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不平，要拔刀
tue jul 28 08:57:22 cst 2015
l市火车站，呼啸而过的风，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去去，走走停停。环顾四周，那忙碌的身影，一个个要么拖着行李箱匆匆忙忙找出站口，要么一个个坐在凳子上闭眼等待，等待着那一声汽笛声响，望着列车驶来的方向，却似乎看不到尽头，寒风袭来，让过往穿的单薄的人不禁低声咒骂这鬼天气。恍惚间，从旁边的喇叭中传来了天籁一般的声音，像是看到了希望。放眼望去，其实，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在赶生活啊，突然，那彻骨的寒冷消失了。人群渐渐消散，各自踏上了各自的路，东南西北，往哪都是一条生路。
单良坐在靠窗的位置，怀中紧紧抱着那有些年头的旅行包，单手依着折叠桌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风景是好看，可是看风景的人心里想的却是临走前爷爷说的那番话。
“弱者与强者的区别你知道是什么吗，弱者是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只能适应这个社会，而强者是让这个社会都能适应甚至是承认他的存在，你是想改变还是想被改变？”
临走前，单瑜和王叔没有送他，而是站在门口凝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眼神锋利，让单良那一恍惚间以为面对的是一头老虎，一头深藏公与名的老虎，再看一眼，一切归于平淡，单瑜看单良神情若有所思，悄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接着道：“人，活一辈子对得起自己就行了，别管别人说些什么，你觉得做得对就去做，只要以后不会后悔就行了，但是一定要有底线，你可以不成材，但是必须成人。若是你坚持不下去了，回来吧，大不了我以后少喝点酒，给你攒点媳妇本。”
单良苦笑着摇摇头，听着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暗叹道这才是他认识的爷爷，但是，一个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未行先弃可不是他的风格，至少要混到能让爷爷每天都能喝得起好酒才有脸回来吧，所以单良一言不发右手将旅行包往身后一甩留给单瑜一个他自认为潇洒无比和洒脱的背影，坚毅的走向他下定决定的那条路，哪怕前方尽是阻碍，将拦在路上的清理干净就是了，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
单家大院，桃树下，一张石桌，两个人，赫然是王虎和单良心中一直认为的那个老顽童爷爷单瑜，此时的单瑜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哪里像过去那个会发酒疯的老头。桌上酒瓶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茶具，单瑜看向不知从哪来的紫砂小壶，眼神却好似看穿了小壶不知道落在何处，王虎也仿佛变了一个人，少了一分质朴低调，多了几分冷酷阴冷，整个人似乎不再遮掩，尽是锋芒毕露。
王虎拿起茶盅将茶汤分入杯内，杯内之茶汤刚好七分满，然后一只手抓住杯耳，另一只手托住杯底，恭敬的把茶送至单瑜面前，单瑜单手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斜眼看着王虎一脸恭敬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道：“难为你了，这些年陪着我装疯卖傻。”王虎把头低的更低，小声道：“知遇之恩不敢忘，老爷您最爱品茶，可这些年，老爷却不曾碰过一滴茶，还要装作疯疯傻傻才能把少爷拉扯大才是真正的幸苦。”
单瑜似乎是不愿意多提当年的事，放下茶杯，笑道：“我也不知道让那臭小子出去到底是对是错，我想让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却又希望他能一直平凡的生活下去，所以我才对他说了那么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自己去选吧。”王虎低头沉思片刻，斟酌道：“老爷，我是个俗人，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该来的总会来，少爷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事，但我相信他会理解您的。”单瑜暗叹一声或许吧，不过至今他也不会后悔当初做的一切。王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道：“小少爷临走前您说的那番话，什么对人向善之心之类的可不像您的风格啊，做人那样到社会上会吃亏的。”单瑜轻笑一声，揶揄道：“我这么说也只是怕他以后做错事陷进去出不来了，人啊一到社会，就再也不会是当初的自己了，我只是想让他读懂社会生存法则的同时不要忘了道德底线，放心吧，那小子不会吃不了什么亏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都会打洞，我单家的种又岂会是个孬种。”最后一句话霸气横生！
两人相谈片刻，最后临走时王虎说了一句话，如果单良听见了一定会震惊无比，王虎朝单瑜低头恭敬道：“郑三金这件事我已经去处理了，肖家小姑娘我没有去找她。”短短两句话表明了原来单良自以为深藏在心的秘密单瑜和王叔早已清楚无比。
