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服不行
sat jun 06 19:43:22 cst 2015
张毅哲闻言脸色变了变，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轻视。
正可谓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但他没有说什么，缓缓地把厚重的眼镜架往上推了推。
‘‘希望你不要令我们全班失望。’’张毅哲说着把书递给了前排的一个小女生。
‘‘公平起见，就由她来抽题。’’
女孩儿显然没想到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会落到自己头上，有些忐忑，望着唐棠，圆圆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点点头才开始。
全班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女孩儿身上，当然，还有那本书。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精讲》这书真是太厚了，少说得有一千多页，估计也只有张毅哲那样的数学狂人才会买。
不，这书和张毅哲真乃知音，彼此找到了对方，这才是真爱啊。
‘‘第一题。’’女孩儿怯生生地念出来。‘‘请证明，形如16n+1的素数有无穷多个。’’
此题一出，全班哗然。
‘‘这是啥鬼题目啊，听都没听说过。张毅哲不会一直都在做这样的题目吧，太可怕了。’’
‘‘好高深的样子，反正我是压根儿不会。’’
‘‘怪不得人家牛，有牛的资本啊。’’
“听不懂的才是艺术，这句话果然没错。”
张毅哲一听，这傻题，类似的自己都练习过了，做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于是信心满满走上讲台，提起粉笔刷刷的写起来，也不顾旁边的唐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渐渐的，他脸色不对了，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不对啊，明明应该是这种套路的，怎么还没证出来。’’他有些急了，瞟了一眼唐棠，那家伙站在旁边，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哼！原来他一点儿都不会。’’心下稍安，只要作出来就行，时间慢一点也无所谓了。
‘‘哇！唐老师做得和答案一模一样！’’抽题的小女生惊讶地叫出声来，宛若一记重锤，敲打在张毅哲胸口。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做！张毅哲抬头一看，顿时哑然。黑板另一边寥寥数行，简单流畅的数学语言，就将这道题目的精髓凸显出来。
大道至简！很多东西看着复杂，但往往打通某一关节，便成功了。
‘‘试着用二次剩余。’’唐棠微微一笑。
班里有不信的，纷纷跑过去察看，果然与答案无二，甚至更加简洁明了。
议论的声音又多了起来。
‘‘想不到唐老师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他是个打酱油的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蒙的。’’
‘‘我发现他越来越迷人了呢。’’
“厉害是厉害，不过会做这种变态题目，他岂不是比张毅哲还要可怕。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
“下一题！”张毅哲微微有些怒意。
小女孩儿吐了吐舌头，又随机翻开一页。“第二题，请证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啊？！”张毅哲以为自己听错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这是神马玩意！正自愕然，又听到小女孩儿令人沮丧的欢呼。“唐老师又做对了。”大家一看，不单做对了，还用了两种解法。
“这一题不算。”唐棠笑着说。全班学生又被雷到了，雷得外焦里嫩。
什么叫不算？难不成他还要让张毅哲一题？
“这也太霸气了吧，白白让了对手一题，牛，真他妈牛！”
“这才叫气场，啊，好强大的气场，唐老师，我已经被你征服了。”此话一出，全班人都鄙夷地看着那个男生，后者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再来！”张毅哲觉得自尊心受辱，脸涨的通红。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唐棠顿了顿，接着道：“我之所以说这题不算，是因为，这道题是大学里的内容，不属于高中范畴。不信，你们看看，书上应该会有说明。”
大家立马蹿到书前，仔细瞧了瞧。
果然，在那一页的页脚，有一行备注。
“真的耶，真的有说明，老师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老师，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我的偶像！”
“谢谢大家，谢谢了。所以这题不算，已经超出中学的范围了。大家没意见吧，下一题。”唐棠示意女孩儿继续，女孩儿则因激动，翻书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用了。”一个声音响起。接着，教室里是鸦雀无声的寂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张毅哲，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就连唐棠也有些惊讶，不知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想干嘛。
“唐老师，我输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高一十四班的数学老师，谁不服你，我张毅哲第一个不答应！”他说得很平静，眼里的目光渐渐变得温和。
