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仙踪（The Wizard of Oz）_第十二章 寻找西方恶女巫

第十二章 寻找西方恶女巫

绿胡子士兵带领他们穿过翡翠城的街道，来到守城人住的那个地方。守城人打开锁，摘下他们的眼镜，放进原先那个绿箱里，有礼貌地为他们打开城门。

“到西方去找西方恶女巫，应该走哪条路？”多萝茜问。

“没有路去那儿，”守城人回答说，“也没人想去那儿。”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她呢？”小女孩追问道。

“这简单得很，”守城人回答说，“恶女巫一发现你们在温基国，就会主动来找你们，然后把你们抓回去，变成她的奴隶。”

“这可不一定，”稻草人说，“我们要去杀死她。”

“哦，这就不一样了。”守城人说，“在这以前，从来没有人能杀死她，所以我自然而然地以为你们也和其他人一样，会被她当成奴隶。你们可千万小心点儿，西方恶女巫心肠歹毒，凶狠残暴，一定不会甘心去死，轻易让你们得手的。你们一直往西走，在太阳落山的地方，绝不会错过她的。祝你们好运！”

他们谢过守城人，跟他说声再见，就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走过柔软的绿草地，雏菊和毛茛星星点点地生长在青草中间。多萝茜身上依然穿着在翡翠城宫殿中穿过的那件绿色绸衣，可让她大惑不解的是，衣服这会儿不是绿的，而是变成了纯粹的白色。系在托托脖颈上的那根绿丝带，也跟多萝茜的衣服似的，褪去了青翠的绿色，变成了白的。

他们马不停蹄地向西方走去，很快就把翡翠城远远落在了后面。他们脚下的路，越走越不平坦，越走越是坎坷，凹凸不平。在这西方的原野里，没有农舍，也没有房子，田地没有任何耕种过的痕迹。

到了下午，火辣辣的太阳喷吐着热浪，把他们的脸烤得发烫，四周又没有树木遮阴，天还没黑，多萝茜、托托和狮子就都疲惫不堪了，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铁皮人和稻草人不知疲倦，从不会累，站在旁边静静守护着。

西方恶女巫是个独眼龙，可这唯一的一只眼睛跟望远镜似的，可以看到遥远地方的每一个角落。这会儿，她来到城堡门口，漫无目的地四处眺望，无意中发现了酣睡的小女孩，还有陪伴在她身旁的朋友们。这些旅行者离恶女巫的城堡还很遥远，不过已经踏入了她的领地，这让她非常愤怒。气得发颤的恶女巫急忙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银笛，嘀嘀嘀地吹起来。

一群恶狼从四面八方奔了过来，直冲到恶女巫面前。这些狼双腿细长，眼光锐利，牙齿锋利。

“快去！”西方恶女巫命令道，“把那些人撕成碎片。”

“你不想让他们成为你的奴隶吗？”领头狼问道。

“不，”女巫回答说，“一个铁皮人，一个稻草人，一个小女孩，还有一只狮子，他们能干什么？把这些没用的家伙全都给我撕碎。”

“是。”领头狼答应着，带着自己的狼群，飞快地向多萝茜和她的小分队跑去。

真是万幸！铁皮人和稻草人不用休息，保持着清醒，听到了恶狼们冲过来的声音。

“让我来对付他们。”铁皮人说，“你们呆在我后面，等他们过来，我来跟他们战斗就行了。”

他抄起自己的斧头，只见亮光一闪，斧头早已磨得锋利明亮。领头狼奔上前来，铁皮人手一挥，领头狼的脑袋和身子就分了家。又一只狼冲了上来，铁皮人如法炮制，胳膊一挥，狼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恶狼群共有四十个成员，随着斧头上下翻飞了四十下，恶狼无一幸免，全都命丧此地，铁皮人面前的恶狼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煞是壮观。

大功告成的铁皮人放下斧头，在稻草人旁边坐下来。

“天哪！朋友，你干得真不错！”稻草人称赞着自己的伙伴。

第二天曙光初现，多萝茜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旁边堆着一大堆毛茸茸的恶狼，吓得连连尖叫。铁皮人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多萝茜连忙感激铁皮人的仗义出手，让她和朋友们都免遭伤害。用完早餐后，他们就继续出发了。

