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江湖路远
秦川苦笑看着小张离开，将门关好后，见时间还早，便将纸条收了起来，叫了一份外卖。
两广的总瓢把子蒋义海，秦川听说过这个人，此人在道上名声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小张与蒋义海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二人间的桩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小张砍了蒋义海手下一只手那么简单。
秦家已经这些年来未涉江湖事，影响力也逐渐下降，再加上秦川现在单独一人，势单力薄，他还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得罪蒋义海。
他与小张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却又不远。
若说二人关系有多好，那是扯淡，但说是二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之前在鬼头山，谈不上过命，但如果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秦川做不到。
所以，秦川这次来沧州，不仅仅为了那二十万，更多还有些还人情的意味，秦川自认自己的命不止三万五。
在旅馆房间中呆到了晚上八点，秦川出门按照纸条上的内容，前往明海国际大酒店。
酒店的位置并不在市中心，反而离市中心有些远，最近沧州在距离市中心外十几公里处开发了一个旅游度假区，陈庆路就在这度假区中。
在度假区附近提前下了车，秦川按照手机导航路线，走了五分钟不到，便见到了度假区中最高的一层大楼。
晚上的九点半，度假区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派繁荣景象，但出于最中心的那明海大酒店，大厅的灯却只孤零零的开了几盏，显得十分昏暗。
缓步走到酒店大门，上边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暂停营业”四个大字，而且外头也已经拉了警戒线，显然前不久发生的人命案已经在调查当中。
秦川凝目向着大厅望去，里头空无一人，想到自己也已经收了钱，秦川当即跨过警戒线，往里走去。
待走到大门时，秦川只觉酒店有阴阳师气息波动，这种气息对于阴阳师而言十分敏感。
秦川停下脚步，低头闭目，过了一会，再次抬头向着大厅看去。
这一次看到的，与上次完全不同，里边不仅不是没有人，而且，人很多，少说也有十几个。
他们三五成群，似乎互有阵营，正站在大厅中间互相说着什么。
秦川明白，之前之所以看到大厅里头空无一人，怕是有阴阳师刻意下了阵法。
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点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职业道德秦川还是有的。
当即，秦川推门便走了进去。
没有了玻璃的反光与障眼法的妨碍，秦川推门而入，便在大厅处，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之前在火车上卖他包子的胡老三在，那杀猪的与混在太平间的瘦子也在。
更加让秦川无比熟悉的是，大厅的角落，一个肥胖的身躯正靠在墙壁上，低头专心看着手机，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这不是王胖子，又是谁？
前段时间秦川曾联系过胖子，这货不知什么时候回国。
虽然有些意外，但秦川更加疑惑的是，这么多阴阳师汇聚此地，难道只是为了抓鬼？
还是这酒店出了千年厉鬼？不可能，千年厉鬼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正暗自思考间，场中的众人已将目光落在秦川身上。
其中，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小秦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秦川看着慈光老秃驴，淡淡一笑上前道：“慈光长老，好巧啊，大家都在。”
众人见秦川的到来，脸色都有些奇怪，或说是奇异。
下一刻，便听站在慈光一旁的一个强壮男人道：“秦家不是早就不过问江湖事了么？莫非是又出山了？”
秦川闻言，淡淡瞥了说话那人一眼，笑道：“秦家过不过问江湖事，有必要跟你交代？”
“呵，秦家当年是阴阳七门，但凡道上的人都对其尊敬三分，只不过这秦家入世为何我一点消息也没听到？”那强壮的男子看着秦川，不知为何语气中透着酸味。
秦川正要说些什么，胖子这时也察觉到秦川的到来，只听他一边向着秦川走来，一边看着那站在慈光身旁的强壮男人道：“我们老七门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了？”
“你谁啊你？没见过，挺面生，老秦家出不出世，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这种货，还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了？”胖子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对着那强壮男人道。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人难道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那强壮男人哪受过王胖子这气，当即指着王胖子有些气急道。
