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单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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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其中一个女同事拍了拍我肩膀说:“早点送她回家吧。”

“知道了。”我对她说。

我发现他们很多人都喝醉了。而哭的只有何婉清。我没有直接送何婉清回家,而是把她扶到路边,我想先让她休息一会,等她情绪稳定了才打车回去。

何婉清在我怀里,迷迷糊糊地重复着一句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难以回答,或许我一辈子都回答不了。

回家后,我帮何婉清洗了脸,然后把她扶到床上。她躺在我身旁,沉沉睡去。而我几乎一夜没睡。

我感到,这一夜无比漫长,仿佛又是一场梦。

第二天一早,何婉清睡眼惺忪的醒来,她说她的头有点痛。我让她继续睡觉,我先起来,并叫醒花蕾。花蕾洗好脸,我带她到外面吃早餐,然后送她去学校。

送花蕾到学校后,我又买了一份早餐,准备给何婉清。她依旧在沉睡,我温柔的叫醒她。她一睁开眼,就把我紧紧抱住。此刻,她就像一个正在初恋中的少女。

我说:“起来吧,去上班。”

何婉清又在床上赖了几分种,直到我要求她点快起来,否则上班就迟到了。她才不情愿的起来。我想她已经很久没人催她起床过。她的世界,除了花蕾,很长时间只有她孤身一人。

我很希望我的出现,能够改变她孤身一人的世界。

等何婉清吃过早餐后,我才和她一起出门。我先送她去医院,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学校。看着何婉清渐渐走进医院,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开始固执地认为,我为她所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是我这辈子要寻找的人。

上班高峰的车厢虽然吵杂和拥挤不堪,但是我坐在回学校的车上,不久,便睡着了。我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很想睡。

大概离学校还有三四站路的时候,我被旁边的一位乘客拍醒。我揉揉眼睛,发现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像是外地来的中年男人正盯着我,他似乎有话对我说。

我问:“你有事吗?”

他说:“小兄弟,你能不能跟我换个位置,我想看清楚路牌,因为我不知道车子到哪里了。”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这么说,我就和他换了位置。我问他要去哪里,因为我可以告诉他在哪一站下车。这段路,我很熟悉。

他告诉我他要去的地方正是我的学校。我很高兴的跟他说我就是那个学校的学生,他可以跟我一起下车。中年男人听我这么说也显得很开心。

接着,他还告诉我他来学校是为了看他的女儿。

他说:“我第一次来,昨天中午开始坐火车,今天早上到,我女儿告诉我坐哪趟车,所以我自己来了。但是我怕坐过头,所以跟你换个位置,好看清路牌。”

我说:“还有两站就到学校了。”

中年男人显得比刚才更开心,苍老的脸上布满笑容。

正文 26

可是,人生的事总是显得很无常。转眼之间,一切都将改变最初的设想,或是,最初的梦想。

车祸发生了。在距学校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我坐的这辆公车狠狠的翻在了路边。我感到车子在地上滑了十几米远,扬起一片尘土和烟雾,然后笨重的停住。

我不知道车是怎么翻的,潜意识里告诉我今天并没有下雨,前面也没有车,路也完好无损,可是车子翻了。等我意识到我坐的车翻了,我已经横躺在车厢里,被我压着双腿的中年男人正推我,他嘴里喊着:“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

车内一片吵杂和恐慌,我听到有人在尖叫和哭泣。玻璃的碎片,遍布我周身。

我摸摸自己的左肩膀,发现一块玻璃正插在上面,玻璃穿透了我所有的衣服,沾满血迹。可是我没有意识到疼,恐慌胜过了疼痛。我转了个身,让中年男人的腿从我身下抽出来。

中年男人对我说:“小兄弟,别动,我帮你把玻璃拔出来。”

他又说:“小兄弟,没事的,别担心。”

接着,他迅速拔出了插在我肩上的玻璃。我立即感到肩上一阵疼痛。

“你头上有血。”我慌乱地对中年男人说。

他摸了摸后脑勺,说:“不要紧。”

身旁的人个个都已经站起来往窗外爬,中年男人扶起我,帮我从已被打碎的玻璃窗口爬出去。周围一下子围了很多人,每个人神情恐慌。

很快有人将我扶进急救车,我的肩膀一直在流血,扶我的人用一块白布按住我的伤口不让血流出来。车子很快启动,我被送去了医院。我看到很多人也被送去了医院。

医生帮我包扎了肩上的伤口,并帮我做了全身检查。几分钟后,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有肩上这点皮外伤,不严重。

虽然我庆幸自己没有严重受伤,但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感到自己仿佛依然躺在翻倒的车内。

我靠着墙,慢慢从急诊室走出来,想看看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有没有被送过来,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医院正是何婉清上班的地方。我拿出手机打给何婉清。

“喂,婉清。”

“有事吗?”

