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NO.13 欧文教授的盛大晚会
九点钟。
或许因为他们早到了半个小时的原因，伦特公司停车场里的轿车并不像伏特加之前想象的那样拥挤不堪，甚至连安全监测方面也看上去松松垮垮——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伏特加注意到每辆车旁边站着的炸弹检测人员似乎并不都是伦特公司的人。
“我们应该不用等他们检测完吧？”
贝尔摩德的一句话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欧文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
boss重新点着了一根烟，却没有允许他们下车的意思，车里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他的这支烟抽完。
“我们先去宴会厅，你们不要和欧文发生正面冲突，躲着他走也没关系。”
boss看向琴酒，琴酒一言不发只是点了下头。
车里重新恢复安静，安静中伏特加听见琴酒把手枪上膛的声响。
“下车之后你就跟着我，如果我中途离开就去宴会厅找贝尔摩德，除了她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密封的饮料别碰任何东西。”
上前来负责接待的人员已经来到车前敲着车窗。
琴酒推开车门，一阵冷风瞬间涌入车厢，伏特加抬头看着正前方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转门，门外正扶着手杖向他们走来的男人，一点不错的就是欧文教授。
摇晃。
整个大厅都在摇晃，回旋着化作一道光芒飘离而去。伏特加闭上眼睛，凭着前面两个人的脚步声辨别路线。欧文走得很快，声音显得急促而又飘忽，琴酒相对慢一些，沉重却又很坚定。
琴酒没说话，欧文也没说话。伏特加看不清欧文脸上的表情，走在他前面的人始终把他挡在身后，黑色的礼帽遮挡着他也遮挡着欧文的视线。
楼梯似乎长的没有尽头，擦得一尘不染的台阶在金黄色的灯光下闪亮，一如不久之前医务室里透明的药水瓶子在台灯下闪闪发光，几乎是数不清的拐角和一模一样的走廊足以让初来着晕头转向。伏特加停在楼梯上紧抓着扶手，不想再去看身后那些还在扭曲而变形的楼梯，却也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时间如同仿佛停止那样的向前飞逝。
伏特加不知道他已经掉队了多长时间，欧文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很久，四周只剩下伦特公司的人在不停的巡逻和警戒，几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低头匆匆从警卫的身边走过，他挥手想要叫住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个服务生，但是后者无暇顾及到他，好像只要停顿一秒钟就会受到怀疑或者集体开火。
眩晕再一次袭来，这一次来的昏天黑地，就像昨晚他摔下医院里的那些楼梯一样，只不过这一次那些楼梯不再发亮，而是变得和医院里的一样深幽和黑漆。伏特加半跪在地上以减轻右手手腕的负担，同时这个动作在程度上也可以减轻警卫对于他的怀疑，不管怎么说几分钟之后欧文就会发现之前还和他们同行的一个人不见了，然后所有的警卫就会大肆寻找.......
