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灵塑心 村长旧事
二牛叫来了村长，花白胡子的老人慈祥的看着躺在床上刚刚能够小心动弹的秦逸，满眼的宠爱目光。
“你醒啦？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只见着你被水冲到了河边上，就抬回来了，没想到上天照拂，没把你要走了去，你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秦逸吃着二牛刚递过来的一碗粥，慢慢的咽了下去，才开口说道：“爷爷，你知道仙人么？”
听到这话，村长顿时一脸凝重，问道：“莫非，你的事跟仙人有关系？”
“嗯。”
“那你能捡回来一条命真的是运气好”，村长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思虑一番之后，才谨慎开口说道：“其实，我们的周遭，并不知道我们凡人一类，还有仙人以及精怪，以前我没有跟你说过，是因为那个跟我们关系不大，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打上交道，不过，在我年轻时候，曾有幸见到过一次，就那一次，都值得我铭记一生了。”
二牛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他的注意力主要是在秦逸喝完粥准备递给他的碗上，村长见状，跟二牛招了招手，说道，“二牛，你也一起听着，以前你是个傻子，万事不操心，平平乐乐的安稳一生也就行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既然你已神智清明，那日后，在这方面也要多上心。”
“我年轻的时候啊，曾跟着几个兄弟出过一次远门做生意，那时候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就想着出去闯一闯，兴许能有个名堂也说不定，带着我们这边的药材，我们就出了祁阳城一直往北走，中间路过了一个叫做仙都的地方。
那地方据说以前是仙人曾经待过的，说实话，初见到时，我们几个年轻小伙子确实惊着了，从没有想到一个地方能美成那样子，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四时不绝，我们卖了带过去的东西，几个人把钱分了，就寻思着在城里找个活计，待下去再说。
就那样，我们几个人就在仙都定居了，带了两三年吧，中间把能玩的都玩遍了，我们其中一个甚至娶了个仙都的女子，在那里安家，我们其他人都等着攒够了钱，好衣锦还乡，只是没想到，在我们到那里的第五个年头，发生了变故。”
说到这里，村长明显的语气放缓，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要回忆的。秦逸流露出担心的眼光，但是村长还是鉴定的点了点头，捏紧了拳头，沉声说道：
“我还记得那天正好是大暑，天气热的厉害，又干，一天天的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听城里的老人们说，上一次那么热的天，还是30多年前，但是也没有那么夸张，我还记得那件事发生时，我们几个兄弟还在院子里纳凉，说是纳凉，其实也就是热的没法睡，只好在一起打发时间。
忽然之前，听我们其中一个人说，下雪了，我们都以为他是热糊涂了，三伏酷暑的，怎么会六月飞雪，我们都不信，抬起头才发现，漆黑的夜空中，一片片雪花扑簌簌的落下来，四周马上就凉快了下来，但是我们心底里更多的确实恐慌。城里的人却犹疑一阵子之后欣喜若狂，温度降下来，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个觉了。只是我记得那晚上城主府的人一整夜都在街上来回奔走，打探消息，同时安抚人心。”
二牛觉得这事儿神异，开口问道：“爷爷，怎么会有六月下雪的事情，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大雨倒是淋了不少。”
村长疼爱的摸了摸二牛的头发，继续说道：“事情并不简单，大雪爽快的下了三天之后还是没有个停歇的意思，这时候积雪已经超过了膝盖，城里很多人的屋顶都经不住，老是听到屋子垮塌的声音，跟大树只干折断的喀拉喀拉的声音。
我们几个商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准备出城打探一下消息，期间也有传言，说是城主府之前冤枉了一处人家，惹得天地震怒，才降下飞雪惩罚仙都。也有说是有神仙在修炼，修炼的是冰雪神功，这是在试功，也有说是仙都要出一件宝贝，异宝出世才有这么大的动静，反正各种说法都是满天乱飞，也有很多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了。
城主府也张贴过一次告示，但也只是安抚一下，说正在调查，马上会有结果，但是很多人已经不信这一套说辞，就举家搬迁了。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决定也离开，但是其中一个因为已经有了家室，就没有跟我们一起，顶着大雪，我们出了城，准备回来祁阳。
