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家的“血”
“醉思起意乱迷，一阵成一命怡！”好一个醉思之阵，不知布置在这里是何居心？
已经下山的柏归回首眺望着先前的那片雪地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却并未往深了想，随手整理了下身上已经有些破烂的衣衫，脚下一用力便骑着一匹棕色的马疾驰而去。
在雪天赶路免不了无趣，一路上见不到多少生机，阵阵鞭挞声传荡在树林里能回应给柏归的也只有积雪压断树枝的吱呀声，见不了其他，也听不了其他......
“葱油饼，葱油饼......”
“你这奸商，别家的这布就只要三钱一尺，你这怎个要三钱五一尺？”
归家的路并不是很远，大半天的路程说完就完，稍过晌午，远处闹市的喧嚣声哪怕隔着厚厚的城墙也难以挡住，不过这却让柏归很受用。
城外和城内是两个景象，城外太冷清了，除了积雪就难见它物，而城内太热闹了，热闹的让一直沉默不语的积雪无地自容，见不得一点积雪的踪影。
这城叫做禾城，柏家是这禾城的大族，有人说柏家的根不是禾城的，但禾城的根却是柏家的，只因为柏家在禾城这片土地上出现的时间比禾城还早，禾城就是柏家先祖们建的。
“还是这般热闹......”
禾城不允许骑行，柏归进城前就将马给了宿家的马奴。
看着似乎还有些熟悉的或者又有些变化的街道，柏归心中莫名的有些酸。
渐行渐近，从大街到柏府只需小半柱香时间，三年未归，柏归有些凝神的望着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仿佛狮子在这三年里似乎又多了一份沧桑。
“哟，归少爷！居然是归少爷回来了，快快快，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胆了？敢拦归少爷，芬，快去给归少爷拿件棉衣，这样穿着怎么行？”
也许时间过得有些久，门旁的阍者也换了新人，见着柏归一副叫花子样便拦着不让进，几番折腾后竟然惊动府里的管家才一脸谄媚的嬉笑的赔礼道歉。
“恩......不必了，常伯，麻烦您先给我准备杯热茶吧，都这么久没回来了，我想我应该先给族长大人请个安。”
在柏家，柏归这一代其实过得很难堪，十年前，柏归的父辈们糟了大劫，整个父字辈就只剩柏归的父亲一个人，而就仅是这一个人似乎还变成了太监，柏归的爷爷本是一族之长，白发人送黑发人，尚且还有半头白发转夜华白，本想随子而去，可无奈宿家的担子还在身上......
“族长......爷爷，不孝孙归儿回来了。”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着眼前的老人，柏归有些不忍，老人快不行了，他快坚持不下去了，几句寒暄下来老人就咳嗽不止，无论是精气神还是仪态无一不是在说明。
见着老人咳嗽不止，柏归默默的告辞离去。
本应是先拜见自己父亲而不是这位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族长的，但柏归却对自己这个太监父亲有些芥蒂，一个“太监的儿子”让他受了不少白眼，受了不少冷嘲热讽，不免让柏归对父亲有些不满，于是在进入宿府后柏归对自己父亲只字未提，而这些仆人似乎也很明白也都配合着不提及。
“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父亲？”
但毕竟还是父子，三年的时间冲淡了一个叛逆少年的性子，不满终归只是曾经。
柏归跪在宿父书房门前，静等里面的人给答复。
半柱香过去了......
“归少爷，归少爷，你怎么跪在这儿？快到年关了，五爷一大早就去钱庄帮忙了，恐怕要等到傍晚才能回府呢！”
见到迟迟未等到父亲的柏归跪在地上，一旁经过的丫鬟便好心提醒到。
“去钱庄了？”
柏归听到丫鬟的提醒显得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可不是个务正业的人。
带着惊讶，柏归似乎感觉到了些寒意，虽然不再是一身汗衫，但却也看起来难以御寒，便让着丫鬟为其准备一身保暖的衣物。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身打扮一改先前叫花子样，此刻的柏归看起来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无论气质，无论精气神......