王胖子冷笑，一旁的慈光则打圆场笑道：“这位是王施主，京城王家子弟，老衲有礼了。”
说着，慈光对王胖子欠身微笑打招呼。
王胖子也最讨厌和尚，但慈光江湖地位摆在那儿，实在不好一点面子也不给，当下只能敷衍道：“慈光大师有礼。”
那强壮男人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秦川，冷笑道：“王家，京城的王家多了去了，不知你是哪个王家？”
京城的王家确实不少，甚至阴阳师世界，在京城的王家，也有三五个，但人们提到王家，最先想到的，当然是阴阳界老七门之一的王家。
那男人似乎见王胖子不似大家子弟作风，当即便冷笑质疑，在他眼中，秦家依旧完全破败了，老王家的人这些年又鲜少在江湖行走，他还真有些不相信。
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几乎所有人都当他在放屁，倒是那个在火车上卖包子的胡老三此时上前几步，走到秦川面前：
“原来是秦家少主，之前在下兄弟三人在火车上多有得罪，还请秦兄弟多多海涵，不要见怪才是。”
秦川笑道：“哪里，倒是我给各位碍事了。”
那胡老三见此，笑着挥手道：“不提了，不提了。”
这时，那强壮男子阴阳怪气道：“呵，一个没落了的秦家，竟然还有人愿意舔臭脚，真是一脸奴才相哟。”
胡老三闻言，脸色一愣道：“阁下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一些吧？”
“秦家如今虽然门徒四散，但这些秦家门徒中，比你我高明着不知有几何，或退隐，或退出江湖，只要秦家少主振臂一呼，不出三日，秦家诸多前辈便可重新集结，像你这种势力之人，才真是令人发笑。”
胡老三的一番话说的颇为气愤，说出的话，却是在场所有人心中所想。
秦家虽然已解散多年，但昔日堂堂老七门，凝聚力绝对非同寻常，这些年江湖上不少大名鼎鼎的老秦家人提议重整旗鼓，秦家家主无法出面，那就成立一个秦家帮。
这些声音，任谁也不会忽略，今天秦川出现在这里，纵然让人感到突兀，甚至感到要多被分一杯羹，但除了那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却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反而，他们还真不敢让秦川在这里出事，否则四散江湖庙堂的秦家门徒报复起来，谁也不好过。
胡老三说的这些，秦川当然一清二楚，他现在想的可没那么多，出山不过是为了生计糊口罢了，只不过他的身份过于敏感，才让众人感到意外。
那强壮男人被胡老三一番话点醒，当下既不想得罪秦川，又不想丢人，当即只能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本来他还想放几句狠话，不过想起老秦家那些人，只能乖乖闭嘴。
事到如今，秦川就是再笨，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当下，对众人微微颔首表示礼貌，便拉着王胖子到一旁，问：
“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国外么？怎么也在这里？”
王胖子狐疑的看了秦川一眼，道：“胖子我还不知道你丫跑这来凑什么热闹呢？”
秦川一愣，苦着脸将小张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胖子，胖子听的一愣一愣，良久，才深深的看了秦川一眼：“我说川子，他真要砍蒋义海？”
秦川苦着脸，摇头道：“不知道，对了，蒋义海也来了？”
“不清楚。”王胖子皱眉摇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秦川闻言，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王胖子见他再问，支支吾吾了一会，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有空了，胖哥在和你慢慢说。”
“那就长话短说，现在说。”秦川见王胖子推脱，当即冷着脸道。
王胖子闻言，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口：“这酒店里闹鬼，这些人，当然是冲着那鬼物来的。”
“还有呢？”秦川斜眼看他。
王胖子企图岔开话题：“对了，上次跟你讲过，胖爷网恋了，你看，这娘们，现在可整天粘着胖爷我，等这事儿完了，我就约她，据说她还有个姐妹，用不用我介绍给你……”
胖子的话还未说完，酒店大厅原本就昏暗的灯光，突然彻底暗了下来。
现在秦川与胖子对黑灯格外敏感，只见胖子停下口中的话，目光炯炯的看着四周。
秦川淡淡道：“你看在场的这些人，像是善茬么？那个慈光，在寺里就是专职看守恶鬼的，今天还真不用咱们哥俩操心。”
胖子闻言，皱了皱眉，良久道：“也是，要我说你丫也是狗屎运，平白无故就赚了二十万，胖子我怎么遇不上这种好事？”
秦川淡淡一笑道：“如果是你，你会花二十万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呃，你是说他……也是，他确实很古怪，确实得防着些。”胖子道。
