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表白

回到教室，上交了体检表后，我和张绍回到自己的座位。可在我坐下的时候，透过李茜茜那娇小的身躯，我看到了那张躺在桌面上的纸，就是那张写满名字的体检表。

“李茜茜，快上交了。”这是她同桌催促的声音，在看到依旧没反应的情况下，她的同桌做出了拉她表格的动作，“你不想去交，那就我帮你带上去了，又不是什么身体不健康，有什么不好见人的啊。”

她同桌的教训人的口气，换来的是李茜茜的漠然，是愣愣的摇头，嘴里也念念有词，“不要，我不要，真的别逼我。”

听到她们的对话后，我也有心想去开导下她，不由的探过了脑袋，就在要开口的时候。

就看到了李茜茜那惊恐的眼神，语气也变的颤抖，“你，你想做什么，是要看我笑话的吗？”

我无奈的摇头，直觉告诉我，我在这丫头的心里，就是个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之徒。

停顿了下，解释道，“上面的东西，我早就看到了，要是对你真有想法，我还会等到现在吗？”

一听到我话里的意思，李茜茜的脸阴沉下去，“真的？都看到了，我的身高，还有我的……”后面的话，她已经没勇气出口了。

我不住的，本能的点头，趁她还在发呆走神的时候，我一把抽出了那张压在桌面上的体检表。

把表格，端放在我的面前，在被我清楚的浏览了一遍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切的偷袭，把李茜茜打了个措手不及，等缓过神来，表格早在我的手心，被我看过不下2遍。不由的愤怒的瞪着我，“你骗我，你耍我，你这混蛋。”边说，边做出一个扑上来抢的动作。

我一边辩解，一边单手，高举着那张体检表，笑盈盈的说着，“既然你舍不得上交，那就我帮你交好了。”在我高举表格的时候，收表格的生活委员也看到了我手里的东西，不由的大喜，嘴里喊着，“就差你一份了，怎么还不上交啊，害我数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少最后一张了。”

我有拿着表格，上讲台去交的打算，可李茜茜，却不依不饶的缠住我，让我前进不了一步。

“混蛋，还我，混蛋，还我，听到没？”说着瞪圆着双眼，怒视着我，手也朝上举着，在摘我手中的那份表格，可惜身高的差距，加上她的体重，完全限制住了她的弹跳能力。

只要我轻轻垫一下脚尖，就算她再努力的伸长手臂，再努力的挑起，那也是于事无补。

我高举着的单手，摇曳着那张表格，很快就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男生开始起哄，而女生却在打击我的行为，认为那是欺负小同学的表现。

一开始，李茜茜还会边跳边骂我几声，但很快，她的体力就消耗掉了，跳的也没一开高了，那高举的手也摇摇晃晃起来，别提我高举着的表格，就算是我头顶上的东西，她也摘不到。

渐渐的，她的虚弱的上串下跳，变成了对我身体的直接接触，每次跳起，都是微微向前冲的。

那娇小的身躯，在她一次次跳起的过程中，都和我的身体，有不同程度的摩擦。

特别是那两团肉，在上上下下，游走在我的胸前和腹部的上方。

我一比高举着，一边本能的后退，更加剧了她身体的向前倾。

终于停下了，她停下了跳起，那个让我很是熟悉的动作。头低垂着，腰半弓着，双手支撑在大腿上，揣着粗气。

发尖上的汗珠，脖颈处的汗水，呼呼的往外冒，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慢慢的，地面上形成一片水圈，并有一步步加速往外扩张的趋势。

会有这么多汗，我回过神来，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我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不会是哭起来了吧？”

我有点难以接受，也难以相信，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一个十六七岁的人会哭。

我的表情，从兴奋，迅速的蜕变成疑虑，试探着，我用手，缓慢的去托起起她低下的肩。

但很不幸，我的好意，被她无声的拒绝了，她的一只手，快速的推开了我托在她肩膀的手。

我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受控制了，自觉的垂下了手，把表格递到李茜茜那低垂的脑袋下。

