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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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如果,如果我是她的话,……甚至,向馨开始幻想,如果她是那个少女的话,她不会忍心伤害那么温柔的少年,如果她是那个少女的……”,

“小馨,你怎么了?”近在耳畔的低语像是饱含了无限的温柔,一点一滴温暖了她冰凉的身体。

谁在叫她?

不,不会的,没有人能看到她,没有人能碰到她,是错觉,一切都只是错觉罢了。又一道声音在体内响起,驳斥了她的天真。

向馨将自己抱得更紧了,拒绝那外来的声音。但一双漂亮的大手却伸至她的眼前,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将她从地上拉起,她看着那双修长干净的大手,被握住的地方奇异般的温暖,她抬起头,视线一寸寸的上移,她看到了他的脸,不是那个少年,但是很温暖,很熟悉,很像酬

像谁?明明已经快要揭露答案了,向馨却又想不起来了,无法将那个名字与眼前的脸融合,只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可为什么总想不起来?而且,为什么他可以碰到自己,之前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碰不到少年的身体的,为什么他竟可以碰到她?

“小馨,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是你的丈夫,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知道吗?”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十分好听,那温和的笑容就像清泉一样,能让人心静清明。

可是……丈夫?向馨看着男人的脸,忽然想起来了,她是那夜和少女拥吻的男人!可是为什么他说是她的丈夫?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向馨猛地推开男人,跑到镜子前,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但向馨知道,这个身体不是她的,是那个少女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附在了那个少女的身上?可是,她是人啊,怎么会附到别人的躯休里去?

难道,是她的祈愿实现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她已经是那个少女了,向馨兴奋的提起裙按,想要去找那个少年。

但才跑出一步,手就被拉住了,是那个男人,“小馨,你要去哪里?”

那一刻,她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在问她,还是问原来的这个少女,只是她对这个仅见过一次的男人充满了莫名的愧疚和歉意,“对不起,我要去找他,我不放心他!“她红着眼眶说道。

“他是谁?你要去找谁?”男人沉下脸,表情很冷。

“我要去找…………向馨脱口想答,却答不出来。

对了,那个少年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在他们的身边看了这么久,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馨,你要找的是他吗?”男人忽然露出抹悲哀的笑容,视线飘过她,俯望着下面。

向馨疑感的回头,不知何时,他们竟站在了环形山道的顶端,而在下面,一脸黑色的跑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驰在跑道上,车子彷佛都要飞起来了,而更让她看得怵目惊心的是,驾驶座上的正是长大后的少年。

“不,不要开那么快,你会有危险的,快停下来!”她心惊的大喊着。

那名少年竟似乎听见了她的话,抬起头对她露出抹诡异的邪笑。

向馨的心“咚“地沉了下去,巨大的恐惧将她包裹,全身像被冰冻住,他要做什么?

“嘀嘀……

尖锐的喇叭声从另一边传来,可去了她的注意力,是一辆同样高速行驶的卡车朝少年的方向开去,只是隔着弯道,两辆车都没有注意到彼此。

……向馨脸上的表情变成惊恐,上前一步,紧抓着护栏激烈的大喊起来,但关键的时刻,嗓子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来。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但仍是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

眼看着少年像是仇恨着什么一样盯着前方,没有减速,反而更提高了速度,窒息的痛渗入了骨髓里。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有危险啊!”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绝望的哀求着,痛彻心扉。

这一次,声音终于能发出来了,还来不及惊喜,所有的一切已经化为了骇惧,迟了,两辆车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就要撞上了。

少年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偏过头,深邃的黑眸隔着遥远的距离对上她的,看着她绝望的表情,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冷酷,没有残忍,没有邪魅,只有最钝净的温柔与宠溺,就像在城堡的时候她所看到的笑容一样。

酸涩充斥在鼻尖,向馨呆呆的看着他,眼泪“啪啪“地掉落在地上。

这一次,他是在对着她笑,是在看着她,但心底没有雀跃,没有激动,只有尖锐的痛。

因为那抹注入她灵魂深处的笑容就像昙花一现,转眼间破碎成空。

失控的车子撞在了一起,漂亮的流线型跑车前半部分全都毁了,像废铁一样惨不忍睹,还冒着白烟。

连哭都忘记了,向馨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漂亮的星眸慢慢的在血浴中闭上,看着他惨白着脸倒在血泊里,再也无法动弹。

然后,“轰”地一声巨响,是爆炸的声音,剧烈的火焰像盘踞的火蛇将少年和车子一起吞灭。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震响云霄,向馨抱着头嘶吼着,咆哮着,发泄着心中那无止无尽的哀恸。

原来,即便她变成了那个少女,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代替那个少女感受那撕裂的痛楚和绝望罢了。

为什么?她不相信,明明刚还那样笑望着她的少年,就这样被残酷的烈火吞噬,她不信!

