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衣女子
浑浑噩噩，朦朦胧胧，莫尘从青蓝色火焰的梦境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木床上。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庙香味，熟悉的木鱼声……。
“难道，我没死？”
莫尘下意识地用手掐了掐大腿。
“嗯？”
“不痛？！”
继而，加大了力道。
不痛！
依旧不痛！
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难道，我真的死了吗？”
莫尘有些失望。
……
“你终于醒了…”
正在颓废着的莫尘，听到了熟悉而又真实的声音。
即便不用眼睛看，他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把他从雪地里捡来，抚养长大的度闻和尚。
寻声而望，果然是望见了那张熟悉的老脸。
破旧，却洗得发白的僧袍，雪白的眉须，苍老枯槁般的面容，枯皱的头顶印着几个乌黑的戒疤。
这和记忆中的度闻和尚一模一样。
可是，度闻和尚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脸颊上的肉不停地抖动，有些痉挛，似乎是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虽然剧痛加身，可是，度闻和尚仍然强挤了一抹他自认为慈祥的笑容。
可这笑容，怎么看都非常奇怪。
有些像是……阴险。
“怎么样，你…掐得舒服吗？”
“嗯？”
莫尘很是呆萌地眨了眨眼，似乎没听不懂度闻和尚的话中之意。
“嗯！”
度闻和尚没不生气，朝着自己的大腿处眨眨眼，示意莫尘看过来…。
疑惑着，莫尘目光下移， 他瞧见了在度闻和尚半坐在床榻边上的大腿上，有一只纤白的手掌，正像螃蟹一样，死死地钳着他的腿肌。
“好奇怪……这手掌怎地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
“到底是在哪里呢？”
莫尘再次眨了眨眼，眸子变得疑惑起来。
“小混蛋，少给我装蒜，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度闻和尚恶狠狠手持凤眼拳，就要朝着莫尘的额头上敲去。
可是，刚打到一半，力度已是去了九成九。
到达莫尘额头时，就如猫儿挠痒一般了。
“这小混蛋刚醒，身子肯定很弱，若是力大打坏了，可就大大地不好了……”
莫尘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装作一副很害怕的神色，匆忙地捂着额头。
短暂的温馨，在他的心中泛起无限暖意。
“能够活着……真好”
……
“既然醒了，那就快些起来洗漱吧，天气凉，我这就去把灶上的饭菜热一热，你已经整整三天粒米未进了……”
说着，度闻和尚就兴冲冲地向着门外走去。
“和尚，等等…”莫尘叫住了度闻和尚，坐起身来，正了正神色，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关于血魅的事情，莫尘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度闻和尚。
“嗯？你不记得了吗？”
度闻和尚有些纳闷。
“三天前城南发生异变，一种奇异的火焰，波及了靠近城南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在那里开酒馆的你。”
“不过，还好，那火焰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被波及的人也只是昏迷而已……”
“说起来，你可得好好感谢那位姑娘。”
“明明是个姑娘家，却把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弄回山，真是够难为人家的…”
说完，度闻和尚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门。
度闻和尚言中那奇怪火焰，莫尘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可是……。
“哎，等等，什么姑娘……”
莫尘想要再次询问一些疑惑，可是，此时的度闻和尚，已经走远了。
晃了晃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莫尘想找出一些记忆。
然而，除了那声震慑心神的鸣叫，充满青蓝色火焰的天空，以及沐浴在火焰之中的神鸟，再无他物。
不过，也就在他努力搜寻记忆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一些不知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的问题。
先是，胸口的创伤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一丝创痕。
再有，以往一直蛰伏在莫尘灵魂深处，伺机而动的血魅，忽然消失了。
莫尘搜遍了整个灵魂世界，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而且，更奇怪的是……莫尘曾经因为摆脱血魅而拔除的玄魂。
如今却像是初春新生的小树一般，散发着勃勃生机。
