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脸奶
mon may 04 23:25:48 cst 2015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闹，期间二楼卡座又上来了几波人,这下李天昊就没有刚才那么清闲了，虽然对所有的客人都是一副随叫随到的姿态，但他的大部分精力还是集中在刚开始上来的那桌客人那儿，只是这一切都被伪装得很好而已。
在李天昊看来那姓赵的小白脸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席间借着法子不断的向对面的女孩们灌酒，偶尔还讲些黄段子。
这样的人在赛路里他见多了，无非就是想把别人灌醉给自己机会，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大都不是好人。李天昊对于长得比自己好看的家里还有钱有势的都觉得不是好人，反正他就觉得只有自己一个是好人。
“自己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咋就没有个女孩能看上自己了？”李天昊心里想着的同时还很自恋的用手摸了摸脸。
就在李天昊无比自恋的时候，早先上来的那桌四男三女之间好像起了什么冲突，坐着的几人都站了起来，从局势来看矛盾的主角应该是那姓李的小姑娘和那小白脸赵凯。
现在双方嘴里都在激烈的说着什么，小姑娘的小脸因争吵而微红，胸脯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显得极为愤怒，一只端着牛奶杯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正举在半空中泼也不是不泼也不是。
刘文静也站起来和那小白脸对视着，而那叫赵凯的小白脸面前的一杯酒早已洒落满地，显然因为刚才站起来那一瞬间而被膝盖所撞倒，其他人则站在两边互相的规劝着。
李天昊发现那个叫季安雅的女子在互相规劝着的同时眼里还闪着别样的目光，那眼神李天昊再熟悉不过了，就像他平时看两条狗打架一样幸灾乐祸的眼神。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这样嘛，凯大少爷你就少说两句吧，兮兮、文静算了赵凯也是喝多了乱讲的话，你们不要当真不要再和他计较了，这儿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啊。”作为中间人的贺邵峰现在是里外不是人的对着双方说着好话。
终于双方停住了嘴没有再说什么，但也没有要坐下来的趋势，见时机难得的贺邵峰看了眼地上的酒水，大声对着李天昊叫道：“服务生过来把这的酒水弄一下。”想以此转移众人的视线。
“我操，白痴。”李天昊看了眼还站着的双方和叫自己过去拖地的贺邵峰暗地里骂了一句，但还是无奈的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先是把赵凯脚下的酒水拖掉，然后转生准备拖李巧兮脚下的时候，冷不防的一杯热呼呼的牛奶被李巧兮泼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他迷糊的睁开眼就看见李巧兮转身拉着刘文静的手往楼下走了。贺邵峰看了一眼被泼了一脸牛奶的李天昊说了声对不起后便跟着追了出去。
洗手池前李天昊正在整理着刚才被李巧兮泼的牛奶，冷不防旁边走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刚才那伙人中的叫刘文静的美女。
刘文静来到李天昊面前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是兮兮过火了，把脾气发在了你身上，她让我替她对你说声对不起。”说着的同时一只手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钞票递到还在整理衣服的李天昊面前。
李天昊并没有理会旁边的美女和她手里的钞票，依旧埋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几分钟后弄好了衣服转的李天昊才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女和她手上的钞票。
“对不起什么的就算了，我承受不了，毕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至于这钱…”说到这里李天昊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在那双洁白修长的小手里抽出一张红钞票后才继续说道：“这是我应得的，其它的不是我的我不要。”然后转身就走了，留下一个错愕的刘文静站在原地。
赛路门外一辆鲜艳的红色甲壳虫里，刘文静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给李巧兮复述了一遍。此时小丫头正噘着嘴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满意就直说干嘛还要收那一百元，要收也不全收下，装什么清高。”
看着撅着嘴不满的李巧兮刘文静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知道刘文静不满的李巧兮再次开口道：“好了文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是我错了但在那种场合下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呀，你叫我怎么办，只能算他倒霉要在那时候过来了。”
“嗯，说到底还是那姓赵的不是个好东西，真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教出他这么个败类来，刚才一见面我就知道那姓赵的不是个好东西，是我该给你说声对不起兮兮，是我把你拖进来的。”说完刘文静一脸歉意的拉起李巧兮的小手。
“不关你的事文姐是我非要叫你带我出来玩的，只是事先我们都没想到那姓赵的家伙是个如此的人而已，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是的。”