这一切只是梦,只是梦,她不相信他会就那样离开,她不相信!

没错,这是梦,这只是梦罢了,否则她怎么可能附身到那个少女的身体上,这一切只是梦,只要醒了就好了。

她不断的对自己说着,催眠着自己的心和意识,然后,她感觉自己慢慢的飘了起来,似乎在离开这个身体。

没错,这一定是梦,她欣喜的想着,否则她怎么可能飘起来?这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因为太想取代少女关心少年了,所以才会做了那么荒诞的梦,没错,是这样的。

就在她为自己的揣测而高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悬在半空中,竟下不去了,就像浮在外太空一样,有些慌了,想要抓住什么,但四周都空荡荡的,低下头,发现少女躺在**,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睡梦中并不安稳,眉心紧锁着。

或计是刚才那太过惊悚的噩梦的关系,向馨现在看少女觉得格外的刺眼,皱着眉移开了视线,发现原本的山道不知何时变成了房间。

这是她的房间啊,是她和”,思绪再一次在这里卡壳,刚才她想到了什么,是她和谁的房间?好像,她一直和谁在一起的。

正想着,那个男人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进入了少女身体的缘故,向馨看到他觉得亲切了许多。

男人没有看见她,径自走到少女身边,温声细语的唤醒了少女。

“小馨,你冷静点听我说一件事。“男人温柔的脸上变得凝重,隐隐透着犹豫的伤感,声音也沙哑了几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向馨皱起眉,有种名字被侵杞的愤怒,难道那个女孩也叫小馨?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怎么了?“少女困感的问道,脸上覆着轻愁。

男人看着少女,抿着唇不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少女表情不安起来,悬在半空的向馨也好奇的看着男人。

“他出事了。”半响,男人才艰难的说出四个字。

“他是谁?“少女脸色骤变,故作镇定的同道,只是声音在发着抖。

向馨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隐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绪先乱了。

不可能的,不会的,那只是梦罢了,他说的不会是“他”,不要自已吓自己。

男人不语,眼睛望向门口的方向,两名身着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黑先生,向小姐,我们是比分局的警察,今天上午有人报案发现了一名男尸,据我们的调杏已确定,死者为娜先生。”其中一名警察面带恰悯的说道。

虽然当他说道死者名字的时候,似乎被自动消音了,但向馨就是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少年。

怎么可能?那不是梦吗?他怎么会真的出事?那应该是梦啊!

“不会的,你们在骗我对不对?他那么厉害,那么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不,你们在骗我!”少女脸上浮起比哭还难看的笑,求助似地拉住男人的手臂,哀求道,“他们骗人,我不想见到他们,你让他们离开好不好?

“向小姐,我们已经验过尸了,确实是毗先生。”警察冷酷无情的话语直直的刺进向馨的心底,她看着少女愤怒的打断警察的话,不断的在男人那里寻求着话语的慰藉,但男人灰白与忍痛的表情让她们同时绝望。

向馨看着少女无力的垂下手,渐渐变得呆滞的脸,那一刻,她竟能休会到少女从灵魂深处的痛,那痛一点一滴的钻入她的心底,就好像两个人融为了一体一样。

她的话被应验了,即便少女没有说,但向馨知道,少女真的后悔了。

恰悯的看着她空空的表情,向馨觉得又气怒又无力,为什么直到这一刻她才后悔呢?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正想着,少女却突然发出一道绝望的尖叫,像疯子一样推开男人,冲了出去。

向馨不想动,不想去看,好累,心好累,但她不动,身体却能自由的移动,她的双眼就像跟着少女一样,看着少女赤着脚疯狂的在廊道上奔跑着,看着她因为视线被泪水模糊而踩空了楼梯,从陡峭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世界彷佛在那一刻停止了,少女躺在地上,那无暇的白辉映着红色的地毯,格外的鲜明。

