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待染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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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被胁

    听得他如此说,花映倒是镇静了几分。“你与他有仇啊?要杀他自己动手去!何苦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哼!他何止与我有仇,简直是不共戴天!”眸子里冒着杀人的火光,大有仇家就在面前,要千刀万刮一般。“当初就是他,屠杀了百柳村百多号人,本尊亲眼目暏了那奸人,杀了本尊的爹娘,甚至……”那奸人让人*了他的妹妹。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也不愿提及了。

    他努力的活下来,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本尊三番四次杀不了他,让他身边的人下手又未尝不可。你做与不做,能不能活,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花映犹豫了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杀他,她就能活,不杀,她就得死。

    人不是常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何况那墨辰逸是如此残忍之人,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就算替天行道了。

    “行!我应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肆无忌惮的笑得张狂。

    刹那间没了声响,高大的身躯直直往地上倒去,花映见他不对劲,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扶他,没想他太重,自己也跟着他倒了下去,压在了她的身上。

    呃……尴尬。这人怎的这般重。

    “哎!哎!醒醒!不醒,我就把你扔这喽!哎哎!”连连摇了他数下,都不见他醒,这人也真是说着说着就倒。也不挑个她看不见的地方晕倒,省得她看不见,多好。

    倒在她面前,这不是吃定了她心善会救他嘛。

    没法……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人家捡钱,她捡人。还是一个喂她吃盅毒的坏人,要不……不管了。

    不不不,不行,万一这人死在这儿,没人给她解盅毒了怎么办?

    挣扎了番,还是决定先救了他再说。

    拖过他的手臂揽上自己的肩头,随便进了一个房间,摸索将人放在了床上。

    这房里黑漆漆的,到处都是白绫,门窗吹得咯吱作响,总有股阴风阵阵的感觉。虽说她不怕鬼神之类的,可还是觉得渗得慌。

    貌似这院子里清静得很,没什么侍卫巡逻,也没丫鬟打点什么的,破败得很。

    大着胆子,去找找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她的运气很不错,摸到了两个打火石,可结果是她打不着。

    没办法,她就只好在那男人身上找找有没有火折子之类的,结果是没用,庆幸的是找到了颗夜明珠。

    借着夜明珠的光,看向床上的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戴着个鬼面,面具形状狰狞恐怖,让人望之生畏,在幽幽的光线下有几分骇人。一袭黑衣紧束,看得出来身材定是极好的。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淡得让人察觉不到。秉着天生对血腥味敏感的她,早在喂她药时就发现了,想是动作太大,撕扯到了伤口。

    哎……这人叫不叫自作自受呢?

    本着好心,检查了下伤势,伤在后肩处。应是暗器所伤,不过暗器上涂了毒,血呈暗黑色。

    这人应是自己简单做了处理,只是处理不得当,留下了后患。

    “哼!好在你遇上了我。”学着他的语气朝床上的人一哼。“让你喂我盅毒,活该!”

    嘴上说着抱怨的话,手上却没停,一套娴熟的处手法,处理完后惊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

    摸上他的头,竟烫得吓人。

    不会吧,这伤口引发的?

    不就受个伤而已,还学人家发烧。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能上辈子是她欠了他的,这事都能让她遇上,只是……这次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不求升官,不求发财,不求当妖,不求现在只求保下自己的小命就好。

    等到她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还是在昨晚的院中,床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而她竟趴在床沿上睡了一宿?!

    怪不得腿这么麻……这人好没风度,走了至少将她放上床啊,竟然让她趴床沿睡一宿!!!

    伸开双腿扭了扭,待有了知觉,这才理理裙摆起身,正打算出门,却瞥见桌放了什么,走过去,只见一张纸上写着三个大字“柳无枫”。旁边还放着一包药,拿出来闻了闻,这药竟是……天香粉。

    这天香粉具有迷幻之用,且有麻醉之效,少量使用是无碍的,但大量使用便会使人在一盏茶的时间,让人进入幻境之中,随后在幻境中离奇死亡。因为与蒙汗药的配药相近,即使再高的验毒师也无法察觉,配制过程极奇复杂,是难得的珍品。这种药千丝引曾经给那老头下过,不过那老头没有死,还害得千丝引对这药不满了好久。后来才知道这药只对凡人有效,对天上那些老不死的无效,就算有效那阎王爷不敢收啊。

    哼!柳无枫最好下次别让我见到你!哦不,解了盅之后,最好别见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出了这院口,看了眼门额,上面写着千杀阁三个字。

    花映的病养了几天,便痊愈了。只是彦秋老把她当病人,这不许那不许的,无聊得她都快长毛了。

    忽的又想起了千杀阁,便一大早就去了哪儿。平白无故的,好好的房间为什么要挂这么多白绫。很重的阴气,但是她却感应不到一点阴魂的存在。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折腾了许久不知不知竟已午时了,此时阳光很足,可这房内的阴气却不见削减半分,反而有聚阴之气。一阵寒气袭来,冷得花映急急的退了出来,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不觉的窜到了浣衣房来了。

    “花映,你去哪了?一上午都不见你的人影,房里也不见你,马厩里也找不到你。病还没好透就到处瞎晃。”还没待花映看清来人,就被人拉着进了浣衣房。

    “好彦秋,淡定。我这不是在这吗?”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抱歉,让你担心了,这几日经过你彦秋大美女的精心照料,我这病不好都难。房里闷得慌,所以出去转了转,所以就……”

    彦秋转过脸,没好气的道。“哼!谁担心你了?姐是担心衣服太多,没人帮忙洗。诺!吃完了就给姐干活。”手从怀中掏出了两个白面馒头,和一个鸡蛋塞进了她的手里。“真好了?”

    “嗯!真好了,刘太医的药还是很有效的,服用之后就没什么不适的了。现在的我可以打死一头牛,你信不信?”接过馒头和鸡蛋,与彦秋相视而笑。

    有的情义不言而喻,千言万言的谢,却抵不过知心的一笑。

    “少贫嘴!快帮姐把衣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