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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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冷艳花骨朵

    wed jul 08 17:38:58 cst 2015

    王主任一路溜溜的跟着,早没了被留在医院的狼狈丧气抱怨相,一路和护工吹的唾液乱飞,看那架势,天下都是他家的,他教学不过是大隐隐于市罢了。

    躺在病床上,一会儿护士来给万金友挂上吊瓶,一会儿,护士送来药片。草,万金友简直懒得看,虽说这小护士也挺水灵的,可是,万金友决定,在医院这几天就不再移情别恋了,伊洛莉,这名字就够下两壶酒的啊。真他妈可惜,伊洛莉咋不在这儿呢。万金友想了一会儿,吹口气,转头扫视病房。

    临床一个男子,胳膊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懒洋洋躺在床上,总觉得他神色有些特别。

    扫视一圈,终于明白,他脸上竟没有一般病人愁苦的脸色,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住院也不花钱似的。他简直就像住在宫殿中的帝王,饶有兴趣旁若无人的啃着一根猪蹄,手指不时插入口中,啧啧有声,好像那手指不是手指而是嫔妃鲜嫩的小舌头也似。

    真奇怪,万金友摇摇头,爷们,真他妈的有范啊。

    那男子脸上还挂着神秘的笑容。突然,那男子,抬起头瞥万金友一眼,笑笑,继续埋头啃猪蹄去了。

    插的,这笑好似在哪儿见过,不过,一时间竟然回忆不起来,难道脑供血不足,万金友蹭到床边,头微微垂下床边,增加脑部血液。

    尼玛,不是吧,酒中乾坤大,垂头内酷长,水灵灵的小护士弯腰扎针,粉红色三角小内酷显露出来,紧紧束缚住浑圆的臀,一层层的波浪荡漾着涟漪。

    一会儿更邪门的来了。一根猪蹄啃完,男子摊开双手,轻轻吹声口哨,像要召唤一只宠物。

    这时从万金友进房开始,一直站在窗口,纹丝不动的一枚女子转过身。

    此前,她一直贴在窗口,如一枚贴在窗上的蝶,笔直的站立,只有随风飘荡的长长的黑发,可以表示她是在呼吸的活物。

    草,冷艳,尤其是那双眼睛,射出冷艳目空一切的光。然而,万金友惊呆,这白衣仙子好像前生见过一般,真是奇怪。

    看她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流露出和年龄不相称的性感成熟。

    她的唇,红而润而肉。

    她的睫,黑而直而长。

    她,全身上下无一丝脂粉气。

    她,只将青春的身体毫无修饰的交给主人。

    或许,她的主人是一个自然主义者,喜欢自然的气息。

    她或许就是主人眼中的一片叶,一枚果,一朵花,一抹虹,只要她张扬自然的气息,主人就喜欢。

    她往前挪动几步,一直挪到床边,放下手中一直提着的一个小盒子,打开,抽出条毛巾,那毛巾冒着热气,却并无水珠滴落。

    她将毛巾叠成四方块,微微前倾,一根一根小心擦拭主人的手指。

    她的主人的手闪着油腻的光芒。

    她的主人的手刚刚和猪蹄分离。

    不知道,这么一个喜欢自然的人,为何还会同时喜欢猪蹄,那么油腻的蒸煮炖炝炒的非自然的猪蹄。

    她,擦拭的很认真专注,仿佛她一直静静的站立,就是在积蓄力量,以便更好的为主人效劳。每擦完一根白皙的手指,她都要放在鼻尖嗅一下气息。

    她嗅气息的样子很迷人,鼻尖轻轻的抽搐,然而却并不扩展到全身的抽搐。

    她的玉腿,依旧站的很直,牢牢钉在地上,臀也没有丝毫的颤动。

    为何一个喜欢油腻猪蹄的男人会有一个花朵般清新的女人。

    一个花骨朵般的青春女子为何不在枝头荡漾,而要依偎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旁?

    依偎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旁看他那油腻的手指。

    那,手指却并不颤抖,仿佛它已习惯了,习惯了青春女子的爱抚,早已从颤抖中平静。

    那男子突然萎靡,软软躺在床上,全无刚才风卷残云啃猪蹄的气势。

    那男子仿佛很疲倦,仿佛刚才啃猪蹄已经耗尽他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剩余的力量只足以合上眼皮。

    果然,那男子的眼皮合上,嘴角裂开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女子收拾了毛巾残骨,坐在床边,轻轻捶打男子的手臂。

    她捶打的样子很温柔,很专注,仿佛在拍打一个婴儿。

    女子的目光再也不离开男子半寸,其实,她的目光从未离开男子,她嘴角翕动,好像在唱温和的歌。

    终于男子浩瀚的鼾声淹没了一切,世界全在这鼾声前沉静下来。

    而,窗外,阳光正烈,知了正嘶叫。

    水灵灵的小护士进来,循声看下男子大张的嘴巴皱了皱眉,摇摇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不料她又转回,站立门口,看着女子轻轻拍打男子,良久,良久,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目睹一切,万金友仿佛做了一场梦,他妈,还带这么玩的啊,确实比上课有趣多了。想着,想着,揉揉眼睛,如男子般,万金友摊开身子睡去。

