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照片里的活人
sat aug 01 21:05:27 cst 2015
“呵呵，这阵仗该不是我搞出来的吧？”沈宜林也被刚才的景象吓得不轻，挠挠头苦笑着说。
高海燕惊恐地看着沈宜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沈志云也吓得死盯着他儿子，想靠前一点，却也不敢。
“和你还真有点关系。”高鼐胤转过头对着沈宜林说。
“不会吧，我也不会呼风唤雨的本事啊！”沈宜林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异常。
“都进屋说话吧，你们俩也别怕，他还是个大活人！”高鼐胤招招手，陆续进了堂屋。
他们进了堂屋几拐经过一个两百平开外的天井，花卉水车，石雕鱼池，沈宜林不禁感叹：“好大啊，中式古典就是看着有调调！”
刚到了客厅，就从卧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燕儿回来了啊？”
高海燕兴奋地应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就快步进了卧室。
沈志云很纳闷，高海燕的妈不是死了四十年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高老师后来娶的吗？声音挺年轻的，听上去应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可高老师的都86了啊，没想到高老师晚年过得还有滋有味的，不禁笑了一下。转念又想，如果这屋里的女人才四十岁，高海燕都四十好几了，她们的关系能这么亲切，就像亲母女一样，真不容易。倘若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能像亲生母子一样，自己少活几年都愿意，可是他知道很难，他儿子对他亲生母亲的感情太深了，谁也改变不了。还在想平时也经常见高海燕一家，也没听说她有个什么继母啊，正思绪万千。
“志云啊，进屋看看你文姨吧！”高鼐胤用下巴指了指卧室。
“什么，文姨，文姨还活着！”沈志云脸色苍白，腿都软了。
那时，文姨是远近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长得漂亮，是沈志云小时候心中的女神，文姨教了他围棋和书法，后来他的棋艺和书法在市里都小有名气了，几次三番市围棋协会、书法协会都邀请他入会。
四十年前，沈志云是亲眼看到文姨淹死的。当时几个愣头青在上游大坝用雷管炸鱼，大坝被炸开了裂口，强大的水压很快就冲垮了大堤。文姨正在下游的河边洗衣服，大水一下来，岸上的人都在叫她快上岸。沈志云也在岸上焦急的叫着文姨，他想冲过去拉文姨的，却被几个乡亲拉着，说太晚了，他过去也会被大水冲走的。岸上的人都吼破了喉咙，可是离得太远，等她依稀感觉有人在背后叫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大水已经在眼前了。文姨吓得站起来脚一滑，头重重地摔在了石头上晕了过去，大水一下就把她卷走了，等到发现尸体都是三天后的嘉江县境内了。高鼐胤那时正在首都的科学研究所里攻坚克难搞科研，当天一出事，镇长就给他所里打了电话，高鼐胤连忙赶回来，回来正是三天后发现自己妻子尸体的时候。沈志云还参加了文姨的追悼会，还亲眼看到火化。他记得高鼐胤当时拼死阻止火化，说有办法让文姨活，但是国家有了规定，文明礼葬，还土火化，大家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爱妻心切，被几个民兵拦住眼睁睁看着妻子火化掉。沈志云也哭得不成人样，像是自己母亲去世一样；就像是李总去世时，沈宜林也哭得不成人样像是自己的父亲去世一样。
“进去吧。”高鼐胤神情凝重地说。