这天早晨，恶女巫来到城堡门口，用她的独眼向远处眺望，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恶狼全都躺在地上，没了性命，那些陌生的客人却完好无损，继续在她的领土上走着。恶女巫怒不可遏，气得暴跳如雷，再次吹响了银笛。

转瞬之间，一大群野乌鸦飞到了她面前，黑压压的将天空都遮住了。

“快！火速飞到这些陌生人那里去，啄瞎他们的眼睛，再把他们撕成碎片。”恶女巫厉声命令道。

乌鸦王带着野乌鸦们径直朝多萝茜和同伴们飞去。小姑娘看见飞来的乌鸦，吓坏了，稻草人安慰道：

“这次瞧我的。你们在我身边躺下，就不会被他们伤害了。”

伙伴们齐刷刷地躺在地上，只有稻草人站在那儿，伸出双臂迎战乌鸦。乌鸦们看到稻草人，吓得不敢靠近，只是在他们上空盘旋。

“他只是个稻草人罢了，”乌鸦王说，“瞧我怎么啄瞎他的眼睛。”

乌鸦王说着就向稻草人冲去，稻草人伸出手，抓住他的头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乌鸦王的脖子就断了。紧接着，又一只乌鸦飞过来，稻草人也把他的脖子扭断了。这群乌鸦共有四十只，稻草人的手就扭断了四十根脖子。最后，乌鸦们都死了，地上躺满了乌鸦的尸体。稻草人把同伴们叫起来，又走上了旅途。

恶女巫想看看乌鸦们的战况，就往多萝茜和朋友们那里看去，谁知，她发现她的乌鸦也变成了一堆尸体，不由得勃然大怒，第三次吹响了她的银笛。

银笛声尚未完全消失，空中就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一群黑蜂飞到了恶女巫身边，听候指示。

“快去！到那些陌生人那里，狠狠地螫死他们！”

听了恶女巫狠巴巴的命令，黑蜂急速转身，瞬间便飞到了多萝茜和她的朋友们身边。铁皮人及时发现了这些来者不善的家伙，稻草人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把我身体里的稻草抽出来，”他吩咐铁皮人，“盖在多萝茜、托托和狮子身上，这样黑蜂就拿他们没辙了。”

铁皮人忙照稻草人说的做了。多萝茜抱着托托，紧靠在狮子旁边躺下去，他们的身体很快就被厚厚的稻草盖没了。

黑蜂们赶到目的地，发现人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只有铁皮人自己直挺挺地站在那儿。黑蜂岂能无功而返？他们争先恐后地往铁皮人身上扎去。可惜，铁皮人丝毫觉不到疼，反而黑蜂的刺抵挡不

了坚硬的铁皮，都折断了。

黑蜂们的刺毁了，他们的生命也就终结了。迎来生命末日的黑蜂们，散落在铁皮人四周，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好像一堆又黑又亮的优质煤。

多萝茜和狮子站起身，帮铁皮人收集起地上的稻草，仔细地放回到稻草人的身体里，再小心地轻轻拍打几下，让他跟原来一样完好。一切就绪，他们就再次出发了。

凶恶的女巫发现自己的黑蜂也全军覆没了，像一堆黑亮的煤炭似的堆在那儿，气得捶胸顿足，狂怒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恶女巫从不轻易言败，她喊来十二个温基奴隶，分给他们一些锐利的枪，命令他们去把陌生人杀死。

这些温基人都是胆小鬼，可他们无法违背西方恶女巫的命令，只得战战兢兢地走出城，冲向多萝茜和她的朋友们。狮子见到这些不速之客，大吼一声，跳到他们面前。胆小的温基人吓坏了，不敢再招惹狮子，拼命逃走了。

他们逃回城堡，凶恶的女巫用一根铁条拼命抽打了他们一顿，命他们回去继续做苦工。然后，女巫坐下来仔细想了想，接下来要怎样做才能对付这群陌生人。她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通，她那么多办法为什么都弄不死多萝茜这群人。西方恶女巫毕竟是个法力强大的女巫，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个对付多萝茜他们的新法子。