脚步声。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伏特加下意识的掏枪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动作，随后他感觉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拽住他的衣领，灯光在他的头上方一闪而过。
谁？欧文？卫兵？还是.......贝尔摩德？
一阵冰冷让伏特加瞬间清醒，他正倚着的不是墙壁而是一台制冰机，琴酒正把手里的一袋冰块放在他的额头上。
伏特加无法把现在正在照顾他的人和昨天把他推下楼梯的身影结合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昨晚琴酒站在风中点烟的情景，点烟的动作和淡然的表情都像极了本杰明。
“怎么回事？嗯？有一位先生不见了？”
欧文教授男中音一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伏特加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从身后扶起来，扶他的人在他站稳之后把一副手套塞进他手里。
“没什么，欧文教授，他们帮我找手套去了。”
boss朝着欧文走过去并且示意身后的两个人从制冰机后面走出来，然后接过伏特加递过来的手套：
“我刚刚还和你讲过这事，我最近总是健忘的丢三落四的。”
欧文教授礼节性的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依旧用怀疑性的目光扫了扫伏特加：
“这位先生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他去寻找的时间太长了，”boss回答，同时看了看琴酒像是也为他的失踪找了一个理由：“而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因，浪费时间的人通常要付出代价，这是我的宗旨。”
这个理由虽然用在明显有失血反应的伏特加身上不是很适合，但也足以让一般人找不出其他说辞来，可伦特公司的二号头目很显然并不在这个队列里。
“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我想了解我的人应该很清楚。”
欧文说话的时候像是无意中看了看琴酒，在那一瞬间伏特加觉得琴酒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他怀疑这只是他的幻觉。
“是的，但也不尽然。”
boss选取了一个能挡住琴酒的位置和欧文握手，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回答：“您忽略了一点，通常情况下我不会让一个小孩付出这样的代价，和女士一样，我从不碰孩子。”
欧文笑了笑，但是笑的很难看。
“晚餐的时间已经到了。”
最后他说道：“我们应该去宴会厅了，先生。”
&&&
连接走廊和宴会厅的是纯白色的柔软的地毯和一扇宽大的拱门，两者皆因为独具创新的复古风格和精美的做工使宴会厅显得磅礴而金碧辉煌，穿过拱门正对面的就是头上方巨大的吊顶和用红色台布铺成的自助餐台，餐台呈两个不规则的半圆，左侧的饮料酒水和右侧的食品甜点恰到好处的衔接着两边的桌椅，空出中央的一个宽阔场地，必要时还可以在上面增加椅子或者举办舞会的时候当做舞池。整个宴会厅几乎没有窗户，只有最上方被吊灯挡住的地方有一扇扇形的小窗，透过玻璃能勉强看到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空。
宴会厅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人数不用数也知道相当可观，即使能容纳几百人的宴会厅此刻也显得并不宽敞，在门口迎接几个人的是伦特先生，朝着boss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伏特加，目光停留在后者身上。
“晚上好，伦特先生。”
四个人当中只有boss问候了一句，不温不火的语气也让场面上颇为尴尬，但是伦特似乎还在看着伏特加若有所思，伏特加几乎是用同样的表情回应着伦特的注视。
“welcome，gentlemen.”（欢迎，先生们。）
伦特最后回应了一句，然后转动着轮椅离开，boss在欧文的引领下走在后面。
“怎么了？”
在琴酒的印象里伏特加很少有发愣的时候，尤其是在这样紧张的局面下甚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伏特加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和琴酒在说话，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先是看着琴酒脸上的表情就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听见他的身后一阵皮鞋的声响，而且这个脚步声像是出自于欧文教授。
伏特加下意识看向琴酒，后者用目光示意他走进他身后较为密集的人群里，透过人群依稀能看到扑了个空的欧文正在无可奈何的和贝尔摩德交谈。
贝尔摩德也显得有些被动，尽管她一直处于戒备状态却也没预料到欧文能这么快就从boss那边脱身出来，不过好在事先有所准备加上欧文也心不在焉，于是就干脆陪着欧文一边走一边毫无逻辑性的客套着，同时避开琴酒和伏特加的方向一遍一遍的绕着圈子。
“欧文教授好像还挺喜欢你手下的那个小孩。”
餐台上两家老大看了半天各自的手下转来转去的捉迷藏，伦特放下手里的酒杯率先开口说道。
“琴酒为了他的事情还把我锁在办公室里。”
boss回答，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伦特点头，似乎也并不为之惊讶。
“你比我好点，你应该去听听昨晚欧文教授的那套关于恐龙的理论。”
“直系后裔......”
