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灯泡
谈曦啃完最后一根鸡腿，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屁股坐在小马扎上，身子靠在墙上，微眯着眼睛养神。
一下戏，赵哥就把叶红玉叫走了，急急忙忙的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谈曦把盒饭用报纸抱着，塞在小布袋里，外面再裹一层围巾，好歹能隔断一些凉气。
片场里从闹嚷嚷的，谈曦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视线扫了一圈，依旧没看到叶红玉的身影。
“大哥，现在几点啦？”
问话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谈曦昨天见过，依旧穿着那身漂亮的粉红色羽绒服，笑起来很甜。
“我看看。”年轻俊秀的男子故作潇洒地撸起毛衣袖子，露出左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手表，故弄玄虚地摆弄了一会儿。
“差一点就十二点五十了！”
谈曦虽坐得远，但目力极好，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喷出来，还好她及时捂住了嘴巴。
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叶红玉才姗姗来迟。
谈曦抬头瞅了她一眼，“你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失踪了。”
“老赵，找我有点事情。”
叶红玉把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柔声解释了一句。
谈曦不动神色地瞄了她一眼，“吃饭了吗？”
“吃了。”
叶红玉笑着点点头，“老赵请我在外面吃的牛排，可惜不能打包，要不然我就带点回来给你尝尝了。”
瞧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谈曦的眼角闪过一丝笑意，“不必那么麻烦，剧组今天发了鸡腿，一人一个，你既然吃了牛排，鸡腿就归我了！”
“没问题，你尽管吃吧！”
话说着转身从棚子里搬了一个小马扎出来，端坐在谈曦的对面，神色郑重，“妹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什么事？”谈曦瞧她神色犹豫不决，蹙眉问道。
“今天中午老赵带我去试镜，女二号。”
谈曦看着她的眼睛，“结果呢？”
“成也不成。”
叶红玉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片刻又加了一句，“老赵的意思让我送点礼。”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谈曦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能怎么想，我当然想演。”
叶红玉白了她一眼，“要不是赵哥和剧组的副导演是朋友，我连剧组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试镜的机会？”
“既然你自己也说，机会千载难逢，为何不去试试。”谈曦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搞不明白她烦恼什么。
“你不懂，这里面水深着呢！”叶红玉瞧她漫不经心地模样，苦笑着说了一句，“我是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不相信赵哥？”谈曦反问。
“怎么会。”
叶红玉急道，“我们可是老乡。”
“那不就得了。”谈曦摊了摊手，神情略有些无奈，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关于信任的问题，叶红玉之所以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说到底还是不信。
谈曦没有把这层意思捅破，点到即止，其他的就留她自己想吧。
下戏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沉了，谈曦看了一眼眉眼舒展的女子，心里松了口气。俗话说得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同样成不了事。
谈曦一身轻松地准备回家，刚走到小红楼下面就被人叫住了，转身往回扫了一眼，一男一女都是熟悉的人。
“你怎么跑得这么快，一转眼就看不见你人影了。”叶红玉一边抱怨一边喘粗气，粉白的脸颊因为气血上涌，变得红彤彤的。
谈曦先看了赵哥一样，才转头跟叶红玉解释，“我看你和赵哥在说话，就没打扰你们。”
“我刚刚去找他说中午那事。”
叶红玉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我已经想好了，机会就这一次，管它是虎口还是狼窝，拼了！”
“红玉姐好样的！”
谈曦笑着竖起大拇指，这才是她认识的叶红玉，敢闯敢拼，睿智果断。
“哈哈，托你的福。”
叶红玉拍了拍谈曦的肩膀，笑嘻嘻地道，“过会儿和我们去吃顿饭，老赵请客。”
“这~~~不好吧。”谈曦有些不好意，她们俩认识还不够四十八小时，就蹭吃蹭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从今往后就是我妹子，有什么不好意识的，跟我走，姐带你去吃大户。”叶红玉知道小姑娘脸皮薄，朝赵振使了一个眼色，，热情地抱住谈曦的胳膊，半推半就把她朝北影厂美食一条街拽。
北影厂的美食街，什么吃的玩的都有，谈曦上辈子来北京旅游的时候来过，不过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过来，她兜里没钱，只能看不能吃，来这里，纯粹是找罪受。
赵哥最后选了一家淮阳菜馆，装修的很有特色，叶红玉说这里的拔丝苹果和松鼠鳜鱼最正宗，一落座，就先点了一份拔丝苹果和一份松鼠鳜鱼
菜单传到谈曦的手里，她点了两个她喜欢吃，又不是特别贵的菜，便把菜单递给了赵哥。
赵振一看她点的菜，立马乐了，笑着打趣起来，“谈妹子，这是替我省钱嘛？”
