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肖的随行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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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谎言

    陈诗韵梳理渐长的发丝,马陆微动脖颈运用心理学分析:她和于肖一样缺乏安全感。

    诗韵看向沉默的马陆:“我反感别人看透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于肖哥哥说…”

    “你无法接纳你自己。”马陆拉合外套抵御寒夜,隐隐觉得陈诗韵和于肖属同一类人,只是于肖不如陈诗韵擅长隐藏,小姑娘褪下衣袖遮盖手臂伤疤,马陆伸手搂抱她:“我不常怜悯人,心疼你不代表你是对的,你不该骗于肖。”

    两人望去璀璨夜空,夜空下的城市灯火辉煌。

    县医院病房里,于肖办理完出院手续穿好牛仔材质的长衣,孙倩打开挎包拿出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他,于肖感激的笑了笑:“我不太相信马陆说的,你真的骗过我吗?”

    孙倩摇头,于肖点燃香烟吞云吐雾:“我就说嘛。”

    孙倩面色犹豫:“我没有骗过你,但瞒了你一件事。”于肖定睛注视孙倩,孙倩目光如鼠:“宜丰算到了他的死期,和我说过…”

    于肖后退着靠到窗边,眼睛滚圆:“你早就知道…”

    宜丰重伤时孙倩跪在一旁,她对严重的伤势感到无力,她和自己说:我错了。可当食髓虫从于肖的左耳爬出来的时侯,她却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听说于大少爷出院了!”人未到,声先至,满族正蓝旗的佟小雅走进病房,俏丽的小丫头没发觉此刻的微妙气氛,自顾自拿起一颗苹果啃咬:“家里弄到个稀罕物,说是草木成精长成人样,老头儿们宝贝的不得了。”

    佟小雅拿起桌子上的牛皮册子翻看,门帘式刘海的脸边贴着鬓角长发。“为什么活到最后的人是我?”于肖从未成年少女手中夺走笔记,看了眼孙倩闷头离开病房。

    一辆汽车与于肖擦肩而过停驻医院门口,车上走下的大叔和萝莉相伴踏入病房。

    “看样子于肖出院了。”马陆瞥了眼叠放整齐的被褥将黑衣摊放木制座椅上,洁白衬衫勾勒出大块肌肉,一旁的陈诗韵点燃香烟。

    “于肖说…”孙倩神色哀伤:“为什么活到最后的人是他。”

    马陆双眸放光,手指敲打木椅,窗边的陈诗韵弹落烟灰:“于肖哥在找工作,帮于肖哥找份工作会不会好点?”

    八旗大院。

    八旗大院内外共三层,呈三个口字相套,据说把大院的所有门窗打开鸡会鸣过三遍,佟小雅尾随于肖步入外层的满族集会所,于肖十分谦逊的和遭遇到的每个八旗子弟道谢,佟小雅不厌其烦拉着他走进最里层的四合院,这里的厢房用以储物,房门均挂有铜锁,佟小雅趴在一个厢房窗口上探望:“草木成精的稀罕物搁哪了?”

    于肖叹了口气,抬高右手。“天干地支,匹对五行八卦。”于肖心念着,手上掐指:“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葵水,指北方。”转身向北挪步。

    佟小雅疑惑:“哎,你去哪啊?”

    于肖头也不回闯入女生厕所。

    车辆疾驰的声音传入院落,一辆奥迪车驶入院门,于肖走出女厕和佟小雅往门口打量,发现来者是马陆。

    马陆款款黑衣依靠车门:“于肖,陈诗韵说你在找工作,我可以介绍你去保险公司上班。”

    于肖弓嘴冲他翻了个白眼,马陆急忙解释:“不是推销保险,理赔部门上班,负责理赔受保人,你不是那种坐得了办公室的人,这个工作比较适合你。”

    于肖瞬间换成笑脸:“好啊,有心了马大哥。”

    马陆随口嘟囔了一句,站在左方的于肖没听清他的话语,佟小雅贴着他的耳边大嚷:“高傲是原罪,谦卑是虚伪。“

    “年纪轻轻就耳背…”

    “砰”

    一声巨响强行打断佟小雅的嘲笑,女厕旁挂着铜锁的厢房传出撞击声,一张惊恐的脸紧贴着玻璃与佟小雅四目相望:“救,救命!”

    男人猛的消失,房内随即传出带有哭音的惨叫,于肖和小雅对视一眼抬腿踹去房门却震的自己后退连连,他站定身子蓄势更猛烈的撞击被马陆挥手阻拦,只见马陆站立门口也不作势,就那么看似轻松的一脚房门应声大开,房内两个姿势暧昧的男人暴露于阳光下,伏地的男人抬起头,鹰爪般的双手抓握惨叫男人的脑袋,牙口毕露满脸血迹,口中咀嚼的不用多想,便是惨叫男人缺失的半张脸血肉。

    佟小雅尖叫着躲逃于肖身后,那[野兽]呜嗷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男人扑向距离最近的马陆,饶是见多识广的马陆也不曾见过这般情景,愣在原地任由对方将自己扑倒,见此情景于肖不敢怠慢,纵身一脚猛踢男人后脑,后者稍作停滞低头咬住马陆脖颈。

    伴随马陆的吃痛于肖伸手扣住男人嘴角,此时马陆已回过神来,他伸手探出于肖怀里的笔记抵住男人牙口手作刀状向其耳根劈打,野兽般的男人完全吃了这一记的力,身躯一软栽倒下去。

    于肖命令痴呆的佟小雅:“去叫人!快!”小姑娘旋即逃离。

    马陆颤颤巍巍站立身姿,脖子上有牙齿咬下的零星血痕,于肖惊魂未定谨慎的往屋内张望,哀叫的半边脸男人背后有一抹绿色人影,他起身靠近房间,杂乱的房间角落里摆放着一颗人腿大小的绿色植物,植物除了两腿合一状如人鱼其他与人型无二,头上弯曲的白发沾黏大片泥土,疑是植物的根茎。

    植物右臂的断口在阳光的映晃下隐约可见汁液溢出,他低头向面目损毁的男人发问:“你们是不是吃了植物人的手?”

    半边脸男人颤抖着指去门外:“我没吃,他掰断一块儿吃了。”口水由嘴角的创伤处滴落:“然后就疯了。”

    马陆捂着脖颈,电眸星目:“你蛊惑他吃的。”

    男人残存的半边脸看不出表情,默不作声。

    于肖忧虑的嘱咐马陆:“你先去医院吧。”

    马陆点了点头,驱车疾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