似乎……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摆脱了那可恶鬼，还因祸得福了？”
莫尘不敢相信。
可是，假如，万一，这些都是真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神秘的青鸟！！！
此时的莫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唯一，而又急切的念头：“找到那青鸟，将来龙去脉询问清楚！”
可就在莫尘急匆匆，即将踏出门外之际，忽然感觉眼前青光一闪，再次抬眼之际，在他的面前，禅房之外，出现了一道身影。
一道优美的倩影。
这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肌肤胜似冬月飞雪，月儿眉，杏儿口，一双黑宝石似的眸子，荧光剔透，青蓝色的云纱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怀中抱着一只巴掌大小，浑身雪白的貂儿，玉手轻抚，其娇柔姿态，足以令得天下男人都为之倾倒……。
“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以往的莫尘，位居玄宗首席弟子之一，慕名垂青的女子也多得难以数计，那其中，不乏容貌秀美之姿。
可与眼前这女子相比，仿若荧光与皎月的差距。
一向对自己定力很有自信的莫尘，在这一刻，竟看呆了，原本迫切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叽叽…”
那白貂在这一刻，发出很不合时宜的叫声，随后一个纵身，从女子的怀中跃到了莫尘的肩膀上。
显然，比起这位美貌女子的香怀，它更喜欢老朋友的肩膀。
这一折腾，也让莫尘回过神来。
“姑娘是何人？缘何在此？”
莫尘讪讪一笑，急忙开口，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青衣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秀目微展，将目光定格在莫尘肩头那只白貂身上。
目光溺爱，而又纠结。
似乎是非常喜欢这貂儿，却又不知，该如何张口将它讨要回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莫尘虽然时常有些呆呆的，可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青衣女子的心思，他也很轻易的就看了出来。
“小白，你就再陪陪这位姐姐吧！”
说着，就将白貂从肩头拿下，递到了青衣女子的面前。
这貂儿，是在几个月前莫尘在林中捡到，当时它重伤垂危，莫尘就把它带了回来，暂时收养。
白貂虽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是主人的要求，轻轻地叫了几声以示抗议后，就不再挣扎，静静趴青衣女子的怀中，一动不动。
轻捋着怀中白貂那柔软的脑袋，青衣女子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如沐暖风般怡人的笑容。
可就是这道笑容，让莫尘从心底升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等等”
一个念头浮现在莫尘脑海。
青蓝色的火焰，青蓝色的长裙，同样熟悉的感觉，难道，这女子……”
莫尘的神态逐渐变得严肃，庄重。
“敢问姑娘，缘何在此？”
“哼…”
青衣女子轻笑了一声，道“我为何在此，你心中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说完，就抱着怀中白貂，走进禅房之内。
三日前，那被青蓝色火焰充斥的天空，和那火焰之中，神俊优雅的鸟儿。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历历在目。
此时听到女子默认，在联想到身体的异变，莫尘心脏迅速狂跳起来。
“你且进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青衣女子的声音温婉如水，让人听了心中莫名的舒畅。
莫尘深吸了口气，平缓了心情，转身回屋，继而，坐在女子身旁的圆凳上。
他已做好了倾耳聆听的准备。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开，生灵初具雏形，三界六族无强者，被远古魔族肆意吞食。
一位天神于心不忍，于是，倾尽毕生之力，谱写了六部不同的武学秘籍，以盼三界之人修习，以自己之力，抵抗远古魔族。
这六部武学，被命名为六道大典，分别被六个种族掌管。
事实上，这六个种族，的确因此变强了。
而且，经过研习，他们从这六部大典之中，衍发了无数的玄功秘籍，使得族人变得强大起来。
最后，不仅将那远古魔族击败，更是建立了族下王朝，永镇一方。
可是，贪婪，永远是世界第一大罪。
不知从什么时候，大陆上流行着一个传说。
只要将六道大典收集齐全，就能够得到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成为三界的最强者——神。
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无从考究。
可是，没了远古魔族的威胁，早已不甘寂寞的六族，却对此深信不疑，为了夺取六道大典，发动了一次又一次战争。
战争持续了无数年，即便是时至今日，那争夺宝典的战争，依旧在进行着……。