单瑜没有说什么挥挥手示意王虎离去，静坐片刻，站起身来眯着眼自言自语道：“死火山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单良自然不知道那个侮辱他的郑三金已经莫名其妙消失了，此时的他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单良来不及感慨自己竟然在火车上睡着了，低头看怀中的包还在，这才不慌不忙看向旁边吵起来的两个人。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浑身看起来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正双手掐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姿势，目作凶神恶煞的瞪着一旁站着的一位大妈，时不时还从手提包包里掏出一面镜子补补妆，好似那几厘米左右厚度的粉还不足以表达她的脸皮一样。被她牛蛙眼一样瞪着的大妈很普通，看着很俗气，像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面对气势汹汹的指责，手足无措的站在过道上。
从一旁看热闹的乘客的嘴中得知争吵的原因是因为这位看起来俗气的大妈经过那女人身边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中的蛇皮袋碰到了年轻女人的白裙子了，所以年轻女子就拽住大妈不让走了。
面对越来越多的围观乘客，年轻女子丝毫不慌张，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大妈，嘴里各种杂言秽语一涌而出，似乎觉得这样骂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用手指了指裙子上的一小块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污点，对大妈说道：“不是我不让你走啊，是你把我裙子弄脏了，关键你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么？哼，说了你也不知道，买这衣服的钱都够你打好几个月的工了，我也不要你赔我新的了，你给我500块钱就当洗这个衣服的钱了，我就放你走，不然打电话报警抓你坐牢！”说完还叹一口气，摆出一副悲天伶人的模样，好像她这样说这样做已经是多少的宽宏大量了一般。
一听要赔钱，不然就要坐牢，大妈表现的更像个农村妇女了，焦急的就像热锅上是蚂蚁一样。大妈整不明白了，那裙子是好看，比她给他儿子做的白衬衫还要白，就像朵从天上摘下来的云朵一样洁白，可是怎么就能值她幸幸苦苦打好几个月的工钱呢？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蛇皮袋拿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怎么就会碰上那姑娘的裙子呢？她更不明白的是像这裙子一样洁白的姑娘怎么会说出那么一大堆她一辈子也说不出的脏话呢？
大妈将汗湿的头发挽到耳后，犹豫的把刚才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蛇皮袋递到女子面前，忐忑的说道：“姑娘，要不你把这东西拿着吧，我身上没啥值钱的东西了。”女子一脸嫌弃的表情，反手打落了大妈递过的蛇皮袋，哗啦啦散落出一团团萝卜缨，像一个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躺在并不宽敞的过道上，大妈愣了几秒钟看着女子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大概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于是，她转身蹲下，慌忙的用手捧起一团团萝卜缨，把这群可怜的小家伙装进袋子里，一边心疼的自言自语：“小心点啊，别踩着了，我还要给我儿子炖汤呢，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就爱吃这萝卜缨子，这可是好东西啊，为什么要扔了啊，糟蹋啊，糟蹋啊！”
整个原本嘈杂的车厢忽然安静了，变的有些沉默的可怕，可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大妈的疑惑，女子瞧见气氛有点压抑，开始有点慌了，为了掩饰她的慌张，她重重的干咳一声，用尖锐的嗓音打破了车厢的宁静：“哎，我说你别装了啊，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不就是装可怜么，现在的一些乞丐就靠装可怜骗钱，我看你就像职业乞丐！况且你身上没钱你会出门啊？看我不揭穿你，你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钱！”女子越说越觉得自己没说错，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女子上前一把抓住大妈，然后准备从她身上掏出钱向围观的乘客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这个农村妇女就是一个骗子，装可怜的。
可是她的手只伸出去了一半，便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牢牢有力的抓住，再也动弹不得。