下腹突然阵痛起来,让向馨惨白了脸,然后,她看见了血从少女的身下流出来,湿了少女的裙子,将白染上了一片刺目的猩红,而那痛,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连同少女的绝望。

她彷佛能感受到少女喊不出口的凄怆,因为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丝纪念,而那最后一丝联系,也消失了。

分不清下腹更痛,还是心更痛,甚至恨不能立刻死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是个局外人,却会跟着他们受这样的折磨。

看着救护车将少女送走,看着少女从醒来的歇斯底里到安静,再变成了疯狂,向馨逃了,带着无法害弃的绞痛的心,逃了。

茫然的走在大地上,身边的景物不断的变化着,她彷佛看不见,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里,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一样,心,空荡荡的。

一切都结束了,少年死了,孩子没了,少女疯了,他们的爱情结束了。心抽痛着,为这悲惨的结局。

如果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为什么要让她这个局外人看到这些呢?让她参与其中,彷佛能体验他们的心酸想苦,然后随着他们的悲逝而空洞了心。

心真的好痛,为什么明明该是相爱的两个人,最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她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那个女孩连爱情和迷恋都分不清?

脚下不知绊住了什么东西,向馨毫无防备的向前扑去,一阵晕眩,然后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疼,好疼!她趴在地上不愿起来,任泪水和灰尘一起弄污了她的脸,不愿动弹,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沉睡着该有多好。

“小馨,痛痛飞飞,现在小馨老师不痛了哦,小馨老师不要哭了,我们陪着你。!”一只小小的手在她肩上轻摸着,伴随着稚嫩的童音响起。

向馨抬起头来,是一群四五岁不到的小孩子,将她围在了一起。

小馨老师?是在叫她吗?她愣愣的看着一张张天真的可爱笑脸,慢慢的撑起上半身,跪坐在地上,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竟能看见这样的自己,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们可以看到我吗?你们可以看见我?”她急切的抓住面前那个小女孩的双肩,问道。

“小馨老师,你抓痛我了。”小女孩的脸痛哭的周了起来,泫然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向馨像被烫到了一样,忙松开手,手足无措的道着歉。

“没关系,我们最喜欢小馨老师了,小馨老师陪我们玩滑滑梯!”小女孩露出大大的笑脸,小手穿进了她的手心,柔柔的,软软的,像是摸在了心房上。

向馨怔了一下,竟无法拒绝她的天真无邪,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好”。

小女孩高兴的跳了起来,其他孩子也兴奋的拍着手,拉扯着向馨的手,催促,“耶,小馨老师,我们快去吧。”

向馨扯了扯唇,站起身,刚要和小女孩一起走,衣角却被拉住了,回头,是一个小男孩。

“小馨老师,还有大哥哥也要一起玩!”小男孩声音洪亮的喊道。

大哥哥?向馨疑惑的看着小男孩,“谁是大哥哥啊?”

“他就是大哥哥!”小男孩笑得很灿烂,手笔直的指向另一个方向。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熟悉的脚步声再一次在她的心底响起,死寂的心彷佛在瞬间活了过来,狂跳起来。

热气从眼底升腾起来,向馨顺着小男孩指着方向看去,在看清那道身影的刹那,瞳眸蓦地缩紧。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再一次慢悠悠的走入了她的视线里。只是这一次,那层缠绕在少年身边的迷雾散去了,她看清了那张脸,那张无比熟悉的俊脸上噙着妖异的弧度,几乎垂落在腰际的金色长发简单的扎成一个辫子,垂落在右边,前面有几丝短发垂落在眼前,半遮着他妖诡的璀璨幽眸。

这一次,他没有穿透她的身体,没有穿过她的视线,直勾勾的凝视着她,脸上慢慢浮现妖魅的孽笑,然后执起她的手,慢慢弯下腰,吻,如羽毛一样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好久不见了,亲爱的母亲!”