说到这里，青衣女子秀眉微蹙，似是不忍。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木床上。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庙香味，熟悉的木鱼声……。
“难道，我没死？”
莫尘下意识地用手掐了掐大腿。
“嗯？”
“不痛？！”
继而，加大了力道。
不痛！
依旧不痛！
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难道，我真的死了吗？”
莫尘有些失望。
……
“你终于醒了…”
正在颓废着的莫尘，听到了熟悉而又真实的声音。
即便不用眼睛看，他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把他从雪地里捡来，抚养长大的度闻和尚。
寻声而望，果然是望见了那张熟悉的老脸。
破旧，却洗得发白的僧袍，雪白的眉须，苍老枯槁般的面容，枯皱的头顶印着几个乌黑的戒疤。
这和记忆中的度闻和尚一模一样。
可是，度闻和尚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脸颊上的肉不停地抖动，有些痉挛，似乎是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虽然剧痛加身，可是，度闻和尚仍然强挤了一抹他自认为慈祥的笑容。
可这笑容，怎么看都非常奇怪。
有些像是……阴险。
“怎么样，你…掐得舒服吗？”
“嗯？”
莫尘很是呆萌地眨了眨眼，似乎没听不懂度闻和尚的话中之意。
“嗯！”
度闻和尚没不生气，朝着自己的大腿处眨眨眼，示意莫尘看过来…。
疑惑着，莫尘目光下移， 他瞧见了在度闻和尚半坐在床榻边上的大腿上，有一只纤白的手掌，正像螃蟹一样，死死地钳着他的腿肌。
“好奇怪……这手掌怎地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
“到底是在哪里呢？”
莫尘再次眨了眨眼，眸子变得疑惑起来。
“小混蛋，少给我装蒜，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度闻和尚恶狠狠手持凤眼拳，就要朝着莫尘的额头上敲去。
可是，刚打到一半，力度已是去了九成九。
到达莫尘额头时，就如猫儿挠痒一般了。
“这小混蛋刚醒，身子肯定很弱，若是力大打坏了，可就大大地不好了……”
莫尘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装作一副很害怕的神色，匆忙地捂着额头。
短暂的温馨，在他的心中泛起无限暖意。
“能够活着……真好”
……
“既然醒了，那就快些起来洗漱吧，天气凉，我这就去把灶上的饭菜热一热，你已经整整三天粒米未进了……”
说着，度闻和尚就兴冲冲地向着门外走去。
“和尚，等等…”莫尘叫住了度闻和尚，坐起身来，正了正神色，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关于血魅的事情，莫尘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度闻和尚。
“嗯？你不记得了吗？”
度闻和尚有些纳闷。
“三天前城南发生异变，一种奇异的火焰，波及了靠近城南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在那里开酒馆的你。”
“不过，还好，那火焰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被波及的人也只是昏迷而已……”
“说起来，你可得好好感谢那位姑娘。”
“明明是个姑娘家，却把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弄回山，真是够难为人家的…”
说完，度闻和尚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门。
度闻和尚言中那奇怪火焰，莫尘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可是……。
“哎，等等，什么姑娘……”
莫尘想要再次询问一些疑惑，可是，此时的度闻和尚，已经走远了。
晃了晃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莫尘想找出一些记忆。
然而，除了那声震慑心神的鸣叫，充满青蓝色火焰的天空，以及沐浴在火焰之中的神鸟，再无他物。
不过，也就在他努力搜寻记忆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一些不知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的问题。
先是，胸口的创伤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一丝创痕。
再有，以往一直蛰伏在莫尘灵魂深处，伺机而动的血魅，忽然消失了。
莫尘搜遍了整个灵魂世界，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而且，更奇怪的是……莫尘曾经因为摆脱血魅而拔除的玄魂。
如今却像是初春新生的小树一般，散发着勃勃生机。
似乎……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摆脱了那可恶鬼，还因祸得福了？”
莫尘不敢相信。
