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妖女成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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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五章 放纵

今夜的我只在你面前放纵这一次,因为过了今夜,我必须要带上面具,在这个皇宫才能够生存下去。从你来我的、宫中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云楚幽派过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他不放心黎府,他怕我是黎老头派来的奸细。”

诗婳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她没有瞧见,面前的人眉头由微微蹙起变成眉头紧锁,她只顾自己说着,说着那么些大逆不道的话,说着也是肺腑之言。

“紫苏啊,我口渴了,你给我倒杯水好吗?我想喝绿茶,从前我醉酒的时候,都是喝绿茶醒酒的,可是现在没有,我就要白开水。”诗婳孩子气的一面爆发,她向着那个比自己实际年龄要小很多的女孩子撒娇。

难怪这个女孩子能够再御前做大宫女,即便是醉酒诗婳也不忘了去端详审视这个女孩子,面对醉酒的她,紫苏还能够这么沉稳冷静的听她诉说心事,而没有惊呼,没有慌张,难怪云楚幽会派她来做卧底,呵呵。

“紫苏,你长得真好看!可惜了,若是能够在二十一世纪,你一定会拥有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的,再不会看人脸色,做下人。云楚幽若是待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你可以一直在我这里,吃好的穿好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不来迫害我就行。”

一直沉默的紫苏在听到诗婳越来越酒气十足的话,将诗婳放倒,让她躺在**。诗婳在朦胧间感觉出紫苏出奇大的力气,这个女孩子平日里看起来挺文弱的,可是没想到用起力气来真的不亚于男人。

“紫苏,轻点,你弄疼我了。”声音越到后来几乎越微不可闻。头刚刚沾到枕头边,竟然困意十足,头越来越疼了,干脆睡过去得了,不要白水了不要绿茶了,要睡觉,要休息。想到这里,她竟然轻微的打起了鼾声。

借着月光,她窗前的那个人脸上写满了复杂的表情,有生气,有无奈,只是眼底眉梢间还有一抹藏匿了很深的心疼,在转身去倒茶的瞬间,那丝丝心疼从漆黑的眸子中倾泻出来,在空气中微微荡漾开去。

良久,那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头,替诗婳把鞋子脱掉,然后外衣褪去,盖上被子。他打量着她的脚,是那样的小巧而精致。那样稚气未脱的脸庞,很难将她和白天里雍容华贵举止得体言谈不俗的贵妃娘娘联系在一起,放佛这一瞬间的这个人和白天里的那个人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原来带上面具生存的,不只是朕。”来人微不可闻地低声轻叹。**的诗婳睡得是七荤八素,睡梦中的她一点也不踏实,总在做一个梦,梦中似乎是一片皑皑的白雪,雪花满天肆虐,而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走在肆虐的雪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手里握着一样东西,看起来很珍贵,也很重要,近了,近了,那个容貌清秀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可是为什么她的脸上布满愁容,和她姣好的容颜一点儿也不相匹配。是什么呢?诗婳探着身子想去看个究竟,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四周陷入了一篇漆黑。

一双手放佛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想拼命的呼喊,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声音来。急的睡梦中也出了汗。窗前的那个人发觉了诗婳的异样,赶忙探下身子去查看究竟,这一下,诗婳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对准他的手便狠狠的咬去,这一下竟是使出了自己十足的力气,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来,只是脸色惨白,好一会儿,诗婳才松口,而整个人也像是走出了噩梦的困境,如释重负,一个翻身,又踏实的睡过去了,再不闻周遭的一切,就放佛周遭的一切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紫苏待在自己的卧室内却怎么也睡不下去,可是方才皇上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本能的就要请安,只不过皇上横了一记凛冽的眼神,她便戛然而止,再不让自己出声音。风公公示意她退下去,她回到自己的房中,不过不知道贵妃那里怎么样了,

她急坏了,送走了那些醉酒的下人,她和半夏本准备即可返回贵妃娘娘那里去,不料半夏却崴了脚,不能走动,她便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刚到殿内,便发觉贵妃有些醉了,她急忙走上前去,正准备扶起贵妃娘娘,

这个时候本应早就休息下的皇上突然造访,而且只带了风公公一个人。明明贵妃说今夜已经禀报过,不晓得为何这个时辰皇上回来,而且偷偷瞧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似乎并不是怎么好看,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