想了想李巧兮又调笑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谁叫我们文姐长得这么漂亮了，没办法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对文姐动手动脚的哦。”说着还用小手调戏般摸了一下刘文静的俏脸。
“小妮子长大了是不是？敢调戏你文姐了。”刘文静脸红着的说道，同时伸出手作势要打的样子。
李巧兮赶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文姐你打吧，你下得了手你就打吧，我不还手。”那样子弄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快开车吧我估计黄姨还在家里等着你了。” “好叻。”然后鲜艳的红色甲壳虫就像一根离弦的箭向着市里某片富人聚居区驶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在你看来是件很大的事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点小波浪而已过了就忘了，其实严格说来这也不能怪别人，许多人所处的世界不同所产生的认知自然就不相同，没有人会在乎你这个小人物所谓的尊严。
也许是良知发现，今天的事情经理也觉得有点对不住李天昊，就提前放了他一个早班，下早班后李天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宿舍，而是拐了个弯往经常去的公园方走去。
从包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1956，李天昊拿出一根点燃抽上，顺便看了眼里面还剩多少，“妈蛋，这个星期又超标了。”
李天昊抽烟但不烂烟，每次抽烟的数量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所以作为这么多年的老烟枪他依然有一口洁白的牙齿，一点看不出来像是抽烟的人该有的。
但计划总归赶不上变化，没办法谁叫计划是死的变化是活的叻，所以这个星期他的抽烟数量就又超标了，不过这一切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也就没有那么过多的纠结。
“大爷，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 “那我挡着你的道了？不应该啊这路很宽啊。”“也没有。” “那你盯着我瞧了这么久想干啥？”这是李天昊此时此刻最想问的问题，没办法这大晚上的一个花甲老人就这么站在李天昊面前望着他，差不多快要有十分钟了，要不是老人手里牵着一条贵宾犬表明他是个活人，李天昊早就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听了李天昊话的老人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个…晚上出来遛狗没把烟带在身上，刚好烟瘾又犯了，小伙子你看这个能不能….”说着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李天昊手里只剩下半截的烟。
“要烟你早说啊大爷，你这样一声不响的把人盯着很容易吓着人的。”李天昊无奈的犯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手往裤兜里摸去，但手刚伸进去一半就又看了眼面前的老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肉痛的把手缩回来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刚才那包皱巴巴的1956，抽出一根递给了对面的老人。
老人接过烟后也学着李天昊一样蹲在路边，抽了一口后赞道：“嗯，好久没有抽过这烟了，还是那老口味啊。”
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老人像在对李天昊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现在能抽这烟的人...少了...。”
“是啊。”李天昊自嘲的一笑，“现在的人谁还看得起这烟，就算是在我们那偏远的地界儿抽这烟的人都少了，有些个要么看不上，有些个想继续抽的了大多都进土里了，想抽都抽不成了。”
老人听了这话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身边这最多也就二十出头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开口道：“年青人这么暮气沉沉的不是个好事啊。”
李天昊听了这话狠砸了两口嘴里的烟，没来由的想起了家乡的那个外来采药老头，好像那老头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吧，还说什么一嘘二叹三短的，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自己走了强子过得咋样，病好点了吗还经常去老头那儿捣乱吗，细想一下自己好像都出来两年多了，到现在什么都一事无成，那些个小说里说的什么机遇啊艳遇啊出人头地的好事儿自己怎么就一件都没有遇上?难道是当初在那屁大点的小城里做过的坏事太多的缘故?想着这些就头疼啊，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攒够钱风风光光的回到那恨死不想呆下去的小城里骚包一回啊。
老人继而又好奇的问道：“咋的，失恋了？还是想家了？”
还没有等到李天昊的回答老人又自言自语道：“多半是失恋了，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一个不行换一个继续就是呗，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年轻人要经得起挫折。”
