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
毒性虽解，但终究有些副作用，躺了两天之后，温泽又恢复到从前的活蹦乱跳。
夜晚，牧逊和温泽并肩躺在一块大岩石上，数着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
“阿泽，那老头的话……你怎么看？”牧逊把双手放到脑后，稍稍偏过头问。
两天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故攻击我们？”
“两位小友莫要生气，我乃是大启王朝御下第一宗门――穹山剑派，穹清峰峰主安清漓。
这两位是我的徒儿，清风与清灵儿，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穹山剑派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不瞒二位，我见你二人天资聪慧、根骨奇佳，欲收其中一人为徒，不知道你们谁可愿意啊？”
穹山剑派号称大启第一宗，沧州即是不在大启的管辖下也听说过它的威名。
建派历史长达两千多年，培养出的武修者不计其数，其中有三人冲破成圣、化境成神，通过漩涡圣地前往神域受世人供奉。
成神是所有武道修炼者的最终目标，其中艰难非言语能够形容，穹山剑派两千年造就三名新神已是极限！
拜入穹山剑派门下多少人求之不得，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们自己是穹山剑派的峰主，欲收他们为徒，他们怎能不高兴？
可是，这徒弟只收一人……
“我……我们要考虑考虑。”回答的是温泽。
安清漓捋了捋下巴长长的胡子，哪次他收徒不是一堆人抢着来，遇上要考虑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他倒也不恼，应道：“好，你们好好考虑，三日之后，我再来。”
安清漓早就从角斗场老板那里了解到他们是两个很要好的兄弟，二人的天资都很不错，到底谁能成为他安清漓的徒弟，他……也很期待。
若能成为穹山剑派门下的弟子，哪怕是个打杂的看门弟子那也是莫大的荣耀，许多人求之不得。
要是根骨好，修炼努力，说不定能一飞冲天！
但弟子只有一个，牧逊和温泽只能去其一，另一个则要继续待在暗无天日的角斗场。
一连两天，他们默契的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他们都在思考。
温泽沉默了一阵，说出了他的决定：“哥，你……去吧，你的天赋比我高，将来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武者！”
对此牧逊并不意外，他用力坐起身来，目视前方默默摇头道：“不，阿泽，应该你去，穹山剑派不适合我。”
顿了顿，“就这样决定了，明日那老头来你便拜他为师吧。”
“哥哥！明明你……”温泽猛地坐起来想要拒绝。
“好了，”牧逊打断他：“阿泽不用和我谦让，于情你是弟弟，我将机会让给你本来就是应该的，于理穹山剑派确实不适合我。你还记得六年前的那个白衣青年吗……”
那年牧逊才九岁，他带着七岁的温泽上山抓野兔，顺着溪流回家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个白衣青年。
青年伤得很重，他无力地靠在岩石旁，疯狂涌出的鲜血几乎将白色的衣衫染红。
“哥哥他怎么了？”小温泽糯糯地问。
“你还好吗？”牧逊让温泽留在远处，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去察看情况。
青年费力地睁开眼睛，原本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眉头竟然尽数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终于找到您了，总算不辱使命，他说。
牧逊听不懂，见青年伤得重想去叫人来帮忙，青年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要干嘛？”
“你不许欺负哥哥！”小温泽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
青年自顾自地拿出一枚墨色玉佩塞到牧逊的手里，他说：他们就要来了，拿好它，危急时刻它会保护你们。
他们？他们是谁，来干嘛？牧逊问。
“咳咳……”青年咳出一股鲜血，他已是强弩之末，撑到现在找到一直要找的人，也算是了了一份心愿。
“您要快点变强啊，不要忘记了雪原的尽头还有人在等着您……”
牧逊一头雾水地看着青年，忽地晴天一声惊雷，吓得小温泽赶紧保住身旁的哥哥。
青年望着天空，他说：看，他们来了，安逸的生活注定不适合您，铁血与杀戮才是您诞生的使命……
铁血与杀戮？
话闭，青年竟化作点点光芒，就此消散在原地。
“哥哥！”小温泽惊慌地扯住牧逊的手，看着光芒飞走的方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阿爹说神明死了，就会变成许多亮闪闪的小星星飞走，刚才的大哥哥是神明吗？”
“也许吧，我们赶紧回去。”小牧逊也不懂，但是阿爹应该知道，他握了握掌心的玉佩说。
……
温泽深呼了一口气：“我当然记得，就是那天夜里忽然来了一群白羽甲士，二话不说大开杀戒……”
牧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以前没有感觉，但是现在我越来越喜欢那种战斗的滋味儿，我想也许他说的对，像穹山那种深山老林的地方，不是我该待的。”
“可是……我走了你呢？”
“你不用担心我。”牧逊搂住温泽的肩膀道：“你只要在穹山剑派好好修炼便是了，切莫丢了你们温家的脸面。
至于我先打几次比赛，幸运的话，花个几年时间攒钱替自己赎了奴籍。
之后我想去参军，我牧家本就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如今的沧州大乱，西齐帝国乘机北上，沧州是你我的故乡，我牧逊势必要将它夺回来！”
“哥，我……”
温泽还是有些犹豫，他是跛子，天赋也没有哥哥好，不能因为他耽误了哥哥的前程。
牧逊一拳重重的捶在温泽的胸口放声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我让你去你就去！”
“哥，每次都是你把好的机会让给我，此去穹山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温泽不再犹豫，他猛地站起身来郑重地承诺。
“不是为了我而努力，而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温家！穹山剑派也并非世外桃源，无论在哪里你我都要好好活着，待到将来我们还要一同收复沧州！查清楚白羽甲士为家人报仇！”
牧逊伸出一个拳头，这是沧州人在作出约定时惯用的仪式，温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拳头击打在上面道。
