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独善其身（二）
今晚又开门送走了两个女人后，孙淼关上了门。看着躺在在沙发上抽着烟的陈广，笑了笑：“有烟瘾了？”
“以前就有点。”陈广用大拇指抖了抖烟头。“只不过前一两年连饭都没钱买，也才忍住了没抽。呼，你说这烟最初是因为什么发明出来的？”
孙淼慢跑过来像小孩一样用力弹落在沙发上，又侧身拿过一瓶红酒：“管它是为什么，舒服有用就行。有钱的感觉的确不同，这几个月花了几百万都不带有一丝心疼，蛮痛快的。对了，你不是很早就说要养条狗么？忘了？”
“没呢，还没想好要养什么品种。对了，还记得拿钱到现在有多久了？”陈广将烟踩灭，低头说道。
“两个月零二十三天。活不久了，就不自觉开始喜欢记着天数了。没你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在医院太平间了。这么看来我的选择还是不错的，对吧？”
“扯这些干嘛。明天你帮我去买狗吧，品种随你决定。我发现自己好像突然患上了选狗困难症。”陈广顿了顿抬起头对着孙淼笑了笑。“我正好刚刚想起有些事要去弄，一两天时间就回来。”
“我懂，我不问。反正明天晚上一样会是两个女人来。”
“呵呵，随你。对了，狗别买迷你型的，要体型大点的，那样才更有存在感些。”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被闹钟叫醒的陈广立马起了床。简单漱洗穿戴后，慢步走到孙淼卧室房门外站着。接着轻屈着上身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听了一会房内照常响起的呼噜声，然后转身轻步离开了公寓。
虎江市第二医院，内一科主任室。
张教授戴着自己的阅读专用老花镜，又一次翻看着孙淼的病历记录。
“叮叮叮。。。。。。”
接起电话。
“张教授？”
“是的。您是哪位？”
“这个现在不重要。想要孙淼跟你家人做换肾手术的话，晚上九点来静心茶楼吧，二零三包厢。过时不候。”
“你是什么人？”
“来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对你来说，我绝对是一个好人。对了，其他人要是知道了这次见面的话，可能我就要收回前面那句话了。”
通话结束。
张教授惊愣着听着电话声筒里措不及然传来的忙音，皱紧了眉头思索了会，而后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又继续拿起了孙淼的病历记录。
晚上八点四十，静心茶楼。
张教授推开店门走了进来。环顾了下茶楼一楼环境，继而快步走向服务台。
“欢迎光临静心茶楼，请问您是。。。。。。”
“不好意思，二零三包厢在哪？我有点赶时间。”
“没事。在二楼，走廊最后一间就是。”
“谢谢，我自己去就行了。”张教授向身后跟着的服务员摆了摆手，独自上去了二楼。
来到二零三包厢门口，张教授顿了顿身，扬起准备敲门的右手，又立马放了下来。在门前默默地又站了几分钟后，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张教授对吧，先坐吧。”
张教授看着坐在沙发上说话的人，愣了愣，继而坐在了包厢沙发上：“我们认识？”
“哦，你说这个。”陈广敲了敲脸上戴着的面具。“不认识，不过我想等你心想事成的时候，你肯定会喜欢上我戴的这个面具的。放心，既然你如约来了，我说过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你是黑社会的？”
“黑社会？你想多了，我不会找你要钱或者其他东西。特别是当我买了这个面具之后。”陈广开始有点喜欢与张教授这样聊天的氛围。“说正事吧，我想你也不愿与我一起在这待太久。”
看着张教授沉默又认真地看着自己，陈广继续说了起来：“我想先知道孙淼的肾可以最迟什么时候做手术换给你的家人还有效果。”
“我现在不相信你，虽然我现在坐在这。”张教授依然严肃的回道。
“你可能有些误会了，我没什么需要让你帮我做的。所以不需要你的信任。”陈广顿了顿，拿起来桌前的茶杯轻轻晃了晃：“只是聊天，你大可先配合聊聊。反正你不会损失什么，包括这次品茶钱。”
“最多再过一个月。”
“听说手术后，他也会活不了几个月。”
