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7章 调虎离山
五爷把事情安排完，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眼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合上，鱼莹曼妙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这才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眼下还差最后一个关口要过，等老九知道鱼莹要去后院，还不知要怎么闹……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靠向了舒适的椅背。
五爷本以为鱼莹准要说出去的，这几日小春子一直跟在她身边，自然能得到消息。小春子知道了，老九差不多也就知道了。谁知又过了几天，老九那边依旧风平浪静的，倒是没一点儿声响。他这才察觉出不对，这么一想，顿时又对鱼莹这丫头有了几分期待。终究还是小瞧了她，说不定鱼莹真是个做大事儿的人，大老板这层窗户纸，会不会由她来亲自戳破呢？
倒不是鱼莹故意隐瞒，在水一方里她只和阿曼交好，阿曼对这件事儿又是知道的，因此也就没张扬。阿曼见她不说，自然不会提起，唯恐多嘴多舌，再给小春子知道什么隐情，回头给自己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就这么到了去后院的前一夜。因是时间已到了月底，眼看着就要翻篇进入新的一年了，因此客人们也都忙着新年的事情，更有些在家办起了舞会，倒不怎么出来了。在水一方的声音也跟着淡了下去，马经理见人来的不多，就提前下了班。鱼莹和阿曼走在街上，想着明天就要分开了，阿曼有些担心地握紧了鱼莹的手指，“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是个做大事儿的，也不敢拦着你，唯恐断了你的路。但你可要小心些，后院的事情太过复杂，就是五爷都掺和不明白，更何况是你，你可别陷进去，到时候出不来。”
鱼莹了然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懂的。”
阿曼蹙了蹙眉，“你也不用惦记我，我会小心行事的，等你去了后院出来就不像现在这么方便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只管托人送信来，我这边有什么情况，也会及时告诉你的。”
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小春子忽然凑过来问，“姐姐们说什么呢？”
鱼莹见时机也到了，索性不再瞒他，爽快地说道，“还能是什么事儿？不就是明儿去后院的事儿吗！等我去了后院，你们也就不用跟着照顾我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也真是辛苦你们了。”
小春子脸色巨变，傻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刚刚说什么？你……你要去后院？”
鱼莹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你不知道吗？这是五爷决定的，我以为他早就跟九爷说了呢。”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来，责任全推到了五爷的身上。
五爷看不上她的出身，想把她今早从唐九城的身边弄走，这是你们兄弟间的事情，和她可没什么关系，也千万别把自己搅和进去。
小春子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事儿是五爷决定的？是五爷要送你去后院？”
他这些日子跟鱼莹和阿曼相处，对鱼莹的为人处世相当看好，对她也格外客气尊敬，称呼上除了鱼莹姑娘外，怎么也要叫一声姐姐，这么直来直去的叫‘你’却还是第一次。
鱼莹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五爷早就与你说了，原来你都不知道吗？”
小春子哪里还想得到别处去？先想到的却是唐九城，“那九爷知道这件事儿了吗？”
“九爷？”鱼莹眨眨眼，还是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他是五爷的亲弟弟，兄弟之间不藏话，五爷应该早就告诉他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
如果九爷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被五爷送去了后院那种地方，还不早就炸开了锅？九爷如今还这么安静，那就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九爷那烈火一样的性子，知道了这件事儿的时候，还不得……
小春子吓得打了个哆嗦，他整日跟在鱼莹身旁，对这件事儿却闻所未闻，九爷知道了，少说也要怪他一个看管不周的罪名。可……可眼下该怎么办才好？
阿曼见他魂不守舍，知道他是害怕在唐九城跟前儿不好说话，就轻轻捏了捏鱼莹的手掌。鱼莹会意地说道，“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吹冷风太久了？你别担心，这件事儿也是我疏忽了，原以为五爷做决定的时候，九爷一定是知道的了，所以才没往外张扬。”
小春子强吞了口唾沫，找回了几分理智，“姐姐，我让他们送你们回院子，我要去办点儿事。”