听了这些话李天昊本来对老头儿那仅有一点的拘束也消失不见了，笑着说道：“没有的事儿，我这么个乡下小城来的穷鬼谁会看得上，虽然不否认我长得很帅但谁叫现在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长得再好看兜里没钱也没有用啊。”说完后顺便还很自恋的用手捋了捋头发。
老人听了这话在赞同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脸皮可真厚啊，给他句好听的他还就真拽上了。
老头抽了口烟后对着李天昊说道：“有些东西是急不来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该你的他自然会来找你的，就算你躲着不要他都会自己送上门来，不是你的哪怕你暂时得到了也终将会失去的，这是我们这些过来人的一点经验。”
听了这话李天昊感觉这老头和那住在山洞里的老头更加有几分相似了，他琢磨着是自己接触的人少了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儿都是这个样子，不过听着这些话可比那些朋友同事之间的“嘘寒问暖”来得亲切，这也更增加了几分李天昊对老头儿的好感。
“是啊，这些话曾经也有过一个和你一样的老头儿给我讲过，可惜他不在这儿不然介绍给你认识，你两肯定能凑在一堆去，那老头和你差不多，只是性格有点孤僻不喜欢怎么讲话，除了和我、强子稍微好点，其他的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估摸着他对我和强子好多半是看在我们随时提过去的酒和糕点的面子上，不然估计他也没那闲功夫和我们瞎唠。”
讲到这些李天昊今天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上了那么几分，抑郁在胸口的那口闷气仿佛也淡薄了许多，接下来和老人的谈话就要轻松许多了，知道了眼前的老头姓黄，做什么的他没说，李天昊也没问，不过这么大的年纪了估计早就在家休养生息了。
今晚老人是专门出来遛夜狗的，因为家里老伴儿不准抽烟，刚巧又遇见了独自一人抽闷烟的李天昊，所以实在忍不住了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原来是个妻管严，还好意思说什么出门没带烟，这脸皮也是够厚的骗吃骗喝的。”当然这些话李天昊只是自己在心里嘀咕，当着老头儿的面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再聊了一会儿两人看时间不早了就相互告别准备各自回家，转身走出几步后李天昊大声的对着老人大声吼道：“黄老头儿，你是不是很欣赏我啊？按那些书上所写的你该求着把你孙女儿或什么的介绍给我才对啊。”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书上可都是这么写的。
听见这话正往回走的黄老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转身再找那罪魁祸首的时候那人一溜烟早已不见了踪影，无奈的他面上闪过一丝笑意感叹道：“年轻，真是好啊。”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闹，期间二楼卡座又上来了几波人,这下李天昊就没有刚才那么清闲了，虽然对所有的客人都是一副随叫随到的姿态，但他的大部分精力还是集中在刚开始上来的那桌客人那儿，只是这一切都被伪装得很好而已。
在李天昊看来那姓赵的小白脸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席间借着法子不断的向对面的女孩们灌酒，偶尔还讲些黄段子。
这样的人在赛路里他见多了，无非就是想把别人灌醉给自己机会，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大都不是好人。李天昊对于长得比自己好看的家里还有钱有势的都觉得不是好人，反正他就觉得只有自己一个是好人。
“自己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咋就没有个女孩能看上自己了？”李天昊心里想着的同时还很自恋的用手摸了摸脸。
就在李天昊无比自恋的时候，早先上来的那桌四男三女之间好像起了什么冲突，坐着的几人都站了起来，从局势来看矛盾的主角应该是那姓李的小姑娘和那小白脸赵凯。
现在双方嘴里都在激烈的说着什么，小姑娘的小脸因争吵而微红，胸脯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显得极为愤怒，一只端着牛奶杯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正举在半空中泼也不是不泼也不是。
刘文静也站起来和那小白脸对视着，而那叫赵凯的小白脸面前的一杯酒早已洒落满地，显然因为刚才站起来那一瞬间而被膝盖所撞倒，其他人则站在两边互相的规劝着。
李天昊发现那个叫季安雅的女子在互相规劝着的同时眼里还闪着别样的目光，那眼神李天昊再熟悉不过了，就像他平时看两条狗打架一样幸灾乐祸的眼神。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这样嘛，凯大少爷你就少说两句吧，兮兮、文静算了赵凯也是喝多了乱讲的话，你们不要当真不要再和他计较了，这儿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啊。”作为中间人的贺邵峰现在是里外不是人的对着双方说着好话。
终于双方停住了嘴没有再说什么，但也没有要坐下来的趋势，见时机难得的贺邵峰看了眼地上的酒水，大声对着李天昊叫道：“服务生过来把这的酒水弄一下。”想以此转移众人的视线。
“我操，白痴。”李天昊看了眼还站着的双方和叫自己过去拖地的贺邵峰暗地里骂了一句，但还是无奈的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先是把赵凯脚下的酒水拖掉，然后转生准备拖李巧兮脚下的时候，冷不防的一杯热呼呼的牛奶被李巧兮泼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他迷糊的睁开眼就看见李巧兮转身拉着刘文静的手往楼下走了。贺邵峰看了一眼被泼了一脸牛奶的李天昊说了声对不起后便跟着追了出去。