谈曦脸色一红，连忙摆摆手，“赵哥说笑了，我比较喜欢吃豆腐。”
旁边的叶红玉也没闲着，拽拽谈曦的胳膊，插话道，“你不用给她省钱，他可是北影厂的土财主，有钱得很！”
叶红玉一副吃大户的模样，妩媚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俏皮，。
眼角的余光滑过赵哥的脸，转瞬即逝的恋慕，柔情四溢的眼神，谈曦撞个正着，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讶然。
奶奶的，她不会成了传说中的电灯泡了吧？
谈曦：“~~~~~~~~~~”
她和叶红玉，就像是梨花和红梅，一个淡漠如水，一个热烈如火，明明毫不相干的俩个人，却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彼此欣赏，志趣相投。
虽然俩人认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超长，但有句古话说得好，“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正如伯牙子期，遇见了，便是知音。
谈曦觉得作为好朋友，她应该把好关，坚决不能放过一个渣男。
吃完饭，赵哥开车把俩人送到了胡同口，天已经黑透了，破败的胡同尽头，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冷风吹过，灯泡便跟着摇晃，在地上留下一串倒影。
和叶红玉打了一声招呼，谈曦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抬脚朝歪歪斜斜的小楼走去，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面馆还没有关门，闪着led灯光的招牌，把店铺四周照得通亮，林婶蹲在门口洗碗，林叔在拖地。
谈曦把布包放在架子上，顺手抽了一条围裙系在腰上，蹲在林婶旁边，把她刷过一遍的碗碟，放在清水里涮两遍。
“累了一天了，快上楼歇息，这里不用你帮忙，我和你叔一会儿就能忙完。”林婶朝谈曦摆了摆手，催促她上楼休息。
谈曦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婶，我不累，现在还早，上去也睡不着觉。”
林婶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这丫头倔脾气，也不再说赶她回去休息的话，反而兴致勃勃地谈起谈曦的工作，“今天拍得是什么剧？”
“现代都市剧。”谈曦接过林婶洗过的盘子，笑眯眯地回道。
“都市剧好，不用戴头套，也不用换戏服，天这么冷，千万不能冻受凉了。”林婶一辈子都在这儿生活，对拍电视剧这种事从小看到大，里面的道道门儿清。
“这个我晓得，昨天拍清宫剧，我就多留了一件羊毛衫在身上。”
“回头我把小月的夹袄找出来，你明天穿在身上，保证暖和。”林婶笑眯眯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怀念。
谈曦一听这话，赶紧摇头推拒，“这可不行，林婶您给小月姐做的新衣服，我怎么好意思穿。”
小月是林叔和林婶的长孙女，大名叫林新月，比谈曦大一岁，在上海交通大学读书，谈曦前几天刚刚见过，长得和林婶很像，细眉杏眼，鹅蛋脸，是个美人胚子。
一下戏，赵哥就把叶红玉叫走了，急急忙忙的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谈曦把盒饭用报纸抱着，塞在小布袋里，外面再裹一层围巾，好歹能隔断一些凉气。
片场里从闹嚷嚷的，谈曦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视线扫了一圈，依旧没看到叶红玉的身影。
“大哥，现在几点啦？”
问话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谈曦昨天见过，依旧穿着那身漂亮的粉红色羽绒服，笑起来很甜。
“我看看。”年轻俊秀的男子故作潇洒地撸起毛衣袖子，露出左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手表，故弄玄虚地摆弄了一会儿。
“差一点就十二点五十了！”
谈曦虽坐得远，但目力极好，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喷出来，还好她及时捂住了嘴巴。
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叶红玉才姗姗来迟。
谈曦抬头瞅了她一眼，“你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失踪了。”
“老赵，找我有点事情。”
叶红玉把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柔声解释了一句。
谈曦不动神色地瞄了她一眼，“吃饭了吗？”
“吃了。”
叶红玉笑着点点头，“老赵请我在外面吃的牛排，可惜不能打包，要不然我就带点回来给你尝尝了。”
瞧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谈曦的眼角闪过一丝笑意，“不必那么麻烦，剧组今天发了鸡腿，一人一个，你既然吃了牛排，鸡腿就归我了！”
“没问题，你尽管吃吧！”
话说着转身从棚子里搬了一个小马扎出来，端坐在谈曦的对面，神色郑重，“妹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什么事？”谈曦瞧她神色犹豫不决，蹙眉问道。
“今天中午老赵带我去试镜，女二号。”
谈曦看着她的眼睛，“结果呢？”
“成也不成。”
叶红玉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片刻又加了一句，“老赵的意思让我送点礼。”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谈曦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能怎么想，我当然想演。”
叶红玉白了她一眼，“要不是赵哥和剧组的副导演是朋友，我连剧组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试镜的机会？”
