策心想完了完了，连景深都压力山大，情绪都管理不住了！
“放心吧，他们有数。”景深说的他们是肖灿等人。
周策又看看边琪，她又瘫坐在座椅上，好像刚才没坐够，又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多么严峻的问题。
“边琪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周策真心佩服她，觉得天塌下来边琪都能顶着。
“这些都是肖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跟着做就是！
桂圆双手抱膝，小脸布满泪痕，她都想不通自己刚才哪来的勇气站起来。
身后的人声逐渐远去，边琪等人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四人并不像昨天那样心事重重，反而觉得心中卸下了重担。
“你说我们会不会得个勋章什么的？”周策已经进入了妄想模式，景深看他憧憬的神情，笑道：“会的，表现越好，勋章越多。”
“哈哈！”周策笑得像得了糖的孩子，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成为池国栋梁，现在居然要去上阵杀敌，他觉得自己犹如置身梦幻之中。
“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假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周策停下脚步，对其余三人说道。
边琪对他伸出拳头，嘴角扯出淡淡的笑，“要不要我打你一拳？”保证你认清现实！
周策嫌弃地走开，“去去！”景深看到此情此景，露出犹如慈父一般的笑容。
边琪虽然平时默不作声，但总是恰到好处的调节气氛，她有时配合周策的演出，爆发出惊人的喜感，让景深觉得这与她平时的表现并不违和，相反他觉得这些举动只有边琪做出来才合理。
桂圆因为周策和边琪两人的耍宝，心情也好了很多，她挽着边琪的胳膊，觉得自己只要和他们在一起，不管去哪儿都不害怕！
此时肖灿在办公桌前沉思，副官在一边踌躇半天，还是问了一句：“长官，您打算怎么办？”这帮家伙最终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肖灿倒是丝毫都不着急，他一如既往地说道：“没事，会有好结果的。”
没到最后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轻易下结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