洗手池前李天昊正在整理着刚才被李巧兮泼的牛奶，冷不防旁边走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刚才那伙人中的叫刘文静的美女。
刘文静来到李天昊面前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是兮兮过火了，把脾气发在了你身上，她让我替她对你说声对不起。”说着的同时一只手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钞票递到还在整理衣服的李天昊面前。
李天昊并没有理会旁边的美女和她手里的钞票，依旧埋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几分钟后弄好了衣服转的李天昊才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女和她手上的钞票。
“对不起什么的就算了，我承受不了，毕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至于这钱…”说到这里李天昊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在那双洁白修长的小手里抽出一张红钞票后才继续说道：“这是我应得的，其它的不是我的我不要。”然后转身就走了，留下一个错愕的刘文静站在原地。
赛路门外一辆鲜艳的红色甲壳虫里，刘文静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给李巧兮复述了一遍。此时小丫头正噘着嘴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满意就直说干嘛还要收那一百元，要收也不全收下，装什么清高。”
看着撅着嘴不满的李巧兮刘文静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知道刘文静不满的李巧兮再次开口道：“好了文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是我错了但在那种场合下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呀，你叫我怎么办，只能算他倒霉要在那时候过来了。”
“嗯，说到底还是那姓赵的不是个好东西，真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教出他这么个败类来，刚才一见面我就知道那姓赵的不是个好东西，是我该给你说声对不起兮兮，是我把你拖进来的。”说完刘文静一脸歉意的拉起李巧兮的小手。
“不关你的事文姐是我非要叫你带我出来玩的，只是事先我们都没想到那姓赵的家伙是个如此的人而已，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是的。”
想了想李巧兮又调笑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谁叫我们文姐长得这么漂亮了，没办法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对文姐动手动脚的哦。”说着还用小手调戏般摸了一下刘文静的俏脸。
“小妮子长大了是不是？敢调戏你文姐了。”刘文静脸红着的说道，同时伸出手作势要打的样子。
李巧兮赶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文姐你打吧，你下得了手你就打吧，我不还手。”那样子弄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快开车吧我估计黄姨还在家里等着你了。” “好叻。”然后鲜艳的红色甲壳虫就像一根离弦的箭向着市里某片富人聚居区驶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在你看来是件很大的事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点小波浪而已过了就忘了，其实严格说来这也不能怪别人，许多人所处的世界不同所产生的认知自然就不相同，没有人会在乎你这个小人物所谓的尊严。
也许是良知发现，今天的事情经理也觉得有点对不住李天昊，就提前放了他一个早班，下早班后李天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宿舍，而是拐了个弯往经常去的公园方走去。
从包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1956，李天昊拿出一根点燃抽上，顺便看了眼里面还剩多少，“妈蛋，这个星期又超标了。”
李天昊抽烟但不烂烟，每次抽烟的数量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所以作为这么多年的老烟枪他依然有一口洁白的牙齿，一点看不出来像是抽烟的人该有的。
但计划总归赶不上变化，没办法谁叫计划是死的变化是活的叻，所以这个星期他的抽烟数量就又超标了，不过这一切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也就没有那么过多的纠结。
“大爷，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 “那我挡着你的道了？不应该啊这路很宽啊。”“也没有。” “那你盯着我瞧了这么久想干啥？”这是李天昊此时此刻最想问的问题，没办法这大晚上的一个花甲老人就这么站在李天昊面前望着他，差不多快要有十分钟了，要不是老人手里牵着一条贵宾犬表明他是个活人，李天昊早就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听了李天昊话的老人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个…晚上出来遛狗没把烟带在身上，刚好烟瘾又犯了，小伙子你看这个能不能….”说着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李天昊手里只剩下半截的烟。