boss有意插话，果不其然立刻被伦特挥手打断：
“别逼着我再朝你开一枪。”
这句原本应该是威胁的话却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两个原本一向不苟言笑的人此时都笑了，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就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看来我送的资料你都收到了？”
boss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椅背上，不再像之前那样端正的坐着，伦特也将身下的轮椅向后退了退，朝着手下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柠檬水的饮料机：
“我都奇怪你从哪弄的那些东西。”
“拜欧文教授所赐，在伏特加住院的时候。”
“有这样的事情？”
伦特停住不再往下说，在属下来送柠檬水的间隙回想着欧文把莫特打到重伤住院这件事情果然事出有因，但是如果说是欧文想把这个罪名安在莫特头上却又有些牵强，所以拿起手里的玻璃杯换了一个话题：
“你刚刚说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
“伏特加。”
boss也不再去提刚刚的事情：“这个代号还是琴酒给的。”
“的确很适合他
伦特点头回答道，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也难怪你会同意留下他，他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质。”
boss笑笑但是没有说话，他知道琴酒在审讯室的事情一度传的沸沸扬扬，伦特公司方面知道什么消息已经不足为奇，但是从认识伏特加的第一天直到现在帮他最多的还是琴酒。
话题沉默了一会，直至用来伴舞的音乐声响起并且愈发的振聋发聩，前方空地的地方也是一阵混乱，之前还在三三两两绕圈的人们纷纷找到各自的舞伴站好位置，也有少数的从后方悄悄返回餐台。由于人多这个准备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安静下来。
“我想我该回去休息了。”
趁着音乐声停下来的空隙伦特欠身表示告辞，轮椅却撞在了身后一个来送水的人身上，伦特本想示意他走开，但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琴酒站在他的身后。
“先生、伦特先生。”
琴酒极其合乎礼数的退到餐台的一侧，伦特和boss对视了一下，为了以示礼貌抬了抬手里的杯子让他倒了半杯。
“怎么有空到我们这来？欧文教授呢？”
boss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又仿佛深思熟虑，琴酒转到他的身后向杯子里倒着柠檬水，水几乎是顺着杯壁缓缓流淌：
“伏特加不见了。”
“快找。”
boss握手手里的玻璃杯，除此之外在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似乎没有听到琴酒刚刚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我先告辞了，先生。”
琴酒离开之后伦特才从喧闹的人群中收回目光，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刚刚两个人片刻之间的交谈。boss也顺势起身离开餐桌，消失在喧闹的人群里。
伦特遣散了纷纷上前的属下独自单手转着轮椅，注视着boss和琴酒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他晃了晃手里的那杯柠檬水，杯子里的冰块在轻微作响，原本放在杯底的柠檬片渐渐浮上杯面，像是在冰海之上升起的一面黄色的风帆。
(本章完)
或许因为他们早到了半个小时的原因，伦特公司停车场里的轿车并不像伏特加之前想象的那样拥挤不堪，甚至连安全监测方面也看上去松松垮垮——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伏特加注意到每辆车旁边站着的炸弹检测人员似乎并不都是伦特公司的人。
“我们应该不用等他们检测完吧？”
贝尔摩德的一句话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欧文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
boss重新点着了一根烟，却没有允许他们下车的意思，车里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他的这支烟抽完。
“我们先去宴会厅，你们不要和欧文发生正面冲突，躲着他走也没关系。”
boss看向琴酒，琴酒一言不发只是点了下头。
车里重新恢复安静，安静中伏特加听见琴酒把手枪上膛的声响。
“下车之后你就跟着我，如果我中途离开就去宴会厅找贝尔摩德，除了她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密封的饮料别碰任何东西。”
上前来负责接待的人员已经来到车前敲着车窗。
琴酒推开车门，一阵冷风瞬间涌入车厢，伏特加抬头看着正前方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转门，门外正扶着手杖向他们走来的男人，一点不错的就是欧文教授。
摇晃。
整个大厅都在摇晃，回旋着化作一道光芒飘离而去。伏特加闭上眼睛，凭着前面两个人的脚步声辨别路线。欧文走得很快，声音显得急促而又飘忽，琴酒相对慢一些，沉重却又很坚定。
琴酒没说话，欧文也没说话。伏特加看不清欧文脸上的表情，走在他前面的人始终把他挡在身后，黑色的礼帽遮挡着他也遮挡着欧文的视线。
楼梯似乎长的没有尽头，擦得一尘不染的台阶在金黄色的灯光下闪亮，一如不久之前医务室里透明的药水瓶子在台灯下闪闪发光，几乎是数不清的拐角和一模一样的走廊足以让初来着晕头转向。伏特加停在楼梯上紧抓着扶手，不想再去看身后那些还在扭曲而变形的楼梯，却也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时间如同仿佛停止那样的向前飞逝。
伏特加不知道他已经掉队了多长时间，欧文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很久，四周只剩下伦特公司的人在不停的巡逻和警戒，几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低头匆匆从警卫的身边走过，他挥手想要叫住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个服务生，但是后者无暇顾及到他，好像只要停顿一秒钟就会受到怀疑或者集体开火。
眩晕再一次袭来，这一次来的昏天黑地，就像昨晚他摔下医院里的那些楼梯一样，只不过这一次那些楼梯不再发亮，而是变得和医院里的一样深幽和黑漆。伏特加半跪在地上以减轻右手手腕的负担，同时这个动作在程度上也可以减轻警卫对于他的怀疑，不管怎么说几分钟之后欧文就会发现之前还和他们同行的一个人不见了，然后所有的警卫就会大肆寻找.......
