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磷肥厂斗计
sat aug 01 07:34:50 cst 2015
午睡期间，厂里出了两件事：一是机修车间有个黄姓女工跌断了腿，再是原料车间一个陈姓男工上吊了。女工小黄跌断腿，是因为她没办营业执照而挎着一篮子油炸番薯丸子走街串巷叫卖，为逃避工商人员的追捕，一不留神落到了马路旁边一个刚刚挖开的排水沟里。男工老陈自杀，则是因为他那在市机关当公务员的老婆有外遇，被他当场抓获后不但不认错，反倒羞辱他“穷光蛋”、“臭苦力”，并扬言要和他离婚；于是一气之下找了根绳子寻短见。张启文闻讯赶去时，小黄已经被人送到附近的欧阳骨伤诊所去了，据说已经打了石膏；老陈也挺幸运，被他儿子及时发现解开了绳子，结果没吊死，只是晕过去很久，张启文到他家看望他时，刚刚醒了过来，脖子上那道深深的紫色勒痕历历在目。
原计划下午三个人一起去磷肥厂讨帐，这时张启文便留下吴芸，叫她从厂里拿出些钱买点水果什么的送给小黄和大陈。东西不值几个钱，但厂子毕竟还在，要让他们在困难的时候感受到集体的温暖。
水泥厂离磷肥厂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为了防止马大巴掌逃避，张启文他们一如既往事先不给去电话，径直将车开到他家所在的那幢住宅楼前，随即上楼按门铃。里面磨蹭了好一阵才开门，是他老婆，还没等张启文他们开口，这女的就先开了腔，说她家老马不在家，具体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张启文说我们是你老公的朋友，蛮久没见面，特意来看看他。还说：老马不在家不要紧，反正他是会回来的，我们可以在这里消停等。说话时涎着脸挤进屋坐到了沙发上。对方很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赶他们，由他们呆在一边，自己照旧坐在取暖器前取暖。涩涩地坐了一阵，张启文便起身四下里看看，说是参观参观他们家的房子。那女的没好气地“嗤”一声，也不理他。“参观”中，张启文发现卫生间的门关着，便由已及彼估摸马大巴掌也是躲在这里头，于是一边推门一边说是要进去方便一下。对方见了赶紧冲过来，说她女儿在里头。张启文看她那神色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便再推门，不料里面真的传出女孩子的声音，女孩虽然只问了声“谁呀？”就没再吱声，但外面孩子她妈却因此很不客气地责怪、数落起了张启文，直至最后把他们“送”出屋。
随后去厂办公楼。鉴于前天下午的教训，张启文预先下车守在了楼后那杂草丛生的水沟边，然后让李冲锋把车开到前面去，再楼上楼下逐个房间找人。正是化雪天，气温并不比以往雪封冰冻时高多少。阳光虽然明媚，但却很难感受到它的温暖。屋檐下刚刚融化的雪水滴答个没完，让人心里平添几分寒意。张启文双手插进衣袖，畏缩着脖子蹲在那里胡乱地想着心事。约莫二十分钟后，李冲锋才转到楼后来见张启文，说整个楼都是空空的，就跟死绝了人一样！见张启文软耷耷地蹲在墙根下，连忙扶他起来，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启文说没什么事，我这是因为失眠休息不好，搞得老是打不起精神。
接着回到车上。两个人一个在前面坐着，一个在后面躺着，讨论起了马大巴掌及其同伴的去向，聊着聊着，张启文突然从后座坐了起来，拍着脑门直叫糊涂，说我们两个人真是番薯脑壳，马大巴掌他们能有哪里藏？还不就是跟我们一样往生产区躲呀！李冲锋一听也醒悟过来，说他们肯定是在生产区，还说原先生产时，他那在磷肥厂工作的战友曾领他到几个车间参观过，据他判断，马大巴掌他们的秘密办公室一定是设在高炉车间。
磷肥厂的高炉车间比水泥厂的立窑车间还高，可以俯瞰整个厂部办公楼。此刻，厂长马进财和一个陆姓女出纳就在那由高炉观察室改成的临时办公室里。两个人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张启文和李冲锋在厂办公楼前寻后堵的瞎忙碌，打着“哈哈”笑了半天。直至看到他们开车离去，这才重新坐下谈起了别的事。没料想坐下不多久，张启文他们竟寻了上来……