全班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大家是从心底里佩服这位新来的年轻老师。也同样为自己感到庆幸，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老师。每个人都这么想。这掌声有给唐棠的，也有给张毅哲的，他虽然认输了，但输得有风度，有魅力，同样值得称赞。
唐棠走过去，拍了拍张毅哲的肩膀，看着台下可爱的学生们，微微一笑，或许，这儿才是自己的归宿吧。
“谢谢大家，我很高兴，也很感激，感激你们对我的支持与信任。我的确很年轻，比在坐的同学们大不了几岁，有人会说我教学经验不足。实际上这是不对的，应该说我的教学经验为零才对。”
台下顿时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张毅哲，也忍俊不禁。
“但是，没有经验不意味着就一定教不好书，我认为，年轻反而是一种优势，因为这样我才能更理解大家，和大家走得更近。相反，如果我已经七老八十了，想必在座的没有哪位喜欢同我这个老家伙打交道吧，尽管我教学经验丰富。”
“噗！”几个前排的小女生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家又跟着哈哈大笑。
“我说的可是事实。你们看咱们学校的邓校长，年轻有为，三十岁都不到就成了大名鼎鼎的北辰中学的校长，是不是就说明年轻也是能有所作为的。”
唐棠故意拔高了嗓门儿，因为学生们没注意，他可早就发现了，邓倩文那妞儿正在角落里偷看。精明的自己哪儿能不抓住这拍马屁的好机会？
“唐老师，你是不是暗恋邓校长啊？”不知谁叫了一声，全班立刻开始起哄。
“唐老师，邓校长。”
“唐老师，邓校长。”
“在一起。”
“在一起。”
……
窗外的身影微微一震，眉头一皱，转身就想离去，但又十分好奇，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竟鬼使神差地凑的更近了。
唐棠自然也注意到了，心里奸笑着，面上可不能带出来。
“不错，我是爱慕邓校长。”话一出口，全班炸开了锅。
“唐老师，我们支持你。”
“对，没错，我们支持你。”
“勇敢的冲吧，唐老师，为爱放手一搏。”
学生们疯狂起来，这可是天大的消息。
邓倩文站在窗外，闻言也是吃惊的很，在学校，爱慕自己的人很多，她是知道的，可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出来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唐棠还是头一个，这得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啊。邓倩文刚想发作，隐隐又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索性耐下性子看他耍什么花招。
“大家不要误会，我所说的爱慕，是敬爱和仰慕，这么一位年轻有为，负责任又平易近人的校长，试问在座的哪位同学会不爱慕呢。所以我和大家一样，对邓校长是无比的爱慕的。”唐棠说完，对着台下点点头，似是对刚刚一番慷慨陈词颇为满意。
学生们也是反响热烈，一个劲儿地鼓起掌来。
窗外，一个身影离去，似乎对他的解释很是满意，却又微微有些失落。
“他有些讨人厌，不过应该会是个好老师。”这是邓倩文对唐棠的又一个评价。
张毅哲闻言脸色变了变，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轻视。
正可谓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但他没有说什么，缓缓地把厚重的眼镜架往上推了推。
‘‘希望你不要令我们全班失望。’’张毅哲说着把书递给了前排的一个小女生。
‘‘公平起见，就由她来抽题。’’
女孩儿显然没想到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会落到自己头上，有些忐忑，望着唐棠，圆圆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点点头才开始。
全班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女孩儿身上，当然，还有那本书。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精讲》这书真是太厚了，少说得有一千多页，估计也只有张毅哲那样的数学狂人才会买。
不，这书和张毅哲真乃知音，彼此找到了对方，这才是真爱啊。
‘‘第一题。’’女孩儿怯生生地念出来。‘‘请证明，形如16n+1的素数有无穷多个。’’
此题一出，全班哗然。
‘‘这是啥鬼题目啊，听都没听说过。张毅哲不会一直都在做这样的题目吧，太可怕了。’’
‘‘好高深的样子，反正我是压根儿不会。’’
‘‘怪不得人家牛，有牛的资本啊。’’
“听不懂的才是艺术，这句话果然没错。”
张毅哲一听，这傻题，类似的自己都练习过了，做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于是信心满满走上讲台，提起粉笔刷刷的写起来，也不顾旁边的唐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渐渐的，他脸色不对了，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不对啊，明明应该是这种套路的，怎么还没证出来。’’他有些急了，瞟了一眼唐棠，那家伙站在旁边，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哼！原来他一点儿都不会。’’心下稍安，只要作出来就行，时间慢一点也无所谓了。
‘‘哇！唐老师做得和答案一模一样！’’抽题的小女生惊讶地叫出声来，宛若一记重锤，敲打在张毅哲胸口。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做！张毅哲抬头一看，顿时哑然。黑板另一边寥寥数行，简单流畅的数学语言，就将这道题目的精髓凸显出来。
大道至简！很多东西看着复杂，但往往打通某一关节，便成功了。
‘‘试着用二次剩余。’’唐棠微微一笑。
班里有不信的，纷纷跑过去察看，果然与答案无二，甚至更加简洁明了。
议论的声音又多了起来。
‘‘想不到唐老师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他是个打酱油的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蒙的。’’