来到时候只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却走走停停的花了三天的时间还是只走了一半不到，大雪把路全都盖住了，时不时还有人出来劫掠我们，那都是之前就剪径的毛贼趁着大雪封山之际，出来为非作歹。
后来我们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像是在迷宫里一样，在雪地里迷路是最可怕的，没有吃食，我们最后只能刨开厚厚的雪层找草根甚至冻死的动物尸体来吃。
庆幸我们靠着少的可怜的一点东西坚持到了最后，我记得那天我们是爬着到达一个山顶的，那山上以前我们也一起去过，风景秀丽，举目四望，苍苍翠翠，美不胜收。但是那一天对我们来说，却无异于地狱一般。
在我们都满心绝望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人，从天山略过，真的是飞过去的，初时我们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那人落在我们跟前，才确定，这个人可能是个仙人。
那人见我们生气无多，就点了点手指，忽然之间我们就浑身活力，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仙术，但是心里也明白自己活下去了，那人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悬空的立在我们面前，然后跟我们说
‘事情原委我已知晓，这次本是仙界之事，但是祸及凡人，罪恶天昭，你等遭此磨难，理当有所福报，饮下此水，可增加十年阳寿，下山时候跟着这根树枝走，可带你们远离仙都地界，但此事日后不可再对他人提起’，那人凭空的唤出几滴水，吩咐我们喝下，之后点了点头，便略空飞走，我们也因此得救。”
一大段往事忽如其来，不但是村长神色委顿，就连听故事的秦逸和二牛，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件事情，村长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们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传奇的经历。
“这件事过去多久了？”秦逸问道。
“距今也有五十多年了，那是我这一辈子最接近仙人的时刻，以前也不相信，但是经历过之后，才真的知道世界上是有这么一群人的，只不过人家来无影去无踪的，无法被我们所感知而已。你刚才问起仙人的事，我给你讲的这些，只是想说，日后再遇见，一定要避开，我们只是人，肉体凡身的人，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不是活了千年万年的精怪，他们的神通，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
虽然后来我们无数次打探，但是好像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仙都所发生的事，没有那场大雪，没有那个仙人，只有仙都整座城池飞往天上的奇妙神迹，但是我知道，飞出去的，也只是一个空城而已。我们在外面辛苦逃难的时候，城里的雪只大不小，我们还是因为神仙的帮助才逃脱大劫，城里的那人，坐困愁城，多半是不测了。只是后来我一直都没说，看着周遭的小辈们一代代长大，离开了又回来，回来了就不走了，或者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活的舒服，有人活的糟心，各有各的命数。
后来我也打听过仙人得到事情，城里的人都知道，但是都是满脸的艳羡，那些大家族的小辈，各个都是修仙的苗子，年年跃跃欲试的要去山里仙家门派修炼，但是，能真正选上的又能有多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过好这辈子再说。”
村长说着说着有些落寞，或许在后来无数个夜晚，他也会幻想自己也可以像天上仙人一样肆意纵横，天不分南北，地无有东西，都可去得，只是，初一见识仙法，与仙人有关的事情，就让他亲眼见证了一座城市的覆灭，这对他来说有点难以接受，断了念想，所以才在后来的岁月里，平静的度过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
秦逸觉得应该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看着村长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他好像急着赶路，当时碰到我在歇脚，忽然停下来跟我说，我很适合修炼，要不要跟他入山，我当时并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在我思索的时候，忽然一道光向我们袭来，他替我挡住了大部分力道，但是我还是被余力给扫进了悬崖，掉了下去，落入河中才捡回来一条命。”
秦逸随意编了个故事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给了村长听，至于事情本来的面目，他还不确定能不能说，或者说了会不会白白让村长替自己担心，现在看来，说了于事无补。
