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仙惊天
字体: 16 + -

第33章 往事难言遗恨长

    李驿路用手轻轻抹了一下隐形戒指,这是一个轻易不被任何人注意的小动作。食猿鵟冰冷的眸光射向李驿路,一道黑光霹雳样炸响在李驿路的身上。刹那间,祭坛山林忽然静止,连风都不敢吹佛,巨树林中狂奔而来的魔猿野人,战战兢兢,浑身哆嗦,再也不敢吼叫,止步于祭坛边缘的树上,更有胆小的,失手从巨树上掉落。

    李驿路浑身黑色电芒闪动,瞬间焦黑如碳。一条黑色身影,电射一般弹到祭坛中间食猿鵟的身上,悄无声息地爆裂,一团黑雾瞬间弥漫天地,如天地瞬间被吞噬,一片黑暗,滔天的凶恶威压如山降临,群山万壑一片死寂。

    一只黑色的夜枭,只有一米来高,身上的翎羽黯淡无光。但令人吃惊的是,它的双翼下面,竟然有一双长臂,头上尖厉的勾状铁嘴外,头顶还有一个如刀一般的黑翎,闪着狰狞的凶光。在黑雾中出现,站立在没能苏醒的食猿鵟面前,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它。

    这只夜枭太强大了,刚一出现就震慑住了受伤狂躁的食猿鵟,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与死神无异。而且浑身散发的死气,扑面而来,惨烈浓郁,像是收割了万千强大的生灵,看淡了一切生命。

    “舍弃你的肉体,变成我的神魂,你和它就可以在我这里永生。”巨枭沙哑的声音鬼一样难听。

    “嗖”的一声,食猿鵟双爪一蹬,瞬间跃起,直冲高天,将伴侣弃之而不顾。展翼达十米的凶禽,狂暴易怒,却不敢面对一只夜枭,闻声而逃。忽觉背上负重如山,双翼被挂上千钧重担,再也无力冲上天空,巨石般坠落,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

    巨枭慢条斯理的站在食猿鵟的头顶,双爪抓住食猿鵟的耳朵,双臂伸出,分开头顶的黑翎,把一根最长的带着金线细丝的长翎拔出,慢慢刺入食猿鵟的头顶。食猿鵟发出尖厉沙哑的哀鸣,冰冷的双目圆睁,口中吐出了鲜血,但至死都没敢再动一下,被那股滔天的死气压迫,连思维都已经被禁锢。

    “小李子进来吧,别装蒜了,不就被烧焦了点吗?这两个大家伙浑身都是宝,还想让我帮你收起来吗?”巨枭不紧不慢说道,语气不乏教训指导的意味。

    李驿路再次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奴仆,出来想收了食猿鵟,为遮人耳目,却先把他烧成了焦炭。“老子把你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你这个傀儡不知道疼吗?”

    “知道啊,所以烧你玩玩。”巨枭满不在乎道,化身为家雀大小,跳在了李驿路的手掌上。“收这两只凶禽的神魂,需要一段时间祭炼才行。后面的时间里,不许打扰我,小李子,知道了吗?”

    “老子是你的主子,你说话客气点。”忍无可忍,李驿路开口骂道。

    “好吧,老子下回注意,你是主子,老子是仆子。”巨枭竟然打了一个哈欠,隐入隐形戒指中。所有的黑气瞬间收入戒指中,天地重新清明。

    收两只巨大的食猿鵟果然费些力气,李驿路竟然出了些汗,当然是疼的。大力使者老魔猿和金刚使者老野人,无言站立在李驿路的身边,看着李驿路收拾残局。他们的伤虽重,但不致命,强横的炼体修为,此时显现出来。两位使者虽然受伤很重,但心情很好,这里竟然有着加起来几十个通臂魔猿和通臂灵猿,魔猿一族的后代压力一下缓解。对金刚使者来说,这里的十几个小野人,一下把野人族的晚辈后代人数翻了好几倍,简直是喜从天降,重伤自然不算什么了。