滴答滴答，写满黑色签名的表格，被一滴滴从她体内流出的水珠子点湿，黑色的笔画，在和泪水的混合后，笔画变的粗大，字体也变的模糊不清。

一个深蹲，李茜茜蹲下了身，头微微的抬起，绝望的望着我，那是双红肿的，如水泛滥般的的眼眶。

再一次，毫无征兆的，泪流满面。

“我帮你交了吧。”好不容易，我回过神来，又很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来。

收表格的人，见我还站着磨磨蹭蹭，他主动走了过来，收走了我手上的表格，还不忘看一眼蹲在地上哭的李茜茜。

此刻，我们这样一站一蹲的组合，让好奇的男生盯着我们看，连在埋头写字的勤奋女生，也暂缓手上的作业，转回头来，盯着我们。

我被这样的气氛震住了，那是接近50双多的关注的眼睛，看的我后背直冒冷汗，就像是一个个黑洞洞的抢口，正对着我单薄的身躯，而李茜茜，正蹲在，旁若无人般的，继续掉着眼泪。

稳定了下紧张情绪后，我也弯下了腰，发出了只有她听的见的求饶声，“李茜茜，算我求你了，别这样蹲着，太难看了，所有人都看着呢。”

说完，只觉得我眼前人的身子微微一震，但很快，就消失了其他我设想出的动作，依旧是蹲着，哭着。

在劝说，求饶失败的情况下，我萌生了一走了之的打算。

要不就去躲厕所里，要不就坐回座位上，可……。

最后，我还是否定了这些主意，由于自己的不忍心，和对她那淡淡的喜欢之情。而且处于道义考虑，我不该丢下这个可怜的小女生，更何况，她现在这样子，都是给我害的，我怎么能冒天下之大不违呢。

看到自己施软不行，那就来硬的，我的脑海里飞速的转着。

很快，我也蹲下了身，想恐吓一下李茜茜，让她乖乖就范。

靠近她的耳边，我说道，“快起来了，别闹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当然前面的一句软话，那只是我先理后兵的招数，主菜还在后面呢。

在意料之中，李茜茜置之不理，瞥过了头，也停止了那下滴的眼泪。

我接着轻声说到，“要是你不走，我可要抱你起来了。”说着，我两手臂稍稍展开，大有真的抱她起来的架势。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李茜茜一阵大惊，蹲着挪移着自己的小碎步，朝边上移动了一段距离，以离开我的手臂范围。眼瞪着，嘴努着，“你敢，我告诉班主任去。”自然她的话也是轻声轻语的，就怕边上的人听见似地。

我有恃无恐的笑笑，“我量你也不敢说，你连啃一声都不敢。”

这话一说，李茜茜的脸也黯淡下去，就像是被我吃的死死的样子，停顿了片刻，就换上了副大无畏的脸色，张扬的说着，“来啊，抱啊，我看你敢。”

被这样一刺激，我还真的败了，无话可说了，自己还真的不敢这样做，那只是恐吓她用的，难道，真的有张良计和过墙梯的同时存在。

看着她那一脸豁出去的神情，我又一次犯难了。

“怎么办，吓不住她啊，这可麻烦了，难道真的要这样僵持下去啊。”我犹豫了，为难了。

突然，脑子里想到四个字，四个让我很熟悉，也被很多人所用到的。可一想到我把这四个字用在这里，我就有了抽自己耳瓜子的冲动。最后一眼，我绝望的看向李茜茜，希望她能稍微的抬头，也希望她在我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可以悬崖勒马，早日回到座位上去。

当然，这个几率，我也感觉过，那是微乎其微的，除非我说出那几个字，那几个千不该，万不该用在这里的四个字。

我蹲着挪移到她身边，挨近她说道，“李茜茜，其实我喜欢你，要是你想让班主任知道我对你的爱慕，那你就一直蹲着吧，我陪你好了。”

我自认，说出这样难堪的话后，我的脸会变的有多红，可实际上，在我说完之后，我觉得自己像没说过一样，眼不红，心不跳的。

大概，这就是真情表白的好处吧。

不由的庆幸自己有张厚皮囊，倒是李茜茜，在听了我那别捏的告白后，恶狠狠的瞪着我，牙痒痒的说着，“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如无事般的，微笑点头。只感到边上人的一次深呼吸。

在我的万般期待中，李茜茜站起了身，愤愤地坐回了位置上，并转头，啪的一声，小手拍在我的桌面上，“算你狠。”

我松了口气，为了平息这件事，我献出了第一次，自己的第一次表白。