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妖殊途
回家的路上，素贞手拿着牙刷当梳子梳头玩。奚宣边笑也不管她，他也不知自己的眼睛里全是宠爱之意。
电话响了，“陌生号码？”想想还是接了。
“是吗？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谢谢您啊！真的谢谢！”白素贞只听到这些，就光看他在墙根上又蹦又跳的了。
“怎么啦，宣？”
“是医科大学，你知道嘛你真是我的福星！”奚宣激动着抱起白素贞转圈圈，虽然有点重，“你救的那个老师，她父亲是医科大学的校长！他叫我去学校参加考试呢！要是这次考试成功了，我的名医路就踏出一只脚了啊！”
白素贞也随他开心，“那当然好！当然好！我的相公就是厉害！”
奚宣得意的跳起眉毛舞，俩人一路蹦跳着回家了。
第二天奚宣上学去了，但门铃又响了。
“宣哪，你……”白素贞以为他忘了东西，没想到来的人却是裴文德。
“裴……医师。”白素贞还是起着警惕性，毕竟他前世是法海，魔根性究竟剔除了没有还未知。
裴文德拿着早餐，豆浆油条还有茶叶蛋，带着成熟男人的美丽笑容，“我路过这里，带早餐来看你不介意吧？”
白素贞开门迎客，“不介意不介意，当然是欢迎啦！”尾随的青青摇了摇尾巴冲着他轻轻扬头，他身上带着姐姐气味的东西。
白素贞才刚坐下，裴文德看了一眼跟坐在他身边的青青，干脆掏出口袋里的一个精致的八宝小葫芦，“你那天来医院落下的，这里面……应该是你收集的眼泪吧？”
“啊，我的眼泪！”白素贞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对啊，它是不见了，我还想呢到底落在哪里了，原来是在你的医院里啊，真是谢谢！”白素贞慌张的可爱样子，惹得裴文德食指堵嘴一笑，“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你说我是还，还是不还呢。”
白素贞不明白他的意思，刚要接过瓶子，感应到了一股强硬的气场。裴文德的态度骤然转变了，那双眼睛像极了可恶的法海！
白素贞放下手，眼里凝聚起认真的气，试探问，“你是什么意思？”
“眼泪可以给你，但我要帮你成人。”
白素贞诧异，这是她听过最离谱的话了，就算前世纠纷再多，现世里不过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说要帮她成人，况且他现在只是个凡人。
裴文德坐到沙发上，白素贞泡了杯茶端过去，“话说回来，在这里做人的感觉怎么样？”
裴文德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件，白素贞看过奚宣的这个，“你也有！好厉害。”
“这是人的身份证明。”裴文德微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了，你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今天倒是想出去玩玩。”白素贞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你要带我出去玩吗？”
裴文德微微挑眉，“那，我带你去我家看看？”白素贞诧异了一下，但还是回以微笑
，“好哇。”
高档别墅群里，人工景色也还算怡人。裴文德一个人住的地方就有奚宣租的地方好几个大，家里的设施配置看上去复杂多了，白素贞扑上软绵绵的沙发，等待裴文德的一杯热饮。
“你是转世从小开始长大的吗？你的父母呢？”
“不是的，我的转世是从消除魔障开始，一直作为凡人生活着，七百年……一直一个人生活着。”
白素贞张大了嘴，“那你外貌倒没变过啊！这皮肤真……是怎么保存的啊？”白素贞吞咽着口水，裴文德耸耸肩，她又问，“那你这七百多年是怎么生活的？”
裴文德笑笑然，“就是生活个几年再换地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闻世事。”
“你之前说帮我成人？素贞不明白，我现在依然是妖，而你是个凡人，我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真的很像想你这样作为人生活下去。”
“我的转世是受了观音大师的恩惠福泽，而你的成人也是受了观音大士的点化。妖始终是妖，若你能走上正途，对我而言也是件功德无量的大事。”裴文德严肃着说。
白素贞的眼睛里全是嗤笑，“所以你那天给我的忘情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想成人，得找到那滴‘爱’的泪。可是如果你自己深受‘恋人’‘家人’的困扰，哪里能看得见它。这东西你就留着吧，会用必要用到的。”