    一场奇变之后,石灵门正式成立,宗门就设在了新出现的绝地空间,祭坛的旁边,一座险峻的山旁,倚靠巨树和绝壁,搭建了一座宏大但简陋的宫殿,供李驿路居住。在祭坛上收留的小魔猿、小灵猿和小野人都成了李驿路的直系弟子。

    石灵门在野人空间开宗立派的庆典既没有章法也没有气派,甚至连点规矩都没有。李驿路本身就不是一个有规矩概念的人,金刚使者和大力使者对门派的管理更是不屑一顾。除了拜师大礼和传授功法,剩下唯一的规矩,就是三位坐在石灵门的大殿里,品尝着一些极其普通的灵果魔果,喝着些果酒,闲聊起来。地位独特的金喜贤,以女仆的身份,坐在李驿路的身后侍奉。

    李驿路谈及修炼的结果,强健的身体,漫长的寿命,石灵门的将来注定辉煌。

    也许是受重伤的原因,果酒没喝多少,金刚使者就微显醉意,涨红着脸,突然抱头痛哭起来,说出了一段野人族流传的往事。

    野人原本是一个弱小的种族,一直是神人驭下的苦役,做着最苦最累最卑贱的事情,只有强健体魄,增加肌体绝对力量的残缺功法用来修炼。不知在多少万年前,出了一个伟大的人物金刚。金刚老祖靠着惊觉神人的天赋,根据残缺的功法创出了野人炼体功法,在所有野人中广泛流传,依靠信仰的力量,抵抗了神的压迫。

    神让步了,开放了修炼的禁锢。在金刚老祖的带领下,野人族个体变强大了,成了一方强大的存在,在神界受到了应有的敬重。金刚老祖离开了,野人族开始狂傲自大,信仰放弃了,团结松散了,伟大的人物严正的警告被抛弃了。神回来了,族群又被奴役了,而且是比苦役更卑贱的奴役。强大的野人族被拆散,成为神人家中的奴仆,寻欢作乐的对象,修炼功法的工具。

    他们这一支,由神界跟随主人下降到仙界,又由仙界跟随主人来到了人妖界,最后被人猿老祖带到了囚笼绝地。人猿老祖消失了,上一代的金刚尊者也不见了,他勉强成为了这一代的金刚使者,却已经无力带领野人一族。野人一族狂傲、自私、无知的劣根性再次爆发,分裂成了炼体派和炼智派,连同空间一起分裂,成为现在这般景象。

    金刚使者的话,极大触动了李驿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原来分为四层,无智界(又叫昆灵界)、妖智界、仙界和神界。人类所说的地球和宇宙,属于妖智界中的底层,最偏远荒芜的绝地,仙人或神人创造出来的囚笼。

    酒酣人散,金喜贤固执守在大殿门口,彻底打消了李驿路登上祭坛散心望月的浪漫想法。这几天一直为石灵门的俗事烦心,李驿路对这些非常不习惯,才发现当掌门原来是这么无聊困难。

    但有些事情,李驿路却不得不静下心来仔细反复去想。

    野人族和魔猿族一样,从不把自己的历史记录在玉简、玉片或龟片上,而是口口相传,演变成为远古的神话传说,这些传说的可信度已经不高。综合金刚使者和大力使者各自的传说,野人空间是由人猿老祖开创出来为自己散心用的,人猿老祖是因为地球这个囚笼才来到这里的。囚笼里囚禁的到底是什么,需要能开天辟地的大仙来监守?

    野人空间原本没有魔族,但是黑色仙人开创了魔族和魔域,而红色仙人却和人猿老祖为此大战,后果是人猿老祖进入祭坛不见了,空间爆裂成了几块分离开了。仙与魔,囚笼与异空间,融入地球环境的异空间碎片,仙人之间的大战,这些都在预示着什么?它们之间有联系吗?

    李驿路注意到金刚使者所说的神,应该是高阶修炼者,或许就是自己寻找的的师尊。

    李驿路原本就是一个落魄的小文人,漫无边际的幻想才是他的特长。他突然想到了祭坛,想到了收集灵气的小祭坛,太平洋海里的大祭坛。

    李驿路突然想到了对面被血浸染的祭坛,他第一次有了查看一番的冲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