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疏而不漏
009 疏而不漏
回到队里后，猴哥马上召集大家开了一次会议。会议一开始，猴哥首先向大家鞠了一躬：“这里我先自我反省，有关马德安的案子，我们的结论是意外死亡。但现在新发现的证据却说明，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下面让李默给大家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猴哥只有一本正经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我站起身来：“我无意间查看体验店的摄像视频时，发现……”有关詹姆斯·帮的事情我能略过的略过，实在不能略过的我就把它转嫁给了队里的技术员林逸，弄得林逸一边听一边瞪着疑惑的眼睛。
“好，具体情况就是这样。赵队出差了，我们争取在赵队回来前把这件案子漂亮地解决。现在我们分成3个小组，以物证的发现地点为圆心，辐射状去周围居民区走访，一定要找到嫌疑人。出发!”
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以猴哥的急躁性子能成为队里的副队长了。
事实证明，即便嫌疑人能躲过摄像头，但却躲不过群众的眼睛。通过走访，我们很快锁定了嫌疑人，并且讲起带回队里进行调查。
“姓名？”
“刘伟。”
“年龄？”
“29。”
“职业？”
“维修工人。”
“维修什么？”
“……摄像头。”
在一问一答中，我觉得这件案子的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前天上午，你在哪？”猴哥继续问到。
“前天上午啊？在家睡觉。”刘伟继续懒洋洋地回答。
“有谁能证明？”猴哥撇了撇嘴，似乎认定对方在撒谎。
“没人……或许我家的猫能证明，那可是只招财猫呢。”刘伟开始打起了呵欠。
“别跟我打哈哈，如果我说前天上午你去了步行街的cosplay体验店里，你肯承认吗？”猴哥盯着刘伟的眼睛说。
“我说过了，我在家睡觉，我家的猫可以证明。”刘伟显然是铁了心。
“啪!”猴哥站起来猛拍了下桌子，“别跟我扯淡!我这里有一个东西你看了后再好好回答我。李默，拿给他看。”
我从抽屉里取出证物袋，里面放的正是“v”的服装。
刘伟看了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然后说：“这件衣服怎么了？我不认识。”
猴哥似乎真地生了气：“还不承认，周围的居民说看到过你穿着这件衣服。”
刘伟把头低下去，又把头抬起来：“好了，我承认。我前天失去了体验店那里，也的确穿着这件衣服，难道这就是你们抓我的理由吗？”
“既然承认了就好办，那天死了人你知道吧？”猴哥眉开眼笑地问道。
“当然知道。”刘伟随意地回答。
“那天你从哪里跑的？”
“后面的消防出口。”
“为什么不从前门走？”
“慌不择路，看见死人了谁能不害怕。”
“后面你为什么避开了路上的所有摄像头？”
“……不喜欢被拍，就像是卖油条的不喜欢吃油条一样。我是维修摄像头的工人，不喜欢被摄像头拍到。”
听着刘伟的一句句回答，不得不说，这是个难缠的家伙。
“这些刚才问你为什么不说？”看来猴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因为有人死了，怕惹麻烦。”就像是对台词一样，刘伟对答如流。
想了想，我问刘伟：“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了一瓶饮料，我们找衣服时一并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体验店的饮料瓶。”
刘伟顿了顿，说：“当时发现死人之前，我正拿着那瓶饮料在喝，逃走的时候就没顾上扔掉。”
从刚刚半个小时里的问答中，我们真地很难抓住刘伟的把柄，就像是一个无赖，正说反说都是他的道理。
我走到门外，拨通了队里化验科云明的电话。关于那个空饮料瓶，我回来后就去找了队里化验科的人，一个叫云明的答应帮我检测一下瓶子残渍的成分。
“喂，云明？我是李默，有结果了吗？”我着急的问。
“哦，李默啊。还不行，在垃圾桶里放了这么久，检测需要一些时间，差不多还要两个小时。”云明无可奈何地说。
“行吧，一有结果你马上打电话给我。”看来能不能留住这个家伙就看这个饮料瓶的了。
我回到房间里，低声对猴哥说：“还有个证据，不过要再等两个小时。”
猴哥点了点头，突然满脸堆笑地对刘伟说：“刘师傅是吧？其实我们就是找您回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对了，我家的摄像头老是出问题，你能不能……”