“轰“地一声,他的话就像平地的雷声,炸毁了她的理智,但萦绕在心中的雾却散开了,心清明了,只是痛不欲生。

‘”……冥夜。”她张了张嘴,发紧的喉咙许久才能发出两个艰涩的字,清泪已经流入唇间,咸咸的,湿湿的。

原来,所有纠缠着她的景象都不是幻影,她从来不是局外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和他的过往,那个愚蠢得让她痛恨不已的少女,就是她自己!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是的感情模糊了她的眼和心,将她带入了混沌的漩涡,让她迷失在了爱情与迷恋之中,也伤害了真正爱的人。

对不起,冥夜,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将迷恋当成了爱情,是我没有弄清自己真正的心意,是我让我们逼到了这一步田地,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她捂住嘴,在他仇恨噬人的目光中慢慢滑落在地,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模糊不清的呢喃从向馨的唇间吐出的同时,身边浅眠的黑擎天也睁开了双目。

如猎豹一般翻身而起,在黑暗中审视着向馨,她面色平和,但眼角那晶莹的水迹却逃不开他犀利的眼,嘴间不断的发出破碎的呢喃。

“小馨,你梦见了什么,为什么要一直说对不起?”以拇指轻轻抹去那泪,他从上往下注视着她,清冷的声音在幽静的空间显得十分萧索,就如深秋的寒风。

向馨没有听见,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七点,长期练就的生物钟让黑擎天准时睁开了眼,习愤性的往身边看去,倏然坐起身。

小馨呢?

他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还有些余热,显然是刚刚离开床,心才稍稍放下,掀开被子,正要去寻人,洗手间的门先一步打开了,向馨从里面走出来,似乎刚洗漱完毕。

“擎天,你醒了。”见他醒来,向馨露出淡淡的笑来,恬静而优雅,与之前的神经兮兮判若两人。

黑擎天审视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向馨拉着拐杖走回床边,神态平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今天起得有点早了。”

“小馨,你已经清醒了吗?”黑擎天虽然问道,但表情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

“恩。!”向馨点头,精致的容颜只带着淡淡的情绪,显得沉稳许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只要你现在没事就好了。”黑擎天勾唇,楼着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口

向馨半合下眼,眼睛里似乎有种什么特别的情绪一闪而逝,然后扬起浅浅的笑痕“!擎天,先去洗嗽吧,等会儿还要上班呢。”

敏锐的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抗拒气息,黑擎天半眯起俊眸,静静的看了她半响,才笑笑,“好,等我。!”

只是转身的到那,脸上温柔的笑容就变成了冷酷的残痕,如魔鬼般阴冷骇人。

当向馨一脸平静的站在黑擎天身侧,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时,佣人们的表情用惊愕都不足以形容,好在她们手中没有短瓷器,否则要掉落了一地。

何叔似乎也讶异了一下,稍稍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恭敬的弯腰,“先生,夫人。”

“何叔。”向馨回以浅淡的一笑,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而这样的笑容和柔和的嗓音让佣人们连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有的甚至夸张的揉着眼睛。

她们没有看错吧,夫人不是发病了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正常啊?

何叔显得比较镇定了,先走到向馨的座位旁,为向馨拉开了椅子。

“小夜呢,还没下来吗?”黑擎天扶着向馨在坐下,随口问道。

向馨的身体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微颤着手僵拐杖递给何叔,如水的清眸泛起丝丝涟漪,心口在发着热。

“先生,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何叔将拐杖递给一名女佣,边恭敬的回道。

向馨清淡的眸光淡淡的黯了下去,心中的热度也冷却下来,这样的反应让她不由得弯起一抹自嘲的苦涩。

她应该松一口气的不是吗,又期待些什么呢?因为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已经无法回头了。闭了闭眼,她慢慢的等待着心口的刺痛消失。

“连早餐也没有用吗?”黑擎天神情怪异的看了何叔一眼,在主位上坐下。

“没有。”何叔简短的回道,惜字如金。

向馨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看起来十分安宁自然,事实上,只有她自已明白,她正竭力压抑着颤抖的双拳。

“小夜应该是有事吧。”黑擎天淡漠的说着,视线在向馨的身上绕了一下,才继续道,“端早餐上来吧。”

“是。”何叔立即去安排了。

“小馨。”黑擎天这时却伸出手,覆上向馨的。

“恩。”心惊了一下,向馨忙抑下内心的浮动,回以淡雅笑容,只期望他没有察觉自己的颤抖。

“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一来你腿上的石膏也差不多要拆除了,二来,我想确定你的病是不是不会复发了。”黑擎天似乎当真没察觉她的异样,温声说出自己的安排。

