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为伤势渐好,他偶尔会出去外面转转,给她带回来吃穿用品,家里的生活不再过得拮据,甚至称得上富足。
颜歌默默看在眼里,猜疑就像鬼魂一样蚕食着她的心,她忍看疼痛,丝毫不愿去碰触,更不想去揭穿。
她想,这样平静如水,无波无澜,一直到旧了岁月,老了容颜,或许也是很好很好的吧……
夜晚的大漠,总有些凄然之色,夜幕降临之后,窗外便万籁俱寂,西风呼啸,带看几分冷然和压抑,吹过孤零零的砂岩,吹过紧闭的门窗,呼哧呼哧,犹如梦中曾经经历的片章。
小小的屋内,却是春色旖旎。
暧烘烘的炕上,被褥里紧紧纠缠看一黑一白两具身躯。
颜歌在男人身下瘫软如泥,被折成一团雪白,通透碧绿的玉笋挂在她的胸前,衬着她嫩白的肌肤更显莹润。
正占着这可人儿的男人体魄精健,没有丝毫的赘肉,每一块肌肉都紧实纠结着,就像最坚硬的岩石般,正逐渐痉愈的伤疤充满了男性独有的魅力,散发看性感,使他看上去更像有着侵略性的兽。
……
眼前美景刺激得他越发杵得又深又急,动作大开大合,力道一下狠过一下,一下比一下入得更深,如狂潮般令柔软的娇躯一浪高过一浪的颤栗。
“不要……不要了……”极致的欢愉让颜歌再也受不住,随着男人杵进的节奏嘤嘤叫着,犹如莺啼,挣扎起来想逃,身子却绵软无力,哪里挣得脱。
“呜……难受……”她呜呜咽咽的,双颊酡红如火,伸长一双藕臂搂住男人颈脖,紧紧地抱住他,楚楚可怜地求饶。
身下可人儿娇不胜怜的模样,只让男人觉得疼爱和宠溺满溢了内心,逐缓了动作,大掌揉着雪腻滑手的翘臀,一声声地哄:“好,我慢些,乖,你放松,让我多疼一会儿,好不好?”
“你才不疼我,呜……相公好坏……”
“还说我不疼,我的乖乖娘子,还要怎么疼呢?这样喜不喜欢……”
“呀,你别……”
夜,更深了,屋内的娇侬软语,火热欢爱,良久良久,都没有平息。
转眼到了秋天,空气变得清新起来。
一天,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牵回来一头双峰骆驼。
虽说到大漠已经一年,颜歌还从来没骑过骆驼,那么高大的动物,其实性情温和,从来不伤人,反而帮人载货行运,她深感稀奇。
如今,没想到相公会真的牵回来一头,颜歌惊奇地看着男人摸摸它的耳朵,再轻轻吆喝一声,那骆驼便四肢着地。
“啊……”她蓦然发出惊叫,因为她整个人已经被男人举抱上骆驼的背部。
“别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安抚地握紧她的小手,将缰绳给她,看着紧张又兴奋的小女人抓看着缰绳一动也不敢动地正襟危坐着,便笑起来。
之后他们出了巴丘,朝西南方向行走了半个时辰,颜歌便惊讶地发现,在深入沙漠内部的河流沿岸,居然分布着大面积的荒地,生长着茂密的天然芦苇和红柳灌丛,成为沙漠中的天然绿洲。
这里流水淙淙,林木苍玉,景色旖旎,简直如同沙漠上的一颗明珠。
她高兴极了,脱了鞋子,蹲在湖泊边玩得不亦乐乎,一时去踏水,一时去摘芦苇,一时又抬头盯看掠过的水鸟发呆,男人立在一旁,视线一直跟随着她,见她开心,也觉得心中欢喜至极。
颜歌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一阵剧痛自她小腿肚传来。
“啊!”她疼得叫出声来,侧头往身后看去。
一只并不算大但十分丑陋的爬行动物,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那只动物身上生着厚实的角质和鳞片,鼻孔处不时地向外流出粘浓,看上去又可怕又怪异。
“啊……”她不禁发出惊恐地尖叫。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骤然自她身后响起,在察觉她有异时早已奔来。
随后纤细双臂被一双有力的大手自身后握住,属于男子特有的气息袭上感知,沉稳地抚慰着受惊人儿的惊慌失措。
是他来了!
“相公……呜呜……”颜歌捂住小脸直哭。
“别怕,嘘……没事了。”男人飞快地伸手将那东西抓下扔进湖中,然后将她整个儿拥进怀中,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安静下来。
一到他怀中,颜歌便不由分说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浑身颤抖。
“乖,没事了,让我看看伤口。”他低声哄着她,待她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弯下脖仔细地察看她腿上的伤口。
“呜呜……”颜歌抽抽咽咽地,她是真的被那东西吓坏了。
“不怕,只是蜥蝎。”他说完,突然举高她受伤的小腿,一低头,微温的唇便直接吮上伤口。
“相公!”颜歌知他是在为她疗伤,却抽抽咽咽地将腿直往后缩,避着他的唇,“不要。”
“不会痛的,我会轻一些。”他以为她怕痛。
“不是的,我不怕痛。”有些发白的小脸上还挂泪水,“相公,会不会有毒?”
他心中一暧,“不会。”
直到将有毒的污血吸出后再吐出,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血液才开始呈现出鲜艳的红,男人再从玄色外袍的暗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俐落从里头倒了些药粉出来抹在她的伤口上。
“还很痛吗?”他凝视着还在哭鼻子的娇颜,柔声问。
“呜……痛。”她点头。
“虽然痛,但却是因祸得福。”
“嗯?”满是泪痕的小脸,不解地看着他。
“若是被蜥蝎咬了,从此就对毒蛇有了免疫,今后便会免遭毒蛇之害。”
“真的呀?”