“归少爷，你这是去哪里？”
换好衣物的柏归却不在府中多待，对着先前为其准备衣物的丫鬟不只是吩咐了什么便急忙打算离府而去。
但前脚刚跨出柏府，后面就传来管家的声音。
也许是出于本能，管家并没有为难柏归，只是简单询问一番后便离去。
雪渐落渐大，哪怕城内再热闹也难挡住，不多时，地上便多了一层白衣，路上的行人也断断续续的回到了屋里借着火种或者其他取暖。
“归哥？你居然回来了！”
刚到钱庄，柏归就遇到了熟人。
映入柏归眼球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貂皮的高挑女子，但气质很轻灵，有种和雪地融为一体的感觉。
“恩，回来了。”
不过柏归貌似不是很感冒，对其有些冷淡，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便跨步进入钱庄。
“喂，柏归，等等我！”
虽然柏归不理，但高挑女子却很热情，柏归后脚入，高挑女子前脚便跟着踏进了钱庄。
不过......
“啊......！怎么回事！”
不过事情显得有些不对，钱庄里面居然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归哥？归哥？”
柏归此刻脸色有些难看。
“夏荷，没事......”
原来高挑女子叫做夏荷，柏归对着夏荷摆摆手便急忙搜寻起来。
见着柏归着手，夏荷也不好意思闲着，虽然显得有些笨拙，却也和柏归一起搜了起来。
渐渐的，两人搜到了钱庄后院的竹林处，一路上只见着被砸毁的器具等，却未见到一人，柏归不免焦急起来。
“啊！血......！归哥！血！”
听到夏荷尖叫，柏归急忙跑去。
走近夏荷所说的有血迹的地方，柏归不禁皱眉，看着地上的血迹面色凝重而久久不语，一旁的夏荷看到柏归的表情似乎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虽然一副颤颤巍巍抱着柏归不放手而十分害怕的样子，但却不敢打扰柏归。
可是，就是这种表现，却让得柏归心中的那份焦虑，那份警觉愈发强烈起来。
地上的血迹，确实是血，可是……这血的颜色却是呈现一种淡红色，如同红墨汁掺如大量比例的水一般，十分的淡，丝毫没有一个正常人所流出的那种鲜血那般殷红，如果自己若不是多年在宗门内接触一些血腥场面，对于鲜血十分敏感，恐怕并不能认出这真的是血……
可是……这夏荷就只是远远向这里望了望，不过就看到了点红色的液体，反应居然如此强烈……
已经下山的柏归回首眺望着先前的那片雪地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却并未往深了想，随手整理了下身上已经有些破烂的衣衫，脚下一用力便骑着一匹棕色的马疾驰而去。
在雪天赶路免不了无趣，一路上见不到多少生机，阵阵鞭挞声传荡在树林里能回应给柏归的也只有积雪压断树枝的吱呀声，见不了其他，也听不了其他......
“葱油饼，葱油饼......”
“你这奸商，别家的这布就只要三钱一尺，你这怎个要三钱五一尺？”
归家的路并不是很远，大半天的路程说完就完，稍过晌午，远处闹市的喧嚣声哪怕隔着厚厚的城墙也难以挡住，不过这却让柏归很受用。
城外和城内是两个景象，城外太冷清了，除了积雪就难见它物，而城内太热闹了，热闹的让一直沉默不语的积雪无地自容，见不得一点积雪的踪影。
这城叫做禾城，柏家是这禾城的大族，有人说柏家的根不是禾城的，但禾城的根却是柏家的，只因为柏家在禾城这片土地上出现的时间比禾城还早，禾城就是柏家先祖们建的。
“还是这般热闹......”
禾城不允许骑行，柏归进城前就将马给了宿家的马奴。
看着似乎还有些熟悉的或者又有些变化的街道，柏归心中莫名的有些酸。
渐行渐近，从大街到柏府只需小半柱香时间，三年未归，柏归有些凝神的望着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仿佛狮子在这三年里似乎又多了一份沧桑。
“哟，归少爷！居然是归少爷回来了，快快快，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胆了？敢拦归少爷，芬，快去给归少爷拿件棉衣，这样穿着怎么行？”
也许时间过得有些久，门旁的阍者也换了新人，见着柏归一副叫花子样便拦着不让进，几番折腾后竟然惊动府里的管家才一脸谄媚的嬉笑的赔礼道歉。
“恩......不必了，常伯，麻烦您先给我准备杯热茶吧，都这么久没回来了，我想我应该先给族长大人请个安。”
在柏家，柏归这一代其实过得很难堪，十年前，柏归的父辈们糟了大劫，整个父字辈就只剩柏归的父亲一个人，而就仅是这一个人似乎还变成了太监，柏归的爷爷本是一族之长，白发人送黑发人，尚且还有半头白发转夜华白，本想随子而去，可无奈宿家的担子还在身上......
