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编外队员
002 编外队员
“你好，我是新来的协警，来这里开会。”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10秒钟内，我自己都忍不住腹诽自己，一个协警，来刑警队开会，好大的口气。不过老刘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一本正经绝对不像是开玩笑。
面前的男警察不出意外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拨了个电话。
“没错，李默是吧，305刑警队会议室，去吧。”
看吧，我没有搞错。不过即便得到了确认，我心中还是觉得忐忑不安。
走到305门口，门牌上标注着“刑警队”三个字，深呼一口气，我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该站着还是坐下。昨天被称为“猴子”的精瘦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开门声，他扭头看到是我，立马皱起了眉头:“哎，怎么哪都有你啊，你来干嘛，报案吗？报案到一楼，出去带上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乖乖出去并且带上门，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小李是吧？来了。猴子你能不能脾气好一点，小伙子是我让过来的。来，坐这边。”
说话的正是昨天那位不怒自威的男子，他拍了拍手:“来来，大家静一下，我来介绍一个新同志。小李，李默，新招的协警，昨天的现场勘查也出了一份力，所以我今天特地把他叫了过来，以后就算是咱们队里的一员了。小李，我是队里的队长，叫赵刚，你以后可以叫我赵队。其他人也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侯磊，副队长，以后记得别惹我，要不然你会很难过，你可以叫我‘猴哥’。”从名字到外貌，不得不说，这位“猴哥”还真是和猴有缘分。
“林逸，你好，技术员，以后互相关照。”
“许一诺，人物侧写员，多多指教。”
……
一群人都各自进行了自我介绍，赵队接着说:“还有一位行动组的组长，叫田晓鸥，那可是我们队里的霸王花，今天她刚好出外勤了，以后有机会就见到了。”
这么多警察一本正经地向我介绍自己，我有种犯了事儿被审问的错觉。甩了甩头，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一个协警，哪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不过看周围一群人的表情，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不由得我多想，另一件让我无可奈何的事情便发生了，我被分到了副队长手下，也就是那位似乎对我不怎么友善的“猴哥”。
开会的内容就是围绕昨天的两截手臂，显然后面队里并没有勘查到更多的信息。
“猴子，介绍一下现在的案情。”赵队点了点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了。
“案情很简单，昨天清晨天桥下发现一截手臂，很明显一开始是被埋在土里，不过由于来往车辆行驶，导致手臂被从土里翻了出来。然后我们在不远处的废弃游乐场里找到了另一截手臂，同样是被埋在土里，因为旁边有个易拉罐拉环，我们才发现的，”猴哥顿了顿，看了我一眼:“不过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查到最近有任何失踪人员，手臂上基本没有指纹，像是被人处理过。大概就是这样。”
赵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着说:“没错，现在我们并没有什么关键的有用信息，这次开会就是想让大家讨论一下，看有什么突破口。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申请地毯式排查。开始吧。”
会议室里并没有出现热烈的讨论声，显然那个所谓的突破口并不好找。虽然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但还是选择跟大家一起皱着眉头。
看来警察也不好当啊，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离开家来到这里的那两年——简直可以算是暗无天日，住在半地下室里，每周都在做不同的兼职，如果不到交房租的那天，你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没人知道。那段时间，我一度担心自己会像气泡破裂一样死掉，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什么东西。我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兼职。”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冒出这两个字。赵队也看着我，等着我给出解释。
“一些小公司的兼职人员并没有签过正式的合同，特别是一些工资日结的，基本随做随走，如果死者是这样的工作，可能会出现这次案子里的情况。”我一五一十说出自己的想法。
猴哥似乎是想要拆我的台，皱着眉头说:“你怎么知道兼职就没有系统的记录什么的？”
我只好挠了挠头:“我前两年就是做一些这样的兼职，有一次在出租房里发高烧不退，如果不是刚好赶上房东收房租，我可能就烧没了。”
猴哥听我说完砸了砸嘴，手指在空气里点了点，就有几个人跟着他走了出去。赵队以及周围的人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任由他带着几个人消失在门口。
赵队赞赏地看着我:“年轻人就是有想法，好，大家就顺着小公司兼职人员这个方向去查，都去做各自的工作吧。小李，你来一下。”
我跟赵队来到了隔壁一个房间里，从门牌可以知道这就是赵队的办公室。
“觉得刑警队怎么样？”赵队依旧是不怒自威的表情。
“挺好的，就是感觉我好像来错了地方。”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不过希望你端正想法，协警也是警察的一份子，好好干说不好还能转正呢？我对你有信心。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年轻嘛，有无限的可能性。”虽然赵队说得很自然，但我还是把这些话当成一种安慰。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做人最重要是知足。直到几年后，我才真正体味到赵队所说的可能性。