阿曼和鱼莹都知道他所谓的办点事儿就是要去通知唐九城。阿曼眼珠一转，忽然道，“去的地方远吗？鱼莹这么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担心她用的东西不够，正想隔壁两条街的洋行买点儿东西给她带着呢。”
小春子一琢磨，着急地问道，“那洋行有电话吗？”
“当然有了。”
“这么晚了，洋行不会关门吗？”小春子又问，口气已经显得相当紧迫。
“不会。”阿曼摇了摇头，“洋行和一般的商铺不一样，都要开到很晚才关门呢。”
“行，那咱们赶紧走吧。”小春子片刻都不想耽误，抬脚就往永月巷的巷尾走。
鱼莹不解地看着阿曼，小声问道，“咱们跟着去凑什么热闹？我有些累了，明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原想着早点睡的。”
“不是凑热闹，我是真要买东西给你带着。”阿曼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出来。鱼莹只扫了一眼，只见那叠钱的面额都不小，这么一叠，少说也有一千块。她脸色微微一变，吃惊地看着阿曼问道，“你疯了？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钱？如今世道不好，给人抢走了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给人抢走？咱们这前前后后跟着这么多人，他们难不成都是吃闲饭的？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阿曼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这是我刚刚和马经理打了招呼，去会计那里支出来的。你去了后院，上下打点关系都是要用钱的，你身上又没什么钱，我就想办法给你凑了一点儿，你若是不够用，只管托人带消息给我，我再给你拿。”
鱼莹无语地笑了笑，“后院又不是黄泉路，哪那么多小鬼要打发？”
“你可别小瞧了那里，之前金枝身边的那个小翠你也是见过的。她不过是金枝身边伺候的丫头罢了，但说话做事，却像是主子一般。你到了那里，要打交道的人多了，身边带些钱总是有好处的。”阿曼见她一点儿都不往心里去，有些着急地说道，“我看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本事还不够。”
鱼莹点了点头，“你比我来得早，见识也多，我听你的。我还有一个月的工钱押在账房里，回头你支出来就是了。”
因小春子心里惦记着事儿，走的也特别着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永月巷。阿曼在后面叫他，“小春子，你急什么吗？慢点儿走，我和鱼莹跟不上，身上都出了汗。”
小春子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着往前走去。
过了两条街，远远见前面一家洋行还开着门，牌匾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璀璨的像是天上的星河。小春子先推门走了进去，一个服务生见来了生意，急忙迎了上来，“先生，您要买点儿……”话还没说完，就给小春子不客气地推到了一边。小春子直奔着电话机走去，二话也不说，拿起电话就拨了个号码。
等鱼莹和阿曼走进来的时候，服务生还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反应了老半天，才凑上前问，“两位小姐要选点儿什么？”
“你这里有香粉没有？”阿曼笑着问道。
服务生一看这是个买东西的，急忙点头，“有有有，是昨儿才到的新货，两位小姐真是有福气，您过来看看合不合心意。”领着她们去了一旁的柜台。
鱼莹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家洋行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摆满了东西，除了这个服务生之外，另有两个在角落里小声说话，时不时地向这边看一眼。另一侧还有一个服务生正在对着一个先生介绍，“先生，您看看，这烟叶可是咱们从国外带进来的，不是小人和你吹，别人家是绝对买不到的。”
那男人身材消瘦，但却异常挺拔，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呢绒大衣，戴着一顶礼帽，帽檐压的很低，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小春子这边电话好容易接通了，那头传来管家老付熟悉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唐公馆。”
小春子也不跟他客气，急急忙忙地问道，“老付，我是小春子，九爷在吗？”
“哦，是小春子呀。”老付这才放松了警惕，轻松地说道，“九爷今儿有些累了，早早就上楼休息了。怎么了？你有事儿吗？”
“是，我有事儿，你赶紧叫九爷来听电话。”
老付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愿意地说道，“是急事儿吗？若不是急着等九爷下决定的事儿，还是等明儿一早打电话来吧！九爷最近的睡眠不大好，人也清瘦了不少。”
小春子这边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老付在那头还啰啰嗦嗦个没完。小春子心里一急，口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平静了，“你哪那么多废话？若不是急事儿，我能这么晚打电话？”