脚步声。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伏特加下意识的掏枪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动作，随后他感觉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拽住他的衣领，灯光在他的头上方一闪而过。
谁？欧文？卫兵？还是.......贝尔摩德？
一阵冰冷让伏特加瞬间清醒，他正倚着的不是墙壁而是一台制冰机，琴酒正把手里的一袋冰块放在他的额头上。
伏特加无法把现在正在照顾他的人和昨天把他推下楼梯的身影结合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昨晚琴酒站在风中点烟的情景，点烟的动作和淡然的表情都像极了本杰明。
“怎么回事？嗯？有一位先生不见了？”
欧文教授男中音一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伏特加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从身后扶起来，扶他的人在他站稳之后把一副手套塞进他手里。
“没什么，欧文教授，他们帮我找手套去了。”
boss朝着欧文走过去并且示意身后的两个人从制冰机后面走出来，然后接过伏特加递过来的手套：
“我刚刚还和你讲过这事，我最近总是健忘的丢三落四的。”
欧文教授礼节性的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依旧用怀疑性的目光扫了扫伏特加：
“这位先生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他去寻找的时间太长了，”boss回答，同时看了看琴酒像是也为他的失踪找了一个理由：“而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因，浪费时间的人通常要付出代价，这是我的宗旨。”
这个理由虽然用在明显有失血反应的伏特加身上不是很适合，但也足以让一般人找不出其他说辞来，可伦特公司的二号头目很显然并不在这个队列里。
“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我想了解我的人应该很清楚。”
欧文说话的时候像是无意中看了看琴酒，在那一瞬间伏特加觉得琴酒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他怀疑这只是他的幻觉。
“是的，但也不尽然。”
boss选取了一个能挡住琴酒的位置和欧文握手，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回答：“您忽略了一点，通常情况下我不会让一个小孩付出这样的代价，和女士一样，我从不碰孩子。”
欧文笑了笑，但是笑的很难看。
“晚餐的时间已经到了。”
最后他说道：“我们应该去宴会厅了，先生。”
&&&
连接走廊和宴会厅的是纯白色的柔软的地毯和一扇宽大的拱门，两者皆因为独具创新的复古风格和精美的做工使宴会厅显得磅礴而金碧辉煌，穿过拱门正对面的就是头上方巨大的吊顶和用红色台布铺成的自助餐台，餐台呈两个不规则的半圆，左侧的饮料酒水和右侧的食品甜点恰到好处的衔接着两边的桌椅，空出中央的一个宽阔场地，必要时还可以在上面增加椅子或者举办舞会的时候当做舞池。整个宴会厅几乎没有窗户，只有最上方被吊灯挡住的地方有一扇扇形的小窗，透过玻璃能勉强看到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空。
宴会厅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人数不用数也知道相当可观，即使能容纳几百人的宴会厅此刻也显得并不宽敞，在门口迎接几个人的是伦特先生，朝着boss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伏特加，目光停留在后者身上。
“晚上好，伦特先生。”
四个人当中只有boss问候了一句，不温不火的语气也让场面上颇为尴尬，但是伦特似乎还在看着伏特加若有所思，伏特加几乎是用同样的表情回应着伦特的注视。
“welcome，gentlemen.”（欢迎，先生们。）
伦特最后回应了一句，然后转动着轮椅离开，boss在欧文的引领下走在后面。
“怎么了？”
在琴酒的印象里伏特加很少有发愣的时候，尤其是在这样紧张的局面下甚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伏特加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和琴酒在说话，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先是看着琴酒脸上的表情就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听见他的身后一阵皮鞋的声响，而且这个脚步声像是出自于欧文教授。