“好，一同收复沧州，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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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夜晚，牧逊和温泽并肩躺在一块大岩石上，数着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
“阿泽，那老头的话……你怎么看？”牧逊把双手放到脑后，稍稍偏过头问。
两天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故攻击我们？”
“两位小友莫要生气，我乃是大启王朝御下第一宗门――穹山剑派，穹清峰峰主安清漓。
这两位是我的徒儿，清风与清灵儿，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穹山剑派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不瞒二位，我见你二人天资聪慧、根骨奇佳，欲收其中一人为徒，不知道你们谁可愿意啊？”
穹山剑派号称大启第一宗，沧州即是不在大启的管辖下也听说过它的威名。
建派历史长达两千多年，培养出的武修者不计其数，其中有三人冲破成圣、化境成神，通过漩涡圣地前往神域受世人供奉。
成神是所有武道修炼者的最终目标，其中艰难非言语能够形容，穹山剑派两千年造就三名新神已是极限！
拜入穹山剑派门下多少人求之不得，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们自己是穹山剑派的峰主，欲收他们为徒，他们怎能不高兴？
可是，这徒弟只收一人……
“我……我们要考虑考虑。”回答的是温泽。
安清漓捋了捋下巴长长的胡子，哪次他收徒不是一堆人抢着来，遇上要考虑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他倒也不恼，应道：“好，你们好好考虑，三日之后，我再来。”
安清漓早就从角斗场老板那里了解到他们是两个很要好的兄弟，二人的天资都很不错，到底谁能成为他安清漓的徒弟，他……也很期待。
若能成为穹山剑派门下的弟子，哪怕是个打杂的看门弟子那也是莫大的荣耀，许多人求之不得。
要是根骨好，修炼努力，说不定能一飞冲天！
但弟子只有一个，牧逊和温泽只能去其一，另一个则要继续待在暗无天日的角斗场。
一连两天，他们默契的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他们都在思考。
温泽沉默了一阵，说出了他的决定：“哥，你……去吧，你的天赋比我高，将来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武者！”
对此牧逊并不意外，他用力坐起身来，目视前方默默摇头道：“不，阿泽，应该你去，穹山剑派不适合我。”
顿了顿，“就这样决定了，明日那老头来你便拜他为师吧。”
“哥哥！明明你……”温泽猛地坐起来想要拒绝。
“好了，”牧逊打断他：“阿泽不用和我谦让，于情你是弟弟，我将机会让给你本来就是应该的，于理穹山剑派确实不适合我。你还记得六年前的那个白衣青年吗……”
那年牧逊才九岁，他带着七岁的温泽上山抓野兔，顺着溪流回家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个白衣青年。
青年伤得很重，他无力地靠在岩石旁，疯狂涌出的鲜血几乎将白色的衣衫染红。
“哥哥他怎么了？”小温泽糯糯地问。
“你还好吗？”牧逊让温泽留在远处，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去察看情况。
青年费力地睁开眼睛，原本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眉头竟然尽数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终于找到您了，总算不辱使命，他说。
牧逊听不懂，见青年伤得重想去叫人来帮忙，青年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要干嘛？”
“你不许欺负哥哥！”小温泽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
青年自顾自地拿出一枚墨色玉佩塞到牧逊的手里，他说：他们就要来了，拿好它，危急时刻它会保护你们。
他们？他们是谁，来干嘛？牧逊问。
“咳咳……”青年咳出一股鲜血，他已是强弩之末，撑到现在找到一直要找的人，也算是了了一份心愿。
“您要快点变强啊，不要忘记了雪原的尽头还有人在等着您……”
牧逊一头雾水地看着青年，忽地晴天一声惊雷，吓得小温泽赶紧保住身旁的哥哥。
青年望着天空，他说：看，他们来了，安逸的生活注定不适合您，铁血与杀戮才是您诞生的使命……
铁血与杀戮？
话闭，青年竟化作点点光芒，就此消散在原地。
“哥哥！”小温泽惊慌地扯住牧逊的手，看着光芒飞走的方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阿爹说神明死了，就会变成许多亮闪闪的小星星飞走，刚才的大哥哥是神明吗？”
“也许吧，我们赶紧回去。”小牧逊也不懂，但是阿爹应该知道，他握了握掌心的玉佩说。
……
温泽深呼了一口气：“我当然记得，就是那天夜里忽然来了一群白羽甲士，二话不说大开杀戒……”
牧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以前没有感觉，但是现在我越来越喜欢那种战斗的滋味儿，我想也许他说的对，像穹山那种深山老林的地方，不是我该待的。”
“可是……我走了你呢？”
“你不用担心我。”牧逊搂住温泽的肩膀道：“你只要在穹山剑派好好修炼便是了，切莫丢了你们温家的脸面。
至于我先打几次比赛，幸运的话，花个几年时间攒钱替自己赎了奴籍。
之后我想去参军，我牧家本就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如今的沧州大乱，西齐帝国乘机北上，沧州是你我的故乡，我牧逊势必要将它夺回来！”
“哥，我……”
温泽还是有些犹豫，他是跛子，天赋也没有哥哥好，不能因为他耽误了哥哥的前程。
牧逊一拳重重的捶在温泽的胸口放声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我让你去你就去！”
“哥，每次都是你把好的机会让给我，此去穹山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温泽不再犹豫，他猛地站起身来郑重地承诺。
“不是为了我而努力，而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温家！穹山剑派也并非世外桃源，无论在哪里你我都要好好活着，待到将来我们还要一同收复沧州！查清楚白羽甲士为家人报仇！”
牧逊伸出一个拳头，这是沧州人在作出约定时惯用的仪式，温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拳头击打在上面道。
“好，一同收复沧州，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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