两广的总瓢把子蒋义海，秦川听说过这个人，此人在道上名声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小张与蒋义海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二人间的桩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小张砍了蒋义海手下一只手那么简单。
秦家已经这些年来未涉江湖事，影响力也逐渐下降，再加上秦川现在单独一人，势单力薄，他还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得罪蒋义海。
他与小张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却又不远。
若说二人关系有多好，那是扯淡，但说是二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之前在鬼头山，谈不上过命，但如果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秦川做不到。
所以，秦川这次来沧州，不仅仅为了那二十万，更多还有些还人情的意味，秦川自认自己的命不止三万五。
在旅馆房间中呆到了晚上八点，秦川出门按照纸条上的内容，前往明海国际大酒店。
酒店的位置并不在市中心，反而离市中心有些远，最近沧州在距离市中心外十几公里处开发了一个旅游度假区，陈庆路就在这度假区中。
在度假区附近提前下了车，秦川按照手机导航路线，走了五分钟不到，便见到了度假区中最高的一层大楼。
晚上的九点半，度假区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派繁荣景象，但出于最中心的那明海大酒店，大厅的灯却只孤零零的开了几盏，显得十分昏暗。
缓步走到酒店大门，上边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暂停营业”四个大字，而且外头也已经拉了警戒线，显然前不久发生的人命案已经在调查当中。
秦川凝目向着大厅望去，里头空无一人，想到自己也已经收了钱，秦川当即跨过警戒线，往里走去。
待走到大门时，秦川只觉酒店有阴阳师气息波动，这种气息对于阴阳师而言十分敏感。
秦川停下脚步，低头闭目，过了一会，再次抬头向着大厅看去。
这一次看到的，与上次完全不同，里边不仅不是没有人，而且，人很多，少说也有十几个。
他们三五成群，似乎互有阵营，正站在大厅中间互相说着什么。
秦川明白，之前之所以看到大厅里头空无一人，怕是有阴阳师刻意下了阵法。
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点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职业道德秦川还是有的。
当即，秦川推门便走了进去。
没有了玻璃的反光与障眼法的妨碍，秦川推门而入，便在大厅处，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之前在火车上卖他包子的胡老三在，那杀猪的与混在太平间的瘦子也在。
更加让秦川无比熟悉的是，大厅的角落，一个肥胖的身躯正靠在墙壁上，低头专心看着手机，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这不是王胖子，又是谁？
前段时间秦川曾联系过胖子，这货不知什么时候回国。
虽然有些意外，但秦川更加疑惑的是，这么多阴阳师汇聚此地，难道只是为了抓鬼？
还是这酒店出了千年厉鬼？不可能，千年厉鬼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正暗自思考间，场中的众人已将目光落在秦川身上。
其中，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小秦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秦川看着慈光老秃驴，淡淡一笑上前道：“慈光长老，好巧啊，大家都在。”
众人见秦川的到来，脸色都有些奇怪，或说是奇异。
下一刻，便听站在慈光一旁的一个强壮男人道：“秦家不是早就不过问江湖事了么？莫非是又出山了？”
秦川闻言，淡淡瞥了说话那人一眼，笑道：“秦家过不过问江湖事，有必要跟你交代？”
“呵，秦家当年是阴阳七门，但凡道上的人都对其尊敬三分，只不过这秦家入世为何我一点消息也没听到？”那强壮的男子看着秦川，不知为何语气中透着酸味。
秦川正要说些什么，胖子这时也察觉到秦川的到来，只听他一边向着秦川走来，一边看着那站在慈光身旁的强壮男人道：“我们老七门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了？”
“你谁啊你？没见过，挺面生，老秦家出不出世，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这种货，还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了？”胖子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对着那强壮男人道。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人难道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那强壮男人哪受过王胖子这气，当即指着王胖子有些气急道。