沈宜林从小就听他爸爸常常提起他死去的文姨，很是自责，要是当时自己早一点把文姨拉回来，兴许现在文姨还活着，每每说到此处，他爸爸的眼总是红红的，泛着泪光。沈宜林想到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沈志云跨进卧室，高海燕正捧着一副相框，正是他文姨的黑白遗照，相框里的文姨看到沈志云，一下变成了彩色照，脸色红润，还是生前那样清新脱俗，美丽动人。
“云儿，你来了，有四十年没见了吧，文姨好想你，你也老了啊，头发都白了不少了！”文姨抹着泪说。
沈志云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文姨，文姨——”沈志云想说什么却抽泣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叫着文姨。
相框里的文姨也跟着伤心起来捂着脸痛哭，高海燕也是一个劲地抹着眼泪，她的泪还是滴在了相框上，打得玻璃响，高海燕赶紧拿手巾擦干相框。
“文姨，当时，我要是，过来，拉你，你可能，就，就不会死了！”沈志云啜泣着说。
“傻孩子，你要是过来救我，你也会被冲走的，太晚了，这都是命！”文姨抹着泪笑着说。沈志云看上去要都比相框里的文姨苍老很多。
“文赟，不要难过了，志云不是来看你了吗？他的儿子也来了。”高鼐胤眼睛红红的，劝着文赟。
这时沈宜林战战兢兢地移了进来，全身僵硬，心跳加速，他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惊恐地看着高海燕手中的相框。
“云儿，这是你的儿子吗，好高的的个儿，高出你一个头了！”文赟破涕为笑，就像看到自己的乖孙一样。
沈宜林脑子一片空白，吓得双腿一软，全身都在发抖。
“嗯，是我的儿子，叫宜林。”沈志云回答，然后拉着沈宜林说，“不要怕，这就是你从小听我说起的文姨，你不是说文姨好吗？不要怕，快去给文姨磕头，叫奶奶。”
沈宜林应了一声，没那么害怕了，稍稍上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奶奶好！”
“乖乖乖，快起来，快起来，时间过得真快，我走的时候你爸都没你大！”文赟高兴地说，然后对沈志云说，“我走的时候，你应该才14岁吧？”
“嗯，14岁，一晃都四十年了！”沈志云感慨。
“是啊，我走的时候燕儿才8岁，还离不开妈妈。”文赟说着又伤心起来。
“我们到客厅说吧。”高鼐胤招呼着，又对沈宜林说，“宜林，你赶快去把大院和堂屋的门都关上！”
“好嘞！”沈宜林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去把大院的铁门锁上，回过头来看到那只大黄狗在自己的窝棚外看着自己，他正在想，该不会看到我又吓得屁滚尿流吧，连铁链都扯断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正想着，大黄狗一个箭步跑过来向他摇着尾巴，舔着他的手。沈宜林喜出望外，蹲下来摸着大黄狗的头。
“来，握手！”沈宜林对它说。大黄狗把前爪举了起来放在他的手上，沈宜林大喜过望，抱着大黄狗转了个圈。然后就准备去关堂屋的门，大黄狗准备跟进屋。
沈宜林指了指它的窝棚，蹲下身来小声的在大黄狗的耳边说：“不要跟进来，我们有一个小秘密，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有人来，你就大声叫，知道吗？”
大黄狗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点了点头就在自己的窝棚外精神抖擞的站岗，一会儿看看大门，一会儿看着院墙。
沈宜林关上堂屋的门高兴的进了客厅，沈志云他们三个正坐在沙发上和立在茶几上的相框里的文赟聊天。
“对了，刚和狗狗玩了一下，我去洗了手过来。”沈宜林说完就来到盥洗室里，看到一只蒸熟了的皂角，兴奋地说：“这才是纯天然的，原生态！”沈宜林用皂角洗了下手，感觉双手格外清爽。
他回到了客厅高兴地说：“这皂角洗手真舒服，还是天然的好！”他已经完全不害怕文赟，也忘了害怕的事了。
“你要是喜欢，带点回去，屋后有两棵皂角树，还多。对了，我们有十几年都没见了吧，都长变了，现在是高大帅气了！”高鼐胤笑着对他说。