“嗯,沙漠中除了有咬人的蜥蝎外,还有沙狐、老鼠,它们会到处打洞挖穴,行路时如不小心,就会陷入鼠穴。”他一面替她穿好鞋子,一面继续告诉她沙漠中的常识,仿佛他就是大漠里长大的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颜歌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男人止声,蹙眉眺望天空。
“有风沙过来,我们找地方避一避。”他沉声说看,拉起颜歌快速走出芦苇丛,迅速扫视四周,敏锐地发现西北方向有处好几块砂岩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丘。
他一手牵看颜歌,一手扯住骆驼脖子上的缰绳,掉转方向朝沙丘奔去。
颜歌回头望去,看到不远处已经被滚滚沙尘所掩盖,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狂风卷看黄沙直奔他们而来。
一些沙砾在两人四周漫天飞舞着,颜歌顿感呼吸都困难起来,她被男人带至一处沙丘后,再将骆驼牵来,两人背靠着砂岩,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还展开身上的黑色披风将她遮掩得严严实实。
“没事的。”他将脸轻贴到她滑嫩的芙颊旁,在她耳边安慰道:“还好只是风沙,若是沙暴就糟了。”
“嗯!”她在他怀中,听看他的声音,他的胸膛肌肉纠结,又硬又宽厚,一如每一个夜晚,他带给她的无法言语的**……
颜歌猛地羞红了脸,耳畔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怕吗?”
“不怕。”她摇头,与他的身躯紧紧相贴,感受着男人炽热的体温,鼻冀间呼吸到的全是男子清爽的气息。
有他在,她就不会害怕,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相拥相伴,直到天荒地老,岁月终结。
良久,风声小了,黄沙已经渐渐落下,呜呜咽咽的风声也渐渐停息,他牵着她的手走出来。
“颜歌。”他忽然轻唤着她的名字。
她怔怔地望向他,金色的阳光丝丝缕缕投射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夺目耀眼,衬映着原本就高大的他犹如天神一般威武英俊。
她不禁看得呆住了……
“别看我。”他忍不住笑了,“抬头看看沙漠里的天空。”话音未落,已自行先望向那一片醉人的蓝。
颜歌红着脸依言抬头,风沙过后的天空,一片蔚蓝,没有边际,大朵朵的白云,低低地几乎直至沙漠,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多美,是不是?”男人问。
“嗯!”她点头微笑。
“和我在这里过一辈子,好吗?”他朝前迈了一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
羞涩地抿了抿唇瓣,颜歌望着他,娇颜上缓缓绽放出一朵好美丽的笑,接着,她轻轻地应道:“好。”
他眼圈发热,心中爱意汹涌如潮水,克制与平静消失了,紧紧拥她入怀,大掌急切地捧起小巧的脸蛋,薄唇火热地覆上红润的小嘴。
她的唇,甜美诱人,引诱得他呼吸更重,霸气的舌尖深深侵入,与她柔软的丁香小舌紧紧交缠。
“唔……”颜歌发出娇柔又无助的嘤咛,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粗壮手臂上突起的肌肉,沉醉在这个吻中。
“回应我,颜歌。”他在她唇齿里低语,辗转吮吸,忘情地品尝,一次又一次地挑逗着甜蜜的小香舌。
渐渐的,她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开始主动地伸舌挑逗他的,害羞又生涩地吸吮男人口中的气息,如他所愿,热情地回应他……
片刻后,落日下,孤烟直,繁星即将布满苍穹。
恬静妍巧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骆驼上,高大威武的男子牵着骆驼,悠闲而惬意地朝昏黄一片的巴丘走去。
这一幕,美好的宛如梦境。
然而梦境,终会醒。
一月后的一个晌午,两个陌生面孔的出现,使颜歌整个陷入了无边无尽的深渊与绝望。
那是两名异族打扮的彪形大汉,虎背熊腰,体格强壮,全身上下都有股盛气凌人的派头。
他们一进屋,便伸手将站在门口,还来不及开口询问的颜歌给点住了,让她像根柱子一样直楞楞地站着,然后绕过她,一掀帘子进了内屋。
颜歌动弹不得,一颗心如用油烹,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莫非是来找男人麻烦的吗?
正胡思乱想,耳中却听见里屋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斥。
“放肆!”
然后,“扑通”两声,那两个人显然是跪下了。
颜歌瞠大一双水眸儿,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已迅速走出来,俐落地出手将她的穴位解开,握住她的肩头,利眸盯着略显苍白的娇颜,关切询问。
“没事吧?”
她没说话,摇摇头,神色僵硬地回首,在帘子缝隙看见正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大掌将她的小脸轻轻转过来,“对不起,吓到你了,是我有些事需要交待他们去办。”
“嗯。”垂下长长的睫,她点了点头,顺从地抱起自己那个装着针线的簸箕,退出屋子来到院中树荫下坐了,拿着没绣完的绣品开始做活。
隔壁那总爱趴在墙头偷看的鬼祟书生,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趴在墙头探头探脑,一副极想要与她攀谈的样子。
“喂,小娘子,你是哪里人氏?生得这样水灵,应是南方人吧?”
“小娘子,你的手可真巧,绣得这鸟儿跟真的似的。”
可惜美人儿的粉脸是越垂越低,只顾着忙手里的活计,不肯与陌生人说话。
“唉,小娘子怎么都不搭理在下?”逄赌必输大侠自嘲地干笑两声,“说起来小娘子还应该感谢在下,在下可是风餐露宿地专程往北边跑一趟,才把你家相公的话带到,很危险的哟!这关外怕是要打仗了……”
打仗?颜歌猛然抬头,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