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须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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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寻找阵眼

    白清泺闻言,朝身后看去,果然看见远处有一团朦胧的火光。

    “走,去看看。”

    顾凌天眼神扫了扫地上,并没找到自己的剑,心里一阵疑惑。没了剑,赤手空拳的他连威胁敌人都很难做到。只能无奈的说道:“小声点。”

    “嗯。”白清泺道。

    两人走至火光近处,方才看清那是十几个年龄与他们相仿的少男少女围着一堆篝火,每个人右边都放了把带鞘长剑;服侍统一,应是同一门派的弟子。

    两人隐身于一丛灌木后,顾凌天正想着要不要走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突然间,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顾凌天才反应过来,便听的一人道:

    “小友何必躲在暗处做那鼠辈?不妨出来一见?”

    那十几个弟子听了,先是欣喜的道了声:“长老!”随后尽皆站起身,锃得拔出长剑,怒目瞪着清风长老看着的那片灌木丛。

    顾凌天摸了摸自己俊逸的脸庞,感觉到那丝湿润,微微皱眉。又转头看了眼插在一根树干上的叶子,再回头时脸上已经毫无惧色。

    顾凌天拉着白清泺走到众人面前,无比轻松的道:“飞花打物,摘叶伤人,”又摸了摸脸上那道浅浅的血痕,佯做敬佩的说道,“如此准头,前辈果真厉害!”

    “少说这些虚的,你是何人,怎会在此?”清风长老问道。

    顾凌天微笑中透露着一丝无奈:“被贼人所逼,无路可走,为了保命才进了这处险境。”

    “下下之策!”

    那清风道人也是被这迷阵惹的烦了,说话间带了三分怒气,与那些少男少女站至一出,挥手示意他们放下利器,坐在了草地上。

    “晚辈顾凌天,这位是晚辈朋友,白清泺。”顾凌天苦涩一笑:“晚辈也知这是一时之计,可修为不如,敌贼人不过,也只能暂时保住性命,再寻他策。”顾凌天拉着白清泺盘膝坐在少男少女让出的位置,问道:“不知前辈等人可是名剑山庄的道友?”

    “师兄想的不错,我们便是名剑山庄的,方才清风长老冒然出手也是因为我等被困有些时日了,心中烦躁,师兄勿怪。”旁边有弟子说道,他递了张大饼给顾凌天,待顾凌天接过,抱了抱拳,道:“在下刘峰。”

    “顾凌天。”

    顾凌天朝刘峰微微抱拳,转头看了眼白清泺,见已经有人给她递了食物和水,才咬了口饼。

    “顾师兄,白师妹,在下张岩。”

    “在下常悦。”

    “柳风。”

    ……

    又有几人朝顾凌天两人抱拳介绍自己,顾凌天一一回应。寻常女子施礼多为欠身,白清泺见身旁的女子都是拱手或抱拳,便学着顾凌天的模样回了礼。这模样与娇小文静的她略有些不符,却是没有半点违和感,反而有些别样的韵味。

    顾凌天咽下了口中的饼,问道:“不知各位来此地有几多时日了?”

    “已经八日有余。”那叫刘峰的说道。

    张岩咬了口饼,忽又吐了,骂道:“整日吃这些,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不想吃就别浪费,就这点东西完了就没了!”柳风微怒道。

    顾凌天见那清风长老独自坐在一处,腿上放了一个罗盘,两手结了个奇怪的手印,有灵光在指尖流转,不免暗自称奇。那清风长老低吟了几句,顾凌天虽隔得远,好在听的认真,落入耳中的只有三字“又偏了”。

    顾凌天心中疑惑,莫不是已经找到出去的方法了?便朝清风长老问道:“可是有方法出去?”

    清风长老怒视了他一眼,道:“你当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好大的脾气!顾凌天也不打算追问,毕竟是正道门人,有出去的法子总不可能弃顾凌天两人于不顾吧?

    夜已深,每人手上握了根金锁链,挂着无音铃,各自分开睡了。

    次日,天还蒙蒙亮,众人就起来,看着薄雾渐浓,直到除了白茫茫一片再看不见半点人影。

    顾凌天两人在队伍的最后,毕竟只是同处险境勉强算是患难相依罢了,谁知不会在浓浓白雾中突然出手?虽然说要杀昨晚就杀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得不防不是?名剑山庄的修士显然也对顾凌天两人有所顾忌,清风道人修为最高,一人把自家小辈和“危险人物”分了开来。顾凌天暗自敬佩的同时不免腹诽一句:我们两个没带刀没配剑的,拿什么伤人?