恶女巫的碗橱里有一顶金冠，金冠一周都镶嵌着珍贵的钻石珠宝。不过金冠的非同寻常之处并不在于此，而是它有一种非凡的魔力。不管是谁，只要戴上金冠，成为它的主人，就可以召唤一群飞猴，飞猴们会无条件地服从金冠主人的任何命令。不过这个魔法有限制，金冠主人召唤飞猴的次数，最多三次，多一次都不行。

西方恶女巫已经命令飞猴为她效力两次了，第一次是她想让温基人成为她的奴隶，让她统治这片国土。飞猴替她做到了。第二次是在她与伟大的奥芝作战时，她命飞猴帮她把奥芝从西方赶了出去。

一次！西方恶女巫利用金冠的魔力，命令飞猴的机会只有一次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动用这顶金冠的。现在就是她万难的时刻，她凶猛的恶狼，歹毒的黑乌鸦，蜇人的黑蜂，都铩羽而归了，她的奴隶也被胆小的狮子给吓回来了。她所有的招数都已用尽，要想杀死多萝茜和她的朋友们，这顶金冠是唯一的指望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恶女巫从碗橱里拿出金冠，戴在自己头上。接着，她左脚独立，慢慢地说：

“哎——泼，攀——泼，卡——基！”

然后，她右脚独立，说道：

“唏——罗，呵——罗，哈——罗！”

最后，她双脚并立，大声叫喊起来：

“西——楚，如——楚，西——克！”

神奇的金冠立刻就发挥作用了。天空越来越黑，阵阵轰鸣声震耳欲聋，接着便是海浪般不绝涌来的飞猴，铺天盖地的翅膀把天空都给遮住了，喧嚣声、喋笑声夹杂其中。阳光穿透黑云般的飞猴翅膀，照亮了被群猴围绕的女巫，奇怪的是，这些猴子的肩上都长着一对强壮有力的翅膀。

猴群中有一只飞猴，体型格外高大，比其他飞猴大出许多，看样子应该是猴王。只见他飞近女巫身边，说道：

“这是你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召唤我们了。请问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有几个陌生人来到了我的领土，除了那头狮子，全都给我杀死。”女巫说，“把狮子带回城堡来，对于他，我有个不错的主意。我想给他套上挽具，让他像马一样听我使唤。”

“是，我们会完全遵守你的命令。”猴王说着，带领飞猴们飞走了，喧哗声、喋笑声再次响彻云霄。多萝茜和她的朋友们很快就遭遇了这群新的敌人。

铁皮人落入了几只飞猴手中，他们带着他飞到高空，飞出国境，直飞到一片满地尖石的土地上空。飞猴们毫不犹豫地一撒手，把可怜的铁皮人扔了下去。铁皮人跌落在尖利的石头地上，身上摔得满是伤痕，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可怜的铁皮人无法动弹，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稻草人也没能幸免，另外几只飞猴捉住了他。飞猴们伸出长长的手臂，把稻草人衣服和头里面的稻草全掏了出来，又把他的衣服鞋帽卷成一个小包，找了一棵最高大的树，抛上了树顶。

其余的飞猴也没闲着，他们用一根结实的绳子，把狮子捆了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还在狮子的身上、头上、腿上捆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狮子变成了粽子，他们觉得狮子再也不能咬人，也无法逃走了，这才作罢。他们抬起狮子，向女巫的城堡飞去，把它关在一个小院里，小院四周都围着高高的铁栅栏，狮子绝对没法儿逃走。

飞猴们一点儿也没伤害多萝茜。她抱着托托，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遭到厄运，却无计可施。她想，应该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吧。

猴王狞笑着飞到多萝茜面前，伸出长满长毛的双臂，丑陋的脸上露着一排可怕的牙齿，十分吓人。猴王突然看到了多萝茜额角的唇印，这是好女巫亲吻她时留下的，猴王没有伤害多萝茜，还让别的飞猴也别冒犯她。

“我们不能伤害这个小姑娘，”猴王告诉他的属下，“她受到好女巫的保护，我们都知道，好女巫远比恶女巫伟大。我们只好把她带回城堡，交给恶女巫吧。”