‘‘我发现他越来越迷人了呢。’’
“厉害是厉害，不过会做这种变态题目，他岂不是比张毅哲还要可怕。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
“下一题！”张毅哲微微有些怒意。
小女孩儿吐了吐舌头，又随机翻开一页。“第二题，请证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啊？！”张毅哲以为自己听错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这是神马玩意！正自愕然，又听到小女孩儿令人沮丧的欢呼。“唐老师又做对了。”大家一看，不单做对了，还用了两种解法。
“这一题不算。”唐棠笑着说。全班学生又被雷到了，雷得外焦里嫩。
什么叫不算？难不成他还要让张毅哲一题？
“这也太霸气了吧，白白让了对手一题，牛，真他妈牛！”
“这才叫气场，啊，好强大的气场，唐老师，我已经被你征服了。”此话一出，全班人都鄙夷地看着那个男生，后者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再来！”张毅哲觉得自尊心受辱，脸涨的通红。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唐棠顿了顿，接着道：“我之所以说这题不算，是因为，这道题是大学里的内容，不属于高中范畴。不信，你们看看，书上应该会有说明。”
大家立马蹿到书前，仔细瞧了瞧。
果然，在那一页的页脚，有一行备注。
“真的耶，真的有说明，老师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老师，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我的偶像！”
“谢谢大家，谢谢了。所以这题不算，已经超出中学的范围了。大家没意见吧，下一题。”唐棠示意女孩儿继续，女孩儿则因激动，翻书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用了。”一个声音响起。接着，教室里是鸦雀无声的寂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张毅哲，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就连唐棠也有些惊讶，不知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想干嘛。
“唐老师，我输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高一十四班的数学老师，谁不服你，我张毅哲第一个不答应！”他说得很平静，眼里的目光渐渐变得温和。
全班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大家是从心底里佩服这位新来的年轻老师。也同样为自己感到庆幸，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老师。每个人都这么想。这掌声有给唐棠的，也有给张毅哲的，他虽然认输了，但输得有风度，有魅力，同样值得称赞。
唐棠走过去，拍了拍张毅哲的肩膀，看着台下可爱的学生们，微微一笑，或许，这儿才是自己的归宿吧。
“谢谢大家，我很高兴，也很感激，感激你们对我的支持与信任。我的确很年轻，比在坐的同学们大不了几岁，有人会说我教学经验不足。实际上这是不对的，应该说我的教学经验为零才对。”
台下顿时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张毅哲，也忍俊不禁。
“但是，没有经验不意味着就一定教不好书，我认为，年轻反而是一种优势，因为这样我才能更理解大家，和大家走得更近。相反，如果我已经七老八十了，想必在座的没有哪位喜欢同我这个老家伙打交道吧，尽管我教学经验丰富。”
“噗！”几个前排的小女生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家又跟着哈哈大笑。
“我说的可是事实。你们看咱们学校的邓校长，年轻有为，三十岁都不到就成了大名鼎鼎的北辰中学的校长，是不是就说明年轻也是能有所作为的。”
唐棠故意拔高了嗓门儿，因为学生们没注意，他可早就发现了，邓倩文那妞儿正在角落里偷看。精明的自己哪儿能不抓住这拍马屁的好机会？
“唐老师，你是不是暗恋邓校长啊？”不知谁叫了一声，全班立刻开始起哄。
“唐老师，邓校长。”
“唐老师，邓校长。”
“在一起。”
“在一起。”
……
窗外的身影微微一震，眉头一皱，转身就想离去，但又十分好奇，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竟鬼使神差地凑的更近了。
唐棠自然也注意到了，心里奸笑着，面上可不能带出来。
“不错，我是爱慕邓校长。”话一出口，全班炸开了锅。
“唐老师，我们支持你。”
“对，没错，我们支持你。”
“勇敢的冲吧，唐老师，为爱放手一搏。”
学生们疯狂起来，这可是天大的消息。
邓倩文站在窗外，闻言也是吃惊的很，在学校，爱慕自己的人很多，她是知道的，可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出来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唐棠还是头一个，这得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啊。邓倩文刚想发作，隐隐又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索性耐下性子看他耍什么花招。
“大家不要误会，我所说的爱慕，是敬爱和仰慕，这么一位年轻有为，负责任又平易近人的校长，试问在座的哪位同学会不爱慕呢。所以我和大家一样，对邓校长是无比的爱慕的。”唐棠说完，对着台下点点头，似是对刚刚一番慷慨陈词颇为满意。
学生们也是反响热烈，一个劲儿地鼓起掌来。
窗外，一个身影离去，似乎对他的解释很是满意，却又微微有些失落。
“他有些讨人厌，不过应该会是个好老师。”这是邓倩文对唐棠的又一个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