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九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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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03:南蛮蛊虫

    “这块玉佩是娘亲留给敏儿的,今天就送给小哥哥吧!”回山巅的路程中,心情大为不好。摩挲着王敏儿赠送的玉佩,羿非雲脑海中久久的回荡着王敏儿的这句话。

    从小到大跟牛鼻子道人相依为命,从不知父母是何样,每当看见别人一家三口喜笑颜开,羿非雲也只能把这种奢望深深的留在内心深处。今日却被王敏儿的一番话触动。“娘亲”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语在羿非雲脑海中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带着沉闷的心情,刚回道观,只见身着道袍的牛鼻子手中端着一碗散发热气的汤药,他知道这是牛鼻子千辛万苦从深山中采摘回来,并且耗费心神替自己熬制的。

    随手接过瓷碗,一口将碗中汤药喝下,不再理会牛鼻子迷惑的眼神向道观一处偏房走去。直到关上门,羿非雲的神情和动作依然没离开牛鼻子的视线。

    躺在床上,轻轻的摩挲着玉佩,长叹一声,脑海中不知想着什么。久久不能平复涌动的心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些疲惫的羿非雲这才侧身入睡。

    “吱”

    就在羿非雲入睡后,房门轻轻的被推开,老道来到床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少年,这才放下心中的重石,缓步向房门外走去,直到走出房门这才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好。

    道人离开后直径向道观正殿走去,空荡荡的正殿中除了一座四五米高的石像外,只有一张桌案,桌案上除了一块没有雕刻任何字样的木牌外,只剩一座青铜香炉,三支已经燃烧过半的檀香依然吁吁的冒着青烟。

    道人走到桌案前,轻声言道:“贤弟,雲儿今日心情驳杂,愚兄观其必有心结,这些年雲儿也不止一次询问您和弟妹的消息。贤弟,愚兄该如何是好?”

    空荡荡的正殿,除了一张桌案和石像以外,并无他人。也不知,道人是自言自语还是和谁说话。或许也只有道人自己才清楚吧!

    转眼三天过去,这三天羿非雲依然闷闷不乐,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从小将羿非雲带大的道人岂能不知这孩子心中所想之事。

    直到第四天清晨,羿非雲刚从房门出来,便发现一道熟悉而伟岸的身躯出现在眼前,不待羿非雲说话,道人沉重的说:“雲儿,这几日可想通?”

    羿非雲抬头看了道人一眼,并未答话。

    道人长叹一声,神情有些无奈,沉声道:“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向正殿走去。虽然不清楚牛鼻子有何时,依然跟着道人走了上前。来到正殿,道人向桌案上的“无名木牌”看了一眼后,神情有些凝重,转过头向身旁的少年看去,轻声说:“跪下”

    不知所谓的羿非雲看着道人严肃的表情,并不明白到底何意,眼神中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道人并未解答,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在羿非雲身上。突然感觉身上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双脚再也不听使唤,不到几息。在也坚持不住的羿非雲“嘭”一声跪在脚下的蒲团上。直到双膝跪在桌案前,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才骤然离去。

    “不是一直想知道父母是谁吗?这就是你生父的牌位。”听到牛鼻子老道的话,羿非雲先是一怔,这才顺着道人的目光向桌案上“无名木牌”看去。羿非雲没想到这块无数次擦拭的木牌竟然是父亲的灵位。

    “你且听好!你父羿仁,乃南洲烈焰城羿家之子。十三年前贫道收到你父亲的传讯前往北洲,当我到达时,你父亲羿仁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而你母亲...也被你外公约束,不能动弹丝毫。现在你可明白?”道人望着木牌,吁吁道出,直到讲完那段铭刻在心的往事,整个人也苍老了几分。

    “爹死了,娘...外公?这到底怎么回事?”听完道人的讲述,羿非雲感觉脑袋好像要裂开一样。过了好一会,这才拉了拉道人的道袍,激动的问:“牛...牛鼻子,我娘在哪?我还有外公?为何外公要对爹动手?”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炮弹一般从羿非雲口中道出,双眼直直的盯着道人,脸上两行泪迹顺着眼角缓慢的向下颚流去。

    “哎,孩子,以前的事,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最要紧,收起心中的悲伤,如此下去,你愧对贫道这十年来对你的栽培,更愧对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还有你娘的期盼!”说完,伸出枯黄的手掌,慈祥的抚摸着羿非雲的脸颊。

    “爹,娘...”