云楚幽便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熟睡的女子,此刻她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背对着他,满头的黑色在**缠绕,他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抬起,是那么的柔软,夹杂着少女的芬芳。

方才她醉了,今夜本答应陪夕雪落一起共进晚膳。人都已经到了雪落的宫殿,雪落也已经命人将菜肴布置好,二人还像以往那样,亲热的坐在一起,雪落做了他最爱吃的蜜汁山药羹和玫瑰鸭,菜刚刚布好,试吃的太监还没有动筷子,便瞧见风公公进入,

然后对着他的耳朵轻语了几句,当时他的脸色便微微有些改变,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下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便默认了风公公说的事情,整个晚膳夕雪落都在讲着自己收集的笑话,

往常的这个时候是他最放松的时候,雪落的笑话无论好笑与否他都觉得非常的开心,也非常的幸福,能和自己的爱人坐在一起共进晚餐,本就是一件非常暖人心的事情,可是此时此刻,他总觉得自己有些魂不守舍,虽然雪落也在讲笑话,

他也在笑,可是却又不知道该笑什么,雪落讲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甜甜的山药羹和玫瑰鸭,他今日吃起来却总也找不吃那样何时的味道。

后来就连夕雪落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儿,笑着说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换做往常他肯定会笑着问落儿这个是什么意思,可是今天的他似乎是没有了这些兴致。

“楚哥哥,是落儿的手艺不好吗?”雪落的情绪明显的低了下来,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有些暗暗自责,究竟自己这个 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惹得雪落也不高兴,她并没有做错做什么。接下来的时间,他告诉自己,陪伴一个人就要心无旁骛,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那些年望眼欲穿的等待,间或也能换得父皇的一两次垂帘,可是那屈指可数的驾到,也是带有着明显的敷衍塞责,总是在望着母妃的时候喊错名字,或者望着母妃的时候可是眼神却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这些母妃全都知道,只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她总是默默地忍受下来,然后很开心的看着父皇,问父皇喜欢吃什么,问父皇是否吃饱,而父皇总是机械的点点头,然后,然后再次上演这样的情形就是再一年后,甚至更久。

晚膳后,雪落提议想画画,他点点头同意了。拿过笔和纸,雪落静静地坐在那里,拿个一柄团扇,微微挡住了自己的嘴巴,只露了半张面孔在外面,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自幼他便擅长画画,因为他总是一个人,

所以在无聊的时候便画画来打发时光,这次再话竟然是轻车熟路,勾勒的每一笔线条总是那么的完美到位,雪落的长相精致的无可挑剔,一如当年在山谷见到的时候那样,可是这次重逢,他总觉得在雪落的身上少了一些什么,

可是自己问自己,却又找不出答案出来,五官的线条大致勾勒出来了,就差点睛之笔的眼睛。他抬眼看了一下雪落,那样好看的眸光,任是谁瞧见都是赏心悦目,在落笔的瞬间,笔尖挨到了宣纸上,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女子最初他碰到的时候,她和七弟在一起,那样清澈纯净的眼神,望向七弟的时候笑容直到眼底,生气还是高兴,兴奋还是失望,她的眼睛始终是那么的干净,不含有一丝丝的杂质。像极了当年的雪落,他这次惊觉,为何在第一次见到黎诗婳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原来竟和雪落有着几分的相似,只是这种相似在如今看来,却又截然不同。他也终于发觉了为何会有种别扭的感觉,那就是重逢后,再次望向他的时候,雪落的眼神变得有些疏离,有些复杂,有些捉摸不透,有的时候他瞧见雪落会不知不觉的发呆,

陷入沉思,可是当他唤雪落的名字的时候,她总会笑着看向他,还像以前似的,歪着头问他:“楚哥哥,叫雪落是什么事儿?”

可是眼睛再不复当年的简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那些过往他问过雪落,可是每到这个时候,雪落总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他也曾派人打探过当年雪落坠崖都经历了什么,可是探子来报,

说是只显示是被一户人家救下,剩下的讯息根本查不到,总像是被刻意的隐藏,也像是被刻意的中断。而那个女子,在入宫后,也不复那样欢快的眼神,他总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丝的忧虑,

一丝丝的落寞,不过和雪落的眼神不太一样的是,诗婳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清澈,他总能看透她隐匿起来的情绪。

“楚哥哥,还没画完吗?”不知道何时,雪落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才发觉原来方才陷入了沉思之中,毛笔在宣纸上停顿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在眼底的部位现在变得漆黑一片,似乎是笼盖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雾气似的,

本是无心之失,他心存愧疚,正想对雪落说几句安慰

的话语,却惊讶的发觉,原来幻化成了黑色的雾气的眼睛和雪落现在的眼神真的是太像了,可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怎么会在眼里有了这么一层浓浓的雾气呢?