老付这才嘟嘟囔囔地放下电话就叫人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电话给人拿了起来，唐九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小春子，是我，什么事儿这么急？不会是火龙帮的人把主意打到鱼莹的身上了吧？”
“不是不是！”小春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用平静的口气把鱼莹受了五爷的吩咐要去后院的事情对唐九城说了。与他想象中不同，电话那头的唐九城非但没有发怒叫嚣，反而分外平静地听他把话说完，过了许久，他才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刚刚才知道，鱼莹姑娘以为五爷跟九爷提过了，因此一直没对我漏过信。”
唐九城停了停，又说，“这件事儿我知道了，眼下你就跟着鱼莹就行了，其他的事儿不容你多想。”
小春子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小的知道了。”
唐九城把电话挂断了。
小春子想了想，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好看。他跟随唐九城多年，以他对唐九城的了解，九爷表现的越平静，证明他越生气。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
这一边鱼莹见小春子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阿曼选了两款香粉，付了钱，接过服务生打好的包装，笑眯眯地说道，“这粉质不错，回头你带一盒，别给人比下去了。”
鱼莹还没等说话，忽然听到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两声极为熟悉的炸裂声，像极了顽童最爱的鞭炮。但她却是知道的，那不是鞭炮，是枪声。
就像那晚和唐九城遇险时听到的声音一样。
守在洋行外面的几个人急忙跑进了洋行内，小春子也是脸色一变，粗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春子哥，外面有人在暗处放冷枪，咱们有两个兄弟中招了。”
小春子脸色一凛，对鱼莹和阿曼道，“你们不要怕，就待在洋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领着人手跑了出去。
阿曼脸色雪白，有些紧张地抓紧了鱼莹的手掌，“这……这是怎么回事？是……是火龙帮吗？”
鱼莹胡乱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其然地对上那个服务生的怪异眼神之后，她忍不住脸色一变。
这……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小春子以为这个洋行很安全，岂不知……这个洋行本身就是个绝大的隐患。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靠向了舒适的椅背。
五爷本以为鱼莹准要说出去的，这几日小春子一直跟在她身边，自然能得到消息。小春子知道了，老九差不多也就知道了。谁知又过了几天，老九那边依旧风平浪静的，倒是没一点儿声响。他这才察觉出不对，这么一想，顿时又对鱼莹这丫头有了几分期待。终究还是小瞧了她，说不定鱼莹真是个做大事儿的人，大老板这层窗户纸，会不会由她来亲自戳破呢？
倒不是鱼莹故意隐瞒，在水一方里她只和阿曼交好，阿曼对这件事儿又是知道的，因此也就没张扬。阿曼见她不说，自然不会提起，唯恐多嘴多舌，再给小春子知道什么隐情，回头给自己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就这么到了去后院的前一夜。因是时间已到了月底，眼看着就要翻篇进入新的一年了，因此客人们也都忙着新年的事情，更有些在家办起了舞会，倒不怎么出来了。在水一方的声音也跟着淡了下去，马经理见人来的不多，就提前下了班。鱼莹和阿曼走在街上，想着明天就要分开了，阿曼有些担心地握紧了鱼莹的手指，“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是个做大事儿的，也不敢拦着你，唯恐断了你的路。但你可要小心些，后院的事情太过复杂，就是五爷都掺和不明白，更何况是你，你可别陷进去，到时候出不来。”
鱼莹了然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懂的。”
阿曼蹙了蹙眉，“你也不用惦记我，我会小心行事的，等你去了后院出来就不像现在这么方便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只管托人送信来，我这边有什么情况，也会及时告诉你的。”
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小春子忽然凑过来问，“姐姐们说什么呢？”
鱼莹见时机也到了，索性不再瞒他，爽快地说道，“还能是什么事儿？不就是明儿去后院的事儿吗！等我去了后院，你们也就不用跟着照顾我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也真是辛苦你们了。”
小春子脸色巨变，傻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刚刚说什么？你……你要去后院？”