作为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秦逸还远未做好起身离家的准备，况且，看村长的意思，是不太愿意他搀和这件事的，正在沉思的秦逸忽然听到村长说道：“仙界飘渺，我听人说，仙界一日，地上一年，所以，世人修仙所求，无非是长生不老或者通天彻地，其实在我来看啊，修仙所修，最终是要修心修性，若不能从心所愿，长生又有何意义。”
秦逸蓦然觉得村长老了很多，自己所遭遇的事情，以及他回忆起的往事，对他的影响都挺大的。
经年的思绪，一旦深埋，就不敢轻易讲起，否则每一次都会是一次刻骨铭心的刺痛。
村长说完话，顿了顿精神，看着秦逸淹死思虑的目光，说道：“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轻易别对人说起就行了，以后啊，我找你吴叔带着你，去城里找点活计，你跟着他啊，要机灵点，别像在家里那样愣头愣脑的。等过几年啊，再给你娶个媳妇过来，以后我们几个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这事儿，你就跟别人说是走山路不小心摔着了，也不会有人疑心什么，二牛，你可别说漏了。听到没？否则的话，小心我削你。”
二牛憨厚的挠挠头，表示打死都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村长慈祥的看着两人，准备出去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给秦逸好好补补身体，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大躁，其间夹杂着不少牲口粗重的喘息声，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村长急急的开门出去，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村口池塘对面空地里赫然列着一队人马，各个彪悍难当，还有不少仆役，队伍正中间一辆马车安安稳稳的停着，拉车的大马气宇轩昂，来势汹汹。
秦逸让二牛扶起来，紧跟着也出了院子来到门口，这时候村里的不少人已经围拢过来，对着这群不速之客指指点点，也时不时的看着村长家，好等他搭话。
村长回头看了眼跟着自己出来的秦逸哥俩，使了个眼色嘱咐他小心，正准备前去问下情由，这时打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对着旁边的杂役吩咐了一句，就听得那小厮对着这边聚集的众人高声喊道：
“哪个是秦逸？出来！”
(本章完)
“你醒啦？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只见着你被水冲到了河边上，就抬回来了，没想到上天照拂，没把你要走了去，你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秦逸吃着二牛刚递过来的一碗粥，慢慢的咽了下去，才开口说道：“爷爷，你知道仙人么？”
听到这话，村长顿时一脸凝重，问道：“莫非，你的事跟仙人有关系？”
“嗯。”
“那你能捡回来一条命真的是运气好”，村长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思虑一番之后，才谨慎开口说道：“其实，我们的周遭，并不知道我们凡人一类，还有仙人以及精怪，以前我没有跟你说过，是因为那个跟我们关系不大，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打上交道，不过，在我年轻时候，曾有幸见到过一次，就那一次，都值得我铭记一生了。”
二牛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他的注意力主要是在秦逸喝完粥准备递给他的碗上，村长见状，跟二牛招了招手，说道，“二牛，你也一起听着，以前你是个傻子，万事不操心，平平乐乐的安稳一生也就行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既然你已神智清明，那日后，在这方面也要多上心。”
“我年轻的时候啊，曾跟着几个兄弟出过一次远门做生意，那时候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就想着出去闯一闯，兴许能有个名堂也说不定，带着我们这边的药材，我们就出了祁阳城一直往北走，中间路过了一个叫做仙都的地方。
那地方据说以前是仙人曾经待过的，说实话，初见到时，我们几个年轻小伙子确实惊着了，从没有想到一个地方能美成那样子，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四时不绝，我们卖了带过去的东西，几个人把钱分了，就寻思着在城里找个活计，待下去再说。
就那样，我们几个人就在仙都定居了，带了两三年吧，中间把能玩的都玩遍了，我们其中一个甚至娶了个仙都的女子，在那里安家，我们其他人都等着攒够了钱，好衣锦还乡，只是没想到，在我们到那里的第五个年头，发生了变故。”