“无稽之谈。你是他朋友？我只是换他一个肾！虽然对他的癌症有一定影响，但最多也只会让寿命短几个月。”张教授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又显得有点激动：“我没有瞒过他什么！我还答应了他手术后就会帮他父母下葬入墓。我都跟我女儿说让她到时候去办这件事了。”
张教授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是还帮他垫付了住院费用么，怎么不说。”
“我当了快一辈子医，。再说这次我的确是有求与他，我只是怕再也没时间跟我儿子找到合适的肾，才希望他能签下那个协议。我从来没想过要他赔偿违约金，更何况是住院费用，我只是想救我儿子！”
“为人父母，的确辛酸。”陈广看着说话又越发大声的张教授轻声说道：“我不是来让你发泄情绪的，”起身轻轻拍了拍张教授不断起伏的肩膀：“半个月后，我会把孙淼带到你的手术室里来，你记得要提前准备好。”
“你真不是干脏事的？”张教授有些激动更带着些不安地盯着戴着面具的陈广。
“说了，对你而言，我真是一个百分百的好人。”
“原因总会有吧？”
“有，为了我自己。好了，我要走了。你可以在这再待会。钱我付过了。”陈广说完走向门口，拉开了包厢房门，又转头说道：“到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对了，可以算是友情提醒吧，我猜你女儿应该很有她自己的主见。”
张教授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默默低语着：“丫头？算了，看他晃茶的样子应该是装着人精。不能太相信这个人。”
“唉，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半小时左右过去后，张教授起身离开了沙发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李，这一个月内医院就不要给我安排工作了。家里有些急事我需要去处理。。。。。。”
静心茶楼二楼男厕所的一个紧闭的隔间中，摘掉面具的陈广面无表情地点着烟蹲在马桶旁，木然地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日历。
(本章完)
“以前就有点。”陈广用大拇指抖了抖烟头。“只不过前一两年连饭都没钱买，也才忍住了没抽。呼，你说这烟最初是因为什么发明出来的？”
孙淼慢跑过来像小孩一样用力弹落在沙发上，又侧身拿过一瓶红酒：“管它是为什么，舒服有用就行。有钱的感觉的确不同，这几个月花了几百万都不带有一丝心疼，蛮痛快的。对了，你不是很早就说要养条狗么？忘了？”
“没呢，还没想好要养什么品种。对了，还记得拿钱到现在有多久了？”陈广将烟踩灭，低头说道。
“两个月零二十三天。活不久了，就不自觉开始喜欢记着天数了。没你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在医院太平间了。这么看来我的选择还是不错的，对吧？”
“扯这些干嘛。明天你帮我去买狗吧，品种随你决定。我发现自己好像突然患上了选狗困难症。”陈广顿了顿抬起头对着孙淼笑了笑。“我正好刚刚想起有些事要去弄，一两天时间就回来。”
“我懂，我不问。反正明天晚上一样会是两个女人来。”
“呵呵，随你。对了，狗别买迷你型的，要体型大点的，那样才更有存在感些。”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被闹钟叫醒的陈广立马起了床。简单漱洗穿戴后，慢步走到孙淼卧室房门外站着。接着轻屈着上身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听了一会房内照常响起的呼噜声，然后转身轻步离开了公寓。
虎江市第二医院，内一科主任室。
张教授戴着自己的阅读专用老花镜，又一次翻看着孙淼的病历记录。
“叮叮叮。。。。。。”
接起电话。
“张教授？”
“是的。您是哪位？”
“这个现在不重要。想要孙淼跟你家人做换肾手术的话，晚上九点来静心茶楼吧，二零三包厢。过时不候。”
“你是什么人？”
“来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对你来说，我绝对是一个好人。对了，其他人要是知道了这次见面的话，可能我就要收回前面那句话了。”
通话结束。