“是啊，上次见您的时候，我才十四岁，还经常想念您以前给我讲的故事呢！”沈宜林高兴的说。
“你现在的模样，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很熟悉，但是感觉是我很久很久以前见过的了，想不起来了！”高鼐胤努力的思索着。
“爸，小的时候和长大的样子区别也不是特别大，可能您还停留在以前的记忆里吧，宜林小的时候经常缠着你讲故事，你也很疼他，可能是因为这份感情让您觉得遥远和亲切，又有十几年没见了。”高海燕说。
高鼐胤被说服的点点头，还是觉得有点不对。
“你说你刚才是和玄黄玩了会儿？”高海燕问。
“玄黄是谁啊？”沈宜林疑惑。
“就是我爸养得那只大黄狗啊，被你吓得半死的。”高海燕说。
“哦，它叫玄黄啊，天地玄黄，好名字。它没有怕我了，还给我摇尾巴，舔我手呢，它还会握手哩！”沈宜林得意的说。
“那就应该问题不大了。”高鼐胤长吁一口气说。
刚才沈志云和文赟聊了他这四十年来的经历，包括他后来考上了大学，谈恋爱，结婚，离婚，又生了一个儿子。文赟感慨不能看着他成长真是一件遗憾的事，也责怪他婚姻上的不对。他们好像有七天七夜聊不完的话，时而聊到开心处一起大笑，时而聊到伤心处一起难过。
“林儿，过来沙发上坐，一起聊聊天。”文赟慈爱的招呼沈宜林。
沈宜林顿时就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流直入心脏，很是温暖，还没人这样叫过他，他喜欢他这个漂亮温暖的相片奶奶这样称呼他。
他们还在聊着刚聊到话题，沈宜林静静得坐着听他们讲，好像离开很久的一种感觉回来了，既陌生又亲切。他想到了，是的，是家的感觉！他父母离婚已经8年了，8年前只要是过年过端午中秋的，一大家子30几个人一起团圆，热闹非凡。那时他的外公外婆每次都会用两天的时间准备食材，他会常常到厨房偷吃酥肉、香肠腊肉、粉蒸排骨、蛋裹圆，他的外公外婆也总是乐呵呵的给他一大块，他喜欢用手抓着偷吃，觉得这样才香，还总结了一套偷吃口诀：要瞄得准，拿得快，不怕烫。想着想着那种久违的幸福感萦绕着他的全身，他觉得很舒服，有种温暖的困意。
“呵呵，这阵仗该不是我搞出来的吧？”沈宜林也被刚才的景象吓得不轻，挠挠头苦笑着说。
高海燕惊恐地看着沈宜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沈志云也吓得死盯着他儿子，想靠前一点，却也不敢。
“和你还真有点关系。”高鼐胤转过头对着沈宜林说。
“不会吧，我也不会呼风唤雨的本事啊！”沈宜林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异常。
“都进屋说话吧，你们俩也别怕，他还是个大活人！”高鼐胤招招手，陆续进了堂屋。
他们进了堂屋几拐经过一个两百平开外的天井，花卉水车，石雕鱼池，沈宜林不禁感叹：“好大啊，中式古典就是看着有调调！”
刚到了客厅，就从卧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燕儿回来了啊？”
高海燕兴奋地应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就快步进了卧室。
沈志云很纳闷，高海燕的妈不是死了四十年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高老师后来娶的吗？声音挺年轻的，听上去应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可高老师的都86了啊，没想到高老师晚年过得还有滋有味的，不禁笑了一下。转念又想，如果这屋里的女人才四十岁，高海燕都四十好几了，她们的关系能这么亲切，就像亲母女一样，真不容易。倘若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能像亲生母子一样，自己少活几年都愿意，可是他知道很难，他儿子对他亲生母亲的感情太深了，谁也改变不了。还在想平时也经常见高海燕一家，也没听说她有个什么继母啊，正思绪万千。
“志云啊，进屋看看你文姨吧！”高鼐胤用下巴指了指卧室。
