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穆禄氏
小满偷偷摸摸装满米缸，院落传来小月的呼唤：”小满哥。“小满用全是补丁的衣服抹抹弄脏的手走出，短发可爱的小月一脸怒气：”你又去偷米了是不是？“
小满神情紧张，伸指竖嘴：”嘘，小点声，他们能批斗死我。“小月穿着黄色旗袍走近：”你答应过我不再偷米了。“
小满嘟囔：”那咱们吃什么，你们八旗过的还不如俺呢。“
小月屈膝蹲下，捡来一根树枝：”那也不能偷，芳芳姐上山打猎了，很快我们就有东西吃了。“
小满也屈膝蹲下：”她不把自己伤了就算不错了，哪敢指望她打到啥野物。“
小月手持树枝在沙土上划动：”你教她打猎嘛，这个字念满，小满哥的满，满族的满。“
都穆禄芳扛着老三叔的猎枪走进院内，看看蹲伏的两人：”又教他写字啊，还是满吗？“小月抬头挠挠耳朵，都穆禄芳讥讽：”小满你太笨了。“
小满瘪嘴质问：”你聪明，你今天打到啥了？狍子还是野猪？“
都穆禄芳走到小满面前，从衣兜里拿出一只小麻雀：”就打到这个，烧了给小月吃吧“
小满端详麻雀：”它没受伤啊？“都穆禄芳搔搔马尾辫，扭动身子：”掏鸟窝掏的。“她身后的小满躲避猎枪枪口：”你把枪放下，别走火把我崩了！”
一个背负箭篓，肩挎弓失的年轻男人被吵闹声吸引到院门口，他的手里提着一只胸口被洞穿的雉鸡：”打扰一下，能借你家灶台用一下吗？“
都穆禄芳举枪冲他：”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年轻男人举起雉鸡：”我不是本地人，别激动，我就是肚子饿了想把野鸡做了吃了。“
都穆禄芳看到野鸡咽了口口水：”鸡留下，你走。”
男人慢慢把猎物放置地面:”好好，我走，我走。“继而倒退离去，进入山中。
小满抢走她手里的猎枪怒目圆睁，都穆禄芳仿佛听不见小月的批评自顾自拾掇野鸡内脏，小月把收拾干净的野鸡放入锅中，用火柴点燃枯叶生起灶火，方才的年轻男人再次来到院门口，他手里又多了一只胸口中箭的雉鸡：”你们在炖鸡吗？这只也给你们，能不能带我一起吃？“
都穆禄芳欲将刚才抢鸡的一幕重现，伸手探往门口猎枪，一只冷箭从她手尖飞过穿进猎枪的扳机孔钉入门板，她惊恐的望去门口男人。
”我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我。“
小月立起锅盖护身出门：”对不起，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门口男人声线浑厚：”我叫于君。“
老村长循着大米颗粒来到小满家，看管储粮库的红卫兵反应过很多次粮食丢失的问题，屋内的四个年轻人大摇大摆的吃着白米饭，老村长看了会儿时而拌嘴的少年，磨蹭布鞋将米粒踪迹抹除。
小满偷来的大米伴随两只野鸡一顿搓光，小月揪着他的衣角：”我家有窝窝头，等我明天拿来，窝窝头也挺好吃的。“
都穆禄芳拱鼻暗示：”两只野鸡可抵不上我们小满玩命弄来的大米。“
于君侧头询问：”那几只抵得上？“都穆禄芳翘嘴：”四只。“于君面不改色刚要张嘴答应，都穆禄芳迅速变卦：”不，八只，还要教会我打猎。“
于君不忿面前女孩的无赖瞪大眼睛，都穆禄芳看着他张大眼睛瞪回去，于君侧头不看她：”行。“
随后于君白天带着都穆禄芳进山打猎，夜晚寄宿小满家，没过几日小月带来的窝窝头也被吃光，小满再次生出偷盗大米的想法，红卫兵循着米粒的踪迹找到小满的住处，前往小满家的小月被逮个正着，红卫兵知道那是小满的住处，但同为汉人的他们不希望小满被批斗处置，于是他们把小月带到批判大会台上接受审判，底下的民众纷纷往台上掷石头吐口水。
小月委屈哭泣，锦黄的缎子涂染污垢：”我接纳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接纳我？“
红卫兵将小月捆绑木桩倒悬，扯下她遮羞的亵衣暴露下体，拿来辣椒水灌注**，台上未出阁的少女嚎啕痛叫，台下的民众拍手叫好。
批斗大会结束，小月捂着下体摇晃走到村口，她捡起牵使牛羊的草绳挂到头顶的歪脖树枝头，纵身一跃吊在半空。