“既然你自己也说，机会千载难逢，为何不去试试。”谈曦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搞不明白她烦恼什么。
“你不懂，这里面水深着呢！”叶红玉瞧她漫不经心地模样，苦笑着说了一句，“我是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不相信赵哥？”谈曦反问。
“怎么会。”
叶红玉急道，“我们可是老乡。”
“那不就得了。”谈曦摊了摊手，神情略有些无奈，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关于信任的问题，叶红玉之所以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说到底还是不信。
谈曦没有把这层意思捅破，点到即止，其他的就留她自己想吧。
下戏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沉了，谈曦看了一眼眉眼舒展的女子，心里松了口气。俗话说得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同样成不了事。
谈曦一身轻松地准备回家，刚走到小红楼下面就被人叫住了，转身往回扫了一眼，一男一女都是熟悉的人。
“你怎么跑得这么快，一转眼就看不见你人影了。”叶红玉一边抱怨一边喘粗气，粉白的脸颊因为气血上涌，变得红彤彤的。
谈曦先看了赵哥一样，才转头跟叶红玉解释，“我看你和赵哥在说话，就没打扰你们。”
“我刚刚去找他说中午那事。”
叶红玉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我已经想好了，机会就这一次，管它是虎口还是狼窝，拼了！”
“红玉姐好样的！”
谈曦笑着竖起大拇指，这才是她认识的叶红玉，敢闯敢拼，睿智果断。
“哈哈，托你的福。”
叶红玉拍了拍谈曦的肩膀，笑嘻嘻地道，“过会儿和我们去吃顿饭，老赵请客。”
“这~~~不好吧。”谈曦有些不好意，她们俩认识还不够四十八小时，就蹭吃蹭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从今往后就是我妹子，有什么不好意识的，跟我走，姐带你去吃大户。”叶红玉知道小姑娘脸皮薄，朝赵振使了一个眼色，，热情地抱住谈曦的胳膊，半推半就把她朝北影厂美食一条街拽。
北影厂的美食街，什么吃的玩的都有，谈曦上辈子来北京旅游的时候来过，不过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过来，她兜里没钱，只能看不能吃，来这里，纯粹是找罪受。
赵哥最后选了一家淮阳菜馆，装修的很有特色，叶红玉说这里的拔丝苹果和松鼠鳜鱼最正宗，一落座，就先点了一份拔丝苹果和一份松鼠鳜鱼
菜单传到谈曦的手里，她点了两个她喜欢吃，又不是特别贵的菜，便把菜单递给了赵哥。
赵振一看她点的菜，立马乐了，笑着打趣起来，“谈妹子，这是替我省钱嘛？”
谈曦脸色一红，连忙摆摆手，“赵哥说笑了，我比较喜欢吃豆腐。”
旁边的叶红玉也没闲着，拽拽谈曦的胳膊，插话道，“你不用给她省钱，他可是北影厂的土财主，有钱得很！”
叶红玉一副吃大户的模样，妩媚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俏皮，。
眼角的余光滑过赵哥的脸，转瞬即逝的恋慕，柔情四溢的眼神，谈曦撞个正着，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讶然。
奶奶的，她不会成了传说中的电灯泡了吧？
谈曦：“~~~~~~~~~~”
她和叶红玉，就像是梨花和红梅，一个淡漠如水，一个热烈如火，明明毫不相干的俩个人，却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彼此欣赏，志趣相投。
虽然俩人认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超长，但有句古话说得好，“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正如伯牙子期，遇见了，便是知音。
谈曦觉得作为好朋友，她应该把好关，坚决不能放过一个渣男。
吃完饭，赵哥开车把俩人送到了胡同口，天已经黑透了，破败的胡同尽头，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冷风吹过，灯泡便跟着摇晃，在地上留下一串倒影。
和叶红玉打了一声招呼，谈曦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抬脚朝歪歪斜斜的小楼走去，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面馆还没有关门，闪着led灯光的招牌，把店铺四周照得通亮，林婶蹲在门口洗碗，林叔在拖地。
谈曦把布包放在架子上，顺手抽了一条围裙系在腰上，蹲在林婶旁边，把她刷过一遍的碗碟，放在清水里涮两遍。
“累了一天了，快上楼歇息，这里不用你帮忙，我和你叔一会儿就能忙完。”林婶朝谈曦摆了摆手，催促她上楼休息。
谈曦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婶，我不累，现在还早，上去也睡不着觉。”
林婶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这丫头倔脾气，也不再说赶她回去休息的话，反而兴致勃勃地谈起谈曦的工作，“今天拍得是什么剧？”
“现代都市剧。”谈曦接过林婶洗过的盘子，笑眯眯地回道。
“都市剧好，不用戴头套，也不用换戏服，天这么冷，千万不能冻受凉了。”林婶一辈子都在这儿生活，对拍电视剧这种事从小看到大，里面的道道门儿清。
“这个我晓得，昨天拍清宫剧，我就多留了一件羊毛衫在身上。”
“回头我把小月的夹袄找出来，你明天穿在身上，保证暖和。”林婶笑眯眯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怀念。
谈曦一听这话，赶紧摇头推拒，“这可不行，林婶您给小月姐做的新衣服，我怎么好意思穿。”
小月是林叔和林婶的长孙女，大名叫林新月，比谈曦大一岁，在上海交通大学读书，谈曦前几天刚刚见过，长得和林婶很像，细眉杏眼，鹅蛋脸，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