鱼莹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你不知道吗？这是五爷决定的，我以为他早就跟九爷说了呢。”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来，责任全推到了五爷的身上。
五爷看不上她的出身，想把她今早从唐九城的身边弄走，这是你们兄弟间的事情，和她可没什么关系，也千万别把自己搅和进去。
小春子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事儿是五爷决定的？是五爷要送你去后院？”
他这些日子跟鱼莹和阿曼相处，对鱼莹的为人处世相当看好，对她也格外客气尊敬，称呼上除了鱼莹姑娘外，怎么也要叫一声姐姐，这么直来直去的叫‘你’却还是第一次。
鱼莹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五爷早就与你说了，原来你都不知道吗？”
小春子哪里还想得到别处去？先想到的却是唐九城，“那九爷知道这件事儿了吗？”
“九爷？”鱼莹眨眨眼，还是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他是五爷的亲弟弟，兄弟之间不藏话，五爷应该早就告诉他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
如果九爷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被五爷送去了后院那种地方，还不早就炸开了锅？九爷如今还这么安静，那就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九爷那烈火一样的性子，知道了这件事儿的时候，还不得……
小春子吓得打了个哆嗦，他整日跟在鱼莹身旁，对这件事儿却闻所未闻，九爷知道了，少说也要怪他一个看管不周的罪名。可……可眼下该怎么办才好？
阿曼见他魂不守舍，知道他是害怕在唐九城跟前儿不好说话，就轻轻捏了捏鱼莹的手掌。鱼莹会意地说道，“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吹冷风太久了？你别担心，这件事儿也是我疏忽了，原以为五爷做决定的时候，九爷一定是知道的了，所以才没往外张扬。”
小春子强吞了口唾沫，找回了几分理智，“姐姐，我让他们送你们回院子，我要去办点儿事。”
阿曼和鱼莹都知道他所谓的办点事儿就是要去通知唐九城。阿曼眼珠一转，忽然道，“去的地方远吗？鱼莹这么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担心她用的东西不够，正想隔壁两条街的洋行买点儿东西给她带着呢。”
小春子一琢磨，着急地问道，“那洋行有电话吗？”
“当然有了。”
“这么晚了，洋行不会关门吗？”小春子又问，口气已经显得相当紧迫。
“不会。”阿曼摇了摇头，“洋行和一般的商铺不一样，都要开到很晚才关门呢。”
“行，那咱们赶紧走吧。”小春子片刻都不想耽误，抬脚就往永月巷的巷尾走。
鱼莹不解地看着阿曼，小声问道，“咱们跟着去凑什么热闹？我有些累了，明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原想着早点睡的。”
“不是凑热闹，我是真要买东西给你带着。”阿曼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出来。鱼莹只扫了一眼，只见那叠钱的面额都不小，这么一叠，少说也有一千块。她脸色微微一变，吃惊地看着阿曼问道，“你疯了？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钱？如今世道不好，给人抢走了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给人抢走？咱们这前前后后跟着这么多人，他们难不成都是吃闲饭的？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阿曼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这是我刚刚和马经理打了招呼，去会计那里支出来的。你去了后院，上下打点关系都是要用钱的，你身上又没什么钱，我就想办法给你凑了一点儿，你若是不够用，只管托人带消息给我，我再给你拿。”
鱼莹无语地笑了笑，“后院又不是黄泉路，哪那么多小鬼要打发？”
“你可别小瞧了那里，之前金枝身边的那个小翠你也是见过的。她不过是金枝身边伺候的丫头罢了，但说话做事，却像是主子一般。你到了那里，要打交道的人多了，身边带些钱总是有好处的。”阿曼见她一点儿都不往心里去，有些着急地说道，“我看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本事还不够。”
鱼莹点了点头，“你比我来得早，见识也多，我听你的。我还有一个月的工钱押在账房里，回头你支出来就是了。”
因小春子心里惦记着事儿，走的也特别着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永月巷。阿曼在后面叫他，“小春子，你急什么吗？慢点儿走，我和鱼莹跟不上，身上都出了汗。”
小春子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着往前走去。
过了两条街，远远见前面一家洋行还开着门，牌匾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璀璨的像是天上的星河。小春子先推门走了进去，一个服务生见来了生意，急忙迎了上来，“先生，您要买点儿……”话还没说完，就给小春子不客气地推到了一边。小春子直奔着电话机走去，二话也不说，拿起电话就拨了个号码。