    牵着金锁链,由一名弟子领头,往一处方向行去,前进时若是碰上了树木,能轻松绕过则绕过,若是要绕一大圈才能走过的树丛,则挥剑斩开条道路。

    这条路几乎笔直,应该不是盲目乱走,顾凌天略一细想,便明白了。想破迷阵,必须先入阵里,才好破解。

    法阵大多是在特定的方位布下器物,再画下符文,再以特定的结印催动;也有只靠一处阵眼运转的,这类法阵容易布阵,和前者比起来更为简单。可无论是哪一种,想要破阵都须先破阵眼,破了这处其他连接不上,法阵自然破了。

    阵眼是阵法的关键,通常被隐藏的极好,可再怎么藏,灵气是隐藏不了的。迷阵隔绝了外界灵气,里面灵气稀薄,阵眼处散发的灵气更是明显。那清风长老手上的罗盘便是破阵寻灵的法宝,按照罗盘所指走,便能找到阵眼,方可破阵出去。也难怪名剑山庄没有再派修士前来相助,也不见名剑山庄被困弟子担忧,还有大饼啃,原来是计划好的!

    不过……他们待了八日有余,应当破阵了才是,怎么……

    “前辈,既有法器相助,为何还寻不到阵眼所在?”

    顾凌天本是纨绔子弟,虽然走回了正途,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也不顾忌清风长老听了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取笑他,只是想什么说什么,倒也算是随性而为。

    清风长老听了怒哼一声,可想想确实是自己学艺不精,迟迟破不了阵,害得来历练的弟子平白无故受了这些苦头。又轻叹了声,道:“这几日一直以罗盘所指方向前进,可每每夜晚再看罗盘时,所行方向总会出现偏差。”

    “原来是这样。”顾凌天低吟了一句,思虑片刻,转而笑道:“前辈,尚且停下休息,晚上再继续前行如何?”

    “你可知还剩多少粮食?”清风长老说道。

    “即便白日里走了,也只是绕圈圈罢了。”顾凌天道。

    清风长老皱了皱眉:“何意?”

    “暂且坐下。”顾凌天笑道。

    十几人的队伍不长,少男少女们自是能听见,只是顾凌天在与他们长辈交谈,不好插嘴罢了。顺着金锁链感觉到身后的人坐下了,便跟着席地而坐。

    “且听晚辈讲一个故事,听完便明白了。”

    顾凌天笑了声,道:“说来也是好笑,晚辈曾经也是个纨绔子弟,仗着父亲庇荫,也曾无恶不作,只知吃喝玩乐。”

    “那时家族里无人能管我,便是族中长老也只是温言劝诫,小辈的更是不敢招惹我,见到我就绕道而行。家里有个方圆三十丈有余的荷花池,上面搭了一座笔直的浅桥。当时年少自负,自以为无人敢欺,就闭着眼走了上去,那时我走的笔直,却不知怎的被不过膝的栏杆绊倒在荷花池里,成了落汤鸡。”

    “你的意思是?”清风长老言语中有些喜色。

    “不错,”顾凌天说道:“那日之后晚辈也有追根溯源,让一仆从用黑布蒙了眼,一直往前走,走的远了,发现所走路线竟是有些弯曲的。”

    “如今浓雾遮了视线,蔽了灵识,与黑布遮眼无异,只有晚上浓雾薄些,眼能视物,再走不迟。”

    清风长老仔细思虑一阵,喟然长叹:“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不如你这小辈了,当真惭愧。”又冲名剑山庄的那群少男少女道:“原地休息,入夜后再继续前行。”

    “是!”

    如此过了三日,众人等到雾气渐渐散去,大抵可以看清时又继续前行。

    鹤山看着不大,可众人走了好些时日了,竟还没找到阵眼。最苦不过顾凌天,白清泺没有修为在身,同于常人,又是女儿身,体力不可与修士相比,实在走不动了,不好意思拖了行程,只能让顾凌天背着走。顾凌天有些修为不错,无奈白清泺是天灵根的身体,他不敢冒然运转灵力,怕又无意吸了白清泺的灵气。不能运转灵力的修士,顶多身体比普通人强些罢了。

    前面清风长老突然止步,道了声:“到了!阵眼便在此地。”

    此话犹如天籁之音,在场每一个人听了无不心神振奋。朝前方看去,方圆五丈的平地中,赫然立着一座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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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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