飞猴们小心翼翼、斯斯文文地抬起多萝茜，带着她飞上天空，快速地向西方恶女巫的城堡进发，在城门前的台阶上把她放了下来。猴王对女巫说：

“我们已经尽力完成了你的要求，我们能做到的，都为你做好了。铁皮人和稻草人都已经没命了，狮子也已经捆好，关在你的院子里了。只有这个小女孩，我们不敢对她无礼，也不敢伤害她怀里的狗。从现在起，你没有权力再召唤我们，让我们为你服务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飞猴们跟着猴王飞上天空，眨眼间就没了身影，只有他们飞走时发出的喧闹声和喋笑声，仿佛还在恶女巫和多萝茜耳边回响。

恶女巫看到多萝茜额头上的唇印，又惊讶又烦恼。她很清楚，不敢伤害她的，不光是那些飞猴，自己也决计不敢碰她分毫。正无计可施之际，恶女巫一低头，看到了多萝茜脚上的银鞋，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她知道，这双银鞋有着强大而神奇的魔力，绝不是她所能对抗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逃走，可她无意中看到了小女孩的眼睛，纯洁透明，顿时她明白了，这个小女孩一定不知道脚上这双银鞋的巨大魔力。恶

女巫得意地笑了，心想：“我还是能让她做我的奴隶，她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这双银鞋的魔法。”

“跟我来，”她严厉地命令多萝茜，“我要告诉你需要注意的事情，你要是做不好，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让你重蹈铁皮人和稻草人的覆辙。”

多萝茜只得跟着西方恶女巫，穿过城堡中许多美丽的房间，在厨房前停了下来。恶女巫吩咐她洗碗刷锅，扫地生火。

多萝茜老老实实地听从恶女巫的吩咐，努力干活。恶女巫没有杀她，小姑娘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看到多萝茜辛辛苦苦地拼命干活，恶女巫很高兴。她想，现在该到院子里看看那只狮子，给他套上挽具了。把狮子变成自己的座驾，让他像马一样为自己干活，想去哪里就让狮子拉着她去，恶女巫觉得，这实在是件有趣的事。可她刚打开栅门，狮子就怒吼着冲她扑过来，凶猛的模样把恶女巫吓得转身就逃，直跑到小院外才停住脚步，关上门。

“如果你不让我给你套上挽具，给我拉车，”女巫从门缝里对狮子说，“我就不给你饭吃。饿上几天，看你还凶不凶。哼，不听我的命令，就别想吃东西。”

从这以后，女巫真的一点儿食物都不给狮子吃，只是每天中午，她跑到囚禁狮子的小院门前，问狮子：

“怎么样？想好了吗？要不要套上挽具，替我拉车？”

“不。”狮子总是这样回答，“你要是跑进来，我就咬你。”

狮子不肯妥协，因为他并不像女巫想象的那么饿。每天夜里，恶女巫睡熟以后，多萝茜就悄悄地从碗橱里拿出许多好吃的东西，送来给狮子吃。狮子美美地饱餐一顿后，就倒在稻草铺成的**，多萝茜也躺在他身边，脑袋枕着他柔软蓬松的鬃毛。他们互相倾诉自己的苦恼，谈论眼前的困境，绞尽脑汁地想逃走的办法。可他们想来想去，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城堡不分白天黑夜都有温基人看守着，他们都是恶女巫的奴隶，非常怕她，根本不敢违背恶女巫的命令。

每天白天，多萝茜都勤劳卖力地为恶女巫干活，因为这个凶恶的女巫总是威胁小女孩，说如果她不听话，就用手里的旧雨伞狠狠打她。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多萝茜额角有好女恶留下的唇印，恶女巫根本就不敢伤害她。多萝茜不知道这些，总担心恶女巫会毒打自己和托托。

有一次，凶恶的女巫用伞柄打了托托一下，勇敢的小狗没有害怕，冲过去狠狠地咬女巫的腿。咬过的地方没有流血，因为这女巫实在太可恶了，恶贯满盈，做尽了坏事，身上的血多年前就已经干枯了。