午睡期间，厂里出了两件事：一是机修车间有个黄姓女工跌断了腿，再是原料车间一个陈姓男工上吊了。女工小黄跌断腿，是因为她没办营业执照而挎着一篮子油炸番薯丸子走街串巷叫卖，为逃避工商人员的追捕，一不留神落到了马路旁边一个刚刚挖开的排水沟里。男工老陈自杀，则是因为他那在市机关当公务员的老婆有外遇，被他当场抓获后不但不认错，反倒羞辱他“穷光蛋”、“臭苦力”，并扬言要和他离婚；于是一气之下找了根绳子寻短见。张启文闻讯赶去时，小黄已经被人送到附近的欧阳骨伤诊所去了，据说已经打了石膏；老陈也挺幸运，被他儿子及时发现解开了绳子，结果没吊死，只是晕过去很久，张启文到他家看望他时，刚刚醒了过来，脖子上那道深深的紫色勒痕历历在目。
原计划下午三个人一起去磷肥厂讨帐，这时张启文便留下吴芸，叫她从厂里拿出些钱买点水果什么的送给小黄和大陈。东西不值几个钱，但厂子毕竟还在，要让他们在困难的时候感受到集体的温暖。
水泥厂离磷肥厂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为了防止马大巴掌逃避，张启文他们一如既往事先不给去电话，径直将车开到他家所在的那幢住宅楼前，随即上楼按门铃。里面磨蹭了好一阵才开门，是他老婆，还没等张启文他们开口，这女的就先开了腔，说她家老马不在家，具体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张启文说我们是你老公的朋友，蛮久没见面，特意来看看他。还说：老马不在家不要紧，反正他是会回来的，我们可以在这里消停等。说话时涎着脸挤进屋坐到了沙发上。对方很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赶他们，由他们呆在一边，自己照旧坐在取暖器前取暖。涩涩地坐了一阵，张启文便起身四下里看看，说是参观参观他们家的房子。那女的没好气地“嗤”一声，也不理他。“参观”中，张启文发现卫生间的门关着，便由已及彼估摸马大巴掌也是躲在这里头，于是一边推门一边说是要进去方便一下。对方见了赶紧冲过来，说她女儿在里头。张启文看她那神色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便再推门，不料里面真的传出女孩子的声音，女孩虽然只问了声“谁呀？”就没再吱声，但外面孩子她妈却因此很不客气地责怪、数落起了张启文，直至最后把他们“送”出屋。
随后去厂办公楼。鉴于前天下午的教训，张启文预先下车守在了楼后那杂草丛生的水沟边，然后让李冲锋把车开到前面去，再楼上楼下逐个房间找人。正是化雪天，气温并不比以往雪封冰冻时高多少。阳光虽然明媚，但却很难感受到它的温暖。屋檐下刚刚融化的雪水滴答个没完，让人心里平添几分寒意。张启文双手插进衣袖，畏缩着脖子蹲在那里胡乱地想着心事。约莫二十分钟后，李冲锋才转到楼后来见张启文，说整个楼都是空空的，就跟死绝了人一样！见张启文软耷耷地蹲在墙根下，连忙扶他起来，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启文说没什么事，我这是因为失眠休息不好，搞得老是打不起精神。
接着回到车上。两个人一个在前面坐着，一个在后面躺着，讨论起了马大巴掌及其同伴的去向，聊着聊着，张启文突然从后座坐了起来，拍着脑门直叫糊涂，说我们两个人真是番薯脑壳，马大巴掌他们能有哪里藏？还不就是跟我们一样往生产区躲呀！李冲锋一听也醒悟过来，说他们肯定是在生产区，还说原先生产时，他那在磷肥厂工作的战友曾领他到几个车间参观过，据他判断，马大巴掌他们的秘密办公室一定是设在高炉车间。
磷肥厂的高炉车间比水泥厂的立窑车间还高，可以俯瞰整个厂部办公楼。此刻，厂长马进财和一个陆姓女出纳就在那由高炉观察室改成的临时办公室里。两个人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张启文和李冲锋在厂办公楼前寻后堵的瞎忙碌，打着“哈哈”笑了半天。直至看到他们开车离去，这才重新坐下谈起了别的事。没料想坐下不多久，张启文他们竟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