伏特加下意识看向琴酒，后者用目光示意他走进他身后较为密集的人群里，透过人群依稀能看到扑了个空的欧文正在无可奈何的和贝尔摩德交谈。
贝尔摩德也显得有些被动，尽管她一直处于戒备状态却也没预料到欧文能这么快就从boss那边脱身出来，不过好在事先有所准备加上欧文也心不在焉，于是就干脆陪着欧文一边走一边毫无逻辑性的客套着，同时避开琴酒和伏特加的方向一遍一遍的绕着圈子。
“欧文教授好像还挺喜欢你手下的那个小孩。”
餐台上两家老大看了半天各自的手下转来转去的捉迷藏，伦特放下手里的酒杯率先开口说道。
“琴酒为了他的事情还把我锁在办公室里。”
boss回答，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伦特点头，似乎也并不为之惊讶。
“你比我好点，你应该去听听昨晚欧文教授的那套关于恐龙的理论。”
“直系后裔......”
boss有意插话，果不其然立刻被伦特挥手打断：
“别逼着我再朝你开一枪。”
这句原本应该是威胁的话却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两个原本一向不苟言笑的人此时都笑了，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就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看来我送的资料你都收到了？”
boss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椅背上，不再像之前那样端正的坐着，伦特也将身下的轮椅向后退了退，朝着手下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柠檬水的饮料机：
“我都奇怪你从哪弄的那些东西。”
“拜欧文教授所赐，在伏特加住院的时候。”
“有这样的事情？”
伦特停住不再往下说，在属下来送柠檬水的间隙回想着欧文把莫特打到重伤住院这件事情果然事出有因，但是如果说是欧文想把这个罪名安在莫特头上却又有些牵强，所以拿起手里的玻璃杯换了一个话题：
“你刚刚说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
“伏特加。”
boss也不再去提刚刚的事情：“这个代号还是琴酒给的。”
“的确很适合他
伦特点头回答道，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也难怪你会同意留下他，他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质。”
boss笑笑但是没有说话，他知道琴酒在审讯室的事情一度传的沸沸扬扬，伦特公司方面知道什么消息已经不足为奇，但是从认识伏特加的第一天直到现在帮他最多的还是琴酒。
话题沉默了一会，直至用来伴舞的音乐声响起并且愈发的振聋发聩，前方空地的地方也是一阵混乱，之前还在三三两两绕圈的人们纷纷找到各自的舞伴站好位置，也有少数的从后方悄悄返回餐台。由于人多这个准备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安静下来。
“我想我该回去休息了。”
趁着音乐声停下来的空隙伦特欠身表示告辞，轮椅却撞在了身后一个来送水的人身上，伦特本想示意他走开，但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琴酒站在他的身后。
“先生、伦特先生。”
琴酒极其合乎礼数的退到餐台的一侧，伦特和boss对视了一下，为了以示礼貌抬了抬手里的杯子让他倒了半杯。
“怎么有空到我们这来？欧文教授呢？”
boss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又仿佛深思熟虑，琴酒转到他的身后向杯子里倒着柠檬水，水几乎是顺着杯壁缓缓流淌：
“伏特加不见了。”
“快找。”
boss握手手里的玻璃杯，除此之外在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似乎没有听到琴酒刚刚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我先告辞了，先生。”
琴酒离开之后伦特才从喧闹的人群中收回目光，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刚刚两个人片刻之间的交谈。boss也顺势起身离开餐桌，消失在喧闹的人群里。
伦特遣散了纷纷上前的属下独自单手转着轮椅，注视着boss和琴酒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他晃了晃手里的那杯柠檬水，杯子里的冰块在轻微作响，原本放在杯底的柠檬片渐渐浮上杯面，像是在冰海之上升起的一面黄色的风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