    羿非雲悲痛一声,高声喊道,高昂的声音中却夹杂着哭腔,发泄着这十年来对父母的思念之情,更对父亲过世而感到悲哀。

    道人长叹一声,转身向正殿走去,心中却是在自问。

    他不知道这番话对年仅十岁的孩子会有何种打击。本来这番话是准备等几年在告诉羿非雲,可是自从三天前,雲儿送药回来后,正个人完全变了,没有往日的开朗,只剩下心如死灰的心。照此下去别说传承道人一身所学,就连父仇也难以得报。

    转眼五天过去,正殿的木牌前依然跪着一名少年,这五天来,少年一动不动,低着头跪在亡父灵位之前。

    也正是这五天,牛鼻子道人心中的一块巨石悬了又悬,几次想将孩子带出来,可,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这种事必须靠雲儿自己走出来,旁人是帮不上忙的。往后的路,如何选择也只能靠他自己。

    这五天中道人心中已经有所决定,如果雲儿走不出阴影,依旧如此失落,他愿意守着义弟之子百年归老。又如果,雲儿能走出来,道人会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

    直至第七天清晨,紧闭的正殿“吱”的一声被打开,脸色苍白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往日房门走去。

    第八日,一缕阳光射入房门,羿非雲揉了揉双眸从床上爬了起来,往日活泼,开朗有毅力的少年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门。

    此时此刻,羿非雲脸上在也找不到数日前悲伤的神情,反而被一股坚毅的神色取代。

    走出房门,道观中央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碗浓浓的肉汤,一股清淡的药香夹杂着肉汤的香气飘向上空。将肉汤端起,一口饮下,肉汤入腹,一股暖暖的感觉从腹部向身体各处游去。没过多久,全身乏力的羿非雲感觉力量一点点的在恢复。

    直到牛鼻子道人走了过来,羿非雲才抬着头一脸渴望的向道人望去。道人捋了捋长须,眯着双眼笑道:“不急,先把身体养好!”眼神中却露出欣慰的之色。

    “牛...伯伯,雲儿还有一个问题,前几日山下那位老者和伯伯是何种关系?”

    听到羿非雲的问话,牛鼻子道人长叹一声:“雲儿,你看伯伯和他岁数相差几何?”

    羿非雲没想到自己的问话反而被眼前的伯伯反问,当即也未细细品味其中含义随口回答道:“雲儿看伯伯最多四十有六,而那位爷爷若非身患顽疾面相苍老几分,雲儿敢断言他今年应该六十有八。”

    听到这话,牛鼻子面露微笑,双眼看着眼前的羿非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眼前伯伯的表情让羿非雲摸不着头脑,不理解伯伯摇头又点头是何意,当即抬着头向身旁的牛鼻子道人望去。

    牛鼻子道人捋了捋胡须,笑道:“王凌威确实如雲儿所说,今年六十有八,不过伯伯只比王老头年幼一岁而已。”

    听到这话,羿非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伯伯,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震惊不已,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两人相貌诧异如此之大,实际岁数却只相差一岁而已!

    直到牛鼻子道人慢慢讲起,羿非雲这才知道,原来伯伯和王凌威从小出生在这望仙山中,两人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因此格外的要好。直到王凌威十五岁时,离开村落拜了一名武宗为师。

    而牛鼻子道人却选择了另一条路,在王凌威离开后不久,也离开了生育他的村庄。四处寻访名山胜地,以求追寻那长生不老之路。

    说道这里,牛鼻子神情有些不自然,长叹一声后,叮嘱道:“雲儿,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尽量别和俗世之人走太近,以免影响心境,对修炼之路有害无益。”说完便不在理会独自出神的羿非雲向别处走去。

    看着牛鼻子的背影,话到嘴边的羿非雲忍住了心中疑问,看来伯伯年轻的时候遭遇不少,否则不至于提起往事便这幅神情。

    从王凌威和伯伯的往事中,羿非雲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修炼之人和世俗之人完全不同,就从两人现在的容貌来说,同样的六十七八岁,相貌差距却如此之大,如果不是伯伯亲口说起,羿非雲肯定认为这只是一个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