等鱼莹和阿曼走进来的时候，服务生还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反应了老半天，才凑上前问，“两位小姐要选点儿什么？”
“你这里有香粉没有？”阿曼笑着问道。
服务生一看这是个买东西的，急忙点头，“有有有，是昨儿才到的新货，两位小姐真是有福气，您过来看看合不合心意。”领着她们去了一旁的柜台。
鱼莹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家洋行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摆满了东西，除了这个服务生之外，另有两个在角落里小声说话，时不时地向这边看一眼。另一侧还有一个服务生正在对着一个先生介绍，“先生，您看看，这烟叶可是咱们从国外带进来的，不是小人和你吹，别人家是绝对买不到的。”
那男人身材消瘦，但却异常挺拔，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呢绒大衣，戴着一顶礼帽，帽檐压的很低，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小春子这边电话好容易接通了，那头传来管家老付熟悉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唐公馆。”
小春子也不跟他客气，急急忙忙地问道，“老付，我是小春子，九爷在吗？”
“哦，是小春子呀。”老付这才放松了警惕，轻松地说道，“九爷今儿有些累了，早早就上楼休息了。怎么了？你有事儿吗？”
“是，我有事儿，你赶紧叫九爷来听电话。”
老付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愿意地说道，“是急事儿吗？若不是急着等九爷下决定的事儿，还是等明儿一早打电话来吧！九爷最近的睡眠不大好，人也清瘦了不少。”
小春子这边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老付在那头还啰啰嗦嗦个没完。小春子心里一急，口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平静了，“你哪那么多废话？若不是急事儿，我能这么晚打电话？”
老付这才嘟嘟囔囔地放下电话就叫人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电话给人拿了起来，唐九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小春子，是我，什么事儿这么急？不会是火龙帮的人把主意打到鱼莹的身上了吧？”
“不是不是！”小春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用平静的口气把鱼莹受了五爷的吩咐要去后院的事情对唐九城说了。与他想象中不同，电话那头的唐九城非但没有发怒叫嚣，反而分外平静地听他把话说完，过了许久，他才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刚刚才知道，鱼莹姑娘以为五爷跟九爷提过了，因此一直没对我漏过信。”
唐九城停了停，又说，“这件事儿我知道了，眼下你就跟着鱼莹就行了，其他的事儿不容你多想。”
小春子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小的知道了。”
唐九城把电话挂断了。
小春子想了想，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好看。他跟随唐九城多年，以他对唐九城的了解，九爷表现的越平静，证明他越生气。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
这一边鱼莹见小春子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阿曼选了两款香粉，付了钱，接过服务生打好的包装，笑眯眯地说道，“这粉质不错，回头你带一盒，别给人比下去了。”
鱼莹还没等说话，忽然听到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两声极为熟悉的炸裂声，像极了顽童最爱的鞭炮。但她却是知道的，那不是鞭炮，是枪声。
就像那晚和唐九城遇险时听到的声音一样。
守在洋行外面的几个人急忙跑进了洋行内，小春子也是脸色一变，粗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春子哥，外面有人在暗处放冷枪，咱们有两个兄弟中招了。”
小春子脸色一凛，对鱼莹和阿曼道，“你们不要怕，就待在洋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领着人手跑了出去。
阿曼脸色雪白，有些紧张地抓紧了鱼莹的手掌，“这……这是怎么回事？是……是火龙帮吗？”
鱼莹胡乱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其然地对上那个服务生的怪异眼神之后，她忍不住脸色一变。
这……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小春子以为这个洋行很安全，岂不知……这个洋行本身就是个绝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