在猴哥热情地跟刘伟聊了近两个钟头后，我终于接到了云明的电话。
看了看猴哥，我示意他可以了。猴哥咳了咳嗓子：“刘伟，我们还有个问题问你，李默，你来问？”
“你好，你带走的那个空瓶子我找我们队里化验科的人员做了检测，发现里面有一种药物成分，氯化钾。”我慢吞吞地对刘伟说。
刘伟的双手突然换了个合握的姿势：“我不懂你说什么……”
“氯化钾，对于缺钾造成的呕吐、腹泻治疗疗效很好，但它也有抑制心脏收缩的功能，如果剂量不当，对心脏病人就成了致命毒药。”我把电话里云明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刘伟听。
刘伟听后不住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对死者进行尸检，看看是否和饮料瓶里的成分一致？”我抛出了最后一句话，如果刘伟再不承认，就真的要剖尸了。
沉默了一会儿，刘伟笑了笑：“我说，能给我来根烟吗？”
为什么每个嫌犯招供前都要抽支烟呢？是“云雾缭绕”之中更有氛围吗？
刘伟抽完一口烟后，开始说到：“五年前，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打算买房结婚，可是没钱。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了马德安，你们以为他是靠中介公司挣钱的吗？他是个放高利贷的。当时马德安说他的利息比银行要低很多，我本打算先借钱买房，然后好好工作还钱。可没想到，他根本是强买强卖的买卖，利息高得吓人。”
又猛抽了一口烟，刘伟继续说：“五年来，我媳妇儿跑了，房子也卖了，却还是还不起马德安的高利贷。他们这种人，有门路，根本不怕你报警。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我就……马德安这人喜欢玩cosplay，我观察了他好久，那天偷偷在他饮料里放了一大包氯化钾，就那样看着他躺在地上死去。他那天刚好cosplay死人，再没有比这更逼真的了，哈哈哈……”
听着刘伟的话，我想起詹姆斯·帮说过死者不仅仅是中介公司的老板那么简单。看来，这个詹姆斯·帮的身份也应该好好查查了。
刘伟很聪明，差点儿就逃脱了杀人的罪名。可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很多事情人在做，天在看。
(本章完)
回到队里后，猴哥马上召集大家开了一次会议。会议一开始，猴哥首先向大家鞠了一躬：“这里我先自我反省，有关马德安的案子，我们的结论是意外死亡。但现在新发现的证据却说明，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下面让李默给大家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猴哥只有一本正经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我站起身来：“我无意间查看体验店的摄像视频时，发现……”有关詹姆斯·帮的事情我能略过的略过，实在不能略过的我就把它转嫁给了队里的技术员林逸，弄得林逸一边听一边瞪着疑惑的眼睛。
“好，具体情况就是这样。赵队出差了，我们争取在赵队回来前把这件案子漂亮地解决。现在我们分成3个小组，以物证的发现地点为圆心，辐射状去周围居民区走访，一定要找到嫌疑人。出发!”
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以猴哥的急躁性子能成为队里的副队长了。
事实证明，即便嫌疑人能躲过摄像头，但却躲不过群众的眼睛。通过走访，我们很快锁定了嫌疑人，并且讲起带回队里进行调查。
“姓名？”
“刘伟。”
“年龄？”
“29。”
“职业？”
“维修工人。”
“维修什么？”
“……摄像头。”
在一问一答中，我觉得这件案子的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前天上午，你在哪？”猴哥继续问到。
“前天上午啊？在家睡觉。”刘伟继续懒洋洋地回答。
“有谁能证明？”猴哥撇了撇嘴，似乎认定对方在撒谎。
“没人……或许我家的猫能证明，那可是只招财猫呢。”刘伟开始打起了呵欠。
“别跟我打哈哈，如果我说前天上午你去了步行街的cosplay体验店里，你肯承认吗？”猴哥盯着刘伟的眼睛说。
“我说过了，我在家睡觉，我家的猫可以证明。”刘伟显然是铁了心。
“啪!”猴哥站起来猛拍了下桌子，“别跟我扯淡!我这里有一个东西你看了后再好好回答我。李默，拿给他看。”
我从抽屉里取出证物袋，里面放的正是“v”的服装。
刘伟看了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然后说：“这件衣服怎么了？我不认识。”