张教授惊愣着听着电话声筒里措不及然传来的忙音，皱紧了眉头思索了会，而后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又继续拿起了孙淼的病历记录。
晚上八点四十，静心茶楼。
张教授推开店门走了进来。环顾了下茶楼一楼环境，继而快步走向服务台。
“欢迎光临静心茶楼，请问您是。。。。。。”
“不好意思，二零三包厢在哪？我有点赶时间。”
“没事。在二楼，走廊最后一间就是。”
“谢谢，我自己去就行了。”张教授向身后跟着的服务员摆了摆手，独自上去了二楼。
来到二零三包厢门口，张教授顿了顿身，扬起准备敲门的右手，又立马放了下来。在门前默默地又站了几分钟后，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张教授对吧，先坐吧。”
张教授看着坐在沙发上说话的人，愣了愣，继而坐在了包厢沙发上：“我们认识？”
“哦，你说这个。”陈广敲了敲脸上戴着的面具。“不认识，不过我想等你心想事成的时候，你肯定会喜欢上我戴的这个面具的。放心，既然你如约来了，我说过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你是黑社会的？”
“黑社会？你想多了，我不会找你要钱或者其他东西。特别是当我买了这个面具之后。”陈广开始有点喜欢与张教授这样聊天的氛围。“说正事吧，我想你也不愿与我一起在这待太久。”
看着张教授沉默又认真地看着自己，陈广继续说了起来：“我想先知道孙淼的肾可以最迟什么时候做手术换给你的家人还有效果。”
“我现在不相信你，虽然我现在坐在这。”张教授依然严肃的回道。
“你可能有些误会了，我没什么需要让你帮我做的。所以不需要你的信任。”陈广顿了顿，拿起来桌前的茶杯轻轻晃了晃：“只是聊天，你大可先配合聊聊。反正你不会损失什么，包括这次品茶钱。”
“最多再过一个月。”
“听说手术后，他也会活不了几个月。”
“无稽之谈。你是他朋友？我只是换他一个肾！虽然对他的癌症有一定影响，但最多也只会让寿命短几个月。”张教授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又显得有点激动：“我没有瞒过他什么！我还答应了他手术后就会帮他父母下葬入墓。我都跟我女儿说让她到时候去办这件事了。”
张教授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是还帮他垫付了住院费用么，怎么不说。”
“我当了快一辈子医，。再说这次我的确是有求与他，我只是怕再也没时间跟我儿子找到合适的肾，才希望他能签下那个协议。我从来没想过要他赔偿违约金，更何况是住院费用，我只是想救我儿子！”
“为人父母，的确辛酸。”陈广看着说话又越发大声的张教授轻声说道：“我不是来让你发泄情绪的，”起身轻轻拍了拍张教授不断起伏的肩膀：“半个月后，我会把孙淼带到你的手术室里来，你记得要提前准备好。”
“你真不是干脏事的？”张教授有些激动更带着些不安地盯着戴着面具的陈广。
“说了，对你而言，我真是一个百分百的好人。”
“原因总会有吧？”
“有，为了我自己。好了，我要走了。你可以在这再待会。钱我付过了。”陈广说完走向门口，拉开了包厢房门，又转头说道：“到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对了，可以算是友情提醒吧，我猜你女儿应该很有她自己的主见。”
张教授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默默低语着：“丫头？算了，看他晃茶的样子应该是装着人精。不能太相信这个人。”
“唉，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半小时左右过去后，张教授起身离开了沙发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李，这一个月内医院就不要给我安排工作了。家里有些急事我需要去处理。。。。。。”
静心茶楼二楼男厕所的一个紧闭的隔间中，摘掉面具的陈广面无表情地点着烟蹲在马桶旁，木然地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日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