“够了！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
l市火车站，呼啸而过的风，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去去，走走停停。环顾四周，那忙碌的身影，一个个要么拖着行李箱匆匆忙忙找出站口，要么一个个坐在凳子上闭眼等待，等待着那一声汽笛声响，望着列车驶来的方向，却似乎看不到尽头，寒风袭来，让过往穿的单薄的人不禁低声咒骂这鬼天气。恍惚间，从旁边的喇叭中传来了天籁一般的声音，像是看到了希望。放眼望去，其实，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在赶生活啊，突然，那彻骨的寒冷消失了。人群渐渐消散，各自踏上了各自的路，东南西北，往哪都是一条生路。
单良坐在靠窗的位置，怀中紧紧抱着那有些年头的旅行包，单手依着折叠桌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风景是好看，可是看风景的人心里想的却是临走前爷爷说的那番话。
“弱者与强者的区别你知道是什么吗，弱者是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只能适应这个社会，而强者是让这个社会都能适应甚至是承认他的存在，你是想改变还是想被改变？”
临走前，单瑜和王叔没有送他，而是站在门口凝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眼神锋利，让单良那一恍惚间以为面对的是一头老虎，一头深藏公与名的老虎，再看一眼，一切归于平淡，单瑜看单良神情若有所思，悄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接着道：“人，活一辈子对得起自己就行了，别管别人说些什么，你觉得做得对就去做，只要以后不会后悔就行了，但是一定要有底线，你可以不成材，但是必须成人。若是你坚持不下去了，回来吧，大不了我以后少喝点酒，给你攒点媳妇本。”
单良苦笑着摇摇头，听着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暗叹道这才是他认识的爷爷，但是，一个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未行先弃可不是他的风格，至少要混到能让爷爷每天都能喝得起好酒才有脸回来吧，所以单良一言不发右手将旅行包往身后一甩留给单瑜一个他自认为潇洒无比和洒脱的背影，坚毅的走向他下定决定的那条路，哪怕前方尽是阻碍，将拦在路上的清理干净就是了，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
单家大院，桃树下，一张石桌，两个人，赫然是王虎和单良心中一直认为的那个老顽童爷爷单瑜，此时的单瑜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哪里像过去那个会发酒疯的老头。桌上酒瓶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茶具，单瑜看向不知从哪来的紫砂小壶，眼神却好似看穿了小壶不知道落在何处，王虎也仿佛变了一个人，少了一分质朴低调，多了几分冷酷阴冷，整个人似乎不再遮掩，尽是锋芒毕露。
王虎拿起茶盅将茶汤分入杯内，杯内之茶汤刚好七分满，然后一只手抓住杯耳，另一只手托住杯底，恭敬的把茶送至单瑜面前，单瑜单手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斜眼看着王虎一脸恭敬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道：“难为你了，这些年陪着我装疯卖傻。”王虎把头低的更低，小声道：“知遇之恩不敢忘，老爷您最爱品茶，可这些年，老爷却不曾碰过一滴茶，还要装作疯疯傻傻才能把少爷拉扯大才是真正的幸苦。”
单瑜似乎是不愿意多提当年的事，放下茶杯，笑道：“我也不知道让那臭小子出去到底是对是错，我想让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却又希望他能一直平凡的生活下去，所以我才对他说了那么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自己去选吧。”王虎低头沉思片刻，斟酌道：“老爷，我是个俗人，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该来的总会来，少爷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事，但我相信他会理解您的。”单瑜暗叹一声或许吧，不过至今他也不会后悔当初做的一切。王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道：“小少爷临走前您说的那番话，什么对人向善之心之类的可不像您的风格啊，做人那样到社会上会吃亏的。”单瑜轻笑一声，揶揄道：“我这么说也只是怕他以后做错事陷进去出不来了，人啊一到社会，就再也不会是当初的自己了，我只是想让他读懂社会生存法则的同时不要忘了道德底线，放心吧，那小子不会吃不了什么亏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都会打洞，我单家的种又岂会是个孬种。”最后一句话霸气横生！
两人相谈片刻，最后临走时王虎说了一句话，如果单良听见了一定会震惊无比，王虎朝单瑜低头恭敬道：“郑三金这件事我已经去处理了，肖家小姑娘我没有去找她。”短短两句话表明了原来单良自以为深藏在心的秘密单瑜和王叔早已清楚无比。