“族长......爷爷，不孝孙归儿回来了。”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着眼前的老人，柏归有些不忍，老人快不行了，他快坚持不下去了，几句寒暄下来老人就咳嗽不止，无论是精气神还是仪态无一不是在说明。
见着老人咳嗽不止，柏归默默的告辞离去。
本应是先拜见自己父亲而不是这位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族长的，但柏归却对自己这个太监父亲有些芥蒂，一个“太监的儿子”让他受了不少白眼，受了不少冷嘲热讽，不免让柏归对父亲有些不满，于是在进入宿府后柏归对自己父亲只字未提，而这些仆人似乎也很明白也都配合着不提及。
“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父亲？”
但毕竟还是父子，三年的时间冲淡了一个叛逆少年的性子，不满终归只是曾经。
柏归跪在宿父书房门前，静等里面的人给答复。
半柱香过去了......
“归少爷，归少爷，你怎么跪在这儿？快到年关了，五爷一大早就去钱庄帮忙了，恐怕要等到傍晚才能回府呢！”
见到迟迟未等到父亲的柏归跪在地上，一旁经过的丫鬟便好心提醒到。
“去钱庄了？”
柏归听到丫鬟的提醒显得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可不是个务正业的人。
带着惊讶，柏归似乎感觉到了些寒意，虽然不再是一身汗衫，但却也看起来难以御寒，便让着丫鬟为其准备一身保暖的衣物。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身打扮一改先前叫花子样，此刻的柏归看起来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无论气质，无论精气神......
“归少爷，你这是去哪里？”
换好衣物的柏归却不在府中多待，对着先前为其准备衣物的丫鬟不只是吩咐了什么便急忙打算离府而去。
但前脚刚跨出柏府，后面就传来管家的声音。
也许是出于本能，管家并没有为难柏归，只是简单询问一番后便离去。
雪渐落渐大，哪怕城内再热闹也难挡住，不多时，地上便多了一层白衣，路上的行人也断断续续的回到了屋里借着火种或者其他取暖。
“归哥？你居然回来了！”
刚到钱庄，柏归就遇到了熟人。
映入柏归眼球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貂皮的高挑女子，但气质很轻灵，有种和雪地融为一体的感觉。
“恩，回来了。”
不过柏归貌似不是很感冒，对其有些冷淡，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便跨步进入钱庄。
“喂，柏归，等等我！”
虽然柏归不理，但高挑女子却很热情，柏归后脚入，高挑女子前脚便跟着踏进了钱庄。
不过......
“啊......！怎么回事！”
不过事情显得有些不对，钱庄里面居然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归哥？归哥？”
柏归此刻脸色有些难看。
“夏荷，没事......”
原来高挑女子叫做夏荷，柏归对着夏荷摆摆手便急忙搜寻起来。
见着柏归着手，夏荷也不好意思闲着，虽然显得有些笨拙，却也和柏归一起搜了起来。
渐渐的，两人搜到了钱庄后院的竹林处，一路上只见着被砸毁的器具等，却未见到一人，柏归不免焦急起来。
“啊！血......！归哥！血！”
听到夏荷尖叫，柏归急忙跑去。
走近夏荷所说的有血迹的地方，柏归不禁皱眉，看着地上的血迹面色凝重而久久不语，一旁的夏荷看到柏归的表情似乎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虽然一副颤颤巍巍抱着柏归不放手而十分害怕的样子，但却不敢打扰柏归。
可是，就是这种表现，却让得柏归心中的那份焦虑，那份警觉愈发强烈起来。
地上的血迹，确实是血，可是……这血的颜色却是呈现一种淡红色，如同红墨汁掺如大量比例的水一般，十分的淡，丝毫没有一个正常人所流出的那种鲜血那般殷红，如果自己若不是多年在宗门内接触一些血腥场面，对于鲜血十分敏感，恐怕并不能认出这真的是血……
可是……这夏荷就只是远远向这里望了望，不过就看到了点红色的液体，反应居然如此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