“什么，文姨，文姨还活着！”沈志云脸色苍白，腿都软了。
那时，文姨是远近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长得漂亮，是沈志云小时候心中的女神，文姨教了他围棋和书法，后来他的棋艺和书法在市里都小有名气了，几次三番市围棋协会、书法协会都邀请他入会。
四十年前，沈志云是亲眼看到文姨淹死的。当时几个愣头青在上游大坝用雷管炸鱼，大坝被炸开了裂口，强大的水压很快就冲垮了大堤。文姨正在下游的河边洗衣服，大水一下来，岸上的人都在叫她快上岸。沈志云也在岸上焦急的叫着文姨，他想冲过去拉文姨的，却被几个乡亲拉着，说太晚了，他过去也会被大水冲走的。岸上的人都吼破了喉咙，可是离得太远，等她依稀感觉有人在背后叫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大水已经在眼前了。文姨吓得站起来脚一滑，头重重地摔在了石头上晕了过去，大水一下就把她卷走了，等到发现尸体都是三天后的嘉江县境内了。高鼐胤那时正在首都的科学研究所里攻坚克难搞科研，当天一出事，镇长就给他所里打了电话，高鼐胤连忙赶回来，回来正是三天后发现自己妻子尸体的时候。沈志云还参加了文姨的追悼会，还亲眼看到火化。他记得高鼐胤当时拼死阻止火化，说有办法让文姨活，但是国家有了规定，文明礼葬，还土火化，大家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爱妻心切，被几个民兵拦住眼睁睁看着妻子火化掉。沈志云也哭得不成人样，像是自己母亲去世一样；就像是李总去世时，沈宜林也哭得不成人样像是自己的父亲去世一样。
“进去吧。”高鼐胤神情凝重地说。
沈宜林从小就听他爸爸常常提起他死去的文姨，很是自责，要是当时自己早一点把文姨拉回来，兴许现在文姨还活着，每每说到此处，他爸爸的眼总是红红的，泛着泪光。沈宜林想到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沈志云跨进卧室，高海燕正捧着一副相框，正是他文姨的黑白遗照，相框里的文姨看到沈志云，一下变成了彩色照，脸色红润，还是生前那样清新脱俗，美丽动人。
“云儿，你来了，有四十年没见了吧，文姨好想你，你也老了啊，头发都白了不少了！”文姨抹着泪说。
沈志云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文姨，文姨——”沈志云想说什么却抽泣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叫着文姨。
相框里的文姨也跟着伤心起来捂着脸痛哭，高海燕也是一个劲地抹着眼泪，她的泪还是滴在了相框上，打得玻璃响，高海燕赶紧拿手巾擦干相框。
“文姨，当时，我要是，过来，拉你，你可能，就，就不会死了！”沈志云啜泣着说。
“傻孩子，你要是过来救我，你也会被冲走的，太晚了，这都是命！”文姨抹着泪笑着说。沈志云看上去要都比相框里的文姨苍老很多。
“文赟，不要难过了，志云不是来看你了吗？他的儿子也来了。”高鼐胤眼睛红红的，劝着文赟。
这时沈宜林战战兢兢地移了进来，全身僵硬，心跳加速，他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惊恐地看着高海燕手中的相框。
“云儿，这是你的儿子吗，好高的的个儿，高出你一个头了！”文赟破涕为笑，就像看到自己的乖孙一样。
沈宜林脑子一片空白，吓得双腿一软，全身都在发抖。
“嗯，是我的儿子，叫宜林。”沈志云回答，然后拉着沈宜林说，“不要怕，这就是你从小听我说起的文姨，你不是说文姨好吗？不要怕，快去给文姨磕头，叫奶奶。”
沈宜林应了一声，没那么害怕了，稍稍上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奶奶好！”
“乖乖乖，快起来，快起来，时间过得真快，我走的时候你爸都没你大！”文赟高兴地说，然后对沈志云说，“我走的时候，你应该才14岁吧？”
“嗯，14岁，一晃都四十年了！”沈志云感慨。