“要烟你早说啊大爷，你这样一声不响的把人盯着很容易吓着人的。”李天昊无奈的犯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手往裤兜里摸去，但手刚伸进去一半就又看了眼面前的老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肉痛的把手缩回来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刚才那包皱巴巴的1956，抽出一根递给了对面的老人。
老人接过烟后也学着李天昊一样蹲在路边，抽了一口后赞道：“嗯，好久没有抽过这烟了，还是那老口味啊。”
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老人像在对李天昊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现在能抽这烟的人...少了...。”
“是啊。”李天昊自嘲的一笑，“现在的人谁还看得起这烟，就算是在我们那偏远的地界儿抽这烟的人都少了，有些个要么看不上，有些个想继续抽的了大多都进土里了，想抽都抽不成了。”
老人听了这话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身边这最多也就二十出头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开口道：“年青人这么暮气沉沉的不是个好事啊。”
李天昊听了这话狠砸了两口嘴里的烟，没来由的想起了家乡的那个外来采药老头，好像那老头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吧，还说什么一嘘二叹三短的，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自己走了强子过得咋样，病好点了吗还经常去老头那儿捣乱吗，细想一下自己好像都出来两年多了，到现在什么都一事无成，那些个小说里说的什么机遇啊艳遇啊出人头地的好事儿自己怎么就一件都没有遇上?难道是当初在那屁大点的小城里做过的坏事太多的缘故?想着这些就头疼啊，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攒够钱风风光光的回到那恨死不想呆下去的小城里骚包一回啊。
老人继而又好奇的问道：“咋的，失恋了？还是想家了？”
还没有等到李天昊的回答老人又自言自语道：“多半是失恋了，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一个不行换一个继续就是呗，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年轻人要经得起挫折。”
听了这些话李天昊本来对老头儿那仅有一点的拘束也消失不见了，笑着说道：“没有的事儿，我这么个乡下小城来的穷鬼谁会看得上，虽然不否认我长得很帅但谁叫现在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长得再好看兜里没钱也没有用啊。”说完后顺便还很自恋的用手捋了捋头发。
老人听了这话在赞同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脸皮可真厚啊，给他句好听的他还就真拽上了。
老头抽了口烟后对着李天昊说道：“有些东西是急不来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该你的他自然会来找你的，就算你躲着不要他都会自己送上门来，不是你的哪怕你暂时得到了也终将会失去的，这是我们这些过来人的一点经验。”
听了这话李天昊感觉这老头和那住在山洞里的老头更加有几分相似了，他琢磨着是自己接触的人少了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儿都是这个样子，不过听着这些话可比那些朋友同事之间的“嘘寒问暖”来得亲切，这也更增加了几分李天昊对老头儿的好感。
“是啊，这些话曾经也有过一个和你一样的老头儿给我讲过，可惜他不在这儿不然介绍给你认识，你两肯定能凑在一堆去，那老头和你差不多，只是性格有点孤僻不喜欢怎么讲话，除了和我、强子稍微好点，其他的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估摸着他对我和强子好多半是看在我们随时提过去的酒和糕点的面子上，不然估计他也没那闲功夫和我们瞎唠。”
讲到这些李天昊今天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上了那么几分，抑郁在胸口的那口闷气仿佛也淡薄了许多，接下来和老人的谈话就要轻松许多了，知道了眼前的老头姓黄，做什么的他没说，李天昊也没问，不过这么大的年纪了估计早就在家休养生息了。
今晚老人是专门出来遛夜狗的，因为家里老伴儿不准抽烟，刚巧又遇见了独自一人抽闷烟的李天昊，所以实在忍不住了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原来是个妻管严，还好意思说什么出门没带烟，这脸皮也是够厚的骗吃骗喝的。”当然这些话李天昊只是自己在心里嘀咕，当着老头儿的面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再聊了一会儿两人看时间不早了就相互告别准备各自回家，转身走出几步后李天昊大声的对着老人大声吼道：“黄老头儿，你是不是很欣赏我啊？按那些书上所写的你该求着把你孙女儿或什么的介绍给我才对啊。”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书上可都是这么写的。
听见这话正往回走的黄老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转身再找那罪魁祸首的时候那人一溜烟早已不见了踪影，无奈的他面上闪过一丝笑意感叹道：“年轻，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