说到这里，村长明显的语气放缓，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要回忆的。秦逸流露出担心的眼光，但是村长还是鉴定的点了点头，捏紧了拳头，沉声说道：
“我还记得那天正好是大暑，天气热的厉害，又干，一天天的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听城里的老人们说，上一次那么热的天，还是30多年前，但是也没有那么夸张，我还记得那件事发生时，我们几个兄弟还在院子里纳凉，说是纳凉，其实也就是热的没法睡，只好在一起打发时间。
忽然之前，听我们其中一个人说，下雪了，我们都以为他是热糊涂了，三伏酷暑的，怎么会六月飞雪，我们都不信，抬起头才发现，漆黑的夜空中，一片片雪花扑簌簌的落下来，四周马上就凉快了下来，但是我们心底里更多的确实恐慌。城里的人却犹疑一阵子之后欣喜若狂，温度降下来，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个觉了。只是我记得那晚上城主府的人一整夜都在街上来回奔走，打探消息，同时安抚人心。”
二牛觉得这事儿神异，开口问道：“爷爷，怎么会有六月下雪的事情，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大雨倒是淋了不少。”
村长疼爱的摸了摸二牛的头发，继续说道：“事情并不简单，大雪爽快的下了三天之后还是没有个停歇的意思，这时候积雪已经超过了膝盖，城里很多人的屋顶都经不住，老是听到屋子垮塌的声音，跟大树只干折断的喀拉喀拉的声音。
我们几个商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准备出城打探一下消息，期间也有传言，说是城主府之前冤枉了一处人家，惹得天地震怒，才降下飞雪惩罚仙都。也有说是有神仙在修炼，修炼的是冰雪神功，这是在试功，也有说是仙都要出一件宝贝，异宝出世才有这么大的动静，反正各种说法都是满天乱飞，也有很多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了。
城主府也张贴过一次告示，但也只是安抚一下，说正在调查，马上会有结果，但是很多人已经不信这一套说辞，就举家搬迁了。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决定也离开，但是其中一个因为已经有了家室，就没有跟我们一起，顶着大雪，我们出了城，准备回来祁阳。
来到时候只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却走走停停的花了三天的时间还是只走了一半不到，大雪把路全都盖住了，时不时还有人出来劫掠我们，那都是之前就剪径的毛贼趁着大雪封山之际，出来为非作歹。
后来我们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像是在迷宫里一样，在雪地里迷路是最可怕的，没有吃食，我们最后只能刨开厚厚的雪层找草根甚至冻死的动物尸体来吃。
庆幸我们靠着少的可怜的一点东西坚持到了最后，我记得那天我们是爬着到达一个山顶的，那山上以前我们也一起去过，风景秀丽，举目四望，苍苍翠翠，美不胜收。但是那一天对我们来说，却无异于地狱一般。
在我们都满心绝望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人，从天山略过，真的是飞过去的，初时我们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那人落在我们跟前，才确定，这个人可能是个仙人。
那人见我们生气无多，就点了点手指，忽然之间我们就浑身活力，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仙术，但是心里也明白自己活下去了，那人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悬空的立在我们面前，然后跟我们说
‘事情原委我已知晓，这次本是仙界之事，但是祸及凡人，罪恶天昭，你等遭此磨难，理当有所福报，饮下此水，可增加十年阳寿，下山时候跟着这根树枝走，可带你们远离仙都地界，但此事日后不可再对他人提起’，那人凭空的唤出几滴水，吩咐我们喝下，之后点了点头，便略空飞走，我们也因此得救。”
一大段往事忽如其来，不但是村长神色委顿，就连听故事的秦逸和二牛，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件事情，村长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们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传奇的经历。
“这件事过去多久了？”秦逸问道。
“距今也有五十多年了，那是我这一辈子最接近仙人的时刻，以前也不相信，但是经历过之后，才真的知道世界上是有这么一群人的，只不过人家来无影去无踪的，无法被我们所感知而已。你刚才问起仙人的事，我给你讲的这些，只是想说，日后再遇见，一定要避开，我们只是人，肉体凡身的人，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不是活了千年万年的精怪，他们的神通，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