猴哥似乎真地生了气：“还不承认，周围的居民说看到过你穿着这件衣服。”
刘伟把头低下去，又把头抬起来：“好了，我承认。我前天失去了体验店那里，也的确穿着这件衣服，难道这就是你们抓我的理由吗？”
“既然承认了就好办，那天死了人你知道吧？”猴哥眉开眼笑地问道。
“当然知道。”刘伟随意地回答。
“那天你从哪里跑的？”
“后面的消防出口。”
“为什么不从前门走？”
“慌不择路，看见死人了谁能不害怕。”
“后面你为什么避开了路上的所有摄像头？”
“……不喜欢被拍，就像是卖油条的不喜欢吃油条一样。我是维修摄像头的工人，不喜欢被摄像头拍到。”
听着刘伟的一句句回答，不得不说，这是个难缠的家伙。
“这些刚才问你为什么不说？”看来猴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因为有人死了，怕惹麻烦。”就像是对台词一样，刘伟对答如流。
想了想，我问刘伟：“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了一瓶饮料，我们找衣服时一并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体验店的饮料瓶。”
刘伟顿了顿，说：“当时发现死人之前，我正拿着那瓶饮料在喝，逃走的时候就没顾上扔掉。”
从刚刚半个小时里的问答中，我们真地很难抓住刘伟的把柄，就像是一个无赖，正说反说都是他的道理。
我走到门外，拨通了队里化验科云明的电话。关于那个空饮料瓶，我回来后就去找了队里化验科的人，一个叫云明的答应帮我检测一下瓶子残渍的成分。
“喂，云明？我是李默，有结果了吗？”我着急的问。
“哦，李默啊。还不行，在垃圾桶里放了这么久，检测需要一些时间，差不多还要两个小时。”云明无可奈何地说。
“行吧，一有结果你马上打电话给我。”看来能不能留住这个家伙就看这个饮料瓶的了。
我回到房间里，低声对猴哥说：“还有个证据，不过要再等两个小时。”
猴哥点了点头，突然满脸堆笑地对刘伟说：“刘师傅是吧？其实我们就是找您回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对了，我家的摄像头老是出问题，你能不能……”
在猴哥热情地跟刘伟聊了近两个钟头后，我终于接到了云明的电话。
看了看猴哥，我示意他可以了。猴哥咳了咳嗓子：“刘伟，我们还有个问题问你，李默，你来问？”
“你好，你带走的那个空瓶子我找我们队里化验科的人员做了检测，发现里面有一种药物成分，氯化钾。”我慢吞吞地对刘伟说。
刘伟的双手突然换了个合握的姿势：“我不懂你说什么……”
“氯化钾，对于缺钾造成的呕吐、腹泻治疗疗效很好，但它也有抑制心脏收缩的功能，如果剂量不当，对心脏病人就成了致命毒药。”我把电话里云明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刘伟听。
刘伟听后不住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对死者进行尸检，看看是否和饮料瓶里的成分一致？”我抛出了最后一句话，如果刘伟再不承认，就真的要剖尸了。
沉默了一会儿，刘伟笑了笑：“我说，能给我来根烟吗？”
为什么每个嫌犯招供前都要抽支烟呢？是“云雾缭绕”之中更有氛围吗？
刘伟抽完一口烟后，开始说到：“五年前，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打算买房结婚，可是没钱。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了马德安，你们以为他是靠中介公司挣钱的吗？他是个放高利贷的。当时马德安说他的利息比银行要低很多，我本打算先借钱买房，然后好好工作还钱。可没想到，他根本是强买强卖的买卖，利息高得吓人。”
又猛抽了一口烟，刘伟继续说：“五年来，我媳妇儿跑了，房子也卖了，却还是还不起马德安的高利贷。他们这种人，有门路，根本不怕你报警。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我就……马德安这人喜欢玩cosplay，我观察了他好久，那天偷偷在他饮料里放了一大包氯化钾，就那样看着他躺在地上死去。他那天刚好cosplay死人，再没有比这更逼真的了，哈哈哈……”
听着刘伟的话，我想起詹姆斯·帮说过死者不仅仅是中介公司的老板那么简单。看来，这个詹姆斯·帮的身份也应该好好查查了。
刘伟很聪明，差点儿就逃脱了杀人的罪名。可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很多事情人在做，天在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