(本章完)
“你好，我是新来的协警，来这里开会。”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10秒钟内，我自己都忍不住腹诽自己，一个协警，来刑警队开会，好大的口气。不过老刘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一本正经绝对不像是开玩笑。
面前的男警察不出意外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拨了个电话。
“没错，李默是吧，305刑警队会议室，去吧。”
看吧，我没有搞错。不过即便得到了确认，我心中还是觉得忐忑不安。
走到305门口，门牌上标注着“刑警队”三个字，深呼一口气，我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该站着还是坐下。昨天被称为“猴子”的精瘦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开门声，他扭头看到是我，立马皱起了眉头:“哎，怎么哪都有你啊，你来干嘛，报案吗？报案到一楼，出去带上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乖乖出去并且带上门，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小李是吧？来了。猴子你能不能脾气好一点，小伙子是我让过来的。来，坐这边。”
说话的正是昨天那位不怒自威的男子，他拍了拍手:“来来，大家静一下，我来介绍一个新同志。小李，李默，新招的协警，昨天的现场勘查也出了一份力，所以我今天特地把他叫了过来，以后就算是咱们队里的一员了。小李，我是队里的队长，叫赵刚，你以后可以叫我赵队。其他人也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侯磊，副队长，以后记得别惹我，要不然你会很难过，你可以叫我‘猴哥’。”从名字到外貌，不得不说，这位“猴哥”还真是和猴有缘分。
“林逸，你好，技术员，以后互相关照。”
“许一诺，人物侧写员，多多指教。”
……
一群人都各自进行了自我介绍，赵队接着说:“还有一位行动组的组长，叫田晓鸥，那可是我们队里的霸王花，今天她刚好出外勤了，以后有机会就见到了。”
这么多警察一本正经地向我介绍自己，我有种犯了事儿被审问的错觉。甩了甩头，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一个协警，哪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不过看周围一群人的表情，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不由得我多想，另一件让我无可奈何的事情便发生了，我被分到了副队长手下，也就是那位似乎对我不怎么友善的“猴哥”。
开会的内容就是围绕昨天的两截手臂，显然后面队里并没有勘查到更多的信息。
“猴子，介绍一下现在的案情。”赵队点了点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了。
“案情很简单，昨天清晨天桥下发现一截手臂，很明显一开始是被埋在土里，不过由于来往车辆行驶，导致手臂被从土里翻了出来。然后我们在不远处的废弃游乐场里找到了另一截手臂，同样是被埋在土里，因为旁边有个易拉罐拉环，我们才发现的，”猴哥顿了顿，看了我一眼:“不过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查到最近有任何失踪人员，手臂上基本没有指纹，像是被人处理过。大概就是这样。”
赵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着说:“没错，现在我们并没有什么关键的有用信息，这次开会就是想让大家讨论一下，看有什么突破口。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申请地毯式排查。开始吧。”
会议室里并没有出现热烈的讨论声，显然那个所谓的突破口并不好找。虽然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但还是选择跟大家一起皱着眉头。
看来警察也不好当啊，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离开家来到这里的那两年——简直可以算是暗无天日，住在半地下室里，每周都在做不同的兼职，如果不到交房租的那天，你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没人知道。那段时间，我一度担心自己会像气泡破裂一样死掉，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什么东西。我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兼职。”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冒出这两个字。赵队也看着我，等着我给出解释。
“一些小公司的兼职人员并没有签过正式的合同，特别是一些工资日结的，基本随做随走，如果死者是这样的工作，可能会出现这次案子里的情况。”我一五一十说出自己的想法。
猴哥似乎是想要拆我的台，皱着眉头说:“你怎么知道兼职就没有系统的记录什么的？”
我只好挠了挠头:“我前两年就是做一些这样的兼职，有一次在出租房里发高烧不退，如果不是刚好赶上房东收房租，我可能就烧没了。”
猴哥听我说完砸了砸嘴，手指在空气里点了点，就有几个人跟着他走了出去。赵队以及周围的人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任由他带着几个人消失在门口。
赵队赞赏地看着我:“年轻人就是有想法，好，大家就顺着小公司兼职人员这个方向去查，都去做各自的工作吧。小李，你来一下。”
我跟赵队来到了隔壁一个房间里，从门牌可以知道这就是赵队的办公室。
“觉得刑警队怎么样？”赵队依旧是不怒自威的表情。
“挺好的，就是感觉我好像来错了地方。”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不过希望你端正想法，协警也是警察的一份子，好好干说不好还能转正呢？我对你有信心。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年轻嘛，有无限的可能性。”虽然赵队说得很自然，但我还是把这些话当成一种安慰。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做人最重要是知足。直到几年后，我才真正体味到赵队所说的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