多萝茜的生活越来越悲惨，她渐渐意识到，这样下去，她回到堪萨斯州，回到爱姆婶婶身边的愿望，就越来越难实现了。有时，她伤心地哭上好几个钟头，托托就蹲在她脚旁，盯着她的脸，呜呜咽咽地叫着，好像它也在为自己的小主人难过。其实托托并不在乎自己是在堪萨斯州还是在奥芝国，这对它来说，并没多大不同，只要和多萝茜在一起就行了。可是它知道小主人不开心，所以它心里也很难过。

西方恶女巫现在满心思都是一个歹毒的念头，她想把多萝茜脚上的银鞋抢过来。她的黑蜂、恶狼、黑乌鸦都已经成了尸体，金冠的魔力她也已经用完了。可如果她能得到这双银鞋，她失去的一切就都能得到补偿，而且会得到更加强大的魔力。她细心地监视着多萝茜的一举一动，只待她脱掉鞋子，就立刻动手去抢。不过事情并没那么顺利，这双美丽的银鞋是小姑娘的宝贝，轻易不肯脱下来。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夜里洗澡的时候，是小女孩唯一会脱下银鞋的时候。西方女巫害怕黑暗，不敢在夜里偷偷潜入多萝茜房间，去偷她盼望已久的银鞋；她更怕水，多萝茜洗澡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敢走近前去。真的，这个老女巫一直小心谨慎地躲避着水，从来没有碰到过水，也从来不让水碰到她。

西方恶女巫奸诈狡猾，最终还是想到了一个计谋，来夺取多萝茜的银鞋。她在厨房中央的地板上，悄悄放上了一根铁棍，又施展法术让铁棍隐形，人们的肉眼无法看见。多萝茜走到这儿，看不到地上的铁棍，一下子就被绊倒了，直挺挺地跌在地上。幸好这一跤摔得不重，小女孩没有受伤，只是她的一只鞋子跌飞了。女巫早有准备，抓住机会，抢在多萝茜捡起银鞋之前，把鞋子抢到手，穿在自己骨瘦如柴的脚上。

女巫为她的诡计大获成功开心不已，她得到了这只银鞋，就得到了银鞋一半的魔力。将来就算多萝茜知晓了银鞋的魔力，知道了该如何应用，也对她无可奈何了。

小女孩见自己漂亮的鞋子少了一只，气得不得了，对着女巫大喊：“把鞋子还给我！”

“不行。”女巫反驳道，“鞋子在谁手上就是谁的，现在是我的了，不是你的。”

“你这个坏蛋！”多萝茜叫嚷着，“你不能抢走我的鞋子。”

“我将好好保管的，就跟你来保管一样。”女巫哈哈大笑，“总有一天，我会从你手中得到另外一只的。”

这话让多萝茜怒不可遏，她顺手拎起身边的一桶水，朝着恶女巫泼过去，把她浇得从头到脚都湿淋淋的，跟个落汤鸡似的。女巫惊恐地尖叫着，身体越缩越小，倒在了地上，多萝茜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

“天哪，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女巫尖叫着，“不用一分钟，我就会被溶化了！”

“天哪，我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多萝茜喃喃说着，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巫真的溶化了，就像一颗棕色的糖果遇到了热浪似的。

“你知不知道，水会要我的命。”女巫绝望地哀泣着。

“不知道，当然不知道。”多萝茜喃喃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只要几分钟，我就要溶化了，这座城堡就要成为你的了。过去的日子里，我一直作恶多端，为所欲为，没想到竟会栽在你这样一个小丫头手里，竟会是你溶化了我，结束了我的恶行。天哪，你看，我没了！”

随着这高声尖叫，躺在地上的女巫消失了，只有一堆棕色无形的东西，在清洁宽敞的厨房地板上流淌。看起来，她真的已经溶化了，一点儿用都没有了。多萝茜又拎来一桶水，仔仔细细地把地板冲刷干净。

她捡起女巫留下的那只银鞋，用布擦拭干净，穿在自己脚上。现在，温基国再也没有威胁了，她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她跑到院子里，激动地告诉狮子恶女巫已经消逝了，他们再也不是这个陌生地方的囚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