不久，小月的死讯传遍乡村。
小满跪在村头的歪脖树下，抬首望着死去的女孩悲泣：”啊！“他垂低头颅，抓紧泥土：”啊！“
他站起身来，往山里奔跑，往深山里奔跑，往渺无人烟的地方奔跑。
红卫兵蹲守小满住处，待都穆禄芳和于君打猎归来将都穆禄芳囚禁，满汉两族都知道芳芳和小月的关系最好，批斗这种事情向来都带有针对性，正黄旗的小月犯错，镶黄旗的都穆禄也会被连带。
于君背负箭篓站立村头，小月的尸体随风摇晃，他取下肩膀的弓失往回走，抽出两杆弓箭拉动弓失，嗖嗖一阵冷风两只弓箭钉入门口红卫兵的头顶和胯下，红卫兵惊慌奔跑，一只又一只的弓箭钉在他途径的树上。
于君一脚踹开木门看到畏缩角落的都穆禄芳：”跟我走。“
老村长看到小月高挂的尸体眼角微红，回到家中翻箱倒柜活捉老鼠，抓完老鼠的村长拿着扩音器挨家挨户召集村民参加批斗大会，老村长把关着数只老鼠的篓子放在讲台上，情绪激昂：“今天，我们要来批斗老鼠，该死的老鼠偷我们的米，还让一个小闺女背黑锅！”
底下的民众一阵议论，老村长抓起篓子甩进火堆：”你们说老鼠该不该死！？
民众：”该...“”该死...“
老村长嘶哑喊叫：”老鼠也是为了活下去，它们该死吗？“
民众寂静片刻：”不该死。“”不应该啊。“
老村长嗓音干涩：”老鼠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不让其他人活，它们不该死吗？“
民众不语，这是最后一场批斗大会，结束之后汉族村民和满族八旗开始互相接纳。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于君怀抱大腹便便的都穆禄芳，夫妇二人声声念念希望肚中胎儿能是个女孩，都穆禄芳给孩子起名于小月，等到临盆的那天孩子带把出生，于君说男孩叫小月太磕碜，把俩字拼接组合便成了男孩的单名“肖”。
于肖合起笔盖，玩弄他辫子的孙倩抢走笔记研读，他的笔记里没有关于孙倩阴阳耳的内容，孙倩的阴阳耳且不论受制于阴阳相交之地，单单那能听到动物说话的异禀也早在其幼年时期就开始退化，孙倩家人对于动物的敌视驱逐导致她前半生一直活在只有“你我”的世界里。
(本章完)
小满神情紧张，伸指竖嘴：”嘘，小点声，他们能批斗死我。“小月穿着黄色旗袍走近：”你答应过我不再偷米了。“
小满嘟囔：”那咱们吃什么，你们八旗过的还不如俺呢。“
小月屈膝蹲下，捡来一根树枝：”那也不能偷，芳芳姐上山打猎了，很快我们就有东西吃了。“
小满也屈膝蹲下：”她不把自己伤了就算不错了，哪敢指望她打到啥野物。“
小月手持树枝在沙土上划动：”你教她打猎嘛，这个字念满，小满哥的满，满族的满。“
都穆禄芳扛着老三叔的猎枪走进院内，看看蹲伏的两人：”又教他写字啊，还是满吗？“小月抬头挠挠耳朵，都穆禄芳讥讽：”小满你太笨了。“
小满瘪嘴质问：”你聪明，你今天打到啥了？狍子还是野猪？“
都穆禄芳走到小满面前，从衣兜里拿出一只小麻雀：”就打到这个，烧了给小月吃吧“
小满端详麻雀：”它没受伤啊？“都穆禄芳搔搔马尾辫，扭动身子：”掏鸟窝掏的。“她身后的小满躲避猎枪枪口：”你把枪放下，别走火把我崩了！”
一个背负箭篓，肩挎弓失的年轻男人被吵闹声吸引到院门口，他的手里提着一只胸口被洞穿的雉鸡：”打扰一下，能借你家灶台用一下吗？“
都穆禄芳举枪冲他：”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年轻男人举起雉鸡：”我不是本地人，别激动，我就是肚子饿了想把野鸡做了吃了。“
都穆禄芳看到野鸡咽了口口水：”鸡留下，你走。”
男人慢慢把猎物放置地面:”好好，我走，我走。“继而倒退离去，进入山中。
小满抢走她手里的猎枪怒目圆睁，都穆禄芳仿佛听不见小月的批评自顾自拾掇野鸡内脏，小月把收拾干净的野鸡放入锅中，用火柴点燃枯叶生起灶火，方才的年轻男人再次来到院门口，他手里又多了一只胸口中箭的雉鸡：”你们在炖鸡吗？这只也给你们，能不能带我一起吃？“
都穆禄芳欲将刚才抢鸡的一幕重现，伸手探往门口猎枪，一只冷箭从她手尖飞过穿进猎枪的扳机孔钉入门板，她惊恐的望去门口男人。