“好的。”向馨答得十分乖顺,并没有异议。

黑擎天笑看着她,眼眸深沉。

她以为这样的自己做得很好,却不知,在别人的眼里,现在的她就像个没有自已思想的木偶娃娃。

这时,黑冥夜已经驱车来到市中心最大的书城外,书城刚开门,还很冷清,所以黑冥夜的到来格外引人注目。

店员们大多不看财经之类的报刊和新闻的,所以并不认识黑冥夜,但那张俊美的脸却让她们心动不已,红着脸争相上前问需要什么帮助。

只是黑冥夜阴郁着脸不置一词,让前仆后继的女店员们一一阵亡,甚至有的没有近黑冥夜的身,就被那冷气压吓了回去。

黑冥夜来到医科类的书籍区,长长两排的书架上都是医科类的书藉,分类明细,冷魅的双目快速的扫描着分类,然后走到中药类的书架前,眼神专注而细致的在密集的书藉中拨索着,从上到下,一本都没有遗漏。海@天@中@文网首发

然后将看中的书籍一一抽出,一下子就拿了近十本书,单手托起厚厚的一叠书朝收银台走去,看起来十分轻松。

收银台的女工作人员眼中的红心直闪,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黑冥夜,激动不已,当黑冥夜站在自已面前时,心跳更是直速上升,超过了两百。

天啊,他好高哦,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

“买单。”黑冥夜终于开了。”没有刻意的去引诱,但清冷的声音仍透着独特的魅惑,让人痴醉。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好完美的男人啊!收银员更加兴奋了,娇羞的问道“‘先生,这些书你全部要买的吗?”

黑冥夜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连鄙夷都不屑的眼神就像一桶冷水泼在收银员身上,从头淋到脚,也浇灭了胸中熊熊的爱恋之火。

然后,又多了一个阵亡在黑冥夜脚下的。

当黑冥夜提着厚重的书从电梯里走出来时,秘书诧异了一下,但动作上毫不含糊,快速的起身,“总裁,早上好。”

黑冥夜冷淡的“恩”一声,径自从他桌前穿过,比平时的速度似乎快了那么些许,像是赶急一样。

总裁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秘书狐疑的看着紧闭的门,思索。

黑冥夜已经大步跨进办公室,没有走到办公桌前,而是直接在招待的沙发上坐下,将书“霹雳啪啦!”地倒在了水晶桌面,用一分钟的时间将书都快速的翻了一遍后,将有圄片的拨到了一边,拿出来认真的翻看起来。

凭借着过目不忘的特殊本领,他一边看着书中的药材,一边将昨夜植入记忆中的那些中药材的名字一一找出口

既然他们想要隐瞒他向馨的病情,那就由他自己来找答案。不过,他不是因为关心向馨,她怎么样都与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他只是想知道,黑擎天究竟瞒了他什么事,仅此而已。黑冥夜在心中强调。

只是,纵使黑冥夜是天才,但从没有接触过中药材,将那些草药对上号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上许多。

所以,一个多小时,才看了第一本书的一半不到,而且,只对找出了一位比较符合的药,只是正确率却也不太确定。

这让素来无往不利的黑冥夜有些恼火,眼中隐隐浮起怒气,却仍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嘀嘀!”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电话机上的绿灯一闪一闪,是内部电话。

这一打断,黑冥夜本就紧珊的俊脸立即阴沉下去,“啪”地一声将翻开的书反手打在桌面,走到办公桌旁接起电话,劈头就问,“什么事?”

暴怒的斥问似乎吓到了电话那端的人,静默了三秒,秘书才赶紧禀报,“总裁,是负责原肖氐集团整顿工作的单经理已经到了楼下,说要将报告交给您,您现在方便见他吗?”

“不见。”黑冥夜隐怒的脸庞一片阴霾,紧拧的眉心可以夹死一只蚊子,怒道“,这种事不要再打电话进来烦我了,有什么要报告的,先让总经理去给我处理掉,连这点事都做不了,就让他给我看着办,还有,今天上午把我的行程全部推掉,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进来了。”

说罢,也不等秘书反应过来,便“啪”地一声杜断了电话,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