    人来复又往,夜幕降临,乱糟糟的病房渐渐沉静下来。

    吃饱喝足想不起娘的万金友,无聊的很,在这无聊中,眼皮又耷拉下来,看看手机,11点多,夜已深。

    如厕归来,病房走廊,灯光煞白,垂照下来,照着煞白的一切。

    阴风阵阵,似乎白衣无数飘来,妈呀,万金友哆嗦成一个儿,溜溜跑回病房去。

    所有的病人都已合上眼睛,睡去。啃猪蹄的男子也已睡去,花朵女子趴在他的身侧,合着花朵般的眼睛,静静的好梦。

    摆好身形,伴着女子花朵般的面容,万金友也沉沉睡去。

    哐当,房门洞口,花朵般的女子,向自己走来,带着她冷艳的眼神,带着她飘逸的长发,带着她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容。

    万金友猛地站起,展开双臂迎面涌上去。风,一阵狂风,吹过,狂沙飞石,天地灰暗,女子被卷入风中,瞬间失去行迹。等等我,万金友撕心裂肺大叫一声,向女子追去。哐当一声,头重重撞在门框上。

    尼玛,万金友睁开眼睛,全身湿腻腻的,转头看去,花朵般女子,仍然趴在男子体侧细微的低眠。

    草,憨狗想羊蛋,做梦干小妞,万金友颤抖着的手,伸向屁股,悄悄抠个十字,嘲笑这无聊的青春。

    啪嗒,啪嗒,哐;啪嗒啪嗒哐;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同时好像有粗重的喘气声。尼玛,这么晚了,谁啊,制造噪音。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万金友又扫视室内一遍,所有的人仍然沉沉睡着,应该是都没有听到这脚步声。

    万金友看看床头鬼故事,封面上的僵尸,张开煞白的骨爪子,向自己抓来,心不由嘭嘭狂跳起来,慌忙掀起被子蒙上头藏被窝中去了。

    吱呀,门开了,然后是久久的沉闷和沉重的喘息声。

    喘息?应该不是鬼,不是鬼就好,况且病房中这么多人,万金友安抚自己,轻轻将被子拉出一条缝隙,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手中竟然提着灭火器。

    尼玛,吓死个人,晚上还带这样查房的啊,提着灭火器干什么?不过,还好,毕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呀,不对,那男子的脸有些变形,眼光迷离,呆傻呆傻,草,你妈,不会是个精神病吧,那可是啥事都干的出啊,汗呼啦涌出来,万金友心又跳成一个。

    那男子伸头,向室内张望一圈,慢慢提起灭火器,举在胸口。

    我操,危险!

    “打雷了,下雨了,收被子啊。”一脚蹬掉被子,万金友大叫起来。

    男子受到刺激,脸色剧变,突然两步窜到花骨朵前,高高举起灭火器。

    花骨朵胸前男子醒来,突见一个硕大的灭火器,横空悬在头顶,本能的大叫一声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万金友跳下床,飞脚踹向男子膝盖后部。哐当,灭火器,砸在床沿上,掉落地面,骨碌碌滚向床底。男子一屁股蹲在地上,却又跳起来,啊啊啊叫着,飞快的跑掉了。

    “好险,好险!”男子拍着胸口,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花骨朵醒来,奇怪的看看男子,目光划过万金友脸,突然发现对侧床面被子上有一块污渍,还有一坨黑乎乎的蛛丝,几片剥落的红色漆皮。

    怎么搞的?花骨朵楞一愣,起身拿起毛巾,俯下身子,越过男子身体,三下两下擦拭干净,拿着毛巾走出病房。

    “谢谢你,小兄弟。”男子抬起手,向万金友伸来。

    “哦,没什么”万金友迟疑着伸出手,握住男子的手,他的手臂虽然受了伤,依然非常有力。

    “小兄弟麻烦你出去看看好吗?”男子平静的说。

    “哦,好。”万金友走出病房,走廊中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动静。可是,如果那精神病藏在厕所中呢?花骨朵,可不是有危险,花骨朵一定去卫生间洗毛巾了。

    万金友移步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传来,花骨朵果真在水管前搓洗毛巾。

    突然,精神病男子厕所内窜出,呜呀呀怪叫着向花骨朵扑去。

    “危险!”万金友大叫着向前扑去,却也顾不得背后伤口,撕心裂肺的扯痛。

    花骨朵突然转身抬腿,一脚踹到男子面门上,男子应声倒地,鲜血自鼻孔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