可是，假如，万一，这些都是真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神秘的青鸟！！！
此时的莫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唯一，而又急切的念头：“找到那青鸟，将来龙去脉询问清楚！”
可就在莫尘急匆匆，即将踏出门外之际，忽然感觉眼前青光一闪，再次抬眼之际，在他的面前，禅房之外，出现了一道身影。
一道优美的倩影。
这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肌肤胜似冬月飞雪，月儿眉，杏儿口，一双黑宝石似的眸子，荧光剔透，青蓝色的云纱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怀中抱着一只巴掌大小，浑身雪白的貂儿，玉手轻抚，其娇柔姿态，足以令得天下男人都为之倾倒……。
“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以往的莫尘，位居玄宗首席弟子之一，慕名垂青的女子也多得难以数计，那其中，不乏容貌秀美之姿。
可与眼前这女子相比，仿若荧光与皎月的差距。
一向对自己定力很有自信的莫尘，在这一刻，竟看呆了，原本迫切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叽叽…”
那白貂在这一刻，发出很不合时宜的叫声，随后一个纵身，从女子的怀中跃到了莫尘的肩膀上。
显然，比起这位美貌女子的香怀，它更喜欢老朋友的肩膀。
这一折腾，也让莫尘回过神来。
“姑娘是何人？缘何在此？”
莫尘讪讪一笑，急忙开口，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青衣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秀目微展，将目光定格在莫尘肩头那只白貂身上。
目光溺爱，而又纠结。
似乎是非常喜欢这貂儿，却又不知，该如何张口将它讨要回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莫尘虽然时常有些呆呆的，可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青衣女子的心思，他也很轻易的就看了出来。
“小白，你就再陪陪这位姐姐吧！”
说着，就将白貂从肩头拿下，递到了青衣女子的面前。
这貂儿，是在几个月前莫尘在林中捡到，当时它重伤垂危，莫尘就把它带了回来，暂时收养。
白貂虽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是主人的要求，轻轻地叫了几声以示抗议后，就不再挣扎，静静趴青衣女子的怀中，一动不动。
轻捋着怀中白貂那柔软的脑袋，青衣女子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如沐暖风般怡人的笑容。
可就是这道笑容，让莫尘从心底升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等等”
一个念头浮现在莫尘脑海。
青蓝色的火焰，青蓝色的长裙，同样熟悉的感觉，难道，这女子……”
莫尘的神态逐渐变得严肃，庄重。
“敢问姑娘，缘何在此？”
“哼…”
青衣女子轻笑了一声，道“我为何在此，你心中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说完，就抱着怀中白貂，走进禅房之内。
三日前，那被青蓝色火焰充斥的天空，和那火焰之中，神俊优雅的鸟儿。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历历在目。
此时听到女子默认，在联想到身体的异变，莫尘心脏迅速狂跳起来。
“你且进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青衣女子的声音温婉如水，让人听了心中莫名的舒畅。
莫尘深吸了口气，平缓了心情，转身回屋，继而，坐在女子身旁的圆凳上。
他已做好了倾耳聆听的准备。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开，生灵初具雏形，三界六族无强者，被远古魔族肆意吞食。
一位天神于心不忍，于是，倾尽毕生之力，谱写了六部不同的武学秘籍，以盼三界之人修习，以自己之力，抵抗远古魔族。
这六部武学，被命名为六道大典，分别被六个种族掌管。
事实上，这六个种族，的确因此变强了。
而且，经过研习，他们从这六部大典之中，衍发了无数的玄功秘籍，使得族人变得强大起来。
最后，不仅将那远古魔族击败，更是建立了族下王朝，永镇一方。
可是，贪婪，永远是世界第一大罪。
不知从什么时候，大陆上流行着一个传说。
只要将六道大典收集齐全，就能够得到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成为三界的最强者——神。
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无从考究。
可是，没了远古魔族的威胁，早已不甘寂寞的六族，却对此深信不疑，为了夺取六道大典，发动了一次又一次战争。
战争持续了无数年，即便是时至今日，那争夺宝典的战争，依旧在进行着……。
说到这里，青衣女子秀眉微蹙，似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