王胖子冷笑，一旁的慈光则打圆场笑道：“这位是王施主，京城王家子弟，老衲有礼了。”
说着，慈光对王胖子欠身微笑打招呼。
王胖子也最讨厌和尚，但慈光江湖地位摆在那儿，实在不好一点面子也不给，当下只能敷衍道：“慈光大师有礼。”
那强壮男人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秦川，冷笑道：“王家，京城的王家多了去了，不知你是哪个王家？”
京城的王家确实不少，甚至阴阳师世界，在京城的王家，也有三五个，但人们提到王家，最先想到的，当然是阴阳界老七门之一的王家。
那男人似乎见王胖子不似大家子弟作风，当即便冷笑质疑，在他眼中，秦家依旧完全破败了，老王家的人这些年又鲜少在江湖行走，他还真有些不相信。
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几乎所有人都当他在放屁，倒是那个在火车上卖包子的胡老三此时上前几步，走到秦川面前：
“原来是秦家少主，之前在下兄弟三人在火车上多有得罪，还请秦兄弟多多海涵，不要见怪才是。”
秦川笑道：“哪里，倒是我给各位碍事了。”
那胡老三见此，笑着挥手道：“不提了，不提了。”
这时，那强壮男子阴阳怪气道：“呵，一个没落了的秦家，竟然还有人愿意舔臭脚，真是一脸奴才相哟。”
胡老三闻言，脸色一愣道：“阁下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一些吧？”
“秦家如今虽然门徒四散，但这些秦家门徒中，比你我高明着不知有几何，或退隐，或退出江湖，只要秦家少主振臂一呼，不出三日，秦家诸多前辈便可重新集结，像你这种势力之人，才真是令人发笑。”
胡老三的一番话说的颇为气愤，说出的话，却是在场所有人心中所想。
秦家虽然已解散多年，但昔日堂堂老七门，凝聚力绝对非同寻常，这些年江湖上不少大名鼎鼎的老秦家人提议重整旗鼓，秦家家主无法出面，那就成立一个秦家帮。
这些声音，任谁也不会忽略，今天秦川出现在这里，纵然让人感到突兀，甚至感到要多被分一杯羹，但除了那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却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反而，他们还真不敢让秦川在这里出事，否则四散江湖庙堂的秦家门徒报复起来，谁也不好过。
胡老三说的这些，秦川当然一清二楚，他现在想的可没那么多，出山不过是为了生计糊口罢了，只不过他的身份过于敏感，才让众人感到意外。
那强壮男人被胡老三一番话点醒，当下既不想得罪秦川，又不想丢人，当即只能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本来他还想放几句狠话，不过想起老秦家那些人，只能乖乖闭嘴。
事到如今，秦川就是再笨，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当下，对众人微微颔首表示礼貌，便拉着王胖子到一旁，问：
“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国外么？怎么也在这里？”
王胖子狐疑的看了秦川一眼，道：“胖子我还不知道你丫跑这来凑什么热闹呢？”
秦川一愣，苦着脸将小张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胖子，胖子听的一愣一愣，良久，才深深的看了秦川一眼：“我说川子，他真要砍蒋义海？”
秦川苦着脸，摇头道：“不知道，对了，蒋义海也来了？”
“不清楚。”王胖子皱眉摇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秦川闻言，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王胖子见他再问，支支吾吾了一会，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有空了，胖哥在和你慢慢说。”
“那就长话短说，现在说。”秦川见王胖子推脱，当即冷着脸道。
王胖子闻言，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口：“这酒店里闹鬼，这些人，当然是冲着那鬼物来的。”
“还有呢？”秦川斜眼看他。
王胖子企图岔开话题：“对了，上次跟你讲过，胖爷网恋了，你看，这娘们，现在可整天粘着胖爷我，等这事儿完了，我就约她，据说她还有个姐妹，用不用我介绍给你……”
胖子的话还未说完，酒店大厅原本就昏暗的灯光，突然彻底暗了下来。
现在秦川与胖子对黑灯格外敏感，只见胖子停下口中的话，目光炯炯的看着四周。
秦川淡淡道：“你看在场的这些人，像是善茬么？那个慈光，在寺里就是专职看守恶鬼的，今天还真不用咱们哥俩操心。”
胖子闻言，皱了皱眉，良久道：“也是，要我说你丫也是狗屎运，平白无故就赚了二十万，胖子我怎么遇不上这种好事？”
秦川淡淡一笑道：“如果是你，你会花二十万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呃，你是说他……也是，他确实很古怪，确实得防着些。”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