白素贞把玩着茶几上的陶瓷杯子，又走到水池边提了下水龙头，轻松回道，“我可是蛇妖，怎么会有困扰我成人的东西，又谈什么忘情呢？”
“可是人和妖始终殊途，以你蛇妖的方式和人生活在一起是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裴文德的眼神里又生了法海的气息，但他尽量以温柔克制，“你是用灵魂成为人，而真正的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你会受不了生老病死，当身边的爱人朋友一个个离开，你会开始觉得残忍，你会想要得到更多，你会产生怨气。那么这条路，你还是失败的，那滴‘爱’你将永远看不到。”
白素贞靠着墙根挣扎，虽然他说的深奥听不懂，可是光那条不能和人在一起生活她就受不了了，那奚宣怎么办呢？“可是我真的想成人……”
“如果你成人了，你的生活和你在南宋，你的蛇山……是不一样的。”裴文德提了提眼镜框，“所以，如果你有办法回去的话最好还是回到过去。如果没有办法，我也可以送你去雷峰塔。”
白素贞嘟嘴，“雷峰塔……我不想去，我就想在这里生活。”
“那你想死吗？在这里会死的话呢，也要成人吗？”裴文德的眼神越有不好的意识传出，白素贞越觉得这个人不是单单以凡人存在这么简单，他一边想要帮自己成人，一边又让自己进雷峰塔，究竟是什么目的？
一样以优异成绩来医科大学考试的连翘拦住了奚宣的去路，“考试感觉怎么样？听说老师们都很看好你呢！”
“
哪有，连翘你呢？”
“我啊，可能也还不错吧！”连翘靠近他，看着那天吻过的唇。那个吻一定是他的初吻，他肯定还喜欢自己！“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吧？如果考试过了，连高考都不用参加了！”
“呃……”急着想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素贞的他，后退了一步，“我……我家里还有点事！你也知道我搬出来住了，家里对我的期待更加大了，这个好消息我得第一个带回去给爷爷知道！”
“噢！那没关系，你去吧！”连翘跟他说再见，奚宣加大马力消失不见了。
连翘刚走出教学楼，一个监考老师追出来，“哎，同学，你的准考证忘了带！”
连翘接过他的准考证，“老师我认识他家，我会给他送过去。”
“那辛苦了同学。”
奚宣回到家，哥哥就在门口迎接他，“小子！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哥！”
“哎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奚宣被哥哥扛在肩膀上，他从小到大是真的已经习惯这样，不论场合的随时被他扛起来的惊喜。
“先别进去我问你件事。”大哥靠近他耳朵，“你啊，那个叫白素贞的女朋友……你们还生活在一起吗？”
奚宣吓一跳，“当然不是！那个……我们过几天就分手，我会跟她分手的，多影响学习啊！”他一本正经的拍拍胸脯。
“为什么？”大哥倒是不想，“现在保持关系，到了大学就可以结婚了啊！到时候我们家传宗接代就靠你啦！”好像有什么事说漏了嘴，但是幸好奚宣这个榆木呆脑没听明白，“哎，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一定会分开的。所以想让我早点结婚啊，你就别想了。”
奚宣趁他不注意赶紧溜进家门，爷爷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他是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如何给老师接生然后被校长特招去考试的过程讲了一遍，大嫂在一边听得心花怒放的，仿佛自己养育多年的小苗总算长大了的欣慰。
“所以，只要考试过了，你就是稳稳的医科大学的大学生了吗！”
“我都说了，您怎么能不信呢！稳稳的大学生！大名医奚宣！”
爷爷开怀大笑，“咱们家祖上的基业总算有人继承咯！大名医奚宣，哈哈哈哈！”
“必须的！爷爷，过几天让我回来吧好嘛？”
“回啊，这是你家怎么不回？你这叫荣誉回归！”大哥替爷爷说着，爷爷点点头，“把女朋友带回来看看吧！马上上大学了，谈倒是也可以谈了。”
奚宣骄傲的脑袋一下子别扭了，“那女的……我会看着办的，还没到带回家来的地步。”奚宣的说法，让封建的老爷爷更加迷惑了，好不容易同意他谈恋爱了，怎么倒是一副玩玩而已的心，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这么不靠谱！
奚宣就怕爷爷说教，赶紧站起来扶着大嫂的肩走人，“大嫂！我们家还有鸡蛋吧！给我带走些，还有煮茶叶蛋的料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