单瑜没有说什么挥挥手示意王虎离去，静坐片刻，站起身来眯着眼自言自语道：“死火山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单良自然不知道那个侮辱他的郑三金已经莫名其妙消失了，此时的他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单良来不及感慨自己竟然在火车上睡着了，低头看怀中的包还在，这才不慌不忙看向旁边吵起来的两个人。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浑身看起来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正双手掐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姿势，目作凶神恶煞的瞪着一旁站着的一位大妈，时不时还从手提包包里掏出一面镜子补补妆，好似那几厘米左右厚度的粉还不足以表达她的脸皮一样。被她牛蛙眼一样瞪着的大妈很普通，看着很俗气，像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面对气势汹汹的指责，手足无措的站在过道上。
从一旁看热闹的乘客的嘴中得知争吵的原因是因为这位看起来俗气的大妈经过那女人身边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中的蛇皮袋碰到了年轻女人的白裙子了，所以年轻女子就拽住大妈不让走了。
面对越来越多的围观乘客，年轻女子丝毫不慌张，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大妈，嘴里各种杂言秽语一涌而出，似乎觉得这样骂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用手指了指裙子上的一小块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污点，对大妈说道：“不是我不让你走啊，是你把我裙子弄脏了，关键你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么？哼，说了你也不知道，买这衣服的钱都够你打好几个月的工了，我也不要你赔我新的了，你给我500块钱就当洗这个衣服的钱了，我就放你走，不然打电话报警抓你坐牢！”说完还叹一口气，摆出一副悲天伶人的模样，好像她这样说这样做已经是多少的宽宏大量了一般。
一听要赔钱，不然就要坐牢，大妈表现的更像个农村妇女了，焦急的就像热锅上是蚂蚁一样。大妈整不明白了，那裙子是好看，比她给他儿子做的白衬衫还要白，就像朵从天上摘下来的云朵一样洁白，可是怎么就能值她幸幸苦苦打好几个月的工钱呢？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蛇皮袋拿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怎么就会碰上那姑娘的裙子呢？她更不明白的是像这裙子一样洁白的姑娘怎么会说出那么一大堆她一辈子也说不出的脏话呢？
大妈将汗湿的头发挽到耳后，犹豫的把刚才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蛇皮袋递到女子面前，忐忑的说道：“姑娘，要不你把这东西拿着吧，我身上没啥值钱的东西了。”女子一脸嫌弃的表情，反手打落了大妈递过的蛇皮袋，哗啦啦散落出一团团萝卜缨，像一个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躺在并不宽敞的过道上，大妈愣了几秒钟看着女子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大概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于是，她转身蹲下，慌忙的用手捧起一团团萝卜缨，把这群可怜的小家伙装进袋子里，一边心疼的自言自语：“小心点啊，别踩着了，我还要给我儿子炖汤呢，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就爱吃这萝卜缨子，这可是好东西啊，为什么要扔了啊，糟蹋啊，糟蹋啊！”
整个原本嘈杂的车厢忽然安静了，变的有些沉默的可怕，可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大妈的疑惑，女子瞧见气氛有点压抑，开始有点慌了，为了掩饰她的慌张，她重重的干咳一声，用尖锐的嗓音打破了车厢的宁静：“哎，我说你别装了啊，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不就是装可怜么，现在的一些乞丐就靠装可怜骗钱，我看你就像职业乞丐！况且你身上没钱你会出门啊？看我不揭穿你，你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钱！”女子越说越觉得自己没说错，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女子上前一把抓住大妈，然后准备从她身上掏出钱向围观的乘客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这个农村妇女就是一个骗子，装可怜的。
可是她的手只伸出去了一半，便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牢牢有力的抓住，再也动弹不得。
“够了！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