”我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我。“
小月立起锅盖护身出门：”对不起，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门口男人声线浑厚：”我叫于君。“
老村长循着大米颗粒来到小满家，看管储粮库的红卫兵反应过很多次粮食丢失的问题，屋内的四个年轻人大摇大摆的吃着白米饭，老村长看了会儿时而拌嘴的少年，磨蹭布鞋将米粒踪迹抹除。
小满偷来的大米伴随两只野鸡一顿搓光，小月揪着他的衣角：”我家有窝窝头，等我明天拿来，窝窝头也挺好吃的。“
都穆禄芳拱鼻暗示：”两只野鸡可抵不上我们小满玩命弄来的大米。“
于君侧头询问：”那几只抵得上？“都穆禄芳翘嘴：”四只。“于君面不改色刚要张嘴答应，都穆禄芳迅速变卦：”不，八只，还要教会我打猎。“
于君不忿面前女孩的无赖瞪大眼睛，都穆禄芳看着他张大眼睛瞪回去，于君侧头不看她：”行。“
随后于君白天带着都穆禄芳进山打猎，夜晚寄宿小满家，没过几日小月带来的窝窝头也被吃光，小满再次生出偷盗大米的想法，红卫兵循着米粒的踪迹找到小满的住处，前往小满家的小月被逮个正着，红卫兵知道那是小满的住处，但同为汉人的他们不希望小满被批斗处置，于是他们把小月带到批判大会台上接受审判，底下的民众纷纷往台上掷石头吐口水。
小月委屈哭泣，锦黄的缎子涂染污垢：”我接纳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接纳我？“
红卫兵将小月捆绑木桩倒悬，扯下她遮羞的亵衣暴露下体，拿来辣椒水灌注**，台上未出阁的少女嚎啕痛叫，台下的民众拍手叫好。
批斗大会结束，小月捂着下体摇晃走到村口，她捡起牵使牛羊的草绳挂到头顶的歪脖树枝头，纵身一跃吊在半空。
不久，小月的死讯传遍乡村。
小满跪在村头的歪脖树下，抬首望着死去的女孩悲泣：”啊！“他垂低头颅，抓紧泥土：”啊！“
他站起身来，往山里奔跑，往深山里奔跑，往渺无人烟的地方奔跑。
红卫兵蹲守小满住处，待都穆禄芳和于君打猎归来将都穆禄芳囚禁，满汉两族都知道芳芳和小月的关系最好，批斗这种事情向来都带有针对性，正黄旗的小月犯错，镶黄旗的都穆禄也会被连带。
于君背负箭篓站立村头，小月的尸体随风摇晃，他取下肩膀的弓失往回走，抽出两杆弓箭拉动弓失，嗖嗖一阵冷风两只弓箭钉入门口红卫兵的头顶和胯下，红卫兵惊慌奔跑，一只又一只的弓箭钉在他途径的树上。
于君一脚踹开木门看到畏缩角落的都穆禄芳：”跟我走。“
老村长看到小月高挂的尸体眼角微红，回到家中翻箱倒柜活捉老鼠，抓完老鼠的村长拿着扩音器挨家挨户召集村民参加批斗大会，老村长把关着数只老鼠的篓子放在讲台上，情绪激昂：“今天，我们要来批斗老鼠，该死的老鼠偷我们的米，还让一个小闺女背黑锅！”
底下的民众一阵议论，老村长抓起篓子甩进火堆：”你们说老鼠该不该死！？
民众：”该...“”该死...“
老村长嘶哑喊叫：”老鼠也是为了活下去，它们该死吗？“
民众寂静片刻：”不该死。“”不应该啊。“
老村长嗓音干涩：”老鼠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不让其他人活，它们不该死吗？“
民众不语，这是最后一场批斗大会，结束之后汉族村民和满族八旗开始互相接纳。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于君怀抱大腹便便的都穆禄芳，夫妇二人声声念念希望肚中胎儿能是个女孩，都穆禄芳给孩子起名于小月，等到临盆的那天孩子带把出生，于君说男孩叫小月太磕碜，把俩字拼接组合便成了男孩的单名“肖”。
于肖合起笔盖，玩弄他辫子的孙倩抢走笔记研读，他的笔记里没有关于孙倩阴阳耳的内容，孙倩的阴阳耳且不论受制于阴阳相交之地，单单那能听到动物说话的异禀也早在其幼年时期就开始退化，孙倩家人对于动物的敌视驱逐导致她前半生一直活在只有“你我”的世界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