“我在你医院里。”

“你还没回学校吗?”

“我坐的公车出车祸了。”

“啊……你有没有事?你在医院哪里?”

“在急诊室门口。”

“我马上过来。你到底怎么样?”

“我没事。”

不到一分钟,何婉清穿着白大褂急匆匆跑到了我面前。她急切的问我伤势,我说我真的没事,只是肩膀受了一点伤。她不相信,亲手抚摸过我身体后,才心安下来。

“我想去看看其他病人。”我轻轻对何婉清说。

“你想看谁?我帮你去查,你坐这里休息。”何婉清说。

“我想自己去。”我说。

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个中年的男人伤势。

何婉清扶我回到了急诊室,很多病人从里面出来。我想大部分人应该都没事。我问刚才帮我包扎的医生有没有人受伤特别严重的病人,他说:“我这里没有。”

我心想:“那就好,那个中年男人也应该没事。”

何婉清指着另一间病室说:“那边好像有一个严重一点。”

我急忙走到那间病室门口,看到两个医生全副武装,只露出四只眼睛和四只带手套的手,摆弄着病人的头部。病人的脸上照着氧气罩。

“去问问医生那个人怎么样?”我急忙对何婉清说。

何婉清看了看我,进了病室。

出来后,她说:“危险,他后脑插进了许多碎玻璃,流了很多血。”

“是男的女的?”我急切的问。

“是个男的。”

“大概多大了?”

“看不清楚,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左右。”

“不会是他吧。”我在心里想。

我又把头探进里面,可是除了他脚上的鞋子,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忍不住进了病室,透过氧气罩,我看到了那张布满笑容的脸。

他微微睁着眼,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问他:“你想说什么吗?”

医生听到我说话,转过头来看我,问我:“你认识他?”

我点点头。

医生让开了自己的位置,对我说:“那你们有话快说吧。”

我没来得及理解医生的话,就上前靠在病床上,对着他耳朵说:“没事的,别担心。”

他两眼稍稍睁大了一点。

“我女儿叫李媛(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媛),帮我照看她。”他无力地说。

我用力地点头,然后惶恐地说:“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以为他晕过去了,对医生说:“医生,他怎么了?”

医生努力地帮他做心肺复苏,我紧张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个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场景。我不知所措。

过了几分钟,医生停止了努力,我知道这意味什么。可是我还是问何婉清:“他怎么样了?能活过来吗?”

何婉清把我拉出了病室。

我说:“他死了吗?”

何婉清回答我是。

医生过来问我我是他什么人,我告诉他我们是在车上认识的,我可以找到他的女儿。医生要求我最好现在就把他女儿找来。

何婉清帮我打电话给了李准。

接通后,我对李准说:“你立刻在我们学校找一个叫李媛的女生,她的父亲今天早上从外地来学校看她,但是她的父亲刚刚出车祸死了,现在在医院。你马上找到她,叫她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啊?你说清楚点,我没听清楚。”李准糊里糊涂的回答。

“我说你现在就在我们学校找一个叫李媛的女生,她的父亲今天早上从外地来学校看她,但是她父亲刚刚出车祸死了。你马上去找她,叫她过来。”我重复了一遍。

“哦,那你告诉我她的手机号码,我去找她。”李准说。

“有她手机号码还用你找啊!”我喊道。

“哦,那她是哪个专业?大几啊?”李准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李媛,其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想什么办法,你马上找到她。”我说。

“学校这么多女生,只有一个名字怎么找啊?”李准说。

“你不会到教务处去查啊,你也可以到女生寝室楼下管理员那里查。”我说。

“那要查到什么时候?”李准不满意地说。

“别罗嗦,叫上寝室里的人一起去查,查到了立即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