“是啊，我走的时候燕儿才8岁，还离不开妈妈。”文赟说着又伤心起来。
“我们到客厅说吧。”高鼐胤招呼着，又对沈宜林说，“宜林，你赶快去把大院和堂屋的门都关上！”
“好嘞！”沈宜林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去把大院的铁门锁上，回过头来看到那只大黄狗在自己的窝棚外看着自己，他正在想，该不会看到我又吓得屁滚尿流吧，连铁链都扯断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正想着，大黄狗一个箭步跑过来向他摇着尾巴，舔着他的手。沈宜林喜出望外，蹲下来摸着大黄狗的头。
“来，握手！”沈宜林对它说。大黄狗把前爪举了起来放在他的手上，沈宜林大喜过望，抱着大黄狗转了个圈。然后就准备去关堂屋的门，大黄狗准备跟进屋。
沈宜林指了指它的窝棚，蹲下身来小声的在大黄狗的耳边说：“不要跟进来，我们有一个小秘密，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有人来，你就大声叫，知道吗？”
大黄狗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点了点头就在自己的窝棚外精神抖擞的站岗，一会儿看看大门，一会儿看着院墙。
沈宜林关上堂屋的门高兴的进了客厅，沈志云他们三个正坐在沙发上和立在茶几上的相框里的文赟聊天。
“对了，刚和狗狗玩了一下，我去洗了手过来。”沈宜林说完就来到盥洗室里，看到一只蒸熟了的皂角，兴奋地说：“这才是纯天然的，原生态！”沈宜林用皂角洗了下手，感觉双手格外清爽。
他回到了客厅高兴地说：“这皂角洗手真舒服，还是天然的好！”他已经完全不害怕文赟，也忘了害怕的事了。
“你要是喜欢，带点回去，屋后有两棵皂角树，还多。对了，我们有十几年都没见了吧，都长变了，现在是高大帅气了！”高鼐胤笑着对他说。
“是啊，上次见您的时候，我才十四岁，还经常想念您以前给我讲的故事呢！”沈宜林高兴的说。
“你现在的模样，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很熟悉，但是感觉是我很久很久以前见过的了，想不起来了！”高鼐胤努力的思索着。
“爸，小的时候和长大的样子区别也不是特别大，可能您还停留在以前的记忆里吧，宜林小的时候经常缠着你讲故事，你也很疼他，可能是因为这份感情让您觉得遥远和亲切，又有十几年没见了。”高海燕说。
高鼐胤被说服的点点头，还是觉得有点不对。
“你说你刚才是和玄黄玩了会儿？”高海燕问。
“玄黄是谁啊？”沈宜林疑惑。
“就是我爸养得那只大黄狗啊，被你吓得半死的。”高海燕说。
“哦，它叫玄黄啊，天地玄黄，好名字。它没有怕我了，还给我摇尾巴，舔我手呢，它还会握手哩！”沈宜林得意的说。
“那就应该问题不大了。”高鼐胤长吁一口气说。
刚才沈志云和文赟聊了他这四十年来的经历，包括他后来考上了大学，谈恋爱，结婚，离婚，又生了一个儿子。文赟感慨不能看着他成长真是一件遗憾的事，也责怪他婚姻上的不对。他们好像有七天七夜聊不完的话，时而聊到开心处一起大笑，时而聊到伤心处一起难过。
“林儿，过来沙发上坐，一起聊聊天。”文赟慈爱的招呼沈宜林。
沈宜林顿时就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流直入心脏，很是温暖，还没人这样叫过他，他喜欢他这个漂亮温暖的相片奶奶这样称呼他。
他们还在聊着刚聊到话题，沈宜林静静得坐着听他们讲，好像离开很久的一种感觉回来了，既陌生又亲切。他想到了，是的，是家的感觉！他父母离婚已经8年了，8年前只要是过年过端午中秋的，一大家子30几个人一起团圆，热闹非凡。那时他的外公外婆每次都会用两天的时间准备食材，他会常常到厨房偷吃酥肉、香肠腊肉、粉蒸排骨、蛋裹圆，他的外公外婆也总是乐呵呵的给他一大块，他喜欢用手抓着偷吃，觉得这样才香，还总结了一套偷吃口诀：要瞄得准，拿得快，不怕烫。想着想着那种久违的幸福感萦绕着他的全身，他觉得很舒服，有种温暖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