“落儿,对不起。楚哥哥给你重画一张。”他望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不用了,楚哥哥,落儿今日的妆容并不好看,待到明日,落儿好好装扮一下自己,然后再让楚哥哥画,好吗?他的落儿还是那么的贴心,还是那么的会为他着想,看出了他的三心二意。

心不在焉,可是却没有责怪他,还在他犯下错误的时候替他找台阶下。

“好。“这次回来,落儿变了,变得太多了,这些时日,他为了弥补缺失的那些年,总是会时不时的赏赐夕雪落很多东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就是堃轩最流行的最受欢迎的胭脂水粉,以前的雪落不施粉黛,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可是重新入宫的雪落,却在不知不觉间用浓厚的粉底,夸张的胭脂来装扮自己,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这样的雪落。妖娆了很多,可是却让他有一点点的失落。

“楚哥哥,落儿累了,想休息了。“雪落说完,便打了个呵欠。

“落儿乖,早点休息,明日下了早朝,楚哥哥就来陪你。“私下无人的时候,他从不当着雪落的面儿喊自己为朕,两个人已久保持着当年的称呼。

“你都不陪落儿休息了吗?“雪落长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了眼底倾泻出来的情绪,看得出她情绪很低落。他有点惊讶于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换做平时,他一定会说:”落儿乖,楚哥哥陪着你。“

自从太医上次或明或暗的提示过后,他总是时刻提醒着自己,雪落的身体不好,他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千万不能将雪落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方才,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要留下来,直觉告诉他得赶紧走,去看哪个女子。

“落儿,朕今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明日一早,朕下了早朝就来陪你,午膳晚膳都在你这解决,算是朕给你赔不是了。”给了雪落宠溺的微笑,并且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头上和唇间轻轻地吻了吻,雪落的心在瞬间有些凉到谷底,

方才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脱口而出称呼自己为朕,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所谓的关心则乱,这么快就被她俘获芳心了吗?

走在去想容殿的路上,云楚幽想起方才临走时脱口而出的称呼自己为“朕”,以前他和雪落从不会这样,他不会去拿身份横在二人的中间,可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方才风公公来报说是今夜贵妃娘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

然后想容殿上下闭门不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去这样做,有些担心她,所以在夕雪落那里带的时候也有些心猿意马。他不禁有些嘲笑自己,这么快就让自己多情了吗?为什么会去关心她,担心她呢,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在陪伴着夕雪落的时候还会去担心牵挂其它的女人,尤其是这个自己本就是和她逢场作戏的女人。

等他到了想容殿,发现想容殿上下非常的安静,看来酒席已经散了,他不知道为何她在今夜会设宴宴请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吗?他给不出自己更合适的理由,从来她黎诗婳都是非常谨慎的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黎府,不愧是黎老狐狸**出的女子,

可是今夜这样……强制压下心中升起的他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愉快,推门进入,正好看见紫苏正蹲在那个女子的面前,正要伸手去扶,看见她瑟缩在椅子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觉得胸中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在中烧,这样的她成了什么样子,

怎么会让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就这样瑟缩在角落,她是在博得人们的同情吗?他支退了紫苏,也支退了风公公,让他在门外守着,此时此刻,屋中就只有他们二人,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放佛她和他是第一次相遇一般的,然后他就瞧见了她脆弱的模样。

她方才自顾自的说着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她没有想到她也是这样压抑感情的一个人,她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心头,然后一个人呆着面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如果不是方才,他是不会相信她竟然是那么的不快乐,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的可怕,难道这个皇宫就让她那么的不眷恋,虽说是当初迎娶她们姐妹二人的时候是出于巩固皇权的因素,

可是这一年多,他自问并没有亏欠过她二人,而且还让他们享受着至高的待遇,尤其是对她,他是上心的,否则方才他不会从雪落那里着急的赶往她的身边。难道自己就这么让她躲避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