虽然后来我们无数次打探，但是好像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仙都所发生的事，没有那场大雪，没有那个仙人，只有仙都整座城池飞往天上的奇妙神迹，但是我知道，飞出去的，也只是一个空城而已。我们在外面辛苦逃难的时候，城里的雪只大不小，我们还是因为神仙的帮助才逃脱大劫，城里的那人，坐困愁城，多半是不测了。只是后来我一直都没说，看着周遭的小辈们一代代长大，离开了又回来，回来了就不走了，或者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活的舒服，有人活的糟心，各有各的命数。
后来我也打听过仙人得到事情，城里的人都知道，但是都是满脸的艳羡，那些大家族的小辈，各个都是修仙的苗子，年年跃跃欲试的要去山里仙家门派修炼，但是，能真正选上的又能有多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过好这辈子再说。”
村长说着说着有些落寞，或许在后来无数个夜晚，他也会幻想自己也可以像天上仙人一样肆意纵横，天不分南北，地无有东西，都可去得，只是，初一见识仙法，与仙人有关的事情，就让他亲眼见证了一座城市的覆灭，这对他来说有点难以接受，断了念想，所以才在后来的岁月里，平静的度过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
秦逸觉得应该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看着村长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他好像急着赶路，当时碰到我在歇脚，忽然停下来跟我说，我很适合修炼，要不要跟他入山，我当时并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在我思索的时候，忽然一道光向我们袭来，他替我挡住了大部分力道，但是我还是被余力给扫进了悬崖，掉了下去，落入河中才捡回来一条命。”
秦逸随意编了个故事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给了村长听，至于事情本来的面目，他还不确定能不能说，或者说了会不会白白让村长替自己担心，现在看来，说了于事无补。
作为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秦逸还远未做好起身离家的准备，况且，看村长的意思，是不太愿意他搀和这件事的，正在沉思的秦逸忽然听到村长说道：“仙界飘渺，我听人说，仙界一日，地上一年，所以，世人修仙所求，无非是长生不老或者通天彻地，其实在我来看啊，修仙所修，最终是要修心修性，若不能从心所愿，长生又有何意义。”
秦逸蓦然觉得村长老了很多，自己所遭遇的事情，以及他回忆起的往事，对他的影响都挺大的。
经年的思绪，一旦深埋，就不敢轻易讲起，否则每一次都会是一次刻骨铭心的刺痛。
村长说完话，顿了顿精神，看着秦逸淹死思虑的目光，说道：“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轻易别对人说起就行了，以后啊，我找你吴叔带着你，去城里找点活计，你跟着他啊，要机灵点，别像在家里那样愣头愣脑的。等过几年啊，再给你娶个媳妇过来，以后我们几个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这事儿，你就跟别人说是走山路不小心摔着了，也不会有人疑心什么，二牛，你可别说漏了。听到没？否则的话，小心我削你。”
二牛憨厚的挠挠头，表示打死都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村长慈祥的看着两人，准备出去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给秦逸好好补补身体，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大躁，其间夹杂着不少牲口粗重的喘息声，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村长急急的开门出去，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村口池塘对面空地里赫然列着一队人马，各个彪悍难当，还有不少仆役，队伍正中间一辆马车安安稳稳的停着，拉车的大马气宇轩昂，来势汹汹。
秦逸让二牛扶起来，紧跟着也出了院子来到门口，这时候村里的不少人已经围拢过来，对着这群不速之客指指点点，也时不时的看着村长家，好等他搭话。
村长回头看了眼跟着自己出来的秦逸哥俩，使了个眼色嘱咐他小心，正准备前去问下情由，这时打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对着旁边的杂役吩咐了一句，就听得那小厮对着这边聚集的众人高声喊道：
“哪个是秦逸？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